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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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个小时，祁澜霏该上课就去上课，那个叫晓琪的女生回了教室状态明显就好了起来，因此可以肯定易长茕猜得没错。
易长茕则打着伞在校园里到处观察取材。他说写小说真的不是借口，确实有本校园题材的要写才办的这个出入证。因此跑到学生多的篮球场和小广场上到处转悠。
因为他那头白发足够惹眼，长得又是男女莫辨的妖艳美，路上朝他搭话的人出奇的多。他又跟谁都能唠上两句，到了晚饭的时候，学校大半的人都知道高二那个文质彬彬的帅气语文老师有一个美貌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的朋友了。
晚自习的时候，易长茕自告奋勇要跟着祁澜霏去看自习。
一间教室里坐着两道风景，一个斯斯文文，黑发梳的一丝不苟，认真看教案，一个纯白长发高高束在脑后，坐姿不怎么正经，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屋内学生，这视觉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教室里的人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学习效率直线下降，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从哪传出去的消息，课间休息时班级的前后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都在这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场景。祁澜霏只好把人打发到自己办公室，这才消停下来。
直到晚自习下课，他们又等了一个小时，学校里灯都灭的差不多了，才真正行动起来。
教学楼外一轮新月高挂夜空，今天虽然没有云遮挡，但空气潮湿的过分，月亮外围也有一圈朦胧的光晕。
两个人再次来到小广场上，与白天不同，此时路灯虽然还亮着，但偌大的广场上一个人没有，静悄悄的，更显得这里空空荡荡。
“兔子，现在需要做什么？”祁澜霏看着弥漫着雾气的小广场，转头问易长茕。
他不喜欢这样潮湿的天气。往日这时候起码能看到路灯底下不怕死的蛾子噼里啪啦地绕着飞，可现在灯光都晕染在雾气里，除了他们两个什么活物都看不到。
“跟我走就行。我能算到这个妖怪的位置。”
易长茕一手拿着伞，一手从兜里摸出来三枚硬币。这次不再是普通钱币了，而是——游戏币，电玩城用的那种。大小相同，不同面值不同颜色，易长茕手里红黄蓝一样一枚，一齐抛了起来，又用手快速接住。
翻开手看到硬币结果之后，易长茕就往某一方向走了一段距离。
祁澜霏跟着走了过去，“这三枚又是什么？”
“这个么？作用和其他硬币是一样的，不同颜色只不过是为了区分。红色看左右，黄色看前后，蓝色看距离。”易长茕站定后，开始了下一次抛掷。
“...”别人导航靠卫星，他们导航靠算命。
在易长茕这神奇地带路方式之下，他们逐渐往小广场的边缘走。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小广场的主席台已经看不到了，月亮也在不知不觉间匿了痕迹，小广场的四周都是花坛，花坛后面是各栋教学楼。他们离花坛越来越近，现在正好是丁香开放的时节，沁人的香气也随着夜风飘来。
易长茕起先并没在意，可闻见这香气马上就开始头晕，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对劲，把硬币攥在手里抻出风衣里高领毛衣的袖子捂在鼻子上。就在他想提醒祁澜霏时，就见祁澜霏打了个喷嚏。
“啊啾！”
打完喷嚏，祁澜霏揉了揉鼻子，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看见捂着鼻子回头看他的易长茕，“怎么了？你也花粉过敏？”
“霏霏你有没有...觉得头晕之类的？”易长茕看他有些发红的鼻头，试探性地询问。
祁澜霏晃了晃脑袋，确认了一下，“没有。”
易长茕难得沉默，面色渐渐复杂。
他可以肯定自己对丁香的味道不过敏，家门口一排排都是丁香树，正常闻起来不会头晕，这香气里绝对有妖怪的法力。那祁澜霏就很不正常了，他对这香气完全免疫。
“霏霏，你真的...算了，花坛对着的是什么建筑？”
对于祁澜霏不受这雾影响这件事没法解释，只得作罢。易长茕再一次抛掷硬币，发现目标指向的是前方的大楼。
“我们学校的综合实验楼。一楼是校医室和画室，二楼到五楼是理科实验室，顶楼是音乐室。”
“妖怪就在这里面。一般来说，动物成精算妖，死物成精为怪。你们学校建校也不过几十年的历史，应该没什么老物能作怪。大概率是伪装成人的妖了，学生，老师之类的。”
易长茕把三枚硬币放回兜里，拿出来之前那一堆各家法器，分了两张符，一串檀木珠和一个灭神钉给祁澜霏。
“多老的物品算老？”
祁澜霏接过那些法器，又把易长茕的雨伞要了过来，有一件像样的武器比较安心。祁澜霏不喜欢手上戴珠子，就把檀木珠缠在雨伞上。
“我们学校里有一架民国时期的钢琴。”
祁澜霏话音未落，他们周边的场景陡然一变。
周围环境那雾气突然越变越浓，最后变成奶一样的颜色如有实质般向他们这个方向涌了过来，祁澜霏下意识伸手想把易长茕抓过来，可是捞了个空，这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没有突袭，也没有敌人出现，周围静悄悄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脚下还隐约能看出来是白色的地面，却又和水泥的白有些不一样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卡在祁澜霏耐心的边缘。白雾渐渐散去。祁澜霏观察了下周围见到的景物，显而易见，他已经不在学校里了。
他身前的不再是花坛，而是一面白色的墙。不仅是面前，前后左右都有墙。脚底下也不是水泥地面了，变成了与墙相同的奇特材质，四周一片雪白，放眼望去没有别的颜色。
祁澜霏走到墙边伸出右手食指，在墙上刮了两下。这面墙摸起来硬邦邦的，又十分光滑，没什么温度，质感类似于大理石。可颜色与大理石不同，是没有一丝杂质的乳白色。
祁澜霏打量了一下墙的高度，很可惜，这些墙比两个人加起来还高，他手里只有一把伞，因此翻墙出去是没指望了。
前后左右都有墙，但墙与墙直间却并不直接相连，说不定能找到出路。祁澜霏便独自带着那把长柄伞，贴着墙根往前走了下去。
很快他身前的这面墙就走到头了。他所在的这条通道前面一堵墙把正面的路拦得严严实实，他但左手边有一道能供人通过的路。
祁澜霏从这缝隙出去，墙那边又是一条相似的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座迷宫。
只身一人在迷宫中转悠很危险，当务之急是找到易长茕。可是不知道这迷宫有多大，易长茕有没有跟着进来，一切都是未知数。这让祁澜霏头一次感觉到，也许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在妖怪面前还是不够看。那天遇到的猫妖被他欺负走了，着实是个小奇葩。
祁澜霏掏出口袋中的手机，信号图标的位置不出所料的是个×。眼看着现代方法没法找到易长茕了，祁澜霏也不再着急，摸了支烟出来点上，刚抽上一口，就听见了熟悉的呼唤离他越来越近。
“霏~霏~”
“霏~”
“别叫魂了，这呢。”
祁澜霏叼着烟拍了拍他前面的一堵墙，几步疾跑声后，很快墙那边也传来了敲击的声音，紧跟着是易长茕长舒了口气。
“霏霏对不起，我大意了。这妖怪知道我们在找他，就把我们拖到他的‘境’里了。这妖怪比我想得要厉害许多，能有这种‘境’，起码得是个明朝老祖宗。”
“你说的‘境’是什么？”祁澜霏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
易长茕以为他是在困扰，更加愧疚。祁澜霏不懂，但易长茕知道这是什么。除妖不是他的职责，他也就跟着看过几次，知道能修炼到这个程度，得是小古板里的翘楚才能除得掉。
“是妖怪自己主宰的空间，妖怪的实力越强，他能改变的境里与外面不一样的规则越多。比如外面我们一步走半米，在境里妖怪能修改成一步走三米。因此我们很难出去。”
祁澜霏听了，并没有觉得紧张，反而笑了一声，“那看来不是那架老钢琴了。”
他对那架老钢琴还是很有感情的，午休的时候偶尔会去弹一弹，要是钢琴成精了那感觉好奇怪。
两个人就隔着一堵墙，易长茕觉得他笑的莫名其妙，但又十分有安全感，感觉被安慰到了。祁澜霏从小就是这样，话不多，大部分时候安安静静的，可没人比他更可靠了。就像现在，比他这个常年和妖怪打交道的还镇定。
“我先去找你，咱们两个之间的这堵墙有些碍事。”易长茕不再沮丧，那些个小古板厉害，他也不差，拿出硬币，开始找去往墙另一边的路。
祁澜霏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有没有快一点解决这面墙的方法？比如说直接拆？”
易长茕想了想，“那你等我试试。”
他从兜里翻出来一张雷火符，告诉祁澜霏后退了几步，直接把符往墙上一甩。
‘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电光裹挟着火光从符心处炸开，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易长茕眼睛本就比常人脆弱，在扔符的瞬间就抬手挡住，等那刺眼的光散去，才看向那面墙。
“怎么会？！”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符的威力他清楚，那墙面没有碎裂也就罢了，甚至连被灼黑的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易长茕拿出枚硬币，算了一下，脸色不太好，
“这只妖怪正好是雷火属性，同属性的攻击对他来说作用很小，得另想办法了。我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符咒。”
祁澜霏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钟，可是他还是被困在这个地方没回家。自从养了猫之后他就没在外面过过夜，不知道家里的猫会不会担心，他也因此开始烦躁。“兔子，你这把伞还要么？”
“不要了，一样的伞我还有很多，你随便用。”
易长茕还在翻找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他今天本来就是即兴过来，只带了几种威力大的，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该怎么对付这只雷火属性的妖怪。
“那我试试砸墙。”
祁澜霏掂了掂手里的雨伞，确定了自己该用的力道，就直直向着这面墙挥了出去。
“不可能的，李家那种暴力狂都做不到...”易长茕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哐’的一声，原本雷火符都炸不出痕迹的墙，像纸片一样，中间破开了一个大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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