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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22 ...

  •   更似是一场梦,并没有太多绚烂的风景,萧瑟凄楚中,无意,寻了他的踪迹,漫天风雨,唯独那一点冷白清丽,阑珊之处,他飘渺如风,一双绛眸,至淡至寒,流转间离散出难以言喻的韶光。
      这本不是他应该遇见的人,却在茫茫白雪里邂逅;这本不是他应该留心的人,却处处为他乱了情。该隐亦曾想过,如若没有这点捉摸不透是牵念,他也就不会像现今一般胡乱猜想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可笑地妄想勾起那人对他的片刻留意。
      然而世事永远无法容许如果的存在。无心之间,丢了心,丧了情,那人依旧遗世独立,自己却先一步输下了仅余的自由。
      一子之错,满盘皆输。此时的他其实未曾能透彻地理会这句话所代表的一切,但已从不详的苦楚中窥见端倪,最终,于平静的硝烟里迎来了,毁灭性的醒悟。

      也许自己比想象之中爱他。
      轻纱遮掩了他冷丽的绝世容颜,阻绝了他昭于世人的纤毫心绪,甚至,撕去了世人对他唯一称得上勇气的留恋感。
      像是.....不,应该说,他对该隐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为什么还是能从那人不经意遗漏的细枝末节内轻而易举地肯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极大的刺激之下,不禁痛恨为何会在寥寥无几的相见中将那人的姿态记得这般刻骨铭心。
      发现,原来在一段短暂得让人颓丧了知觉的时间里,他执着心化作的笔一抹一抹地画下了那人超然的影,清淡的颜色素雅,却费劲了始终吝惜的感情。
      有没有人直白地诉说,冒然的将真心交付于另一个人,是件残忍的事情?
      成形不久的感情仍然薄如蝉翼,经不住真相无情地拷打,恍然中脑海一片空白,亚伯的声音不知疲倦地翻转在耳廊里。
      耶和华。
      耶和华。
      这个称谓,像是一把利刃,将他单薄的神经割得血肉模糊,心里头的痛,异常空洞。
      首次发现,原来这个人真的遥远得无从靠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只是默默地扣住了亚伯的手,硬冷的身姿抛下了一切的感知。
      什么都明白了,为何会突然之间冷落下来,为何会突然之间急于斩断彼此微弱的联系。
      应该是发觉了吧,他对他禁忌的感情。于是措手不及的,只想快刀斩乱麻。

      “哥?”
      有人焦急地扯住他的衣袖,一声声地唤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该隐这时才满身疲惫地找回了知觉。
      身边不知在什么时候,站满了关心他的人,米达伦和加百列眼巴巴地望着他,唯恐有了什么差错。
      他只能极度艰辛的对他们报以虚弱的微笑,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安抚的作用,目光始终不肯触及,那个仿佛凝聚了所有他悲伤的身影。
      高高在上的神祗,和他无尽岁月中微小短暂的生命。
      这真是一个足够令任何人死心的理由,就连反驳和挣扎都无从下手。
      该隐不仅一次的提醒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们应该怀着纯真的心敬重的神祗,才有力气在他面前跪下,以无可挑剔地姿态演一个谦卑的跪礼。
      “父神。”可叹可笑的二字称谓里塞满了陌生的从容,柔和的吐字中甚至夹杂了一种恳切的虔诚,该隐都不知道是否要去庆幸自己天生便是一名绝佳的戏子,即使血脉里翻腾着狠列的算出,仍能够压抑着镀上完美的笑容。
      “起来吧。”清冷的声线轻轻地说,连纤毫的音量起伏都不曾出现,更别提一点昭示片刻动容的喜怒。
      但该隐亦不觉得诧异,此时此刻,他仿佛能在臆想之中透过那抹轻盈的纱望入耶和华美丽得找不到词藻形容的面容,品着如诗如画的眉目间重归于寡淡的素雅与既定得几乎虚妄的慈悲,心不禁为其间多出来的尖锐冷酷而自嘲。
      兜兜转转,回归的始终是远点,没有未来的相思,连多加揣测都觉得无望。该隐就着低头的姿势苦笑,他知道一切暧昧不明的感情,在双方的妥协之下,已然断得干净。

      影之馆,庭院
      微风中的晚霞不再是凄艳的一片残红,赤橙的色调虽不是充满生机的暖色,但两者对比之下,忧郁的明媚里反而流窜着璀璨的温和。
      该隐安静地坐在梧桐树下别致的小桌椅前,以手撑着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撩起吹散到颊前的发丝,默默地抚回而后,闲暇,眉眼里轻泛,细碎的惆怅。
      米迦勒依旧笑得祥和,此时端着茶点从住宅里拐了出来,静静地,于该隐面前坐下,抿着唇不语,却更胜于言语。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该隐受了他的感染,不由自主地扯出微弱的笑容,轻声地问。
      将蛋糕递到该隐的盘子里,米迦勒的回答反倒显得漫不经心,“我只是赌有人不喜欢全天候的被人看护着,好似离开片刻他就会跳湖自杀一样。”
      “呵呵...”听见他一针见血的评价,该隐不禁喷笑出声,紧绷的神经亦放松了不少。
      米迦勒的笑意更甚,紧盯着该隐的眼神带着露骨的探寻,说:“你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我以为你至少会悲伤至少会惊愕。”
      对于他的直率,该隐表现得更为坦白,轻轻地扬起,略微复杂的笑容,“只能是说一切既在预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像他这样独一无二的任务,即使用纱掩住了面容,还是可以从举止中认出。”
      “噗!”不知道是抓着该隐话中哪一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米迦勒居然把口里的茶喷出了一半,用力地咳着,瞪大了一双美眸,急切地问他:“你说耶和华在你面前从不掩饰面目,我的天,该隐!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么!”
      该隐笑得轻巧,笑容似是无奈更似苦楚,语气里绝望般得冷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以后,我们就是无关的人了,父神与人,米迦勒,你比我更明白这种关系的含义。”
      “可你的表情并不是这样的,该隐,你....”
      一只手捂住了米迦勒接下来的话语,该隐眼眸里的情绪已不再是单纯的惆怅可以涵盖,暗哑的紫眸涌动着惨烈的苦痛,却仍然坚持着艰辛的笑容。
      “别说那个字,说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斜阳灰烬般得冷红沿着晚风扎入他淡漠的眼眸里,不消片刻便融化于泛滥的哀愁中,凄凄,不真切得像是酝酿了一汪深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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