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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采花贼20 ...

  •   魏丘能说会道,凭借一副好皮囊在村中很是吃香,尤其是女眷。
      男人们心中即便不爽,也只是撇撇嘴,不会在背后说道什么,毕竟,魏丘不仅读书人,还是秀才公。
      对于江家的心思,魏丘心知肚明,但他没有点破,也没有上赶着去当人家的女婿,面对村中其他姑娘,仍是温声细语彬彬有礼。
      “都是男人,这狗崽子的心思咱谁看不出来啊,嫌上赶着掉价,既想要脸面又眼馋人家的钱财,当时我就说了,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偏生江家那两口子不信,采茗那丫头就跟中了邪似的,连‘非他不嫁’这种话都得出来。”
      山子嘴里嚼着茶叶,重重叹了口气,神色不忿。
      “她自己倒是爽快了,也不为村里其他姑娘想想,旁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咱们村的姑娘都这般不知羞!”
      秦深听得入神,提起茶壶给他空杯续满,边催促:“然后呢?后来魏丘去哪儿了?”
      山子啐了一口,痛骂道:“那狗东西跑了!”
      “啊?”秦深惊讶,“怎么就跑了,他和江采茗没成亲?”
      “没,事发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他。”
      山子越想越气,不过终究不是他自家的闺女,灌了口茶很快便平复下心情,随后站起来道:“我知晓你们想查什么,随我来吧。”
      山子虽然老实憨厚,但又不是傻子。
      秦深和秦琅气度不似常人,和那群拿鼻孔看人的衙差完全不同。
      或许,江采茗的案子交给他们会有所转机。
      秦深跟秦琅对视一眼,也不矫情,站起来抱拳道:“大兄弟敞亮,你放心,我们只求一个真相,不会给村里带来麻烦。”
      山子唇角紧抿,勉强相信他们。
      两人跟着山子沿河对岸绕过村户来到山脚,那里有一座显眼的住宅,黑瓦灰墙,同外边那些土夯茅草屋相比,显得十分突兀。
      “这就是江家住过的地方。”
      山子道,“里头已经搬空了,你们可以进去。”
      秦深再次谢过,顿了顿,又问:“江采茗的坟可有迁走?”
      山子摇头:“天高路远的,姑娘家死的不清不白,迁回去也是给祖上蒙羞。”
      秦深明白了:“多谢。”
      “你们看完就赶紧离开吧。”
      目送山子离开,秦深和秦琅这才推开江家宅门。
      一家三口,死的死,散的散,徒留下空荡荡的屋子,凄清萧条。
      正如山子所说,屋里东西已经全部搬空,连根板凳腿都没有留下,墙皮斑驳,东一块西一块剥落,挂着好些蛛网虫巢。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留下线索的痕迹。
      看着掌心处的灰尘,秦深面露遗憾,相隔半年,好些东西都已经被时间掩埋了。
      秦琅安慰他:“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谁?!”
      窗口黑影闪过,秦琅推开窗立马蹿了出去,然而那人极其狡猾,钻进山林便没了踪影。
      秦琅沿着脚印追到一半,四顾无人,又怕对方是调虎离山,咬咬牙还是没有再往前走,转身去找秦深。
      秦深站在敞开的窗前,倒是半点不怕被人盯上。
      他不但不怕,还巴不得人过来。
      可惜,直到秦琅回来也不见有其他人影。
      秦琅体会不到秦深的遗憾,劝道:“此地不安全,我们还是先回府。”
      “好。”
      两人快马加鞭回城,不多时,宫中便得到秦深无功而返的消息。
      三皇子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母妃说的对,秦深就是个草包,懂个屁的查案。
      转念一想,不管秦深能不能捉到采花贼,他还是给詹松写封信比较稳妥。
      三皇子自以为事情做的隐秘,却不知,宫中最不缺眼线,他的信前一刻刚传出,后脚四皇子秦宸便得知了消息。
      秦宸正在书房练字,听完底下人的传话一点都不意外。
      写完最后一点,他搁下笔,接过侍从的帕子擦手。
      “若是我没记错,明日安平公主府要办赏荷宴?”
      伴读闻言从书中抬起头:“是,殿下可是要去?”
      四皇子咂嘴,撇过脸:“都是一帮姑娘,我去做什么,平白惹的她们不自在。”
      伴读笑着打趣:“殿下也该成家了。”
      “母后都不急,我急什么。”秦宸将擦过的帕子放回托盘,坐下浅饮一口茶,“再说了,我上头还有两位哥哥,就算要娶皇子妃,也该是哥哥们先选。”
      放下茶杯,“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那日世子成亲,我远在郑州办事没来得及赶回,连婚宴都没参加,湖颖。”
      侍从低头上前两步:“奴才在。”
      “你去库房,挑把好看的扇子和女子用的饰物,并同珍珠玛瑙给世子爷送去,多挑些喜庆的,若库房里没有,你再来回话,我去问母后要。”
      湖颍应下去办。
      伴读故作捻酸吃醋:“殿下好大方,世子爷往日也不来探望,怎好惊动皇后娘娘。”
      秦宸抬眸,嘴唇微微地扬起,眼里顷刻间却没了笑意,泛着一丝冷:“他是我堂兄,一家人我自然大方,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得温柔,话语里却藏利刃,刺的人生疼。
      伴读打了个哆嗦,立马从榻上滚下来,跪的结结实实。
      “小人、小人被猪油蒙了心,一时不察说错了话,还请殿下恕罪。”
      “回吧,明天莫再来了。”秦宸站起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殿下?”伴读脑子里嗡的一声,犹如被钟撞过,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对着秦宸不断磕头,“小人错了,求殿下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再也不敢了……”
      秦宸头也不抬道:“聒噪,拖出去。”
      “是。”
      门外两个侍卫架起伴读的胳膊,不顾挣扎用力往外拖。
      “殿下,殿下!”
      很快,伴读那张泪涕横流的脸消失在宫殿里。
      侍奉秦宸的贴身侍从冷眼瞧着这一幕,心中对这个伴读都很是不屑。
      他家主子脾气好又不代表没脾气,给点脸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编排皇室子孙,谁给他的狗胆。
      待外头没了声响,侍从松烟才出声问道:“殿下,您将李公子遣送回去,圣上那边该如何交代?”
      “无妨,伴读而已,有无皆可。”秦宸压根不在意。
      圣上的意思他懂,伴读将来会是他们的左膀右臂,可他不需要。
      心腹也好,左膀右臂也罢,他都会自己去寻。
      像李善琏这样的蠢货,谁用谁倒霉。
      他之所以当初会挑李善琏当伴读,纯属是他钟爱文房四宝,恰好桌上有支善琏湖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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