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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采花贼4 ...

  •   天香居,乃是京城最大最贵最气派的酒楼,没有之一。
      据说,在这里吃一顿饭,最低的菜也得以两算起,能来这里吃饭的往往非富即贵。而秦深和王二这种纨绔子弟,便属非富即贵。
      他们不仅常来此地吃饭,还拥有特供厢房,一年得缴五百两银子。
      这还是看在他们是王公贵族的份上,若只是寻常权贵,银子还得翻一翻。
      “怎么样,开眼界了吧?”秦深摇着从掌柜手里抢来的纸扇,眉飞色舞,“要不是托爷的福,你怕是这辈子都没法上五楼看一看,你说,你是不是该感激一下?”
      严浅闻言脚步停顿,抬眼,深深看向秦深,只见他左脸写着“纨绔”,右脸写着“败家”,额头正中则是“冤大头”三个字。
      秦深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咳,你……”
      刚想说你是不是被小爷俊帅的容颜给迷住了?
      不料,他方一开口,严浅便抬脚走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自作多情的秦深脸色有点绿。
      两人轻手轻脚走到御澜轩前,秦深贴着门,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索索的衣料摩.擦的声响,还有两人轻微的争执。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赶紧起来,秦深找上门来了!”
      “他来就来呗,咱们两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王二,你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
      “行,你胆子大,你厉害!你不走,我走!”
      王二猛地打开房门,一抬头,脸色煞白。
      “走哪去啊?”秦深扇子唰一声合拢,敲了敲掌心,笑意不达眼底,“刚才跑得很欢么。”
      “啊哈,哈哈……”王二举起双手,干笑,“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只会兄弟一声,这样,今天午膳我请……”
      他话未说完,严浅夺过秦深的纸扇,皓腕转动,对着王二胸前便是一掌。
      “哎哟!”
      王二被力道震得踉跄后退,面色发白。
      严浅连连逼近,袭其膝窝,王二屈膝噗通跪地,素手一翻,纸扇在空中抡了个圆,抬手便精准落在他颈侧。
      严浅抵着他喉咙,目光锐利,带着几分寒芒,冷哼:“请你喝孟婆汤如何?”
      “严严严浅,你怎么在这里?”王二嘴唇哆嗦,脸色霎时变青,随即想到什么,看向秦深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秦深!你居然和这个女恶霸沆瀣一气,你还是我兄弟么你!”
      秦深走过去想也不想就给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兄弟?你还好意思提,昨天算计我的时候你当我是兄弟了吗?还有你,冯大,你们两一个都跑不了!”
      冯大抱着棉被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就算被秦深指责鼻子骂也不敢还嘴,哪里还有方才对王二扬言要教训秦深时的风发意气。
      他一听到严浅进来,就差表演个屁滚尿流,视线更不敢往她身上瞟,唯恐被她挖掉眼珠子。
      谁叫他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对严浅起了色心,当街调.戏,被她揍得满地找牙不说,还差点被她废了第三条腿。
      他实在是被严浅打怕了,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多看她一眼,他双腿.间都隐隐作痛。
      秦深见他那副怂样,气不打一处来。
      偏生王二不知死活,还在那狡辩:“秦深,无凭无据不要诬赖好人,我和冯大怎么就算计你了?是你自个儿跟我们拍胸脯保证说一定会亲手抓到采花贼,要英雄救美博取严二小姐的欢心,也是你自己说要去严府,我们好心好意替你打听,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反咬一口?”
      “放屁!”秦深拍他脑勺。
      严浅受不了他这般磨叽,说了大半天没一句在点子上,忍不住皱眉催促:“你会不会问,不会换我来。”
      王二一听,脸上血色全无。
      这女恶霸难不成是要严刑逼供?
      秦深嘴角一抽,正了正脸色,再看王二时眸光淡了些许:“那好,我问你,你为何故意引我去严浅的院子?”
      王二不屑:“证据呢?”
      “这件事,除了你和冯大外还有谁知晓?还是说,你们在严府有内应?”
      王二眼皮子猛地一跳。
      秦深眼底隐隐浮起怒意:“昨夜的采花贼,是不是你们找人假扮的?”
      王二垂眸不语,殊不知在他低头的刹那,眼里流露出的讶异神色早已被严浅和秦深瞧的一清二楚。
      但令他更惊恐的是严浅接下去的一句话。
      “严府的内应,是严雅?”
      王二和冯大背脊皆一僵。
      就连秦深听了都不可思议抬眼,只觉严浅的猜测太过荒唐,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借采花贼之名来毁自身闺誉,这对她有何好处?
      “原来如此。”严浅得到答案,缓缓收回扇子丢还给秦深。
      秦深还处于震惊当中,等他回过神,严浅已经踏出房门,他把扇子胡乱塞袖兜里便急匆匆地追赶出去。
      不料,抬不起腿。
      秦深低头,就见王二和冯大正一人抱着他一条腿,一脸怨妇相,颇为委屈。
      “秦深你不厚道,竟然跟严浅这个女魔头混一块儿,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哥儿两个解释清楚,不然,你别想出这扇门!”
      “对,说清楚,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严浅了?”
      秦深闻言差点被口水呛着,恶狠狠敲了记王二的脑袋,一脚将其踹开,并嫌弃地拍了拍鞋面上的灰尘,怒骂道:“奶奶个腿儿!看上你个头!我还没跟你们算账,你们倒是先质问起小爷我来了。”
      王二哎呦一声在地上滚了两滚。
      冯大见此连忙放手,唯恐秦深再踹他,他扶着圆凳站起来,没好气道:“满京城的人都这么传……哎呦!”
      冯大话未说完,秦深便给了他一脚丫子,正中心窝。
      “秦深你下手这么狠,还是不是兄弟?”
      “我没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兄弟!即今日起,咱们一刀两断,以后你俩上街最好绕着小爷走,不然,别怪小爷我对你们不客气!”秦深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神情骤然变得冰冷严峻。
      被剜了一眼的王二和冯大,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深走出了屋子。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过神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秦深吗?
      ***
      秦深跑到天香居门口,外面人来人往,早已不见严浅的身影。
      他略显烦躁地搔了搔脑袋,忽然肩膀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识耸肩抖落那只手,一脸不耐地转过身:“干嘛呢?没见小爷我……”
      话头戛然而止。
      秦琅唇角扬了下,朝身后偏偏头:“走吧。”
      “唉。”秦深泄气。
      “等等。”秦琅拦住他的去路,又从身后掏出一根粗麻绳。
      秦深嘴角抽了抽,往后退:“这就不用了吧,我都选择乖乖跟你回去了,你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给咱们秦王府保留一点颜面如何?”
      秦琅一把将他擒回来,甩开绳子套住他两只手腕,边绑边冷笑:“昨夜之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秦王府哪还有什么颜面。”
      说完,给系了一个结实的绳扣。
      秦深盯着一圈又一圈绑得跟猪蹄似的双手,感觉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秦琅牵着秦深回去的路上,行人都忍不住驻足,对押送的皇城军队伍指指点点,不乏有笑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当地很多百姓对眼前的场景都见怪不怪,毕竟这么多年下来,秦深被捉回府的戏码上演了也不止一次,不过看的时候依旧很有趣,他们都乐此不疲。
      没走远的严浅隐匿在人群中,还幸灾乐祸地朝他挥了挥手,差点把秦深鼻子气歪。
      这个疯婆娘,他迟早要她好看!
      **
      秦深再次被关禁闭。
      除了闷点儿,他吃好喝好,等待着七日之限过去。
      不曾想他第二天就接到一个噩耗。
      “成亲?!”秦深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爹,你再说一遍,我刚才好像耳鸣幻听了。”
      “别贫,给我站好。”
      秦深撇嘴,稍微站直了点儿。
      “圣旨我替你接了,就在桌上,你自己看。”秦瑾云端起桌上的茶盏,掀盖轻抿了一口。
      秦深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给气的。
      他上前恼怒扯过圣旨,抖开一目三行看下去,看到最后笑容已全然消失,抬眸看向秦瑾云的目光亦多了几分凌厉,他将圣旨用力一摔,红着眼质问道:“你凭什么替我接下这道圣旨?”
      “放肆!”秦瑾云拍桌呵斥,“就凭我是你爹。”
      管家诚惶诚恐地把圣旨捡起来,供放在桌上,好声劝道:“少爷,你别跟老爷倔,老爷也是没办法。”
      秦深甩开管家的胳膊,双目猩红:“当年我娘生我他不在身边,说是没办法,我娘过世没能见他一面,他也说是没办法,如今我的婚事,他又是没办法,他堂堂秦王,大楚的战神,救得了天下百姓,背负得起这天下苍生,唯独对我和我娘,由始至终却只有没办法三个字!”
      “深儿,还不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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