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湘州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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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对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苏屿耳边，一时兴起，只是一时兴起吗？昏昏沉沉的走过喧嚣人间，一片杏花洋洋洒洒飘落而下，缓缓抬头望去那株杏花树。
那里雪衣道袍的许槐安和穿着酡颜色的交领大袖的自己两两相视，杏花又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散去两人的身形。
“苏公子。”一手拿着烧鸡一边啃的阿纷发现了驻足杏花树前的苏屿，“你找公子吗？他出城了，两个月后才能回来，你不知道吗？”
“额，没注意就走到这里来了。”稍稍有些语噎，眼睑半遮眸子里的失落。
“哦，进去坐坐吗？”阿纷虽然有时候反应慢，好歹是个练武之人，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苏屿的失落感。而且那日许槐安对苏屿说的她不小心听到了，大概公子说话重了伤了人家的心。
“不了，我回去了，天色晚了，阿纷姑娘早些歇息。”苏屿匆忙的离去。回想初见许槐安时是在睿王府，到荔明斋的棋局，再到从安需酒家的捡他回家，带他买衣服·····
确实没有人会这样对待一个身无分文、没什么有利可图的落魄举子，除了一时兴起可以解释这些也没什么可以来证明了。对于效力睿王，也是自己之前做的决定，不算他可图的。
反而自己很是依赖他，自从带他回家里后他不在时心里总是心不在焉的，见到的时候就很开心，总想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
……
撩开车窗帘，外面的树木不断地往后退，眼尖的发现了两个刺杀者，许槐安放下帘子扶额，淡淡说出两个字：“龚楚。”
龚楚“唰”的一声出现在眼前，如果龚秦是冰冷的，龚楚便是火热的，一双桃花眼充满了想杀人的欲望。
“去，外面林子的人都清理干净，这两天被盯着烦了。”许槐安挥了挥手，眼神里有点厌烦。
“早该了，我都郁闷了好久。”这几日许槐安烦躁的很，他不敢擅自做主杀人，就是有点恼得憋着，毕竟只有跟着许槐安才能满足心底的欲望。
得了指令，就消失了。
书翻到第五页时，龚楚回来了，身上也没了血腥气味。“不恼了？”
“不恼了，槐安真是我的小棉袄。”开心的摆手欣赏自己的丹蔻，又拿起许槐安空闲的手，“槐安，你看你的手，纤长干净，指甲圆润、饱满，要不我帮你做个丹蔻吧。”
“嗯？翻页。”手依旧放在龚楚手上，指挥龚楚给自己做事，只是盯着书籍看。龚楚嘟嘟着嘴，不甘不愿的帮忙翻了页，然后把许槐安的手放在书上，切了一声。
“最近收敛点，王爷计划要开始了，别让人钻了空子。”又翻了一页书，警告性的提醒龚楚。
龚楚有些不信：“王爷要开始了？”
“王爷精心策划这么多年，等着老了去喂鱼？”放下手中的书，闭眼回想。五年前，太子厉嘉唯受被人所害还查不出原委，后面的皇子接二连三的中毒，也是查不出原委。所有人都留下了未知的恐惧与警惕。
“许先生，湘州到了。”车夫转头敲门喊话。
没日没夜的赶车终于到了湘州，深呼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下车走向迎接他的人。
“许先生！”城门外湘州刺史史一汀带着一群人来迎接许槐安。
“在下何德何能让湘州刺史来迎接，折煞了在下了。”许槐安笑盈盈的走向湘州刺史史一汀，向其拘礼“在下不清楚史太守是如何知道在下今日来到湘州的。”
“这湘州地界，哪有本刺史不知道的。”史一汀眯着眼回答道，果然跟皇都传的一样，许槐安长得果真俊美无双。
“那，大人厉害。”许槐安举起大拇指，跟史一汀相视大笑。
“刺史请。”
“先生请。”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入城内，史一汀身边的人给许槐安介绍湘州城里的胜景、名地。看到了时间，将许槐安带到一家酒楼大摆宴席。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已到兴致最高时。
“史大人在湘州治理这么好，看来手段不少啊。”许槐安红着脸拿着酒杯，一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一手手指着史一汀。
“诶，这要想治理的好，光靠脑子是不够的，还要看兵力的，小老弟。”史一汀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有兵力这事情说出来，没实力怎么和别人谈条件。□□虽左拥右抱的但被灌的也多，满脸通红醉得很但是并不影响他应对的思路。
许槐安只是象征性的挑了挑眉，从史一汀身边走过：“天高皇帝远的，自然。不然管理不好，陛下可是要怪罪下来的。”
“诶，我知道小老弟的来意。”遣散了一众的美人，身形放松的靠在玫瑰椅上，“我呢，不想做便宜买卖，大家都是想有利可图，就看小老弟你的诚意了。诚意到了我自然会考虑考虑，毕竟小老弟这么俊俏的小美人儿，多几分偏爱也是应该的。”
史一汀的意思很明显，他要许槐安，在考虑合作的事情。一点也不想谈合作条件，只是今天想卖个面子给睿王，来接待许槐安。
看来有人提前一步跟史一汀谈条件了，差不多要谈成了。
“哗啦”像是一盆水倒了下来，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雷鸣，没一会儿屋檐角顺流而下一簇小瀑布。
昏昏灯火闪烁，照的二人脸上看不清神情，只见下一刻史一汀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
“这死胖子可真恶心，居然想要你，这么调戏你倒是一脸镇定。”龚楚用刀柄敲晕了史一汀，拿起自己的帕子一脸嫌弃的擦着碰到□□的地方，然后有烛火烧了干净。
“习惯了就淡定了，这张脸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还是挺有用的。”许槐安也拿出一个帕子擦自己的手，宴席上史一汀没少借机揩油，也拿烛火烧了，“跟这种人合作看着就反胃，反正他不愿意合作，那就找个人代替掉得了。你回头去查一下，史一汀最近和谁接触过，还有这边的军队谁指挥的。”
回去要传书一份，得问问王爷，杜颋这边是否可用之人。
龚楚应了一声就隐身退去。
门外两个壮仆候着，许槐安让他们进去伺候喝醉不醒的史一汀，便告辞了，戴着披风兜帽下了楼。
酒楼外雨下的很大，看不清前方的路，这里离自己要去的客栈有些远，看来得病一场了。正准备一脚踏进雨幕之中，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公子外面雨大，不如拿把伞再走吧，不然病了可不好。”
循着身影回头望去是一对夫妻，妻子有八九个月的身孕，男子扶着妻子的腰让她小心脚下。看到这一幕场景，许槐安有些不适撇开头，心里有种说不清到不明的感觉还有羡慕。“多谢夫人，不用了，我冒雨就行。”
“这雨大的连路都看不清了，你就拿着吧，我这身子也回不去，不如把东西给需要的人用，就算给我的孩子积德了。”妻子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你瞧这小家伙都提我了，他肯定也同意我这么做，拿着吧。”不由分说的把伞给了他，就让她的丈夫扶着她离开了。
世间还有这种不求回报，只为行善积德为孩子的人吗？大概有吧。这心里有一块地方不知不觉的又瓦解了一部分。
敛了敛心思，打开那把伞，踏入那雨幕之中。
天上的乌云飘散开来，阳光也趁此照进湿冷的大地上，也照进了许槐安的桌子上，渐渐的暖了她冰凉的手。厉嘉珩在湘州也有一定的资产，自己顺手也拿来核对了，掌柜们站在一侧等待许槐安的发问，幸而只是例行询问没有过多的提问。
看完最后一本账本，突然丢了开来，视线往右一瞥看着右手的影子，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捏|摸着：“曹掌柜，你自己说说，这账本有什么不对~”
“这，我哪里知道账本不对的地方，我一向老实本分的 。”曹掌柜觑眼笑眯眯道。
“别以为王爷在皇都不来湘州，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以为会随便派人糊弄一下就行了？”有些冷，手放在阳光之下，可真暖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每月在里面都捞多少油水我都是一清二楚，不让你们捞不可能的，王爷也不会这么小气。可曹掌柜你的胃口可真大，别人最多是两三成你倒是六七成，有时候还九成，别把自己给撑死。”
曹掌柜也像是不怕的，只是挑衅的挑眉道：“哪又如何，天高皇帝远的，睿王不可能亲自来，你一个小娃娃！”话突然说到一半，突然全是颤起来，低头一看被贯穿胸口的刀尖上滴着血。
站在一旁瑟瑟发抖掌柜们看着歪头又把手放在嘴边表示噤声的许槐安，吓得捂住了嘴。曹掌柜是踢到板板上了，幸好他们贪得不多。
“你们说曹掌柜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把自己撑死了。肯定太愧对王爷了，决定自裁谢罪。”许槐安叹了声气，“这么好的阳光还想着好好晒一下驱驱寒，怎么就碰到这种事。”
客栈掌柜抖着手擦着虚汗说：“许先生，这里阳光不足，我们换另一个房吧，有个房阳光照进来特别多，肯定包您满意。”
“那就幸苦你了。”许槐安起身离开，龚楚收起刀也跟着离开。
“回来有什么消息？”许槐安没有在意后面房内的情况，淡淡的询问龚楚。
“□□和肃王联系上了，肃王和□□的嫡女准备结姻亲。□□和转运租用盐铁使勾搭上了，获利颇多。新上任的湘州都尉是□□的私生子。”龚楚简单的说来几句概括，后头又说了一句，“这曹掌柜最近经常跟史一汀有交际。”
“姻亲？不过是个可怜的利益工具人罢了；勾搭的是盐铁使还是转运使，不知道再去查；私生子？他安排的倒是巧妙。杀了便杀了，留着祸患干什么？既然背叛了王爷就应该知道什么下场。”许槐安一脸嫌弃，之前有打听过一些关于史一汀的事，桩桩件件惊世骇俗，湘州离皇都不算远，皇都都没听到过一点声响，看来是有人罩着。
得赶紧传信一封了，此事迫在眉睫。写完书信，就交给了龚楚，交代他赶紧送回去。“莫让别人知道你的行踪，越快越好。这边的情况来不及了，史一汀的事情我已经写在了信上，肃王迎娶史家女就成了定局，要快。还有让杜颋想想湘州内，有没有可用之人，也赶紧回我消息。让王爷注意朝堂之上有人罩着史一汀，能越过我们的耳目必然不简单。”
看着龚楚消失的地方，也开始盘算后面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湘州之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