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观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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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学校知道一个寒假也没放几天，各科老师基本上没布置什么作业，要趁着假期放松还是补学习上的漏洞全凭自己做主。
邬尘和栾昕商量着除了过年那三天，每天数学英语卷子各一份，语文就自己看看课外书，积累点作文素材，物理化学一天一份隔着做。剩下的时间就放放松，好好休息。
栾昕收拾了几件衣服搬到了唐光染家，栾昕和邬尘计划着第二天便去仙女镇陪陪红秀奶奶。因为天冷，那儿又没有什么干净的棉被，两人打算大早去再乘末班车回来。
聚会散了之后，栾昕和邬尘在商品街逛了好一会了，商量着买个什么礼物给红秀奶奶。
“边走路边玩手机对眼睛不好。”邬尘瞅着身旁撂下了一句。
“没玩，”栾昕直接和邬尘分享屏幕，“我在百度给老人送什么花比较合适。”
“那上面怎么说？”邬尘边问边拉着栾昕往另一边走。
“有人推荐康乃馨，也有人说什么花都是一片心意，没什么不同。”栾昕眯眼往前看了一下，“花店在那边？远吗？”
“不远，三四分钟。那你想好了吗？”
栾昕思索了会儿，笑了下：“送向日葵吧，红秀奶奶总是笑着，挺暖人的，感觉挺搭。”言毕脚步突然顿了下，偏头问：“话说冬天有这玩意儿吗？”
“有啊。”邬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邬尘说有，那肯定有，栾昕心满意足了露出了一个大笑脸。
“塑料的，还不败呢。”邬尘若无其事地补充道。
栾昕：“......”
“嗳，慢点儿走，这儿有台阶。”邬尘笑着三步并两步追上栾昕：“规格大点儿的花店应该有的。”
“是啊，”栾昕瞥了他一眼，“干花，还有香薰呢。”
邬尘噗地笑出来，两人搭肩走着，忽地，栾昕被小路对面的一家猫咖引去了注意力。
一整面的玻璃窗被分成了不等大的格子，其中是不同品种的猫咪，大都带着一身的懒意。
栾昕登时一个想法闪出来了，又细细考量了下，片刻后他道：“不如我们买只猫咪送给红秀奶奶吧。”
邬尘也注意到那家店，点了点头和栾昕一起朝那边走。两人对猫都没什么研究，根据店主的介绍挑了一个脾气温和一点的英短，店主还送了二人一些猫粮和猫玩具。
运气还不错的二人在第二天捧着一大束向日癸提着宠物包来到了仙女镇。仙女镇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美好。
再次来到这个小镇子二人心境与上一次截然不同。栾昕没忍住捏了捏邬尘的手臂，弯着唇角脱口道：“等我们---”
栾昕说了一半顿了下，咳了下继续道：“等我们高考完来这儿住一段时间吧。”
“好啊，”邬尘把宠物包放在红秀奶奶家门前的楼梯上，自然而然道：“等我们年纪大了，也到这儿养老吧。”
栾昕抱着向日葵的一只手臂紧了下，偏头看向邬尘，微张着唇要说不说，最终低头笑了声：“你丫的要是敢忘记我就拿上次你劈柴的斧头砍你。”
“真暴力。”邬尘噙着笑意啧了声，还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嘴唇被一方柔软覆上了，邬尘心一跳，呼吸立刻乱了，心猿意马地扫了一下四周，把栾昕环到了转角的逼仄之处，注视着他发亮的桃花明眸，拇指拨了拨他的睫毛，歪头印了上去。
栾昕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用气音从双唇间溢出来的，后来邬尘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栾昕分辨不出来，于是双手环住邬尘的脖子把那模糊的只言片语堵了回去。
二人再次来到红秀奶奶的门前时，刚刚紧闭的大门已经敞开，宠物包也不见了。栾昕的心缩了下，往刚刚那个角落瞥了眼。
红秀奶奶可能看见他们接吻了.......老人家大多接受不了这个。
邬尘在一旁轻拍了下栾昕：“没事。”
栾昕点了点头，有些忐忑地迈上了几阶楼梯。在看到红秀奶奶正微笑着逗猫时，栾昕一颗绷着的心松了松。
栾昕庆幸着这次是运气好，又自我警醒着以后一定要更自律一点。
“红秀奶奶，我们来看你了。”栾昕笑着走近，把怀里的向日葵递给红秀奶奶。
红秀奶奶笑着点头，接过花道了声谢，又转身把向日葵安置好给二人倒了杯热水。
栾昕看着倒在客厅中央的扫把和装着小半垃圾的簸箕，站起来道：“红秀奶奶，我们帮你一起打扫卫生吧。”
红秀奶奶笑着应了声，也没客气，又去拿了抹布给二人：“年前的大扫除，正好有些高的地方我擦着累，现在有你们帮忙那我可轻松多了，等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红秀奶奶爱干净，二人的任务也只是把原本就一尘不染的窗户再擦一遍，这天红秀奶奶准备了很丰盛的午餐，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二人颇为不好意思。
红秀奶奶只让他们多吃一点。吃完午餐后，两人争着洗碗，红秀奶奶笑着告诉他们洗洁精在哪儿。
二人趁着洗碗的时候商量着，马上回隔壁抱床被子出来晒晒 ，再多住一晚。
不过，唐光染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两个人的计划。几乎是两人刚擦干净手，唐光染便拨来电话急匆匆道：“你们快回来吧。”
二人相视着看了一眼，栾昕问唐光染发生了什么事，唐光染只说让二人先回去再细说。
于是二人洗完碗就向红秀奶奶辞行了。红秀奶奶似乎有片刻的怔愣，又马上浮出微笑，把他们拉到沙发上坐下来。
红秀奶奶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大红色，上面有精致的刺绣。
她打开封口把里面的东西小心地拿出来排在茶几上---是两块观音玉佩。
二人知晓她的意思立马推拒，红秀奶奶不管他们，一个一个帮他们戴好，两人都有些无措。
红秀奶奶抓起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微笑中带着慈祥和乐：“好好的。”
栾昕的鼻子像被砖头猛地撞了下，涌起一阵阵酸意，他摸着自己胸前的这块玉观音，滑腻冰凉：“谢谢红秀奶奶。”
回程的路上，栾昕久久未语，出神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香樟。
邬尘沉默着在他身旁，给了他一个肩膀。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了，对吧。”
邬尘没有答话，栾昕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邬尘再偏头看时，栾昕已经靠着自己闭上了眸子。
回到N城，二人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是从这时开始，令人人心惶惶的新冠疫情拉开了帷幕。
栾昕刚踏进家，唐光染就招呼他拿洗手液洗手，栾昕咂舌道：“不至于吧。”
“不至于个屁，”唐光染翻了下眼皮：“放假期间就呆家里别出去了，万不得已也要戴上口罩。”
栾昕点着头，找栾小羿玩去了。
直到收到翟率今年过年不回江苏的消息，栾昕才意识到了这次新冠疫情的严重性。这时小区里已经在拿大广播喊着关于此次疫情的防护问题，保安还蒙着整张脸挨家挨户的发放口罩。
除夕夜的前一天，宋且格正式放假，邬思婉已经“失踪”半多月了。
大年三十那天，宋且格和邬尘两个人拎着一袋子食物敲响了唐光染家的门。
唐光染在看到二人时，眼里闪过明显的意外，带着笑意把二人请了进来。
栾昕听见声响走出来，看向邬尘，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
明明什么也没说，栾昕却能感受到邬尘的不同......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不同。
前些日子，邬尘的眉总是不自觉地微微皱着，听课时，写作业时，发呆时......
而现在，一直笼罩在他头顶的一层乌云突然散开了，他舒展了眉间，朝栾昕微笑着的时候，就像是打着一层光。
栾昕猜是宋且格和邬尘坦白了，而邬尘放下了。
栾昕借着作业把邬尘领进了房间，刚要出口问，邬尘就点了点头。
栾昕愣了下，随即笑道：“啊，你这么早就吃过饭了呀。”
邬尘摇头笑笑，走至书桌前坐下，翻着栾昕这几天做的卷子：“我都知道了，其实事实比我猜的要好。”
邬尘知道了。
知道自己是领养的，知道邬思婉从来都不曾真正在乎过他。如果这样的结果还比他之前猜的好的话，那他前一段时间究竟是在怎样的怀疑与煎熬中走过来的？
“不是说有题目不会吗，哪道？”邬尘问。
“这道啊，我把题目读给你听，是一道简答题啊，”栾昕走近，伏在邬尘耳边,“题目是：栾昕这么能这么喜欢邬尘呢？”
目光可见，邬尘白皙的脖子立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栾昕又自顾道：“这题好难呀，出题者给了六分欸，你说是三个得分点还是六个呢，你会嘛？”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观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