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嗑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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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光染在用手机录着视频，翘起的嘴角自举起手机起就不曾下去过。
宋且格扬着一脸的笑意拍了拍一旁“咯咯”着的栾羿，指了指唐光染。栾羿顺着目光看过去，立刻朝着镜头摆了一个剪刀手。
邬尘看着此时此刻洋溢着生活气息的宋且格，他举手朝镜头挥着。
邬尘眯起一双恰到好处的柳叶眼，心下一个隐隐的猜想呼之欲出。
---宋且格漾着笑意的眸子对焦着的，似乎不是手机上的摄像头。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他的手指不由得颤了颤。
“邬尘！”栾昕注意到在宋且格和唐光染之间来回扫着的邬尘，牵过他微颤的手指紧了紧，状似不在意地笑说：“那边，就转角右边一点，有家卖旋风土豆的。”
邬尘沉默着收回目光，随栾昕一道而去。
“十五块一串，啧，”栾昕手里抓着两个，哈哈道：“不如以后来卖旋风土豆吧，感觉贼特么能赚钱。”
邬尘正了正手上的三串：“如果你愿意风吹日晒一站一整天的话，而且这种可替代性较高的工作有违可持续性发展的理念。”
栾昕：“啊，那算了。”说完便兀自笑了。
谈笑之间，邬尘似乎暂时忘了刚刚那一瞬的猜想，但栾昕知道在未来的某时某刻，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或是某个黑暗中的夜晚，邬尘会再次想起，再次琢磨。
比起真相在毫无准备时临头一撞，栾昕更宁愿邬尘自己慢慢去揭开，去理解，去接受。
栾昕和邬尘对游乐场里令人心惊肉跳的高空项目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二人还是轮流被栾小羿拐上了“旋转茶壶”“海盗船”......
在栾昕踉跄着走下来扶着栏杆时，深觉原来碰碰车是那么的温和可亲，可爱有趣。
五人在游乐场晃荡了一天，晚间时候，栾羿直接累趴在唐光染的肩头。本来还计划去隔壁大商场晃一圈，最后也只好作罢，吃完晚餐后宋且格把三人送回家就带着邬尘回去了。
两天的假期匆匆而过，高一高二早已开始了期待已久的寒假生活，高三学子满脸悲壮地捧着手机等待补课通知。
没有老师的班级小群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讨论着：“丧心病狂惨无人理”的年级分管校长会留给他们多久的寒假时光，其中辩论者分为两大阵营，正方声称10天保底，反方轻嗤8天最多。
不过正确答案谁也没有猜到，谁也不可能猜到。
休息两天后，大家都整装待发，好好结束今年的收尾工作。比起平常的两周放一次假，区区几天的补课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人间天堂。
期末考试的成绩很快出来了，伴随着一张张打在投影上的单科排名，三总班级排名，年级排名，高三一班的学生眨巴着眼睛微微张嘴，又机械地转向最后一排。
一下子被太多人关注，栾昕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摸了两下鼻子。
这样的成绩他并不是很意外，也没有邬尘那样因为习以为常而无甚触动，这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欢喜。
栾昕垂眸笑了下，又忍不住再次抬眼看了一下投影上和“邬尘”紧挨着的“栾昕”，似乎一切都开始明了明亮。
他携住了邬尘的手玩着。
果然，再深的伤疤也能随着时间愈合脱落，时间会让一切变得越来越好。
补课期间A中晚自习取消了，不过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这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自习。
“爸爸”这个约定不知道被袁大牛抛到了哪个犄角旮旯，竞争对手之间也只剩下互相调侃。
在成绩出来后的第一个午间自习，马文捧着一大杯奶茶恭恭敬敬地孝敬给栾昕，虽然总分比他低那么五六分，但是这次马文的化学和栾昕同分，他再次做回了化学第一巨头，尽管是并列的。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比总分超了邬尘还值得兴奋：“栾昕，等着！下次考试就不存在并列了。”
栾昕对此挑挑眉：“兄弟你可长点心吧，高中期间对学科还是雨露均沾一点儿好，你喜欢化学到大学可以尽情钻啊，你看看你三总，以前听他们说你是‘万年老二’，现在都---”
“四。”前排的班长微笑提醒。
“对，都老四了，”栾昕嘬着奶茶语重心长道：“你瞅瞅我同桌多机智，论语文，没有铜铃儿高，论数学，哈哈，比我稍稍低了那么几分，论英语，没邓涛涛高，但人家总分还能第一，啧，真厉害！”
邬尘：“......”
马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表情复杂又透着一股坚定：“你休想骗我转移注意力然后又夺我化一宝座！”
栾昕：“......”
栾昕表情空白了一瞬，马文看着他噗地笑出来：“这傻样儿，数学成绩怕不是偷来的吧，”他又在栾昕的凝视下捧腹笑了会儿，摆手道“知道了，我以后会均衡分配时间的。”
不过比起马文的大大方方，邬尘前面的那位像是跟着袁大牛一起失忆似的，栾昕也没放心上，他觉得没必要和邓涛涛计较，排名是板上钉钉的，邓涛涛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不多的几天补课结束之后，情理之中又倍感惊喜的是许阗请全班吃饭了。
不过大多学生在少的可怜的寒假期间还被安排了名师冲刺提优班，还有的回老家过年了，最终来的也就十几个。
吃饭的餐厅是一家市中心的状元楼，听袁大牛说许阗当初高考后办谢师宴也是在此地办的。一时间，一班众人连进楼踩在地砖上的脚步都变得郑重虔诚起来。
许阗只是摇头笑笑，让大家不要太拘束。
许阗没点酒，和同学一起喝的果汁，被坐在旁边的马文霸占着问东问西。
佟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马文，又不好意思直说，便泄气般的掏出手机拍着桌上的果汁，然后编辑图片发在班群里：【袁老师别担心，大家都听你话没喝酒！】
又过了一会儿，佟玲像坐在她旁边的栾昕招了招手：“你，帮我拍两张许老师的照片发给我。”
栾昕：“......自己没手？”
佟玲语气立刻软了：“求求了，我没脸，多不好意思啊。”
栾昕思索了会儿，看了看许阗另一旁的一尊大佛----裴回，随后面色充满歉意地摇了摇头：“邬尘看见了怎么想我？你负责？”
“......栾昕，你知道吗，我好闺蜜，为了能吃许阗老师的这一顿饭，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十几天头发愣是掉了好几把，但天不遂人愿，她不是本省的，她爸妈把她带回老家过年去了。临走前，她执着我手，双目脉脉含泪，颤抖着----”
“停停停！”栾昕举手投降，“拍，我拍！”
佟玲满脸的悲情心酸立刻化作露齿笑容：“那个，顺便把许老师旁边那帅哥也拍下来，单人合照都要啊！”
栾昕：“......”要求还挺多。
由于自己有前科，栾昕特地在打开相机之前和邬尘多次强调自己是受班长所托，而且发完就删。在得到邬尘的点头后，栾昕便无所畏惧地打开相机对着那两位咔嚓咔嚓了。
反正那两位也打不着自己，栾昕略显心虚地想着。
不过，有违佟玲的意愿，他拍的都是双人照。
在菜上到一半的时候，唐臻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呼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然我的数学课白逃了！”随后在一阵调侃声中，他准确的接收到了佟玲的指示，自顾搬了个凳子挤在许阗和马文的中间嘿嘿乐着。
佟玲传给他一个万分感谢的眨眼笑，随后顺其自然得开了话匣子和自己的男神聊起天来。
“许老师，我觉得化学学起来好吃力啊......”一开始话题还挺正经，都和围绕学习展开的。
似乎女孩子总有一种天生的超能力，就是能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带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去：“那么许老师这么优秀是单身嘛？”
众人：“......”
许阗的表情滞了下，另一边的裴回微微挑眉，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果汁。
佟玲看着两个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不是。”许阗咳了下。
佟玲两只眼睛瞪得像自己的名字，表情复杂地垂眸。俄顷，攥着拳抬起微红的双眼憋出了两个字：“好的。”
许阗看着面前的女生有些不知所措，纠结着要不要拿张面纸给她。
正这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许阗没管，还是抽了一张面纸递给佟玲。
许阗正想着该怎么说话时，一旁的裴回突然把手机举在他眼前。
栾昕：
【别担心。她就是太激动。】
【因为她嗑到了。】
许阗：“......”
在场的其他人大多不明所以，都觉得可能是班长的男神心有所属，于是暗自心塞。
唐臻感觉到有些滞涩的氛围，开始硬生生地转话题：“对了，邬尘，”他拍了下桌子，佯怒道：“我们多少年的情谊？你帮栾昕开小灶怎么能不帮我呢？不过我要求不高，排名小于等于他的六次方就很知足了！你们下次晚自习开小灶的时候叫上我好嘛，保证不影响你们！”
邬尘还没回话，刚刚还在拿着纸巾擦眼睛的佟玲风一般的撂下纸巾，拧起眉：“不可以。”
唐臻：“......”
“啊，”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佟玲略显尴尬，微不可察地抠了抠裙角，结结巴巴道：“我是觉得一对一比较有效率，我作为班长，也有义务帮班上同学提高成绩，所以我来帮你开小灶吧，不打r......啊麻烦邬尘同学。”
唐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班长了。”
一旁的栾昕扶额笑笑，摆手道：“一个人听是听，两个人也是，以后晚自习，教务楼一楼的小办公室欢迎你们，不过邬尘大多讲的是英语题目。”
邬尘在旁边也点着头，笑道：“都是一些有针对性的训练，如果你们觉得对自己会有帮助，欢迎加入。”
“好啊好啊，我加入！”唐臻率先举手道。
佟玲叹了口气，反正有一个大灯泡在发光，多一个也没什么关系了。她举起膀子点了点手腕：“我三门中英语最烂，加入！”
其他的同学也纷纷举手，开玩笑道：“我靠班级前三一起开的小灶，我挤破头也要进去啊！”
邬尘被这人说的话逗笑了，一手撑着脸颤动着肩膀。
一时间，整个包厢都处于一片热闹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嗑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