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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0.硝烟中注定 十二 ...

  •   “那么有什么区别吗?”话音未落杜蓦首就先说着。

      “白鲨的总部在哪儿?”武焉突然换了个问题。

      杜蓦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当时已经把总部给端了吗不是,制||毒工厂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要和我们去看看?”武焉引诱着杜蓦首说出真相。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双方都不让着对方。

      “许榭珏会在那里。”

      “是。”武焉毫不犹豫回答他。

      杜蓦首走上前拍了拍武焉的肩膀:“帮我给他带个好。”

      与此同时,武焉抓住了杜蓦首的手腕,景孟言踹到了他的胸口,杜蓦首躲闪不及只能任由武焉将自己的胳膊扭过来折到身后,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武焉动作一气呵成,没让杜蓦首有反抗的机会。

      “和我们走一趟吧。”

      唐砺蒲接到了景孟言抓到杜蓦首的电话,景骁终听到了,但听到的是杜蓦首的声音。

      “让景骁终来见我。”杜蓦首的声音嚣张轻蔑,总之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景孟言想替景骁终拒绝,却被景骁终拦截:“好,我马上去找你。”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景孟言本意不想景骁终过去冒险,他毕竟也是经历过的人。唐砺蒲同时也担心着景骁终的安慰,但景骁终却很快整理好情绪并且向盛雾岑借来了平板,他也正好有点东西要问他。

      两人最后还是在审讯室见面了。

      景骁终的状态已经好多了,没有许榭珏那么憔悴。

      “你知道京平孤儿院的事儿吗?”景骁终特意没有点明,打得杜蓦首措手不及。

      杜蓦首轻笑一声:“景警官,你说你在我面前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儿揭人伤口啊?”

      “是啊,那你能怎么办呢?你需要配合我们工作。”景骁终这句话点明了他所知道的已知有多少。

      “不知道。如果阿葭敢让我知道他们在做孤儿院的生意那我一定会和他拼命。”杜蓦首不动声色招了。

      景骁终仔细思考着杜蓦首这句话的意思。

      接下来直奔主题:“你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么记恨阿葭?他说到底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杜蓦首语气是疑问的,却在说出这四个字后笑了起来,笑得猖狂、放肆,“景商策你也会这么说吗?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景骁终早就猜到了杜蓦首会把问题再抛给自己:“当然,我会以他儿子的名义做很多事情。”

      杜蓦首听了景骁终的话后自嘲地又继续笑着:“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景骁终听到这句话蹙眉,他到底懂了什么?

      “我懂了许榭珏为什么会看上你了。”杜蓦首终于说出来了他这句话所指的宾语,“你们两个太像了。应该说你是他的翻版。都如此无情、道貌岸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事都是正义驱使。你们简直太像了。”

      “所以,这就是你得不到许榭珏的原因。”景骁终故意刺激杜蓦首。正宫位置,勾栏做派,说的就是景骁终。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我没办法做到像他那样,太虚伪了。”杜蓦首从后槽牙挤出几个字,然后脸上挂着假笑盯着景骁终。

      景骁终并不想被杜蓦首绕进去,再一次询问他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了,让我见见师兄好不好?”景骁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居然在杜蓦首的眼神里看到了“请求”这两个字。

      “你没有资格。而且现在也不是谈条件的时候。”景骁终明确拒绝了。

      杜蓦首却再次感叹:“你们两个可真像,怎么能这么像呢……”

      “杜蓦首!”景骁终声音提高了一些,“不要随意评判我们的私生活,这一点是谁教你的?”

      “我坏啊,我是个坏人,我是个反派。”杜蓦首说到这儿突然身体前倾眼神直勾勾盯着景骁终,“你以为我需要像你们那样要求我吗?”

      景骁终神情再一次严肃起来:“杜蓦首!在你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记恨阿葭!你的亲、生、父、亲。”

      景骁终的审讯能力再一次提高了一些,杜蓦首觉得没意思,他们总是这样,怕我们的弯弯绕绕,怕把自己绕进去。

      “一开始我们家其实也是干罂粟园生意的,也算是刀尖舔血。在我三岁那年,我父亲把我母亲给砍死了,原因是母亲要金盆洗手,父亲不让,然后他们起了争执,在我面前,我父亲剁下来了我母亲的头颅。”杜蓦首顿了顿,“然后为了逃脱警方的追查,我们就只能带上罂粟搬家。在搬家的时候我被人拐走了。被人关在一个园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自己甚至都还恍惚,我能不能直接去死,这样可能活得还好受点儿。在我十岁那年,我的父亲,阿葭终于来找我了。但是他带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许榭珏,他比我大了三岁,我很讨厌他,觉得他抢了我的父爱,但其实在那之后我们都是在阿葭的棍棒教育地下长大的。不过他比我大,自然也受多了点儿苦。后来我大了,许榭珏被派去警方做卧底,我才知道当时Z拉着他制||毒,两人的设备在那个时候还都算是先进,他们两个组成了白鲨,是白鲨的核心人物。而我,成为了阿葭手中第二把锋利的刀。”

      景骁终听杜蓦首说完了,拿签字笔点了点文件,撇头看向旁边的景孟言:“你说我应不应该听他的?”

      “自己想。”

      景孟言说完景骁终就变了脸色:“你以为我会被你再骗一次?”

      杜蓦首摊手无奈:“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样的。难道说我说的这些还不够惨?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把我受的那些毒打说一下,那样看起来应该很惨了。”

      景骁终没着急再问他,而是看了看资料。时间线确实对的上,但是不排除杜蓦首是根据时间线编得故事。

      “既然是第二把锋利的刀,那么你就不知道他们的制||毒工厂在哪儿?”

      杜蓦首没有犹豫摇了摇头:“许榭珏是第一锋利的那一把,他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两个老头是有点儿被迫害妄想症还是什么的,总之他们没有把这个信息告诉白鲨内部的任何一个人。”

      “这其实是你们在隐瞒罢了,所有人都知道制||毒工厂在哪儿。”景骁终打算再炸一下杜蓦首。

      可杜蓦首却不中套,歪了歪头:“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就算严刑逼供我们也没法儿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会如此了解寻英教的祭祀仪式!”景骁终将文件摔到了桌子上,声音的音量也再次提高了。

      杜蓦首面上却不变:“因为那是Z创立的啊。我们都是下面的教徒。”

      杜蓦首没有隐藏,而是直接说了出来。这确实出乎景骁终的意料。

      “那是神主的魂魄给我们指引的方向,让我们这些孤儿找到回家的路。”

      “你错了!毒品是你们的祭品,而人,才是你们要祸害的对象!”景骁终打断了杜蓦首的话,眼神坚定看着他,“你真的以为这些有用吗?你内心是真正崇拜推行的吗?错了!神主早就被祭品迷失了方向,连他都迷失了方向找错了方法,你们怎么回家!白鲨全体真的都奉行的话那你为什么那么晚才找回来?一定是有人混在其中蒙蔽了神主的双眼,所以才造就了现在这个局面!”

      景骁终输出后在一旁的景孟言抬眼看了看他,继续低头做记录。

      “不可能!我就是神主找回来的!”杜蓦首的音量比景骁终刚才的音量还要高,试图通过声音盖过景骁终把真相揭开的事实。

      “你抓住我说的重点了吗?我说的是你之所以被找回来得这么晚就是因为有人混在白鲨当中心不诚!你才会回来这么晚!”景骁终再一次和杜蓦首强调了一遍重点,“所以,你觉得是谁心不诚呢?”

      突然,杜蓦首反应过来,脑海中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他颤抖着声音,眼泪掉落落在他手上的手臂上:“不可能,一定是我的问题!”

      “怎么能是你的问题呢?你在质疑神主的能力?”景骁终贴紧了玻璃,好像没有了他阻拦他现在就要抓住杜蓦首的肩膀摇醒他了。

      “不!神主的能力不可置疑!”

      “那你说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景骁终再一次刺激着杜蓦首。

      最后杜蓦首颤抖着只能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许、榭、珏”。

      “是啊!”景骁终立刻表示认同,“我现在也怀疑是他!那么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把他放到火里,燃烧了,神主就会再次擦干眼睛,指引你们回家的。”

      “停尸间!悬崖边……还有……”杜蓦首眼中只存在着杀气。

      景骁终再次刺激着他:“还有什么?”

      “京……平……孤儿院。”

      景骁终要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放下文件夹和签字笔走出了审讯室。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待着,沈玖柒因为戚亦寒还没休息好现在只能在医院呆着,但没想到景骁终的效率能这么快。

      “去京平孤儿院!”景骁终说完唐砺蒲和景孟言立刻召集警力全力出动。

      景骁终靠在车窗边,刚才还是情绪有些激动,要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脏疼。但他穿上了防弹衣,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真相。

      他突然开口:“你们知道吗,我在刺激他说出真相的时候。我真的相信有神存在了,杜蓦首明明应该是不知道那两个地点的。”

      武焉却开口让他再次回到了现实:“这就是他们的局。从许榭珏发现唐儒军烈士的日记开始,一直到现在,好歹十多年了,我们现在才抓到根基。许榭珏发现时机到了,他就能开始收网了。这一切白鲨的人都知情,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可能不是针对咱们,而是让咱们付出代价。”

      武焉将手重重搭在了景骁终的肩上:“为什么杜蓦首说只有神主才可以带他们这些孤儿回家,因为当时的警方根本没有作为。当年失踪的那些儿童都是白鲨在暗中帮助。许榭珏发现了白兆的目的后只能以身入局,揪出根基,给咱们机会。”

      “但我有一点其实始终没搞懂,为什么榭珏那么早就发现了白兆的用意,还不联系负责的警方偏偏要等到现在呢?”景孟言问出这句话并无理由,而是当时的证据完全可以推翻白兆。

      这个问题他们谁都想问,但可能一直找不到原因。

      很快他们一行人赶到了孤儿院门口,不过就这么贸然进去肯定是不行的。

      在专案组的这些人负责打头阵,五个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突破,景骁终因为负伤所以只能和景孟言在一起行动。

      夜色降临,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看不到月亮,都是一层乌云笼罩。

      景骁终在夜间看不到,现在他也是只能跟着景孟言的脚步走。孤儿院还是照常营业,不过现在是晚上了他们需要早点睡觉。

      从孤儿院的占地面积可以看出来白兆赚了不少,分别是两幢两层楼一个后院夹在这两幢楼其中,外边被护栏围上。

      景骁终和景孟言负责的地方是在东边的角落。两人带着钳子硬生生将栏杆拉开了一个出口,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只能快点儿找到遮挡。

      景骁终夜间视力虽然不太好但是他佩戴了夜视仪可以很好缓解,而他注意到了一个井盖。

      当时钻到井盖里的过程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进去一次,而且井盖是北方最常见的设计,他没有任何道理可以怀疑一个井盖。景孟言带着他走到了后面这幢楼的门口。

      两人手中攥紧了枪,对上视线后景孟言很快踹开了门随后两人走了进去。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警惕地在一楼转了转,像是厨房所以设计在后面。这里实在是安静地可怕。

      景孟言的耳机收到了唐砺蒲的声音:“我们楼里什么都没有,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景孟言很快回答了,其他人的回答也都是没有。

      “看看有没有暗门。”景骁终脱口而出。

      说完便看见了天花板上安装的一个红点,那是监控。他们已经完全暴露在监控下了,景骁终只能寄希望于监控室的人没有看到他。

      这里的空间相对空旷,没有了人的地方都很空旷,而且两幢楼中间也没有连接的地方,所以一般不是在地面上有暗门,那就只有可能是在地下了。

      景骁终和景孟言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地下的环境潮湿阴冷,而且一般来讲打仗的地道都要安排很多,他们进去很容易因为不熟悉地形所以处于劣势。

      除非……许榭珏也在地下。

      景骁终暂时拿不准主意只能召集他们在一个地方见面,最后还是选在了人更少的大门口。

      景骁终和景孟言往那边移动的时候脚步很轻,地面应该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但不知道是不是景骁终看了一眼监控。

      在景骁终还没踩到井盖的时候就被井盖里伸出的一根绳子绑住了脚踝,景骁终瞬间失去了重心从井盖掉落下来。

      景孟言反应很快给其他人传递好信息后便跟着下去了。

      井盖果然不是井盖,没有污水只有塑料味的通道。景骁终还是尽可能护住自己的头不过身上的伤口在摩擦之后还是很疼。

      他从通道里滑了很久,等到他自己都觉得身上的伤疼痛难忍的时候终于滑了出来。

      通道出口和地面也有些高度,景骁终颠了一下随后往前滚出一米,他已经做好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阿葭的准备了。

      结果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花顶。

      他不禁觉得疑惑,只能赶快爬起来找了个蔽体先呆着。他抱着膝盖想了想,应该是自己触发了什么机关,要不然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下来还没人的。

      那么他们那些人呢?景骁终不禁有了这样的疑问。

      随后他终于站起身打算勘察一下这里的环境。这里和当时自己去精神病院的布局很像,看来都是白兆的杰作。

      自己对面有两条路,每一条都是看不到尽头的长廊。虽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他能听见从深处传来的人的声音。

      他只好跟着声音向前走去,脚步放得很轻,也在注意着监控。

      但是他还是失策了,不知道地面被人怎么处理,总之他脚下一滑差点儿后脑勺着地的时候有人伸出手拉过自己的手臂,以一种很大的力气将自己拽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等景骁终坐在地上稳定的时候就要对对面的人动手,可对面的人却伸手捂住了自己嘴,随后耳边传来令景骁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我,别乱动。”

      景骁终戴着夜视仪,能很清晰看到眼前的景象,而那熟悉的发尾也让景骁终感觉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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