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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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的时光恍然而逝，栾昕的英语能力已经从fast run 到了 quickly chase,期末考的这天早上他终于久违地睡到了6点半，一觉醒来，只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这次的期末考试又是江苏的高考第一次模拟考试，袁大牛在考前曾经拍着讲台三令五申道：“你们一定要好好考，就把它当作最后的高考，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大多数同学最后的高考分数和一模分数相差不下10分，这次考好也是给自己信心，一种积极的暗示！”
甚至，袁大牛还要求各个学生自己带上身份证和学生证来追求更高的仿真效果。
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二人一手提个文具盒，一手捏张桌垫气定神闲地往对应的班级走。
袁大牛双眼一眯，挡住二人去路，垂眸扫着两人的考试用品：“我要你们准备的证件呢？”他沉声道。
栾昕抬手点了一下鼻子，笑道：“拿手上怕丢，放文具盒里了。”说着便抬手举起文具盒，脸不红心不跳地直视着袁大牛晃了晃。
一旁的邬尘突然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栾昕略显疑惑，顺着邬尘难以描述的眼光聚焦到自己的文具盒上——
靠！！
这文具盒、特么的，是透明的？！
袁大牛鼻子喷着气在二人间来回瞪着。
栾昕“咳”了声，把手收回来拐到身后，看着一旁的不锈钢栏杆干笑了几下。
在这个略显静止的时刻，栾昕竟然还注意到这个滚圆的不锈钢扶手上面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他又定神看了下，待看清后，一下子没忍住噗地笑了声。
袁祥：“......”
邬尘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在袁大牛的威视下点了下头便直接拉着栾昕掉头跑了。
“好尴尬。”栾昕呼了口气，一下一下敲着不锈钢栏杆。
两人是考场分别在6班和7班，都在三楼，6班是文科班，此时正临时抱着最后的佛脚哼哧哼哧背着书，在外面还能听见从门内传来的大嗓子：“考试时间还没到，抓紧最后的时间再看看书，也可以趴下自己调整，反正不要被外面的人影响。”
“没事儿，他不会真生气的。”邬尘道。
栾昕点了下头，发了会儿呆,又想起刚刚自己看见的字母，瞥向邬尘笑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我刚看见，就刚刚二楼楼梯口那儿的扶手上，刻着几个字母，WCILY啊哈哈哈哈~”
邬尘眼角跳了下，过了会儿面无表情道：“现在情绪不宜有太大波动。”
“嗯，好，不过你这首字母，哼哼，冷静冷静！”
邬尘：“......”
栾昕转了下身，移到邬尘身后，把下巴搁在他的右肩上，轻声道：“邬尘加油。”
邬尘心一颤，脊背僵了下，能感觉到周围的声音悉悉索索声立刻大了起来，伴着几声拼命堵在嗓子口的尖叫。
栾昕勾唇笑了出来，片刻后直接笑趴在栏杆上，伴着一声铃响，六班同学蜂拥而出。
邬尘拉住栾昕，快速低声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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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统考考完，A中放了两天假，栾昕没和邬尘一起回家，直接去了唐光染家。
栾羿一周前就开始放寒假了，几天前栾昕和邬尘刚下晚自习，唐光染的连环夺命call就打来了，栾昕担心有什么急事，愣是冒着被收手机的风险和邬尘找了个人少没摄像头的小角落接了电话。
刚接通，就听栾羿劈头笑着大叫了三声哥哥，栾昕顿感头疼，直接按了免提拉邬尘一起受罪。
“我今天知道我期末考试的成绩了！你知道我的数学多少分嘛！我可靠诉你我们班只有五个人考了100分！”
一连三个牛气冲天的感叹句把二人逗得一笑，栾昕跟邬尘调侃道：“也不知道这得瑟劲儿跟谁学的。”
“小羿挺厉害的，”邬尘笑道，“比我厉害。”
栾昕闻言愣了下，随即便想通了。邬尘是在二年级下册拿到满分，栾羿恰好比邬尘快了一个学期。
栾昕锤了下邬尘，笑道：“这都多少年了，现在的难度能和以前我们那时候的比吗？”
邬尘还没说话，手机里又冒出一声惊呼：“猜不到吧，99分！99分！！厉害吧！！”
栾昕&邬尘：......
“栾小羿，我和你尘哥二年级的卷子还留着，这周放假回家一定记得带给你瞻仰一下。”
说完不知道那个点触到了笑点神经，二人都倚在身后的墙上失声笑起来。
不过最终为了保护好小栾羿稚嫩且来之不易的信心，栾昕没把那两张满分卷子带个栾羿膜拜。
唐光染对此勾出了一脸的嗤笑：“忘带就忘带，非要说的这么感人肺腑冠冕堂皇，啧。”
栾昕：“......”
好在栾羿人傻好骗，对自家哥哥深信不疑，抓着栾昕的手臂认真道：“舅舅说了，奖励我考得好，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游乐场玩，明天早上出发。”
“行。”栾昕笑着抓了抓栾羿的西瓜头。
“哥，《洋葱头历险记》已经读完了，今天晚上我们读《了不起的狐狸爸爸》好不好？走走走，”栾羿拉着栾昕回房间，“我们现在就去读，读完早点儿睡觉，明天才能有精力好好玩！”
栾昕笑着朝唐光染点点头，跟栾羿进房间读书去了。
栾羿虽然在学习上没有那么突出，但胜在听话懂事，嘴甜勤快，长的一副小奶样儿，深得同学老师喜爱，这次期末还拿了一张优秀班干部的大红奖状回来。栾昕陪着读完故事书后他就乖乖睡了，又过了一会儿，听见旁边的呼吸声渐渐绵长，栾昕悄声下床。
唐光染还没睡，书房的灯光从门缝中漏了出来。栾昕轻声敲了两下。
“还没睡？”
“平常也没这么早睡过。”栾昕道。
书房里有个暖色的懒人沙发，特别是冬日，窝在里面格外暖和舒适。栾昕径直走向懒人沙发躺好，幽幽道：“你们还准备把这件事瞒到邬尘高考后吗？”
唐光染闻言顿了下，良久无言。
“与其让他瞎猜，不如直接告诉他，染哥，邬尘没那么脆弱。”
唐光染斜坐在办公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事情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
“宋叔叔，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栾昕犹豫道。
唐光染看了栾昕一眼，食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木制办公桌的边缘，俄顷后点了点头：“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协议婚姻只有各取所需。”
宋且格和邬思婉是外人眼中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宋且格大学毕业那年，母亲查出了肝癌。她那时候抓着宋且格，手指轻拍在宋且格的手背上：“我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挺知足了，你们也别太伤心，都好好地......”
待宋母把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忽的想到什么，闭起眼睛笑了下：“就是还留了个大遗憾，就是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宋且格那时候还没来得及出柜，只能抓着母亲的手无声地吞下眼泪。
邬思婉听说这件事后，主动找上宋且格，红着眼睛细声道：“我们结婚吧，再领养一个孩子，阿姨是来得及看见的。”
她说，自己很喜欢一个人，但因为那人是个瞎子，父母便限制自己，还找那人麻烦，所以想借着宋且格摆脱父母的禁锢，婚后二人互不干扰，请求他帮帮自己。
邬思婉甚至还请了个临时演员。
宋且格同意了。
一楼的主卧有半衣柜他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床头柜上有崭新的烟灰缸，宋且格一直以为这只是做给邬尘看的，他根本就没进过几次那间屋子。
可一切就是那么碰巧，迫不及待地要把真相推在他的眼前。
是邬思婉的那句抱怨：“也不知道他想什么，今天突然送我一束花直接给我弄过敏了，不过倒因为这个我才知道，原来花露水还可以治过敏呢，也可能是我倒的多，哈，刚刚我看那花露水瓶子里的液体都没旁边的香水多了。”
还是压在瓶瓶罐罐的水乳下一张又一张宋且格的日常照片......
栾昕闻言直起了身子思索了会儿，垂眸道：“那宋叔叔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唐光染摇摇头：“思婉姐现在不回家也不接他的电话。”
栾昕抬眼看见唐光染垂眸拧眉的样子，抿了抿唇：“染哥，如果明天宋叔叔有空，不如叫上他一起去游乐园放松下吧。”
唐光染看着栾昕微怔了下，随即一笑，站起来：“知道了，滚回去睡觉吧。”
恰如栾昕预料，第二天宋且格和邬尘一道来了。
栾羿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床边的邬尘，眨着眼睛激动一喊，直接把栾昕惊得扑棱一下直起身，而后顶着鸡窝头怨气冲天地瞪着一大一小二人。
邬尘没忍住走近揉了揉他的鸡窝头，小栾羿眨巴着眼睛看着闭起眸子歪着头的栾昕，又抬头看了看垂眸微笑着的邬尘，两只乌黑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也哼哧哼哧把自己的西瓜头凑了过去。
栾昕察觉到异动，睁眼给了栾羿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栾羿攒起眉可怜巴巴地看向邬尘。
邬尘噗地笑了下，直接一把抱起栾羿带他出去洗漱了。
栾昕看着二人的背影，突然感觉一阵瑟瑟秋风吹下了纷纷落英，飘在了他英俊潇洒的鸡窝头上。
昨晚答应了栾羿早上带他去吃灌汤包，等着赖床的二人洗漱之后便出门了。唐光染坐着副驾驶，和宋且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与工作相关的事务。栾小羿趴在窗户边出神地看着外面闪过的路景。
冬日晨光熹微，斜洒在他们身上。栾昕在邬尘敞着的衣摆下和他牵手。
在五人一同坐下点了两笼灌汤包和其他早餐后，栾昕深觉唐光染这个老不正经在昨晚自己走后又去语言骚扰宋叔叔，美其名曰提醒他第二天别吃早餐，实则自己睡不着就讲些没羞没臊的话拉个人陪他一起睡不着。
当二人再次来到市中心的游乐园时，他们不由相视而笑。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就连“鬼屋”这两个奇形怪状的鲜红大字都显得比往日和蔼亲切些许。
不过再和蔼再亲切也勾不起栾昕的兴趣，好在栾羿玩过一次就没什么兴趣了，拉着众人往碰碰车处走。
在小栾羿攥着一张票看向栾昕时，栾昕无情地看向别处，顺便也把邬尘的头扒拉到一边，小栾羿只好看向----瞬间低头系鞋带的唐光染。
栾羿：“.....”
于是栾羿只好眼巴巴看向宋且格，也就剩他有点人性了。
宋且格牵着栾羿找了一辆火红色满是喜庆意味的碰碰车，二人系好安全带等待开始。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颜值高的父子，还有女孩子拿着手机开着放大趴在栏杆上对着这一对高颜值“父子”拍摄。
一声哨响，小栾羿正准备调转方向，忽地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又被腰间的安全带拉了回来，他表情空白了一瞬，愣愣地转头看向后面那个正朝着他做鬼脸一小孩儿。
小栾羿一下子嘟起一嘴的奶膘，一手摇着宋且格的手臂，一手瞄准着后面比他大些的男孩子：“叔叔，撞他，叔叔！......！”
结果几个字还没说完，又被秃噜撞了一下，这一下直接撞起了他的好胜心，也不“叔叔”前“叔叔”后了，直接气呼呼地自己动手。
众人都被这个西瓜头忍辱负重的小表情逗笑了。
终于，在二人的齐心协力下撞了回去，小栾羿成功撞了一下后面那个孩子，顺势掉转车头，冲向矛盾中心聚集之处，死是闯入是非之境，左一下右一下被撞来撞去，小栾羿已经放弃控制方向了，就躺在座椅上嘻嘻哈哈地乐着，头上的西瓜皮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小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一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