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命中注定》韩燕清

139、139.硝烟中注定 十一

　　虽然疼的是戚亦寒但是痛在沈玖柒心。他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满是心疼。

　　沈玖柒陪着救护车上的戚亦寒回去，景孟言则是开着车载王关海等会儿回去。景孟言观察了一下现场，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车祸，但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他转头问王关海：“当年，许榭珏真的没事吗？”

　　王关海苍老浑浊的眼神中透露着真诚的情感：“是啊！那孩子当时真挺好的！”景孟言接到了唐砺蒲的电话：“网警找到监控中白兆和阿葭的位置了。你们现在在现场吗？”

　　景孟言听到这个消息心脏立刻吊了起来：“在呢，我和王局在这儿沈队带着戚副队先回医院了。咱们先聚一起开会吗？”

　　“只能这样了，先把已知信息理一理。”唐砺蒲声音中透露着些无奈。

　　景孟言看了眼王关海的方向，随后走到一边小声和唐砺蒲说着：“你检查许榭珏的尸体了吗？”

　　唐砺蒲见景孟言语气不对立刻警觉起来：“查了，医生说确实有一把钥匙。”

　　“他当时和我们强调只有钥匙才能开锁我比较奇怪。因为咱们是有能力暴力拆锁的，但是为什么还要强调一下要用钥匙打开？”景孟言提出心中疑问。

　　唐砺蒲脑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钥匙有可能在别的地方也有用处？”

　　景孟言那边只是沉默，不可置否。看来确实有这种可能。

　　“等我们回去再细说。”

　　魏檀找到了肇事司机的信息，就是一个普通工人，至于为什么会相撞有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故意为之，当然这是句废话。

　　景骁终现在已经能够在床上盘腿坐着了，他看着魏檀：“你现在想干嘛？”

　　没有什么不对的语气，魏檀能感觉到景骁终是真的认真在问自己。他一边翻找着资料一边回答：“把真的榭珏哥找出来。”

　　“巧了，我也是。”景骁终伸了个懒腰但却因为伤口撕裂而疼痛。

　　“你是一名警察，你的目的不仅于此。”魏檀声音冷淡，比他这个人看起来要更成熟。

　　“但现在许榭珏很明显成为了这个案子的突破点不是吗？”景骁终反问。

　　说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拿起手机将武焉和唐砺蒲两人都叫了过来。

　　他仰头看着站着的两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杜蓦首去哪儿了？”

　　“你觉得我们不想知道这件事吗？”武焉双手环胸反问景骁终。

　　“不是，我是说杜蓦首他如果没死的话他能去哪儿？去孤儿院吗？”

　　景骁终这个疑问出来后武焉和唐砺蒲两人都低头看向了魏檀且一同开口：“网警不会没找出来？”

　　魏檀耸了耸肩：“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找到。”

　　这就是很奇怪的灵异事件了。

　　医院外面开始骚动起来，武焉和唐砺蒲意识到是沈玖柒他们回来了。

　　赶紧到电梯口等着。

　　戚亦寒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沈玖柒始终跟着他，手上腿上也沾了血，直到把他送进手术室。

　　武焉和唐砺蒲就这么沉默地站在沈玖柒身边，一句话都不说。

　　这次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接连不断的线索断掉，让他们无法喘息。

　　景骁终还在病房研究杜蓦首的事情，他想到了一个人便拨通了电话。

　　“林副队，您把尚续和梁贺晶的尸检报告给我看看呗。”景骁终故作虚弱获取林黎同情。

　　而林黎也是没追问太多就给他发了过去。

　　景骁终仔细去看了他们的死亡方式，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结果碰到了被灼伤的皮肤。

　　魏檀见他样子皱眉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许榭珏在就好了……”他一定很了解杜蓦首。

　　随后他就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带着手机就要从床上下去，结果没走两步就直接跌倒在地上。

　　外面的三人听到动静干净进来查看，结果看到的就是魏檀一脸无奈而景骁终把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场景。

　　把景骁终扶到床上的时候武焉顺带掐了一把他受伤的地方，景骁终叫了一声。

　　“你没榭珏自我修复能力那么强。”武焉毫不留情怼他。

　　景骁终跟着许榭珏受了不少苦现在也算是练就了一个比较耐造的身体。他赶紧反应过来问武焉：“你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吗？”说着他将尸检报告递到了武焉面前。

　　武焉隔着屏幕看了，有些犹豫：“看着像杜蓦首的。但榭珏肯定比我更准确。”

　　这两个人的死亡手法看着就是一个人导致的，但具体是谁的他们现在还无法得知。

　　景骁终又突然抓住了武焉的手腕，武焉刚想骂他就见他眨着大眼睛凑了过来：“杜蓦首会不会还在那个小巷的屋子里？”

　　这个想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魏檀更是赶快调出了市局门前的监控。

　　“不可能，那里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沈玖柒否定了景骁终的猜想。

　　“咖啡厅！”魏檀突然插嘴，随后快速找到了咖啡厅门前监控的画面。

　　将电脑放到了众人面前，指明了出入的一个人：“这个应该就是他。”

　　“发给盛雾岑让他画像。”魏檀很快截了图发给盛雾岑的平板。

　　突如其来的工作使盛雾岑的脾气不是特别好，他只是抓起平板看了看，打字。

　　【这不是画过吗？发给许榭珏看的那个】

　　几人看到消息后面面相觑。他们找到了！

　　沈玖柒依然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戚亦寒的消息。景孟言想尽办法把王关海打发回了办公室，自己独自赶来医院。

　　至此，专案组人员集齐。

　　他们时间实在是有限，只能在病房先等着情况。

　　“我觉得我们既然推理到了许榭珏这一层所以我们就要先找到真的他再看具体的事情。”景骁终首先开口做出判断。

　　武焉简单交代了自己的看法。魏檀说明了杜蓦首的位置。景骁终给武焉做出补充，结合沈玖柒交代的戚亦寒的通话内容。

　　“咱们现在握着这三个地点的已知，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开行动？”唐砺蒲转头问沈玖柒。

　　沈玖柒思索过后还是说“等亦寒脱离生命危险的吧”。

　　结果刚出病房门就看见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医生面前询问。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所以需要静养。”

　　沈玖柒了解到戚亦寒的情况后悬下的心也放下了。

　　因为市局经费不够了所以只能委屈委屈让戚亦寒和景骁终在一间病房了。

　　景骁终见他们收拾东西要走人的时候赶紧抓住武焉的手：“我也要去！”武焉没接他的话，突然问：“你和许榭珏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景骁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上面啊。”

　　“有时间你可以试试让许榭珏在上面。”武焉说完就甩开景骁终的手。

　　景骁终听明白了武焉什么意思：“我体力行的。”

　　“对，你行，你最行。”武焉的语气略显敷衍。

　　景骁终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刚想从床上起来就听旁边床上传来声音：“够了安静点儿。”

　　他吓了一跳，看向了戚亦寒的方向。

　　沈玖柒自然也听到了，赶紧过去查看戚亦寒的情况。

　　武焉和景孟言一齐转头看向景骁终，景骁终只能稍作尴尬挠了挠头。

　　戚亦寒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沈玖柒。沈玖柒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茧子划过有些痛。

　　“萧清和许榭珏是一个人，那个萧清，不是真正的萧清。”戚亦寒的第二句话是这个。

　　最后还是决定沈玖柒在这里陪着戚亦寒，景骁终跟着专案组走了。

　　沈玖柒不在队只好由唐砺蒲代为领导。由唐砺蒲和景骁终带着钥匙去办公室查看线索，景孟言、武焉和魏檀去会杜蓦首，最后一起到孤儿院查看情况。

　　梁贺晶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林黎现在在市局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带着钥匙就走到了唐砺蒲的办公室按照许榭珏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盒子。

　　盒子的尺寸很大，里面是一个皮质的笔记本。

　　上面真的如许榭珏所说记录了很多白兆信息作假的证据。上面的笔迹苍劲有力，不像许榭珏的。

　　景骁终却突然说：“许榭珏是和他练的字吗？”

　　唐砺蒲仔细思考了一下景骁终的话，觉得很有可能。许榭珏在该练字学习的时候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所以就只能照葫芦画瓢。

　　“那也不对啊，他当时应该是不认字的。”唐砺蒲突然反应过来。

　　“但白兆和阿葭是会说的啊。他们之间交流都是母语。”

　　唐砺蒲接受了景骁终这个解释，随后继续看着这些证据。时间长了，纸张开始变皱发黄，但还是能看清上面字迹的标明。

　　最后几页字体变了，看来是许榭珏写的。许榭珏顺着唐儒军的思路写了很多，也都是他找到的证据。

　　武焉先在门口观察着杜蓦首的动向，他的样貌武焉还是能记得很清楚的。

　　景孟言在他上面观察，魏檀在他下面观察，三人和小偷一样就这么看着远处正在工作的杜蓦首。

　　“怎么接近他？总不能误伤咖啡厅里的客人。”魏檀询问办法，“还有，他按道理来说不是黑户吗？怎么找到工作的？”

　　“这种不是连锁咖啡厅一般不用身份证的，而且是小本经营。社保他直接说自己付很快就能找到工作。”景孟言向魏檀解释了现在就业情况的严峻。

　　“我打算先去试探试探他。如果白鲨真的还需要他的话他就不会冒险。”武焉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行动。

　　景孟言和魏檀也在一边隐藏起来。

　　武焉扣上帽子穿着羽绒服进入了咖啡厅。找准时机见杜蓦首正在收银的时候直接走上前去点了三杯带走的咖啡。

　　杜蓦首戴着口罩和卫生帽，看不出来太多面貌，但那双眼睛令武焉一眼就能看出来。

　　武焉递钱的时候压了一张纸条在下面，杜蓦首接过来的时候很快就感受到了，随即抬头看了来人。

　　武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扶了扶帽子，顺便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

　　杜蓦首也没有什么波澜，做好了咖啡递给他。两人全程没有一句话交流，武焉拿了咖啡就走。

　　出来后就被两人拉到了一边。

　　“等着吧。”武焉只说了这三个字，吸了一口咖啡突然咂舌，“热美式真的不好喝。”

　　沈玖柒一直在床边陪着戚亦寒，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握着戚亦寒的手陪着。戚亦寒望着天花板最后还是自己没憋住：“你不问问我我当时为什么会认出是萧清而不是许榭珏吗？”

　　“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沈玖柒脱口而出。

　　“但这是案子的关键。”戚亦寒反驳。

　　沈玖柒不说话了。

　　“萧清和许榭珏的眼神其实是不一样的。但那不是真正的萧清。那应该是他的一个替身。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我看见他从车上下来，跳下了悬崖。”

　　什么？他们这边有山，去到郊区墓地的路有一段是盘山公路。要说从公路上跳下去还有地说。

　　“我这就找警员去看看能不能捞上来。”

　　“你怎么这么笃定杜蓦首就一定会找上来？”魏檀喝着拿铁觉得不好喝和武焉换了热美式。

　　“咱们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就证明咱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线索。他很惜命，造成那么大规模的爆炸都没死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本事。火拼不行就只能来和咱们谈条件了。”

　　武焉话音刚落就见从拐角处走出来了一个身穿咖啡店工作服的男人。

　　杜蓦首摘下了卫生帽口罩和手套，眼神死死盯着武焉。

　　“不谈谈？”

　　“谈恋爱吗？”杜蓦首嗤笑一声靠在树上。

　　“也行，我单身。”武焉话音刚落就被唐砺蒲眼神警告。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杜蓦首开始变得正经。

　　武焉装作仔细思考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想好了答案：“许榭珏和我们说的。”

　　“他没被梁贺晶气死？”杜蓦首说着脸色并不算特别好。

　　“怎么，这么快就招了？我还没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