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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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祥一离开，前桌的佟玲边迫不及待转头，一只手臂搭在栾昕的课桌上：“你运气也太背了吧，直接被前三甲@了，你放心，作为你忠诚的前桌，到时候我一定为你撒花默哀！”
栾昕：“......”
“哈哈哈，”佟玲笑哈哈道，“你瞪我也没用，这样吧，明天我把我独家秘笈传授给你，毕竟多一分是一分。”
“什么独家秘笈？”一旁的邓涛涛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镜偏过头问。
“就是我整理归纳的语文答题简答题的答题模式。”佟玲言毕扫了邓涛涛一眼：“我可不能给你，这次语文成绩你进前三了，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
邓涛涛笑了下，余光瞟了下栾昕又趴回去了。
“那就麻烦你了。”栾昕对佟玲道。
佟玲在栾昕和邬尘之间来回看了看，痴笑着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刷的连连摇头：“噢，不麻烦不麻烦。”
栾昕：“......”
请稍微收敛一下你满脸的姨母笑。
这天的晚自习邬尘和栾昕没在教室上，邬尘把栾昕领到了教务处一楼的小教室里单独给他开小灶。
栾昕扫了一圈，眉往上挑了挑，神秘兮兮地把邬尘拉到门后，带着他观赏自己往日的大作。
邬尘看到了一行黑水笔印：LXFRWC
“你试试看能不能猜出来？”栾昕伏在邬尘的右肩上，歪来歪去活动着低了一天的脖子。
“是上次我带你来吃饭的时候写的？是首字母？”邬尘迟疑道：“栾昕，栾昕否认邬尘？”
栾昕翻了下眼皮站直身体，幽幽道：“我好歹也是要追你的人，FR是英文单词的缩写，不是拼音。”
邬尘摸了下鼻子，又思索了会儿，最后笑着摇摇头：“你直接揭晓答案吧，猜不出来。”
栾昕低头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了两个单词：“Fast Run”
“这是什么？跑得快？”
栾昕闻言霎时收了笑容，转为一脸的郁结：“虽说我那时候英文水平有待提高......但我努力想要表达出的意思确实是......栾昕快追到邬尘......”
“快追到？”邬尘提声重复了下，又忍不住偏头笑了出来：“真不愧是英语53的水平。”
“......”
“别笑了，”栾昕推了一下邬尘，见他已经扶着墙用着研究外星人的眼神扫着自己，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瞪着眼睛用食指点着邬尘脸蛋怼道：“就这都猜不出来还大佬？学神？”
邬尘抬手把那只犯嫌的手抓下来，牵着走到椅子前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声音仍染着一层笑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佬学神。”
“A中第一还不是，你这有点儿过于谦虚了吧？”
邬尘摇了摇头，稍稍正色：“我们上一届有一位学长，理科竞赛拿过国奖那种，文理分班时他嫌理科没有挑战性然后选了文科，高考时直接是状元，到了北大之后又搞起了数理研究。”他浅笑了下，“那才是真正的大佬。”
栾昕努努嘴：“每个人擅长的方向都不同啊，我不管，你在我这儿就是最牛逼的。”
邬尘垂眸笑了下，轻捏着栾昕的手指，俄顷后调整了下椅子坐好：“快复习吧，我们在这儿讲题不会打扰到别人。”
栾昕瞥着邬尘双颊不易察觉的淡红，抿唇笑了出来：“邬尘尘儿，跟你商量件事儿呗？”
邬尘沉默着盯着栾昕看了几秒，道：“好好讲话。”
栾昕咳了声，偏头转了下眼睛做了个深呼吸，随后转回来对着邬尘扬起一个过分礼貌的标准式微笑：“邬尘同学，你最亲爱的对象栾昕同学请求与你商讨一件关于如何有效减少叫‘爸爸’的次数的要事。”
栾昕不带断气地说完了一句，长长地吸了口气。
邬尘憋着笑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栾昕同学请说，邬尘同学洗耳恭听。”
栾昕勾起唇角，缓慢地靠近邬尘，在堪堪触碰之际定了下来，他低着调子：“乐于助人的邬尘同学，高考一模，带着你对象考个年级第二吧。”
言毕，栾昕合上双眸微微前倾，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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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大早，在邬尘第三次把栾昕从被子里揪出来时，栾昕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把昨天说的那句话收回来咽下去。
“哥，现在才5点！”栾昕眯着眼睛又想钻回温暖的被窝。
“5点25。”邬尘纠正道，“起来背单词。”
“不，不要，”栾昕双眼一闭躺尸。
邬尘无奈地笑了下，别无他法开始掀被子。
“我靠，冷~邬尘，我们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你就这么对我，等哪一天......你不得家暴我我靠？！”
邬尘翻了下眼皮，面无表情地把被子拖走，抓起一旁的衣服往栾昕身上一扔，转身出去了。
栾昕揉了下眼睛，认命般的开始穿衣服。
很多事难的只是开始，一旦踏出了第一步，后面的就顺其自然容易多了。裹好衣服洗漱完的栾昕正捧着一张轻飘飘的A4纸低声背诵着，内心被早起背英文这一举动自我感动地一塌糊涂，把邬尘拽被子的细节忘的一干二净。
一个小时后收拾好东西下楼吃早餐时，栾昕第二次遇见了邬尘的妈妈邬思婉。
邬思婉一看见邬尘，表情略显激动，张口便问道：“小尘，你进过妈妈的房间吗？”
栾昕闻此言心下顿生怪异之感，但还是控制着面部表情朝邬思婉微笑颔首：“阿姨早上好。”
邬思婉这才注意道跟在邬尘后面的栾昕：“嗯。”她一点也没意识到刚刚自己言语之中的不合之处，敷衍般的像栾昕点了下头又直直看向邬尘，重复道：“进过吗？”
邬尘见她这番紧张兮兮，一时有些错愕，他蹙着眉道：“我没有进去过，是丢什么东西了吗？”
邬思婉听到否定的答案，咕咚吞了下口水，连呼吸都紧张急促起来，她撑着桌子支撑着一下子隐隐发酸的双腿，邬尘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梯去扶她，邬思婉用力一推，双目发红地瞪了邬尘片刻，双唇要说不说开合几下，随后转身跨步走近房间，“啪嗒”一声关了门。
在一旁目观全程的阿姨将尚且微微潮湿的双手放在棉布围裙上揩了揩，轻咳了两声，对着二人尴尬地笑笑：“小尘小昕快来吃早餐把。”
栾昕拍了拍仍愣在原处的邬尘，二人走至桌前坐下开始吃早餐。
邬尘有些心不在焉地吞完两个包子，又喝了一口牛奶便站起来，转头看着一楼的卧室门整了一下衣摆，轻声自语道：“我去看看。”
栾昕无意识地掐了下自己的中指，继续吃早餐。
他听见咚咚的敲门声，缓慢又小心翼翼：“妈，吃早饭了。”
无人应答。
邬尘抿了抿唇，又敲了几下：“妈，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了！”房中的人突然尖叫着喊了一声，邬尘敲门的指节一颤。
“过不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邬思婉低声重复道，倏地又加大了声音，尖锐地令人恐惧：“你走，你走，都跟我滚啊！”
邬尘慢慢垂下手臂，呆愣愣地盯着米白的门出神。
栾昕背着两个书包走近拉起邬尘的手往外走，二人都没有骑车，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栾昕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跟着他的速度往前走。
途至一半，邬尘突然出声道：“我妈她......可能遇上什么事了，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尽管邬思婉这么对邬尘说话，他还是下意识地为邬思婉找借口。
“嗯，阿姨还在家，你别担心。”栾昕用手背拍了两下邬尘。
邬尘直着唇线点了点头，闷头走路。
栾昕轻点着自己的裤缝，内心纠结着。他有那么几秒钟想着：算了，都告诉他吧。可在张嘴的那一刹那又憋了回来。
自己不应该越俎代庖，这件事应该宋且格亲自和邬尘坦白，而不是自己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时候提前揭开。
这天中午，邬尘直接拉着栾昕到食堂三楼用餐。二人平时很少上三楼，三楼多是浓情蜜意的小情侣。比起一楼和二楼，它唯一的优点就是座位不是连着的。
二人打了饭并排靠边坐下，三楼人不少，嘈嘈杂杂的，若是这时二人低头轻声说些话倒是没人能听见。
邬尘早上吃的少，栾昕晨读后便塞了两块巧克力给他。邬尘直到最后一节课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饥饿感，直接在课上就赛下了两块巧克力，现在对着一大盘佳肴毫无兴致。
他把盘中的鸡腿肉都移至栾昕盘中，戳了白米饭往嘴里送。
栾昕知道他没胃口，也没推拒。他本来以为今天邬尘的注意力可能会有些不集中，没成想他丝毫没受影响，不仅如此，在老师日常集体性提问时，邬尘还主动开金口回答问题了，物理老师受宠若惊地顿了下才继续讲课。
“我妈，”邬尘又咽下了一口白米饭，轻声道，“好奇怪，我从小便觉得她挺不在乎我的，不打不骂，不抱不夸，直到那天我手腕受伤看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当时我便释然了，也许她对我就是那种无痕的爱吧，隐于平淡之中。”
栾昕舔了下嘴唇，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今天是她第一次骂我，”邬尘嗤笑了下，“却不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
栾昕环过他的肩捏了捏，低声喊了下：“邬尘。”
栾昕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记得，你爸爸给我的花露水是从主卧拿出来的吧。”
邬尘闻言表情空白了一瞬。
栾昕放好筷子：“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看要不要打电话通知宋叔叔跟阿姨解释一下。”栾昕说罢便端着盘子走了，把时间留给邬尘自己。
邬尘回来时午自习还没开始，看得出来他的表情轻松了很多，晚自习给栾昕说题目的时候还点着卷子调侃了好几句。其实有那么一两个傻冒性错误是栾昕故意错的，就是想看邬尘一脸无奈又好笑的样子。
两人晚上回家时，邬思婉已经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