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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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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属于你们的盛大宴会,今日的学校是你们狂欢的乐园。”
楚天校长一改往常的习性,难得的露出了一张笑脸。
音乐声渐起,舞池里成双结对,由于军校男女比例的差异,导致舞池外落单的几乎全是男性。
马丁站在楚天身旁,环视了一圈:“我真为这些孩子未来的婚姻感到担忧。从军校到军部,他们身边的女孩子会越来越少的。除了那些可以家里介绍的,其他的孩子得好好打算打算了,那些木头,现在还坐在位置上不动,是想单身一辈子吗?”
楚天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柔软:“和我们以前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不懂讨女孩子欢心的笨蛋。”
马丁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下杯:“说你自己就好,别带上我。”
“怎么,你的异性缘很好吗?”
马丁苦酒入喉:“倒也不是。”
“他们今年的就职情况你都看了吗?”
“看了,入军职率98%,基本是按照成绩来任命的。”
“另外那2%是什么情况?”
“有3位没能如期毕业,有2位未任军职而是选择了做其他职业,奥对了,其中有一个画画去了,我真搞不懂,他在军校这四年学了画画?我们好像没有这个课程。”
楚天喝了一口杯中酒,淡淡道:“人各有志。能有转业的勇气,我相信他已经考虑好了自己的未来。艺术很好,这个时代缺少艺术。”
马丁不是很理解,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位没有入职的学生,季灯,弗洛斯特的优秀毕业生。他的入职申请被军部扣押了下来,是总指挥部下达的命令。我想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搞得鬼。”
楚天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始作俑者的身影,关尽正在一群围着他拍马屁的学生中笑得开怀,楚天淡定地看了一会儿,说:“当初不该让他进校的,草率了。”
“谁说不是呢,关尽这崽子最后两个月压根儿都没来学校,最后一学期的课程根本没有完成就毕业了。你说他当时不就被迪恩他们揍了一顿吗,能有多重的伤两个月都不来?我可不信帝国的医疗水平已经倒退到这种地步了,分明就是他的态度问题!再加上他的平时所作所为……”
马丁没有说完,关尽对上了他的目光,然后起身向这边走来。
“校长,马丁教官,我该敬你们一杯酒。这几年承蒙关照,让我在弗洛斯特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妙的时光。”
马丁看了看楚天,对方盯着关尽看了几秒钟,然后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马丁也跟着喝了一口。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你们在讨论我吗?”关尽笑着问道。
马丁脸色青了青又红了红,他不太擅长撒谎:“啊……是这样的没有错,我们正在谈论你。”
关尽笑了笑:“看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楚天:“你对自己的认知还算清晰。”
关尽道:“像我这种生活在众星捧月之中,还能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的人不多了。”
楚天微微皱眉,以示嫌弃。
关尽见话说的差不多了,准备告辞,突然被楚天叫住:“要么享有权利,要么享有乐趣,二者不能兼有。”
关尽笑了下:“我想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楚天没有再多言,而关尽在转身之后只听见了一声很低的喟叹:“你和你的父亲截然不同。”
短暂的狂欢之后,是各奔东西的分离。第二日,关尽在101大楼接受了就职仪式,正式成为关尽少尉。
他的肩上带着银制的徽章,这是多少军人经历数场战役也不能赢得的荣誉,而他得来的如此轻松。
在入职当天,关尽就下达了第一份文件——调任弗洛斯特毕业生季灯为机甲维修员,这是一条无法抗拒的军令。
下达这条军令的时候,他刚任职不到五分钟,莫昱行就在一旁看着,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把他调上前线。”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发现我错了。”关尽一边发送文件,一边解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季灯的实战成绩确实很出众。把他送上战场,他恐怕只会进步得更快,这与我的本意大相径庭。我看了他的成绩单,终于找到了他的弱项——他不擅长维修和设计,所以这对他来说,才是最羞辱的方式。”
莫昱行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一切如愿,我希望你不要再把精力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是的,你说的对。”关尽抬头看向办公室墙上的弦月军徽:“也许我该向前看了。”
机甲维修厂多是快退役的老兵,难得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人,维修员们都觉得还挺新鲜。
加上季灯个性本就任劳任怨,说话少做事多,他们对他就更加照顾了,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还会往他碗里多加几块肉。
“我说小子,之前一直没好问,你是得罪了谁,刚毕业就被调来了这个地方?”
季灯吃了一口饭,没说话。
“老赵,你就别问他了。你看他本本分分的模样,估计连自己得罪了谁都没弄明白。”
修理员们大笑起来。
“谁不知道在军部得罪了人,要么被发往最前线,要么被发往最底层。像我们这样的,永远做个修机甲的士官,也不错,至少命是保住了。”
季灯咧嘴笑了笑,有点嘲讽。关尽不会这么好心,还考虑他的人生安全问题。
“老赵,来活了!”
修理厂又运来一架庞然大物,看起来如此老旧笨重。
老赵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这是什么史前巨物?多少年的老古董了还往修理厂送?”
“小声点,这是加西亚上将送来的!”
“他都上将了,要什么没有,还要为难我们干这活?你瞧瞧这个外置的动力驱,都被磨损成什么样子了?麦禾,你去看看!”
叫麦禾的人穿着满身油污的修理服,手里的牛肉饼吃到一半,大胡子上沾着肉渣,看起来邋遢得要命。
“嘿,科尔逊!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季灯抬起头,问赵费:“他在对谁说话?”
“对机甲,”赵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很多年前出过一场事故,把脑子搞坏了,听说从那以后,每一架机甲都成了他的老朋友了。”
赵费说完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像是自己讲了一个见不得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