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41.硝烟中注定 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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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骁终双手激动地捧着这人的脸，将他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是用呼吸发出声音：“榭珏。”
许榭珏僵了一下，回了一句：“是我。”
景骁终将许榭珏拥入怀中，内心的激动无法掩盖，他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可许榭珏的心里只有案子，他将景骁终摆正：“我知道你受苦了，但是我们需要快点儿结束这个案子。”
景骁终也选择仔细聆听，但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许榭珏身上，后又忍不住问道：“我看到那个笔记了。你明明那么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解决白鲨非要布这么大一个局等到现在？”
许榭珏理清情绪郑重地和景骁终说：“我在等一个机会。那个时候的我太渺小了，其实当时唐儒军烈士的证据根本是不够的，有一部分你可以发现……是我添加进去的。而且我需要了解他们的目的，摸到白鲨的根基咱们才可以动手，要不然就是打草惊蛇。所以才拖了这么久。而且……我在等一个，可以完全了解我，完全相信我的人。”
景骁终听懂了许榭珏的意思，最后的这个人，就是他。
而许榭珏所说的机会应该也是自己。或许他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可能修整了好多版，但修整的原因也还是自己。
但他心里却不是滋味，许榭珏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人和战友的界限是不一样的，许榭珏的这个界限很模糊，他听不懂，他太笨了。
所以他问了出来：“那你是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你是我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人，而我也打算就爱你一个人。”许榭珏的声音沉重，像景骁终的心，重重落下，“对于我来说，一开始你可能是我能找到的很好的对象，但是现在不是了，你是我爱的人，我爱你，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战友了……”
“是要埋在同一个坟墓里的关系。”景骁终接了许榭珏的话。
其实许榭珏没和他说，当时，在自己最需要人的时候，六月，他来了。
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许榭珏只能办好这件事情才能让唐儒军烈士安息所以他也不打算找对象了。但是景骁终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爱意在许榭珏和景骁终的相处中不断生长，他也曾审视过自己的感情，后来他确定了，确定了这就是爱，他没那么容易共情，所以这就是爱。
景骁终没控制住自己吻上了许榭珏的唇，在黑暗中，他看不见，但他始终能感受到自己爱人的温度。
许榭珏也迁就着景骁终。但是他们没有纠缠太久，现在在办正事，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们叙旧。
许榭珏开门见山：“从十二月一号开始，白鲨就已经在这里开始聚众吸||毒了。”
“吸||毒？白兆和阿葭不是不吸吗？”景骁终觉得奇怪，这根本不符合他们目前查到的线索。
“确实不吸，但是他们想要控制白鲨这些人，他们始终坚信只有神主才能救他们，而去见神主最好的办法就是吸||毒。”许榭珏说着，拿出了一颗药丸，“他们研制的新品，寻英，就是给他们洗脑最后将他们当成小白鼠，他们自己获利。”
“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我们吗？”景骁终开始怀疑许榭珏的话的真实性了。
“是，他们在挑衅我们。寻英在市场大面积流动，那是咱们的失职，到时候开会肯定会提出来，到时候就是咱们的错。而在这里吸||毒也是在挑衅咱们。”
听了许榭珏的解释后景骁终很快联系到了那本日记本上的内容。
白兆其实也是一个坚定的国家党派的人，不过因为爱子的失踪和警方的不作为令他十分失望，现在这个逻辑也算是清晰了。他要报复警方，所以利用这种方法，利用他以前最痛恨的方法来挑衅他以前的职业。
果然，了解的人才知道刀应该往哪儿捅。
“现在他们还在这里聚众吸毒吗？”景骁终想到了刚才听到的声音，打算问问许榭珏。
许榭珏点了点头：“但是他们做好了你们随时会来的准备，在房间里安排了炸药。”
景骁终立刻警觉起来，握住了许榭珏冰凉的手指：“你说。”
他知道许榭珏应该早就想好了对策要不然也可能没有时间在这儿和他扯一些没用的东西。
“你看你能不能通知到他们来的其他人，让他们安排人疏散周围的群众。再让武焉和我一起行动，你和唐队景队一起行动，争取找出地下的炸药把它处理了。”许榭珏说完对策后景骁终却慌了。
“你和武焉要去和他们硬钢吗？那样太危险了！”景骁终压低声音可确实很着急地语气。
“上级命令，不容反抗。”
许榭珏的声音坚定，眼神也十分坚定。景骁终明白自己撼动不了他，却费尽心思想要找出他的漏洞：“上级命令？咱们两个不是同级吗？”
此时许榭珏莞尔，手指擦了擦他脸上粘上的灰尘：“有件事情我可能还没和你说。我是亲眼看着唐儒军烈士牺牲的，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白兆的决绝，他是真的很痛恨这个职业，所以把他折磨过后，在阿葭、我和杜蓦首的面前将他一枪杀死，头颅砍下来，挂在白鲨的大门。但是这一切我其实都知道，我去找过他，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帮他出去，寻英不应该传到大陆，也不应该留在境外，白鲨应该被藏青色的海水吞没。这是上级命令，我代表唐儒军烈士的遗愿，要求所有专案组的成员都听从指挥。”
景骁终对这个许榭珏很陌生，但他还是松开了许榭珏的手：“遵从命令，服从调配。”
“但是榭珏，你辛苦了。”景骁终最后因为私心加了这么一句话。
许榭珏这些年到底是扛着怎样的压力挺过来的，他不知道，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许榭珏，守在他的身边。
为了让景骁终联系到外面，许榭珏走到了中控室将信号屏蔽器打开，景骁终抓紧联系其他人。
其中，景孟言的声音很明显是从他们地下传来的。景骁终和许榭珏递给对方一个眼神，景骁终立刻出去找了景孟言。
信号屏蔽器关闭久了白兆和阿葭绝对会察觉到不对劲儿，所以许榭珏早早就在中控室等好了他们两个。
武焉按照景骁终说的很快找到了滑向中控室对面那个房间的通道。景骁终则是很快出去找到了景孟言。
两人只能快速找到蔽体隐藏起来，唐砺蒲则从上面滑到下面。
“咔哒——”
中控室的门被打开，许榭珏联系不到其他人，只能掐着时间赌博。
来人却只有白兆一个人，看来阿葭去别的地方了，那景骁终他们就有危险。
不过现在他需要和白兆对峙，他依旧面带笑容看着白兆。而白兆立即上前掐住了许榭珏的脖子，许榭珏并没有办法快速反应过来，白兆再怎么说也是警校优秀毕业生，出过好多次任务的。
窒息感充斥着许榭珏的大脑，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白兆。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句话都没说。
与此同时，许榭珏看到了来自对面那扇门的目光，是武焉。
武焉看着许榭珏被把握住命脉也十分痛心，但他不能擅自动手，另外一组队伍还没有找到炸药，他只能尽量为他们争取时间。
许榭珏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却还是吊着一口气，可白兆却将枪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景骁终景孟言和唐砺蒲会面之后三人立刻出发根据许榭珏提供的路线赶紧去寻找。可阿葭却披着黑衣从一条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他们无路可退只能原路返回。
走廊里回荡着阿葭恶魔般的低语：“别藏了，出来吧。”
三人也只是躲到了房间内，他们笃定阿葭不敢开枪，因为最里面的房间里在进行一系列的仪式，开枪相当于打断，他们必须做戏做到底。
武焉见许榭珏的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立刻要将白兆踹倒只见他的枪口对准了武焉的心脏开出了一枪。
但武焉躲闪及时也只是打到了肩膀，但也足够疼痛。
他摔倒了地上却要立刻爬起，而许榭珏也趁着这个时候一脚踹在了白兆的胸口。
从地上捞起武焉走出了中控室，白兆反应也很快追了上去。
阿葭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不可能再退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唐砺蒲先扑了过来，阿葭瞬间倒地，景骁终的目标也只是阿葭的枪，可他却依然像是扣动了扳机一枪打在了景骁终的右腿。唐砺蒲死死勒住了阿葭的脖子，阿葭也只是喘不上来气手||枪自然也随之脱落，被景骁终紧紧拿在手中对准了阿葭的头颅。
谁料阿葭却得意道：“你们不敢开枪的。”
随即要推开唐砺蒲的攻势，景孟言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被景孟言紧紧拴在门把手上。
唐砺蒲也放开了阿葭的脖子，现在的他有些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也撕破了，眼下还发青。
“你们最好关心一下另外的两个人，你们可是有三个人。他们只有两个。”
许榭珏和武焉背身向前跑，白兆也在身后开枪。
两人根据声音很默契地互相躲开，白兆依旧紧追不舍，直到有一枪打中了许榭珏的左腿。
许榭珏脱力倒地，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也使他没了什么逃跑的力气，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快走！向右走去找景骁终他们！”
武焉没有犹豫立刻抛下许榭珏跑去右边的长廊，但是白兆却开口用一句话留下了武焉：“白鹭，风珰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死。”
听到风珰的名字武焉知道这只是白兆的激将法，不能上当，但是白兆却还继续补充：“她当时是有机会救回来的，但是你却把她埋了，一点儿都不在意她是否真的还活着。你如今也要这么抛下你的兄弟吗？”
武焉的脚步慢了起来，他确实被白兆刺激到了。
他了解自己，总是一个无情的人，把工作和职业信仰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这个时候更别说别人了。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风珰在他内心的意义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不应该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还是在的。
在武焉犹豫的时候许榭珏依旧对他喊着：“走！别回头！”
许榭珏被白兆从地上捞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可枪声响了，预知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睛，是武焉举枪跑来的样子。
而白兆也趁此时间负伤，许榭珏不想浪费武焉给他的机会，蓄满了力气后一个肘击让白兆元气大伤。
抓住他脖子的手瞬间脱力，许榭珏稳稳落在地上紧接着被武焉拉住了手，带着他往右边的长廊一直走着。
解决了阿葭之后他们就把他拴在了那里，一时半会儿他逃不出来。
他们继续寻找着炸药的痕迹，而景骁终也能听到他们离那些人声越来越近。他叫住了两人，让他们跟着声音的方向走。
面前是一扇不起眼的木门，但从中传出很多种声音。
景骁终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烟气，浑浊的烟气，而这其实是寻英燃烧后的颗粒而已。
景骁终是第二次吸，所以反应很大一些。景孟言和唐砺蒲都是第一次，所以能做的也只有屏住呼吸。
而他们看到中间是燃烧的金炉，周边的人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咒语，每个人转着圈吸取来自金炉里的“祭品”。燃烧的烟气仿佛仙境，但这里其实是炼狱。凡是吸入了气体的人都会变得神志不清任人摆布，你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他们不论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被白兆和阿葭洗脑了，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工具人。
景骁终屏住呼吸，听着耳边的咒语他却也想念起来，看来是毒||品的作用。
“这里应该就是了。”景骁终身体逐渐无力，他试图和自己内心的欲望对抗。
他们并没有带下来防毒面具，所以只能仅靠血肉之躯入局。
景骁终因为身体原因只能留在外面勘察，他剧烈地咳嗽着，但每一次咳嗽都是想要把所有的内脏都咳出来一样的架势。身上被灼烧的皮肤再次疼起来，他却突然觉得不能呼吸，想到那场火里背他出来的并不是许榭珏本人，他眼角滑落一滴泪。
“轰——”
许榭珏和武焉还在逃脱的时候身后的天花板轰然倒塌。两人只是下意识抱着护住了对方的后脑，随后左脚绊右脚倒了下去。
身后是一堆钢筋混凝土，而白兆被埋没在了里面。
因为是地下通道所以在天花板倒塌一块儿的时候整个地下通道就已经不稳固了。两人互相借力终于起来了，许榭珏左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大声对武焉说：“快叫景骁终他们！快走！”
武焉往前推着许榭珏：“你打头我殿后。”
景骁终当然听到了来自其他地方的声音，他顾不得疼痛只能赶紧朝着里面喊：“找到了吗？没找到先走啊！”
此时景骁终的耳机竟然接到了来自魏檀的通讯：“在他们聚众吸毒的那个房间的八点钟方向的抽屉里。你们找到了快点儿出来！整个地下通道要塌了！”
整个通讯设备是互联的，武焉自然也听到了，他赶紧跟着许榭珏的脚步去和他们回合。
“怎么搞的？”景孟言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但景骁终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整个孤儿院有很多炸弹！”景骁终觉得自己幻听了，怎么可能还能听到许榭珏的声音？
但转头看向走廊尽头，许榭珏带着腿上的伤向他跑了过来。
景骁终还没反应过来许榭珏就已经撞进了他的怀中。
但两人没时间感性，景孟言和唐砺蒲带着炸药走了出来，上头的倒计时只有三分钟了。
“炸弹的倒计时都是一样的，但是这里会有很多炸弹。”许榭珏的声音急促甚至还带着点儿哽咽。
唐砺蒲按住耳麦问道：“你们疏散开周围群众了吗？”
“已经输散开了，就等你们了！”
他们每个人都听到了，这是来自上头的声音。
此时，虽然情况紧急，但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所有人蓦然转过头，正巧和那些嗑药的人对上视线。
很多人，目光像是望着猎物的猎豹，每个人眼睛里都有着欲望和仇恨。
欲望把他们撕碎，仇恨他们打扰了这一场仪式。
“跑！”唐砺蒲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氛围。
几人脚底抹油朝着远处跑去，而人群也争先恐后跑了出来。
武焉带着许榭珏在前方开路，景孟言带着景骁终在中间而唐砺蒲则选择殿后。
“去指控中心！”许榭珏向他们说清楚了要去的地方，带着他们绕了很久的路。
人群跑得很快，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作用，每个人虽然瘦骨嶙峋破烂不堪但还是和勾死鬼一样死死盯着他们。
几人都没拖后腿，很快走到了一扇铁门前。可唐砺蒲却被其中一人抓住了衣角，向前跑多了个步子，几人顷刻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立刻倒地，却也撞开了那扇铁门。
就当唐砺蒲要摆脱掉衣服上的手的时候一声枪响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许榭珏刚好倒在不同于土地触感的地上，冰凉的地面刺激了他的神经，感到不妙他立刻起身。
对面是阿葭，他的左手已经被砍掉，此时还在滴着血，他一个个干掉白鲨的人，踩着他们的尸体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许榭珏走到了前面，他身上此时也已经破烂不堪，他们都差不多。
他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师父。”
阿葭笑容渗人，怪不得和杜蓦首是父子，他笑着：“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你把我从混乱中拯救出来，现在……”
“现在我要把你送下地狱。”
话音刚落许榭珏就手快关上了门，剩下四人都被关在了指控中心。
“许榭珏——”景骁终的声音很大，但隔着一扇铁门，许榭珏并不能听到。
景骁终还在撕心裂肺的时候三人已经观察了内部的布局。
叫做指控中心，其实就是制||毒工厂。
罂粟的汁液，橙子的颜色混在一起，这就是寻英。
橙色的液体上头浮着一层血色，那是寻英后刮出贪婪之人的血迹。
他们不能耽误时间，只能忍着生理性的不适快速找到控制炸药的开关。景骁终想要扒开门但这铁门却死死的扒着，他根本打不开。
三人在其中快速寻找着开关，在阴沉的环境内人总是会慌乱总是会多想，每个人的脚步也都急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孟言终于找到了中控台，看到了炸药的开关。就在他要拉下闸门的时候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万一这是骗人的呢。
可唐砺蒲却率先抓住了他放在闸门上的手，武焉紧随其后。
“我们一起，如果死了，光荣牺牲。”
随着机械声音在耳边响起，炸药的倒计时也随之停止，他们不会埋葬在一片废墟下了。
但落下闸门后他们还面临着一个问题，不是景骁终无能，是他们真的出不去了！
景骁终已经成一个泪人了，脸上血迹灰尘和泪水混在一起，并不好看，脸颊上的灼烧伤也已经渗出鲜血。
四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形象都不太好。
此时，上头突然晃动起来，四人正要抱团只见一个拳头破土而出。
砸开一个出口。
景骁终望着那一个细小的出口，觉得自己真是眼睛不好了。他戴着夜视仪，怎么会看见光呢，光从缝隙中穿过，照进里面，最后遍布四角。
那只手向他们伸出了，这是魏檀的声音：“快点儿上来！”
景骁终不知道自己怎么上去的，当他看到透过的光的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沉浸在一场梦里。
但魏檀把他们拉上去之后紧急地说着：“快点儿走！来不及了！有一个手控炸药，咱们必须先出去！”
景骁终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喊着许榭珏的名字，所有人都想要这次行动的所有人都活下来一个不能少，但是谁都知道这是很困难的，干他们这一行的，总会有人牺牲，化作历史的一粒尘埃不留姓名，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没人记得你了。
景骁终想要再争取，可他们逃出孤儿院之后两幢楼便轰然倒塌。
景骁终叫得更大声了，他听不到了，但他看得到。两幢楼就那么被轰炸成了碎片落在了他的面前。
唐砺蒲和景孟言已经快要拉不住他了，最终景骁终摆脱了两人，向着那一片废墟奔去。
许榭珏本来也是一片废墟，景骁终需要在里面找出一片真心。
可他迎来的不是许榭珏，而是白兆的身影。
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皮肤上的疤痕像是长在上面的，看着十分瘆人。
而对于这种毒枭，所有警员不约而同举起了枪。
景骁终夜视仪摘了，看不清了，只能看清一个轮廓，在他身后是一片废墟，而废墟里有他要找的人，所以他应该踏着他的尸体闯过去！
景骁终举起枪对准他的头颅。
三人都很担忧他的安全，武焉甚至想靠近把景骁终拉回来。
可子弹比他们的担忧来得更快，两声枪响几乎一致，景骁终的身体向前一挺，他还想挣扎，最终却倒下了。
白兆那巨大的身躯也倒地。
顷刻间，景骁终感受到了周围的慌乱，但他却又一次看到了暖光。
那是万家灯火，是星星的光，不管是什么，即便不是太阳的，他也做到了在谩骂中出生，为人民而死去。
他想，许榭珏看到后也应该开心吧。
唐儒军烈士也会开心吧，他们很多人都会开心吧。
他的死，会不会变成同事肩上的一颗星呢？
应该会的，但他要做许榭珏肩上最闪亮的那一颗。
再次醒来，他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空间，他觉得自己这应该是走马灯，呼吸很轻却也长舒一口气接受了。
但他却听到了景孟言的声音：“小终！”
我不应该听到他的声音啊，难道是哪儿出错了？
我听到了脚步声，但我已经没有力气转头查看了，可我听见景孟言说：“医生，他醒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没死，看来我的丰功伟业没有办法达成了。
还好当时白兆有些打偏，他得以活了下来。
不过他没提过许榭珏，一天天来看他的人也就专案组那么几个，没有许榭珏。
景骁终郁闷了几天，虽然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已经可以出院了。
这医院还是挺人性化的，知道他出院了还在床头的花瓶插上了墨竹和幽兰。青墨色的竹子和淡蓝色的兰花纠缠着，难舍难分。
他盯着这一场景出神，听到景孟言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将他们两个留在了病房。
大病初愈后的第一天上班当然要穿警服，景骁终脸颊上的伤也养好了，整个人看着也很精神。
但他归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唐砺蒲。
景孟言回到岗位上了，他也只能自己回到二队。
突然，有人撞进了他的视线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觉得是自己相思到看着一个相似的背影就开始想了。
但那人转过身来，抬眸对上了景骁终的眼神。
时间又回到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天，这个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一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原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按部就班做事，因为一个契机，开启了他们缉毒的征程。在这条路上，友情和爱情可以说是主旋律，也有很多人名字都没留下，在茫茫人海中，万家灯火里，他们尽到了他们应尽的职责，这就够了。
这条路真的很艰难，牺牲了很多人，有些人应该被世人记住。
在这一场硝烟战火中，缉毒，是国家发展征程中国运的注定。
而在这一场硝烟中，我们在一起，同样也是命中注定。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141.硝烟中注定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