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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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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街道,两侧店铺临立,酒馆、茶楼、当铺、粮铺应有尽有,几丈宽的青石路上,人头攒动,小商贩吆喝个不停,不远处,一圈人围着看杂技,不时传出一阵喝彩声。
张鸯顺着人流,东瞅西看,见到有意思的小玩意也买上三两件,不知不觉竟走完一条街。
时间还早,她拐进一条幽静胡同,漫无目的的晃着,没走几步,突然冒出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张鸯见状,不免好奇起来,为首女子见状,笑眯眯上前,手中锦帕一扬,侬声细语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进来坐坐,奴家给你唱首曲儿听听,可好?”
其他女子叽叽喳喳一片附和,笑意妩媚,千姿百态。
张鸯抬头,《千情楼》大字牌匾赫然立于楼前,原来是声乐场所。既遇着了,不享受一番,岂不是白来一遭,她脚下生风,丢下这群流里流气的姑娘,三步并一步,朝千情楼大堂里奔去。
既然要见识,那必须点头牌姑娘伺候。
跨进门,一阵胭粉靡味扑鼻而来,男女嬉笑娇骂声此起彼伏,不远处台子上,身材婀娜的姑娘们翩翩起舞,随着声乐,不停挥舞长袖,细细的腰肢左右摇摆,隐藏薄衫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果然是个妙处,今儿算是来对地方了。
张鸯刚站定,老鸨已飘到跟前,她捏着腔,笑眯眯道:“瞧着公子面生,想必是头次来我这儿,不过您放心,我手里的姑娘样貌才情属京都第一,保公子您满意。”说着将身后跟着的姑娘拉上前。
“奴家给公子见礼了。”这姑娘的声音如她神态一般,软软弱弱的,让人生出一股想欺负一番的冲动,可惜张鸯不是真男人,不然确实难以把控。
轻咳一声,张鸯强装着样子,直勾勾盯着她,像踏遍红尘的高手,道:“姑娘极美。”
对方闻言,羞答答的低下头,一副纯情至真模样。
张鸯话锋一转:“可我今日只想听琵琶,请最好姑娘来伺候。” 说着把一张票子塞到老鸨手里。
姑娘眼里露出一丝失望,却不敢纠缠,识趣地退回老鸨身后。
老鸨瞥了一眼手中的票子,不动声色道:“我这儿头牌纤纤姑娘,她弹奏的琵琶曲千金难求。”
哦,原来是嫌银子少了。
张鸯定定神,不以为意,“还请妈妈多指教。”说着又捏了一张票子递给老鸨。
“好好好。”老鸨攥着票子,喜笑颜开,朝着近旁小厮高声喊:“快把这位公子请到雅间去。”
张鸯随着小厮,来到二楼最里一间屋子,推开门,里面立着一清秀女子,见她进来,微微颔首,“公子有礼了。”
女子一身烟霞色莲纹褙子,素色湘裙,很是端庄,没有一丝红尘气息。
张鸯绷着的心松了下来,她气定神闲坐下,开口赞道:“纤纤姐姐超然出尘,名不虚传。”
此话也不全是恭维,片刻前她还担心这女子会不会如其他女子一般,暗送秋波,投怀送抱,谁知竟如清新出尘,着实让她意外。
纤纤不卑不亢:“公子,谬赞。”
瞧着如此高洁的女子,张鸯不敢多话,唯恐亵渎了她,环视一圈,忙道:“纤纤姐姐,开始弹吧。”说完直起脊背,摆出一副倾听模样。
纤纤看着眼前公子,白皙俊俏,虽身量不高,但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子通灵劲儿。
她很久没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神,思及此,取来琵琶,接着一首《阳春白雪》从她指尖飘出。
曲子轻松明快,旋律清新。
张鸯很快沉醉其中。
不知过了几时,门外突然传来动响,她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快。
纤纤则见怪不怪,忙站起来赔笑道:“公子莫急,奴家去看看。”说完放下琵琶,推门款款而去。
室内安静下来,张鸯百无聊赖端坐着,很快便有些倦意,见纤纤没归,她放松脊背,换了个舒服姿势,靠坐着闭上了眼。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睁眸,还没看清来人,只觉一阵风扑面,一团黑影窜到跟前,她下意识就要尖叫,对方却不给她机会,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登时呼吸不畅,身体猛地往后仰去,“咚”撞上了椅背,疼得直冒眼泪。
黑衣人一顿,钳制她的手微微松开,另一只手却按着她的肩,迫她动弹不得。
张鸯倒吸一口凉气,今儿是遇见歹徒了。
“不许唤人。”黑衣人吐出几个字,辨不出喜怒。
张鸯乖巧的点点头,不再挣扎。
黑衣人见她识相,收了手,推着进了里屋,一进去便撤下脸上的蒙巾。
张鸯愣住,没想到凶神恶煞的歹徒,竟然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虽然一身夜行衣,却丝毫没有挡住他的风姿容貌,一双深眸似水,带着淡淡寒意,唇角微翘,像是勾着人靠近。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颜值。
往下……她猛地双手捂眼睛,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
黑衣人竟然褪掉衣衫,露出光溜溜的膀子。
她觉得像坐过山车,才升到天空,立马就要跌入谷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脱衣想做什么?该不会......刚退下的热汗又冒上来。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更慌乱,睁开眼转身就跑。
谁知他早料到她的意图,此刻立在她身后,正等着她撞了上去。
张鸯傻眼,不仅跑不掉,装作无事也装不下去了,果然,脖颈一紧,又被钳制住了。
这次的手劲更大,求生本能使她拼命去掰那只手。
“不要自作聪明。”他冷冷道。
她点头。
黑衣人再次松开手。
谁知还没等喘过气,他再一次动手,半拖半抱将她压在床上,犹豫一瞬,一把扯掉她的衣衫。
张鸯瞳孔紧缩,万念俱灰,心中最坏的猜测被证实。
逃不掉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既如此,不如顺着点,少吃苦头。
可当陌生身体压来时,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不停
黑衣人一怔,有些意外,忙收起手,低声道:“我不伤你,你只须掩护我即可。”为了使她相信,摁在她裸肩的手,移到枕上,身体也微微提高,尽量不触碰到她。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和,张鸯微微回神:“如何掩护你?”
“配合我演一出戏,躲过刺客。”
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她明白了,却无奈摇头:“我不会啊。”
黑衣人眉头微皱,仿佛听到了鬼话。
她赶紧解释:“我不是这儿的姑娘。”
黑衣人诧异,有些无措,神色中流漏出一丝为难。
犹豫间,“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有人朝内室奔来。
他脸色一僵,道:“姑娘,得罪了。”说完,吻住了她的唇。
张鸯头皮发麻,身体紧绷,双手死死攥住被角,茫然如失了线的木偶。不过很快她便被嘴唇的疼痛拉回现实,这家伙的吻毫无技巧可言,硌得她生疼。
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夺去。
感受实在糟糕透了,渐渐的,恐惧被懊恼替代。
她忍无可忍,伸手环住对方脖颈,反客为主,在黑衣人愣神的功夫,深吸一口气,接着发出勾人心魂的呻/吟。
黑衣人被她突如其来的莺啼惊住,微微一滞,很快便明白过来,他抛开她的唇角,吻向脖颈深处。
踹门而来的人,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锦被中,男女媾和在一起,许是太投入,竟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他愤恨的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脏话,摔门而去。
摔门声后,黑衣人立即止住动作,呼出一口气,随即翻身下床,他背对着张鸯,歉声道:“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张鸯微微走神,指尖抚着肿胀的嘴唇,脑子一抽,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话出口,她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黑衣人也愣住了,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看着他被堵失语的模样,心里的不忿懊恼突然淡了,抿了抿嘴角,有些得意,竟生出一种欺负良家美男之感。
他不是邪恶之徒,甚至有君子之风,张鸯被吓走的七魂六魄再一次归位,松了一口气,悠悠然坐了起来,一边整理衣衫,一遍边拿眼悄悄打量他。
一细看,才发现,他后背竟在渗血,鲜红的血印在白色中衣上,十分醒目。
她无心戏谑,眼珠一转,对着黑衣人,道:“这位公子,你背上有伤,我给你包扎一下,可好?”
黑衣人没有转身,只摆摆手,仿佛不当一回事。
她不死心,继续游说:“看起来很严重,不及时处理,感染了就麻烦了。”
“姑娘不怨我?”他淡淡道。
“唉,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她说的一本正经,心里却很得意,谁让她吃他的颜值,谁让他长了一张红颜祸水的脸。美人误事啊。
似是被她说动,黑衣人转过身来,定定望着她,道:“那就有劳姑娘。”
张鸯心里一乐,搭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