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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藏好了 ...

  •   24
      晏锦站在赵四喜面前时,脑子里还在回放着莫辞刚才的剑法。等回顾过后,他在看向赵四喜时,心里多了两分把握。
      赵四喜提刀就上,杀气腾腾,一副要一招拿下晏锦的模样,但是她的刀砍下去时,晏锦的剑挡住了她的刀并四两拨千斤一样将她的刀“铿锵”一声挡开去,这一挡,赵四喜硬是被打的往后退了两步。
      赵四喜眉毛一挑,“晏小哥,再来!”
      两人兵刃相接,在太阳下哐当作响,二十个回合下来分伯仲。
      赵四喜是将自己家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晏锦的接入口,他的剑的防御就像一张牢不可破的网,任凭她怎么进攻也破不开。
      “我就不信了!”赵四喜抡起刀又是往前冲,刀身反射着日光发出耀眼的白光。
      晏锦见赵四喜上前,往后连退了三步后挡下了赵四喜的刀,道,“失礼了。”
      赵四喜听后,眉头一皱,还没反应过来,晏锦已经开始反被动为主动,朝她稳步挥动剑。前后不到两个回合,赵四喜先是丢了刀,后一回头便对上了晏锦直直伸过来的剑。
      赵四喜是被晏锦这一反转吓得目瞪口呆,如果没看错的话,晏锦刚才用的是莫辞跟她打的那套剑法。仔细一想,晏锦一开始之所以没有进攻,居然是在拿她当陪练。不仅当陪练,还把她的招学去了。
      赵四喜是个豪爽人,站起来后拍拍屁股抱拳道,“受教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学的这么快的人。”
      “并没有,我还是觉得混乱,并不能很好地结合使用你们的刀法和剑法。”
      “……”要不是看晏锦为人稳重,赵四喜真的怀疑他是在炫耀他的天赋。
      山寨里吃饭除了当家的之外,其他人一律到食堂吃饭。
      晏锦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林殊和南宫,南宫向来给林殊准备最好的吃食,晏锦有幸沾着光吃。吃多了也吃不出那些吃食的美味,现在对比山寨食堂里的伙食,他算是知道他之前是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他在九原山呆的那五年,山里不种菜,他刚开始去的那段时间他和师父一直吃的都是野菜野兔一类野生吃食。他也是过了一段时间习惯了九原山的生活后,才开始在山里挖几块地出来种点蔬菜。
      总的来说,大多是粗茶淡饭的日子。
      山寨的伙食比起九原山,还算好的。
      “晏小哥,你们真的明天就走了?”赵四喜端着碗凑过来,眼睛一闪一闪的,亮的像贼一样。
      “不行。”
      “我还没说呢。”
      晏锦抬头看了她一样,道,“好好留在山里,等……再过几年等你成人了,你娘就不会再拦你了。”
      “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晏锦说的时候,侧眼看了眼旁边的苏兮。
      苏兮低着头吃饭,脸上神情淡漠,似乎有些走神。
      下山时,只有赵四喜背着刀送他们,她说怕他们被野狼追。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赵四喜确实有给他一种亲妹妹的亲近,可能是因为她娘和他娘关系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赵四喜确实是个小姑娘,有小姑娘的咋呼,也有劫匪的身手和狠劲,爱憎分明。
      晏锦从腰间摸出一块一指宽两指长的小木牌递过去。
      “这是什么?”赵四喜接过木牌,上面刻有“长安”两字,木牌背后刻着一只侧着耳朵倾听的兔子。
      “你娘不让你下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她怕你下山会出事。这几年恐怕不会太平,如果没有必要,你还是好好听你娘的话,老老实实留在山里的好。”
      “我知道我娘是为我好,可为什么不太平?我下山看到山下的小镇都挺繁华的,客栈那些人家里不停有钱的吗?”
      晏锦看了眼赵四喜没说话。不太平的是跟长盛楼有关的人,也是边境的百姓,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像她爹一样的人。
      赵四喜到了山脚就停了步,看着他们三人驾马而去小时候在山路拐弯处后才转身回山。她一边朝山寨里走,一边摸着手里的木牌,乐的脸上开了花。
      然而,等她走近山寨大门时,她却嗅到一股陌生的味道。山寨附近一片死寂,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只有偶尔呼呼而过的一小阵山风。
      等她走近了,她才知道她刚才闻到的是一股被风带过来的血腥味。
      她闯进去时,山寨各处横尸躺地,尚且热乎的血液还在沿着尘地缓缓蔓延。而在山寨更深处,是一群黑衣人在挥刀。
      “快跑!”那人只来得及喊最后一声,被黑衣人一刀砍了下去。
      估计是这群人不打算留活口,他们连面都没有蒙上,在山寨里杀红了眼,见了人就砍,就连年过六旬的老人也不放过。
      “三叔父!”赵四喜来不及悲恸,抽出她的平刀一刀砍在杀害三叔父那人脖子上,一股温热的血直直地喷到她的脸上、脖子上。
      “三叔父!”赵四喜用手捂着三叔父的喉咙,可血还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任凭她怎么捂也捂不住,“三叔父,怎么回事啊,三叔父?你别吓我,三叔父……”
      三叔父眼睛瞪了两下,脚一蹬地,满是血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把赵四喜推开,被她身后的人又一刀砍破了脸。
      赵四喜只觉身体里的血全往头上涌,愤恨地抹了一把眼泪,她举起刀跳起来一脚将那人放倒后一刀砍断了那人的手臂。那人躺在地上嗷嗷叫,赵四喜拔腿往她娘的屋跑去,一路上也挥刀将那些还在打杀的黑衣人不是砍了手臂就是砍了腿脚。
      “少当家,快去找当家的!我们还撑得住!”
      赵四喜走之前,脚尖一挑,将脚边的剑挑起来一脚将剑踢过去,那剑直直地插中了挥刀的黑衣人的胸口。
      “娘!”
      她娘的院子外站了一排的黑衣人,而在那群黑衣人中间,竟然站着一个眉目阴险的男子,等这个男子一开口,那奸细的嗓音旁人就都听得出来,这是个太监。
      “哟,贵千金送上门了这是。”
      “四喜,快走!”
      “娘!我不走!”
      当家的瞪过去,赵四喜才看到她娘嘴角淌着血。她刚想跑过去,那些黑衣人却跑出来挡路。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赵四喜也不跟他们多说,举起刀就往前冲。只不过,奈何人多势众,她再怎么灵活也跑不出围成网的黑衣人人堆。期间也不知道是谁挥刀最先砍伤了她后背,她后背一阵火辣,手里的刀差点没扔出去。
      平常的刀伤没有这么厉害,很显然这群人在刀上抹毒了。
      果然够阴险的。
      “四喜!”当家的见女儿受伤,忍住了伤痛,抽了剑上前,但是那个太监倒是比想象中的中用,单凭赤手空拳就将当家的拦了下来。要论剑法,太监远不如当家,奈何当家不但中毒,况且太监衣袖里藏着各种暗算,时不时射出刀剑针,让人防不胜防。
      “我们早就脱离了长盛楼,我们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当家的,你还不明白。区区长盛楼,谁会放在眼里?你还不知道吧,就是这几天在你们这里享清闲的苏大将军让我们来的。他交代了,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他宁愿毁了。”太监勾着嘴角,打了个手势,“都给我清理干净了。”
      赵四喜也撑不住了,一把刀挡在眼前,对方齐齐砍下来的剑直接将她的刀砍断了。
      “咻”的一声,一把剑直直飞过来将那些人的剑拦下来,赵四喜趁他们愣神,往后一个翻身跑出了包围圈。
      太监刚转身往后看,嘴里正发出一个“谁”,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多了一把剑,再一抬头,入眼的就是苏大将军那张绝世的脸。
      “对不住了,您老太过阴险,如果不先下手为强,我怕阴不过你。”苏兮朝太监走过去,抬手将插在他胸口的剑抽出,随后一脚踹上去,直接将太监踹倒。
      太监一口血往外喷,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兮,“你不敢杀我。”
      “那当然,您是当朝红人。”苏兮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剑刃的冰凉让太监的心抖了一下,“洪公公为清除匪患亲自上阵,视死如归,奋勇杀敌,当为我朝楷模。”话落,苏兮抬剑一划,将他脖子直接划穿。
      那些黑衣人见太监死了,竟然也没有收手的打算,依旧挥剑如故。
      莫辞朝赵四喜扔了把剑。
      晏锦跑去给当家的看伤口把脉,察觉到她中毒后用银针暂时封住她体内的毒素,防止进一步蔓延。
      当家的眼睛突然定定地看着晏锦后背,晏锦只觉后背、脖子一凉,随即听到“铿锵”一声,回头时,苏兮的剑正稳稳地挡下了朝他看下去的剑。
      苏兮脸上、衣襟上沾了血,眼神犀利,手腕翻动,直接将黑衣人的剑挑飞。
      “娘!”
      “看好她。”当家的轻轻握了一下晏锦的手,看向赵四喜时,眼里藏着泪,“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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