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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送个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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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悠悠,云卷云舒。说着,围猎这天便就来了。
今日皇家猎场里面,可谓是炫奇争胜,暗流涌动。
“你说这天儿嘿~昨儿还下大雨呢,夜里才停。打今儿早上开始就晒的快秃噜皮了,这叫怎么话说得嘿,这都入了秋了,天儿还这般的热…”一个大腹便便长相较为喜庆的太监,一边拿着帕子给自己擦着香汗,一边掐着嗓子指挥着下面的奴才们“…哎呦…这小王八羔子都小心着点儿,这可是咱主子亲自打下来的猎物,这要是被你们几个弄坏喽,可仔细你们的皮…”
“哼哼!我说吴公公,就这么三瓜两枣儿,也值当的你们护的这般紧?”站在旁边的这位李公公,是五皇子的太监总管,看吴公公就像是看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一样的嫌弃,临了还翻了个大白眼。
而刚才那位则是三皇子的太监总管。
“让开…让开…快让开!不长眼的狗东西…”打后面来的,正指挥着一众侍卫往祭台前拉着车!“呦…二位好弟弟歇着呢?嗨…也是,不像我,咱呐~生来就是劳碌命。看看,这都第二车了…失陪失陪...哈哈哈...”来人正是二皇子的太监总管,张公公。
“哼!”吴公公矫情的翻了个白眼儿。可眼睛小,不太容易看得出来。
“德行!”李公公不屑的瞥了瞥嘴,一甩拂尘,站一边儿去了,省的看着就眼烦。
“就是,狗仗人…咳咳…嗯…都给我麻利着点儿,听见没有?”吴公公话说到一半儿突然意识到这话不正也代表着骂自己么,赶紧让自己假装忙了起来。
后者则是斜眼儿瞟了一眼那敦实的胖子,轻蔑的笑了笑。心中暗骂,真是条傻狗!
密林之中,一只灰黑色的枭无声落在高处枝头上。
“九弟,咱俩比比?”平时与九皇子丁均竹接触不多的八皇子突然骑着马儿凑了过来。
后面则跟着一小队侍卫。有的手里提着猎物,有的则是手中拿着锣鼓。
“吁…比什么?”丁均竹本是正在追逐一只野猪,待听到声音之后勒停马儿,目光一凛随即看向来处。待看清来人是谁,脸上又挂起了和煦的笑容。
原来是平日接触不算多的八皇子!心想,奇怪...他怎得这时来了?丁均竹心里虽疑惑,但面上还是守着规矩的。
“听校场王大人说,九弟的骑射在咱们这一众皇子中,堪称是一绝。今日正巧是围猎,要的就是一个开心。做为兄长,自是要与你较量一番。”八皇子今年刚好十九岁。
前阵子与兵部侍郎魏长缨的二女儿魏凝如完婚。如今看他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想必这八皇子定是得了魏家的支持。
也怪不得近日收到过一封有关边疆战事的密函。如今朝堂上虽还未有事端挑起,但估摸着也不会太久了。
“九哥…”丁韶汐刚好经过此处,看见八皇子正在邀约九皇子,稍加思索,便已明白其中缘由,待看到二人将要策马离开之际,她赶紧驱赶着□□宝驹,来到八皇子人面前,本想着劝阻九哥,但不想却被打断了。
丁均竹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扭头看向骑马而来的少年,当真是应了那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此句来自唐代李白的《侠客行》)。
“无妨,八哥儿这是想要跟我比涉猎。?”丁均竹嘴角上扬,笑的如沐春风。认真且随意的看着面前的八皇兄给赶过来的丁韶汐解释道。
“见过…噗!哈哈哈哈…对不住…哈哈哈哈…八哥儿…实在对不住啊…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而已…哈哈哈哈…嗝儿…噗...”丁韶汐还没请完安,就被她九哥的话,逗的前仰后合差点笑岔气儿,眼看着人就要从马背上掉下去。(so~我就帅不过3秒呗?!)
而此时,突然背后传来一声骇人的吼声。
只听这虎啸山丘,似晴天里起个霹雳,震得整个山谷都动了!
顿时惊吓四座,群鸟冲天而飞,快速闪退。
回头一看,只见那边出现有一只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像在搜寻什么猎物一般,正贪婪而凶恶地向四周张望。
这虎四肢粗壮有力,尾巴较长而且灵便,背部和体侧呈橙黄色,腹部呈白色,全身布满黑色横纹,颜色鲜亮而美丽。显然是被主人家养的很好!
被吓到得八皇子不知道啊。他还以为是他皇家围猎场内没有清理干净呢。
瞬间感觉全身的毛都要炸了,狠狠打了个冷战,头皮发麻的坐在马背上紧夹马腹一动也不敢动。
其他一众跟随着来了此处的人,皆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抖起来。眼睛死死瞪着前面,面如土色,有的甚至跌下马背!有的恨自家娘亲没有给自己多生几条腿。
丁韶汐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随即潇洒的抽出一把牛皮短鞭,打了三个鸣亮的鞭哨儿。
只见那老虎昂着头,张开嘴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吐出了一条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翘了翘钢针似的白胡须,抖了两抖,迈开大步离人群这边距离远了些,才悠哉悠哉的卧下眯眼小憩起来。
待众人缓过神之后。八皇子下面的侍卫们才恍然惊觉,小声问到“这就是我们甘露仙君养的宠物?”
而此时的八皇子,显然已经被眼前的事实所震慑到。
“对不住啊各位,嘿嘿...我家小狸奴调皮了些,刚才吓到各位了,韶汐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丁韶汐从始至终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可语气态度却是十足十的诚恳。
“使不得使不得。”
“并没有。”
“十皇子赎罪,是我们无礼在先。还请十皇子饶恕我等。”
“哎?你们自是无罪,都快起来吧。方才是我十弟的错。”丁均竹同样坐在马背上,态度也是极为的诚恳。
实话实说,八皇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带过来的侍卫们,竟然越过他去求别人的饶恕,真真是气煞人也!
“哼!怎的?九弟这是不敢?”待回过神来,为了找回面子,不在自家侍卫面前丢了身份与面子。于是挺起胸膛,假装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还是没有忘记,亲自带人来这趟的事情。
八皇子当然知道这是眼前那两人故意拿他开涮。所以别看他语气虽平稳,但眼神却逐渐变的凶狠起来。
“皇兄请!”丁均竹拱手道歉,并抬手示意。
“好!那我可要先说明规矩!”八皇子调转马头,抬起下巴,趾高气昂。此时他又变回成之前人人敬仰的八皇子。
“自然。”丁均竹一夹马肚跟上。
“九哥…我也来我也来…驾!”丁韶汐驱马上前,与两位皇兄并齐。眼神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而那只大老虎在听到不远处人群的动静之后,便慢悠悠的睁开眼,起身闲庭信步,在队尾不紧不慢的跟上来。
惹的一众侍卫心里咧咧着直叫娘,不敢骂更打不过,还不能走的慢了,好似那老虎故意的般,看谁走在了最后,它还好心的用它可爱宽厚的虎爪进行驱赶。
“十弟,为兄劝你,我们这可是比赛,不是玩耍!待会要是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八皇子不耐烦的看了眼身后的队伍,反而自己这怂样,还不敢明着说。只好隔着丁均竹对丁韶汐语气不善喊话说道。
虽然说出的话像是好意提醒,可面前这两位完全没有相信这句话的态度。
“废话那么多,围猎场上,自然是凭本事说话。驾!”丁韶汐先他们二人一步扬鞭策马。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甩开蹄子绝尘而去!
老虎也从散步模式变成了,四爪蹬地,一个跳跃,向前蹿出去老远。在场的人怔愣的看着虎爪子刚才嵌在地面上留下的深深爪痕。
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刚才从自己眼前略过去的那一道明黄色残影,竟是身后的老虎。
看这强壮的体魄,看这宽大而有力的虎爪,看这尖锐的牙齿,这要是抓咬在人的身上,我的娘呦,想都不敢想,看着就感觉到疼。我的天,啧啧啧...不死也得残!
“汐儿!”丁均竹对着八皇子抱拳之后,追赶丁韶汐去了。
“九弟别忘了这一局比赛!哼!我们走!”八皇子看着丁均竹的背影喊道。
直至看不见对方,才冷哼一声,策马扬鞭。往另外的方向去了。
密林的另一边。
“主子,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我们还没收到消息。”一名黑衣人跪在八皇子与七皇子面前。隔着蒙面的黑布也能看出这人的面部沁出不少汗。
“可是都安排妥当了?”七皇子丁承宇披着斗篷,面色清冷的看向面前的八皇子,虚弱的问了一句。
许是在外待的久了,如今已经入秋怕是又着了风寒,竟隐隐有些咳起来的迹象。
“你们几个,去看看。”八皇子虽嫌弃的看了一眼丁承宇,但还是留了下来,陪着七皇子。
“是!”
“八弟也要当心啊~”七皇子担忧的关切了一句。便颤颤巍巍的让人扶着上了马车。
断崖处。
“见过主子!”草丛中飞出来一个黑衣人,待到马前,便栖身单腿下跪。
“人呢?”八皇子跨坐在马背上,高傲的看着下方黑衣人。
“未曾见到!请主子赎罪!”黑衣人改为双腿跪地,磕头。
“你是来拉屎的吗?本宫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把那野种给砍了,砍了!”八皇子对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一个颜色,那人掉转马头,飞奔而去。“今晚回宫之前,我要拿到确切的消息!一群废物!”
待八皇子走了之后,那黑衣人招了招手,瞬间从各处冒出来同样蒙着面的刺客!
“…九哥…九哥…快走…啊嘶!”丁韶汐惊呼出声,猛然从床上惊坐而起。忘却了腰间的刀伤,因着伤口拉扯痛让她轻呼出声。
只见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冷汗。棉被也顺势划到腰间。梦中的那一幕场景让她不由自主的紧握双拳,微微颤抖!
待平静下来之后,她环顾四周,发现是身处一家客栈之中。
是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走镖的镖师,姓木,名字叫做,不拾。在‘路路通’走镖两年多了。而距离梦境中的那猩红一幕,已经过去五年了!
可是围猎场那一日,她九皇兄,八皇兄乃至七皇兄…让她始终忘却不了,更是造成了她今日的梦魇。
一开始只身流浪时,日日被这场猩红魇住,每每待清醒过来时,自己身边不是空无一人,就是一群被她吓坏躲在角落里发抖的乞丐。
而从那些人恐惧他的眼神中,她知道了自己发作时有多么恐怖。她便一路躲躲藏藏,避着人群流浪着。
有一次她没能从梦魇中及时醒来,控制不住失手杀了人,由于害怕一路失魂落魄,跌跌撞撞…饿了几天,直到饿的再没有力气站起来,被一寺庙的老和尚捡了去。
那阵子,她不怎么爱说话,起初寺里的僧人都以为她是个哑巴,不过她也总是趁无人之时,跪在蒲团上忏悔自己的所做。又抵不住供桌上的香甜而去偷吃。
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胆小懦弱的七哥会对她杀红了眼!
她想不通的是…八皇兄已经手握兵权,为什么依然对九哥穷追猛打!
她更想不通的是…一向不拘束缚,温文尔雅的九皇兄,竟然也存了夺嫡的心思!
可九皇兄她明明不是皇兄!
这些疑问她都还没来得及去问。
丁韶汐正恍惚间,卧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
那少年乌发高高束着红色缎带,一身选黑色绸缎,将本就修长笔挺的身材更是修饰的犹如行走的衣架。
腰间束一条红绫长穗绦,上系一块刻有五蝠的羊脂白玉。凸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
外罩烟灰色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宛若刀削。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眉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巧妙的烘托出这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只见他嘴角噙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左手中端着一方托盘,腾出的右手将房门轻轻关闭。
“不拾兄,可感觉好些了?”进来的少年顾自坐与床前,将手中托盘放至一旁小案,端起托盘中的药碗,吹了吹才递过去说道。
“有劳,我睡了几日?可有耽误行程?”丁韶汐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无碍,也就两日。姨丈刚好有些琐事要在城中处理。稍后他会带着队伍先行离开。我留下,待你身体好全,再走不迟。你大可安心将养身体便好。”后者微笑,伸手接过空碗,顺手又将一颗梅子递了过去。
“恕我…”丁韶汐并未接过那颗梅子,而是直接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唉?不拾兄,这是作何?快快躺好。”少年一把按住了丁韶汐的双肩,将她固定在床上之后,便将手里的梅子一下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走镖人,皆知头颅是挂在自己腰上的。若不是不拾兄仗义,恐怕…今日躺在床上的,便是我了。”少年缓缓解释道。边说边起身,绕到一旁去洗来净布。
转身时少年面露愧疚之色。看着此时还有些虚弱的丁韶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去主动保护,不是报恩的那种。
就像那日,她将这人从水沟里背回去时一样。
那日她刚跟姨丈走完一趟镖,晚上姨丈带着她们众人从酒馆吃饱喝足之后往回走。
因饮了些酒,被入了秋的夜风一吹,立马就觉得天旋地转,脚步虚浮。
要不是被镖局的其他兄弟扶着,估计定是要摔个狗啃泥!
待行至溪边,不知是谁喊了声要去小解,结果呼啦啦跟着去了一片。她自是知道与这些个的不同,便独自晃晃悠悠向前走着。
“…那是什么?嗝儿…哥,你看…”一个兄弟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一坨问道。
“…管他是什么…走…跟老子下去看看…嗝儿…”另一个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下走。
“…哈哈哈哈…老六那个眼瘸的…嗝儿…八成是把木头当成媳妇儿了吧…哈哈哈哈哈…”第三个汉子提好裤子之后,扶着旁边的树开始犯迷糊。
“…嘿嘿…三哥…我看…像…老六…嗯?…老六?…”第一个人也跟着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直喘气。
“…人!是…是…人!”那个叫老六的在下面惊声喊起来。这一嗓子把在上面正犯迷瞪的兄弟几个都吓的清醒不少。
那个三哥第一个冲下去,其余人也跟着冲了过去。待看清之后,皆面露惊恐之色。
“怎么回事?”余骁下去之后站在外围问道。
“回骁二爷,兄弟们发现了一个人…”三哥双手抱拳回到“…但…”
“死了?”余骁问道。
“…没有…”三哥看了一眼依然半截身子被泡在水里的人,叹了口气恭敬的回答道“…不过,也快了…骁二爷…您看这…”
“…想必也是苦命的人…带回去吧,兄弟们帮着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哥儿几个也算是行善积德一回!”余骁眼神黯淡,走向躺在溪水中昏迷的丁韶汐。
“骁二爷!”老六提醒。
“无事…三叔,还请帮我一把。”余骁将人从水里拖出来。几人合伙一起把人抬到了桥边。
“三叔,这里距离你家比较近。要不就先放在你家。这人的所有费用,算在我头上。”余骁扶着丁韶汐。
“害,多大点事。不就是多添一双筷子么,况且咱这是救人!回去我跟我家婆子知会一声就行。来,把人交给我,你们哥儿几个回家抱婆娘去吧。”三哥接过人,就要将其背起来。
“…放…开…”丁韶汐强拉回一丝神智虚弱的拒绝到。
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男子,她的身份是万不能被旁人知晓的。之前在宫中,林姨母一直给她喝的药,就是控制女性特征的,如今在外流浪久了,药效早就没了。女性的特征也愈发明显。要不是终日用裹胸布缠着,待会儿怕是定会被发现的!
丁韶汐撑着一口气,死活不让那个叫三哥的人碰她,她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知晓!在宫中是,如今更是!所以也养成了她不喜与人触碰的习惯,在她心里,只有九哥是不同的!
“醒了?”三哥惊讶!
“这孩子,是糟了多大的罪,都成这样了,还能保留一丝神智,真他娘的让人佩服!”老六看着血迹斑斑,仍处于昏迷中的丁韶汐说到。
“三叔,不如我来试试…”余骁一开始并未深想。只觉得眼前这少年生的甚是好看。
想必定是家里遭遇了不测才会落得这般。可当她听到这人说的话之后,才注意到这人脖颈处的不同。
自己是女子一事,镖局里无人知晓。而她自然是听懂了这人话中的意思。再加上这人生的本就雌雄莫辨,难道她…跟自己一样?
“…好!”三哥虽有些狐疑,但也并未说什么,眼前这位不仅是镖局二当家,他作为下人,听从便是。
余骁将丁韶汐背回镖局之后,便吩咐下人烧了热水,提了药箱进去。
“都在外面伺候,不叫你们,谁都不许进来!”余骁关上门。至于为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欣喜,她自己也不知道。
“是。”
“啧啧啧啧…这是有多大的仇恨…”余骁用剪刀剪开粘在丁韶汐大腿皮肤上的衣服时,虽见惯了伤口,却仍不免有些咂舌。只见伤口两边整齐的往外翻着白肉,渗着血。
“…住…手…”丁韶汐感觉到拉扯,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她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就算是死,也不行!
“我说…你都这样了,就别强撑着了。”余骁回答,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我…让…你…住…唔…”丁韶汐只觉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聒噪。不知道命要紧么?非得让我送你一锤子。”余骁将丁韶汐一拳击昏之后,世界才终于得到安静,她便心安理得利索的将这人的外衣尽数退去。
嚯!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只是…这人为何会如此这般呢?
武国是男尊女卑的社会风气。平常人家真的过不下去了,会把子女像牲口一样被贩卖。只要父母同意就行,甚者有些人家一看生下来的是女娃,这家男人就会直接把这女娃裹了装在木盆里投河!
当然了也有少数把女儿当掌上明珠来宠的!而男人不管再怎么没本事,也会被人高看一眼,甚至家里再穷的男人也能讨到老婆!
在这个国家,男子一出生仿佛就比女子高人一等!
自己因背负仇恨,才不得不冒充自己的孪生哥哥投奔到姨丈这里。
那这人又是为何如此?难道,跟自己一样么…思及此处,余骁竟觉有些莫名的憋闷与烦躁!
待处理好这人的伤口盖好被子之后,她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先看眼前吧,便吩咐下人将热水抬了进来。自己又将这人裹了薄被抱至木桶旁进行擦洗干掉的血水和污渍。
可正要动手时,却开始犯难了。
让这人自己洗?我脑子不好使?自己刚才下手时是知道用了几分力气的。现在这人正昏迷,怎么可能自己动手洗?
那亲自动手给这人洗?
额…貌似有些不妥吧…毕竟男女有别不是…余骁傻乎乎的愣在木桶旁边搓了搓手。
呸呸呸…想什么呢,大家都是女子,救命要紧…对,应该没问题…那要不…就…
“你笑什么?”丁韶汐看着正在傻笑的余骁,这人,八成又神游了。“外面天色不是很好,今晚恐有雨,你去问问姨丈。明日是否按时启程?”丁韶汐抬眼看了看窗外阴郁的天色,有些担忧的说到。
“啊!哦…没什么…嘿嘿…我去问问…”余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我去看看厨房还有啥吃的,给你带点过来…”余骁尴尬的离开房间。
当走出门外的那一刻,眼底的温柔则变成了冰冷。在走向客栈厨房的路上,顺手在楼梯处,曲指敲了三下。随即房梁上出现了一道黑色残影。
当她行至厨房附近时,刚好有一名黑衣人,从她背后闪现!
“主子!”
“下雨了,是时候该回家收衣服去了。”说完便一步迈进厨房。
“是!”后者意会,行礼,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