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初吻给了上铺的兄弟》乔司

5、NO.5

　　那次仓皇而逃后又很久没有看到殷乐，几天后再次见到他时他把我直接摁在了厕所里。

　　“都看到了吧？”他的双手牢牢抓住我的肩膀有些凶狠地问我。原来那天我转身跑走时，他也已经看到我。

　　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我该笑着和他说‘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然而面对他那可怕的表情，我说不出话更笑不出。没错，我很怕他。

　　他的嘴角突然向一边邪魅地上扬，发出轻蔑的轻笑，放开了用力的双手把我轻轻推在墙上。看着他转身离开，我有种被轻视的不爽，猛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跑到他的面前有些不悦得瞪着他，只是就是想不出骂他的词。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微眯着双眼像是在欣赏谁的表演。突然伸手揽上我的肩膀，身体被他拉向前，近距离看到他放大的脸庞和他深褐色的眼眸里那个有些惊恐的自己。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唇，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甜甜地抚慰我。有一瞬，似乎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轻柔的摩擦模糊了我的感知。

　　“放开我，变态。”用力推开他，他不及防跌坐在地上。我跑出去，没有看清他当时的表情。

　　想起那个属于离别的暑假，我送王夕上火车去他向往的那座城市，就在站台上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耳边问，‘其实你是喜欢男人的吧？’

　　我有些轻颤，就像现在这样，当时也是转身就跑。我不是在逃避，而是学着不听、不看、不想。我边跑边用力摇头，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哎哟，严若风你干什么呀？”在楼梯口迎面撞上胖子，他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了好几下，好不容易站定看清了我。

　　“没什么，我出去走走。”

　　“那正好，我们一块儿吧，我请你喝酒去。”他不由分说拉上我去了附近的小餐馆。

　　他一边喝酒一边埋怨辅导员又骂他了，我沉默着听他说每一个字，陪他喝每一杯酒，脑子里却是想起了谁的脸，又忘记了谁的声音。他很能喝，于是我就陪他喝得天昏地暗，一直喝到餐馆打烊，我们摇摇晃晃地互相搀扶着走回寝室，楼下的阿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他花痴般的冲阿姨笑着说：“阿姨，我们在跳舞呐。”

　　看到床我便一头栽了进去，只是在闭上眼睛的刹那仿佛看见了殷乐，他看我的眼神满是不爽与气愤。可能今天我让他很不满意了吧，我迷迷糊糊间笑了，然后翻了个身，进入另一个世界。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都到吃晚饭的时间，胖子问我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我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点点头。

　　我们在食堂里扒拉饭，胖子的头一刻不停四处转动，他是在寻觅一个属于他的美女。

　　“看，看，那个女的怎么样？”他突然说，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在离我们不远的桌上有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在吃面。说实话看侧面还真是蛮美的，有点像舒淇，但是当此女吃完站起来露出正面时，我们差点把刚刚吃的都吐出来，此女已经长到了一定极致。

　　“算了吧，你还是安心吃你的东西吧。”我忍不住笑地把面前的一盘牛肉推到他的面前。

　　他白了我一眼依旧不愿气馁，他一直坚信A大美女多如牛毛，能够随处可见。一边往嘴里塞饭，眼神一边朝周围飘着。

　　没过多久他的眼睛就又明显一亮，一直朝一个地方看。于是我又寻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次还真是个美女，标志的脸蛋，干净的打扮，还带有点邻家女孩的气质。他看得目不转睛，口水乱流，怎一个花痴可比。

　　“傻了吧！”我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得了得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去找那女生聊聊。”他一把拍开我很没义气地说。我刚想抱怨几句，他已经雷厉风行地走向那个女生了。

　　无奈地收拾收拾东西自己走回寝室，我很少喝酒更不会喝醉，昨天酒醉的后劲到现在都没有散去，头还是有些微疼，想着回去再睡一会儿时手机却不是时候得响起。

　　这是只属于王夕的铃声，范晓萱的《我要我们在一起》，当初不懂他硬要我用这个铃声时的意义，现在想来这和当时他拉着我逃课去看断背山的意思是一样的。

　　我接起电话，听到他在那一头的声音，犹如贯穿了时间的隧道当我们从未分开过。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就像那些配音演员的磁性嗓音一样，用这个天生的资源不知道俘获过多少少女的心。

　　然而那首海子的诗，他却只为我一人念过。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和我说了很多那边的生活，那边的人，那座他一直向往的城市替他张开了双臂。我躺在床上听他说，想象我也看到了那里的天空，那里的春暖花开。我说没有你在，现在我只能一个人看烟花，他笑呵呵地说他看到的其实是和我一样的天空。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唇边似乎又触及到了那片温暖，如棉花糖一样温柔的、甜甜的。抬眼看着上面的床板，伸手在上面比划一朵烟花，不具名，转瞬即逝。

　　胖子兴高采烈回来时我还在和王夕打电话，他乐呵呵地问是不是女朋友，我说不是，王夕却在那头吵着喊是男朋友，把胖子弄得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挂断了王夕的电话，想着赶紧睡觉时脸上却突然被丢了个什么东西，细细长长的，还感觉滑滑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蛇，吓得跳起来，头撞在上面的床板上痛得一下子失了声。

　　捂头看见胖子一脸怎么了的看着我，我颤抖抖地说有蛇。

　　“怎么可能，我看看。”胖子在我床上找了半天还真的找出了条蛇，不过是假的。

　　“谁这么无聊啊，是不是你啊？”胖子举起假蛇问殷乐。

　　“是又怎么样了，他吵着我休息了。”殷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胖子气得把蛇甩他身上，卷了卷袖管就想和他打架。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事！你不是要出去买饮料嘛，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见势赶紧把胖子往宿舍外拉。

　　我真的不愿和殷乐起冲突，一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