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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脸几个 心几种 ...

  •   江一笑很郁闷。真是出师不利!
      刚进内墙准备四处看看,就被人抓住。他嚷着“我要见小候爷!我要见小候爷!”见几人不理他,又高呼“我要见方应看!方应看,你给我出来!出来!你不能伤害无情,他在天牢受苦你知不知道?!”
      候府很大。所以方应看听不到,更何况他目前不在候府。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手下抓了江一笑。
      他不置可否,不想放人,也懒得理找碴的人,吩咐关起来就行。
      他没有好心情,这两天他心情很糟糕。下午他就想出去透透气,好打发很快到来的难熬的夜晚。这两天,来他候府的人一拨接一拨,所有人提着野参、灵芝、燕窝、虫草等一系列名贵药材探望。
      他不想见人却不得不见,方小候爷在众人眼里一直是谦逊有礼,不过反正受重伤了,干脆蔫着精神卧在榻上见客,当然他的确受了伤,只是还不至于真躺在那儿动不了。
      来探望的人都说小候爷安心养病,依小候爷的身骨,三五天就恢复了。也有人说小候爷真是没架子,受如此重伤还拖着病体见客,真是太平易近人,他们打扰了。方应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点头,心中却腹腓不停,知道还不快滚!
      见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方应看的耐心也到极至。傍晚时分,打发完最后一批人,他就乘着小轿来到杏烟阁。
      现在他在杏烟阁的二楼小阁上饮酒。偶尔挑起帘子看下面的嘻闹。身旁的姑娘也不多话,在他喝空的杯子里一次一次的倒酒。
      候府外的江一笑不屑一顾的鄙视身后层层高墙,怎么说他也是江湖高手,怎么说也做过捕快,那些捆绑还困不住他。
      一壶见底,那姑娘轻声细语的说话了:“小候爷,您身子要紧,奴婢给您沏上刚到的今春新茶吧。”
      方应看放下酒杯,冷冷淡淡:“什么时候小仙儿也学会多嘴多舌。”
      “仙儿看候爷拿自个儿身子作践,仙儿心疼!且这所有人还指望小候爷,谁都可以倒您可不能。”
      方应看意味深长的叹一声,不看那姑娘却握了她的手,“还是你心疼人!”
      姑娘莞尔一笑,“小候爷这两天累了吧,奴婢给候爷按按。”说罢,转到方应看后面,柔柔的捏起肩颈。
      仙儿的手功很好,加上方应看这两天确实很累,现在得到放松,只觉得舒服至极,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下面的人声开始有些喧哗,方应看没在意,喧哗声又大了些,再仔细一听,似乎有人闹场子。方应看皱眉睁眼,还未有其他动作,那仙儿姑娘就道:“小候爷,您等等,奴婢下去瞧瞧。”
      从后门溜出来,江一笑无意听到轿夫说小候爷到杏烟阁去了。他有些不解,可真到地儿一查就火冒三丈。原来这就是那小候爷的大本营。怪不得不理他,怪不得不管无情了,原来这里还有一美人窝呢。江一笑气的岔气,无情在大牢受苦,这个小候爷居然在温柔乡享福,亏他还这么相信他,以为无情有救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来青楼饮酒作乐!这般想着,江一笑就更大声的跟丰韵犹存的老鸨闹:“本少爷就是要仙儿姑娘,就等着仙儿姑娘。你快去叫她来陪我!”

      仙儿下来时看到人群中一派潇洒的江一笑。她袅袅婷婷的走过去,盈盈一福:“公子,仙儿有礼了。”
      江一笑看看老鸨,再看看仙儿:“你就是这楼里的头牌仙儿姑娘? ”
      仙儿抿唇一笑:“头牌不敢当,妾身就是仙儿,若公子想消遣消遣,仙儿陪公子就是。”
      嗯,还行。江一笑心道小候爷的品味还不差。“姑娘好脾性,那就劳烦姑娘前面带路了。”
      “是,公子这边请。”
      方应看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这家伙还闹到杏烟阁了,既然来逛花楼就实实在在的住上几天吧。叫了外面的小厮,吩咐几句。

      此时的江一笑有些郁闷,这姑娘不仅貌美还很聪明,也会打哑谜。他都没耐心没她绕圈子,只差严刑逼供。
      “公子,公子?公子适才说喜欢小曲儿,怎么仙儿唱了一曲,公子还是不喜欢,是仙儿的琴技让公子瞧不上眼吗?”
      江一笑耐住性子道:“仙儿姑娘,你就跟那方应看,方小候爷说我找他。”
      “公子,杏烟阁是勾栏地,您说的什么小候爷,那是朝中显贵,怎会到这里?怕是公子搞错了。”
      “我没搞错,你也不用蒙我,我知道他在你这儿。我都说了很多遍了,你怎么总是这一句。”
      “公子,仙儿再说一遍,公子来杏烟阁,是看的起杏烟阁,公子来杏烟阁寻欢作乐,仙儿和众位姑娘无甚欢迎,可公子来杏烟阁找人,就来错地方了。”
      “我没来错,你快快叫他出来。”江一笑没好气的挥挥手,这女人真是太能耗了。
      “公子,您若不在杏烟阁消遣,就请打赏仙儿,让仙儿好交差。”
      “我说你这姑娘,我说的不明显吗?你听不懂吗?”
      “请公子打赏。”
      “叫方应看出来!”
      “请公子打赏。”
      “叫方应看出来!”
      仙儿看着江一笑,他瞪着仙儿。两人皆不相让。
      忽然仙儿微微一笑,道:“若公子自己不走,那只能依仙儿的法子请公子了。”
      打架吗?打架的话他还真不怕。江一笑想。反正砸的是方应看的场子!
      江一笑活动活动手脚,站了起来。
      那仙儿却缓缓起身,幽幽怨怨的问了一句:“公子当真看不起仙儿?”
      江一笑对这个转变还未消化,他以为他们要开打,可走过来的仙儿眼里已有点点泪光闪现。
      “公子真的觉得仙儿不值一文?”
      江一笑看着泪闪闪我见犹怜的仙儿,怔怔道:“不,不是……”
      “那为何执意找不相干的人?”仙儿取下腰上的手绢在眼角擦拭,“即使听了仙儿的小曲,也不肯罢休?”说着,捏着手绢的粉拳捶了下江一笑的胸膛,有丝丝缕缕的轻香绕鼻。
      江一笑吸一口气,被一个粉拳找回思想,“我本来就是来找人的。你实话告诉我,方应看是不是在你这儿,你告诉了我马上走,打赏绝不少你。”
      仙儿望着江一笑坚持的脸,叹口气,道:“既如此,请公子宽衣吧。”
      “什么?”
      “请公子宽衣,你要找的人在那边池子沐浴。公子若不快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你也知那人身份尊贵,且在池子里,未免差错,外人来见必须宽衣检查后裸身而进。”
      “哦。”江一笑虽觉的合情合理,但还是不舒服。以方应看的身手还怕人袭击?就算沐浴时身心放松,他身边不总也跟着几个高手吗?但又想想,他人在民宅,人家主人怕惹祸上身,或他自己身在外以防万一小心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不情不愿,江一笑还是脱了外裳,只余内衣裤。
      “走吧。”
      仙儿摇摇头,道,“公子,还不行。”
      江一笑看着仙儿的示意,不大相信,“你是要我全脱完?”
      仙儿点点头。
      “那怎么行出去这么多人,我可没有这个癖好”。江一笑摆摆手不同意。
      “公子若想见他,就一定得脱。”
      江一笑叹口气,“我身上没有兵器,你都看到了。”
      仙儿仍然摇摇头。
      “那我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公子放心,那边没有闲杂人。”看江一笑仍然不愿,仙儿又道,“公子若是害躁,仙儿给公子一块遮羞布就是。”
      看仙儿一脸坚决,不脱不走。可他从没对女人动过粗,也做不来那种事,犹豫再三,只好脱了内衣裤。
      仙儿看了一眼光身的江一笑,从柜里拿出一块白布递给江一笑。
      江一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长这么大还没给一个女人这样赤溜溜的看过身体,见有东西遮,赶紧接过围在腰间。
      仙儿转身出门:“公子请随我来。”
      出了门,江一笑走了两步,就觉得双腿乏力,跟着仙儿一个转弯,看到面前帘幕片片,随风舞动,撩起一片,触手厚重,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厚实的帘幕一层接着一层,他跟着仙儿在里面转来转去,热气一阵阵袭来,也越来越热,渐渐头脑发昏,视物不清,四周都是帘幕分不清方向,前面的仙儿,只看到一片裙角在幕后一闪已不见,他赶忙跟上,撩开那片白幕,一股热雾扑面,双腿打颤,赶忙抓住身前已换成轻柔白纱的帏幔,,依稀看到白纱后有个池子,池子边有人影靠在那儿,向前一迈步,没想腿一软,双眼一黑,软倒在地。
      白纱后的人缓缓靠近,掀开帘子看着地上的人,方应看笑的人发慌,“喝花酒,逛青楼,累的人起不来了,那就安安静静在杏烟阁躺上几天。”说罢,俯身封了江一笑的几处穴道后扬长而去。

      神通候府。
      方应看立在窗口看小园里发了新芽长势正好的两株梅花。
      叹口气,回转身体,那一桌的情报,无心打理。走到案前,随手拆开一封,看着看着神情凝重,蔡京和傅宗书终于等不及,忍不住了!再拆开一封,看到上面的字,心一跳,手不自觉的越捏越紧,心有些发紧的疼,那张情报里密密麻麻的小字被人逐渐全握在手心,拳一紧,片刻后松开,碎碎的纸屑如浅淡的花瓣飘然落地,让人不辩上面曾写过什么。
      颓然扶桌坐下,目光落到一处后却再也移不开。
      那是一把扇子,下面的铺子送上来的扇子,一把精致至极的扇子。
      细细的扇骨,柔美笺纸制成的扇面,清雅的画风,生动的人物,拿在手里有缕若有若无的香。
      方应看抚着扇角,他还来不及送他,来不及在京城在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再次重申他的心意以及决不为难他的立场。
      “任怨。”门外的任怨听到方应看轻声的叫,赶忙进来。
      “今天什么日子?”
      任怨低着头,奇怪方应看问这么个问题。“回候爷,今日初九。”
      方应看没声音了,过了会儿任怨听到他没精神的声音:“宫里怎么样?皇上有没有问起无情?”
      “宫里小的没听说变化。无情大人还在牢里关着。”
      “蔡太师等人呢?”
      “小的不清楚,宫里的情报送来后小人都放在桌上。”
      方应看重新扫视桌上的各类书信纸笺,“拆开。”
      任怨听他说拆开,又见方应看不动,一时不敢乱动。小候爷对情报极为看重,从不假手他人,一向是亲收亲看。前几日受了伤,精神也不好,才让任怨收取,交待不可经手他人。这几日的情报都是任怨收来放置他桌上,从不敢擅自拆封。
      “念出来,不得遗漏一字。”抚着扇子的方小候爷神情疲倦,语气冰冷,让任怨觉得颇有压力。
      “是。”
      任怨拿起一封,启开朱漆,小心取出。“去年发生的高手失踪,经查为九幽门下弟子做案。他们和朝中人勾结利用,意图不明,暂时还不知朝中是谁。猎鹰上。” 这条信息太过爆炸,任怨完全没料到,读完后胆战心惊。这么重要的信息不避他,有什么下场他不敢想,小心的等着主子发落。
      方应看却没什么表情,见他不动,冷冰冰道:“下一封。”
      任怨醒过神,赶忙折好放下,拿起另一封。“诸葛神候日前在大同府、雁门山巡查,发现人员变动,可能已怀疑蔡太师。铁鹰上。”任怨心里七上八下,连着两封都是极为重要极为隐密的信息,小候爷却让他知道,信息内容和方应看的态度使他脑子里有一个小鼓轰轰作响,吵的很,也炸的他思考不能。
      方应看仍未动。任怨封好,抬头看方应看脸色,颤颤的又拿起一封,拆开,好似手中不是一张纸,而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厉害毒药,沾之即亡。“江南霹雳堂扩张急剧,研发出天雷滚滚阵法。威力巨大,人力不可挡,一次可伤千人。金豹上。”
      任怨提着心把桌上所有情报念完,再抬头时,方应看已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无声无息。一时任怨心慌不已,也不敢擅动,僵在那里如木桩子。
      等了会儿,方应看问道:“完了?”
      “回小候爷,都念完了。”
      “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方应看睁眼问他。
      寒气和压力扑面而来,任怨后背的冷汗呼拉拉全渗出来:“小人,小人什么都没看到。”
      “你又不像我,睁着眼还看不到?”
      “小人没看到,小人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说完又觉不妥,“小候爷说小人看到小人就看到了,小候爷说小人没看到,小人就没看到。任怨愿为候爷排忧解难,粉身碎骨!”
      方应看人懒懒的,锐利的目光却在他面上巡回。好一个排忧解难!你能排我什么忧,解什么难?
      任怨顿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压的他动弹不得。这种感觉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回京城时跟丢了无情,他们几人请罪。当时那股压力在他身上一晃而过,可现在是从头到脚的笼罩,任怨感觉胸腔里有团死肉堵着他,使他吸不到气。
      不安的等待,稍倾,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把这里收拾好。”压力顿失,任怨才感到那团死肉逐渐恢复生息,开始跳动,“是。”
      方应看起身到窗前,园里手植的梅花已被绿意覆盖,颜色翠绿讨喜。“叫杨伯准备,本候午后进宫。”
      “小候爷,您的伤好了?”米有桥一脸谄媚,笑的见眉不见眼。
      “有劳米公公操心,应看在府中休息数日,身子虽仍未全好,可精神好多了,不像前几日般奄奄一息。公公送来的补品也不都是白吃的。呵呵,精神见好,就进宫向皇上,向您来请安。给您报个消息,免得您为应看担心。”
      “小候爷说哪里话。小候爷深受皇上喜爱,和皇上关系非浅,老奴该好好侍候着。”
      “今日皇上可有空暇?”
      “小候爷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皇上刚从柳妃那儿出来,本应小睡会儿,可几位老臣应是说有军机要报,逼着皇上起了身,现下正在御书房议事呢。小候爷来了正好让皇上喘喘气,喝口闲茶。”
      “公公说笑了,国事要紧,应看到门口候着就行。”
      “小候爷,这边请。”
      “有劳公公。”

      赵佶颇为不耐烦,不就是草原上的一个部落更加强大,吞并并侵占了依附辽国的一些小部落嘛,这离宋境还远着。况且有着辽国在那儿挡着,还威胁不到大宋,辽国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小民族状大到威胁自己领土,会给予打击,他操什么心。
      赵佶放松面部,尽量让自已看起来颇有耐心,是个关心臣子的仁君,道:“你们说的我都清楚,眼下大同府、太原府、雁门山一列边防要塞需加强警戒,注意防范。老将军,你纵横沙场六十年,这些事就让小辈们去做,好好颐养天年,享几年福。看你这么大把年纪还为国事操心,朕心也不忍啊。”
      阶下一头白发的戎装老人,面目微红,皱着稀疏的眉,听着赵佶如此关怀,一声皇上,叫的凄楚几分。
      “好了,老将军年迈,李将军你也是两朝元老,都下去歇着吧,提议朕会好好想想,改日朝上再议。”
      “皇上,事关江山社稷,皇上万不可随意。”
      赵佶有些不高兴,道:“李将军,朕自有定夺,你扶着老将军下去吧。”
      唉!那李将军扭头重重一叹,扶了人退下。
      米有桥很恭谨的站一旁让道。“老将军慢走~”
      李将军不屑的斜他一眼,冲他一哼。
      米有桥低着头,等人走过后,上前道:“皇上,方小候爷来了。”
      “伤好了?快叫他进来让朕看看。”
      米有桥示意,门口的小太监转身去叫人。

      “皇上,应看给您请安。”方应看一身候服贴体,带着些小心,僵硬的下跪行礼。
      赵佶道:“赶快赐座,身体好吗?复原的怎么样?”
      “回皇上,伤口还未全好,精神好了许多。前几日卧床休息还想着不能来给皇上请安,又怕皇上担心,今早起后精神不错,觉得该出来走走,就进宫向您报告一声。”
      “小候爷,皇上也总惦记着您,问了几次老奴您的情况。”
      “应看多谢皇上厚爱。”
      “你身体好了,朕也高兴。现在想想那无情跟你有何结怨,竟如此害你?小看,你可要实话实说。不得瞒朕。”
      方应看忙起身道:“应看不敢,无情捕头和应看并未结怨,平日里更无交道,应看也是不解,在家里想了几日,怕是那日比武,他担心自家师弟安危,一时心慌情急才出手。”
      “是这样吗?”赵佶反问他,不大相信。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方小候爷微微皱眉,歪着头细想,轻喃出声:“我和无情捕头只在宫里打过几次照面,那些时候皇上和各大臣都在场,我和他私下也无来往,连恩都没有更别说结怨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害我?”
      赵佶见方应看在那苦苦思索,总觉得以无情的性情不会这样随意出手,便道:“不会是你欺负人家了吧?”
      方应看一惊,带着不相信皇上如此说他,还有点撒娇的语气问:“皇上,您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应看在您眼里是随意欺负人的吗?”
      赵佶见方应看受惊,呵呵笑道:“应看,别说朕不帮你,就你那性子还真说不准,从小被人捧着哄着,受不得气。而无情,朕知他性格冷静自持,从不越距,断不会没头没脑的射你暗器。”
      方应看一脸委屈,脸上满是不满,“皇上偏心,明明是应看受了重伤,皇上偏偏还替别人讲话。皇上不喜欢应看了。”
      “瞧瞧你,醋劲儿马上来了,朕还没说是你的错,也没怪你啊。”
      在旁的米有桥轻轻插嘴道:“会不会是无情公子想对皇上不利,所以拿皇上喜爱的小候爷开刀……”
      他这一说,方应看浑身一激凌,眸光微闪后,仍维持委屈不解的样子。
      赵佶不说话,米有桥在旁见他脸色难看,低头掌嘴道:“是老奴多嘴,老奴多嘴,请皇上赐罚。”
      “他对朕有没有利,朕自有分寸。”
      米有桥颤微微的跪下:“老奴多嘴,请皇上赐罚。”
      “起来吧,说的朕像暴君,动不动就打就罚。”
      “皇上仁德,体恤臣下,对奴才们更是宽厚,是老奴的错,让皇上为难。”
      方应看天真的开口:“米公公,皇上都不怪你了,你还跪着,是要小看扶您吗?”
      “谢皇上开恩,谢小候爷体恤奴才。小候爷说哪里话,老奴这把老骨头怎敢劳烦小候爷。”米有桥说完,手撑着地,又是抖抖索索的颤颤微微的爬起来。
      “皇上和小候爷好好聊着,老奴去准备些点心。”
      方应看仍然彬彬有礼:“有劳米公公了。”
      米有桥也回礼,“小候爷多礼,这是老奴的本份。”
      赵佶恢复了心情,调侃道:“小看是确定和无情捕头并无结怨?”
      方应看摇摇头,“难道是他看我不顺眼?”
      赵佶失笑,“是啊。他看你不顺眼。”
      见皇上心情不错,方应看笑道:“想我方应看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又得皇上赏识,而他什么都没有,定是他看我不顺眼了,才会一时想不开打我。一定是这样。”说罢还神色认真的点点头。
      赵佶看方应看一脸自恋,天真可爱,故意问他:“那朕该如何处置无情?”
      “嗯~~虽然他打我,但我是小候爷嘛,该有王候的气度,不该与他一般计较,皇上,您说小看说的对不对?”
      “嗯,小看果然有容人的雅量。按你的意思,朕放了他?”
      方应看又皱起眉,“若皇上就这样放了他也不妥,做错了事本要受罚。他打我,一定也要付出代价。”
      “哦?那你说如何罚他?”赵佶见对面的方应看一脸苦恼,顺着话头问。
      方应看歪头细想片刻后对赵佶道:“皇上,既然他看我不顺眼,那就让他天天看着我,他不了解小看,才会觉得小看不顺眼,若是在一起长久了,对小看有所了解,定不会这样。所以小看恳请皇上罚无情捕头在神通候府思过三个月!”
      “这个建议好像不错。”皇座上的赵佶摸摸胡子,又问方应看,“你不会趁机报仇,期负人家吧。到时人在你府,你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方应看不满:“皇上!小看在您眼里原来就这么小器量?”顿了顿他又灿然一笑,促狭问道:“那皇上认为小看会怎样欺他无情捕头呢?”
      “你这鬼头,莫不是饿他几天,言词对他肆意侮辱。”赵佶见方应看一脸不满,又道:“小看,让他去你府不是不可,可你得知,人家毕竟是六扇门的大捕头,诸葛神候精力有限,这一两年来是他掌管六扇门保京师安稳,尤其神候不在这半年。你要略施小惩朕也不拦着,毕竟他伤着你是他不对,可也不能肆意妄为。”
      “皇上,小看明白,不会为难他。小看也敬他是少年英杰,不能与常人相论。”
      “你知道就好。无情也不容易啊,无父无母,从小被神候收养,性子有些怪僻也是环境所致,小小年纪便能独挡一面,想你前几年还在宫中京城四处玩耍时,他已经撑起神候府的半边天了。”赵佶想起小时的无情常随诸葛小花进宫,到后来住在宫里的偏殿,模样聪慧,话不多,但说的话常常一针见血,看问题也是透彻清晰。只可惜那残缺的身子,断了的双腿,当时宫里的嫔妃们对他颇为疼惜,自己的母后也不例外。
      “皇上,小看不会为难他。”说完又呵呵一笑,“要不皇上叫人数数他的头发,到时他离府时再叫人数数,看有没有少了一根半根的。”
      赵佶见方应看那调皮的样子,像只是儿戏般丝毫不放在心上,叫道:“小看!这件事情我若真这样处置,你可知朝里会作何议论,诸葛他们会如何作想?”
      方应看一脸天真孩童状:“不就怕我害他吗?皇上,就算我对他不满,看在皇上的份上,也不会明目张胆的。”
      赵佶抓住他话里的语病:“那就是背地里害人喽。”
      “真的不会,皇上,您就信我吧。保证他去时什么样回府时什么样。”方应看一脸认真,信誓旦旦。
      “那好吧。朕可提醒你,可不要太过份。不然朕也不饶你!”赵佶觉得方应看到底是少年心性,有些争强好胜,但不会过份,从小到大,他虽然好玩,可一直知分寸,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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