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冷漠 ...
-
今日十分热闹，是放榜之日。连一向冷清的睿王府都带着点喜气。
“怎么了，崔叔，什么是这么开心？”许槐安在厉嘉珩书房一边的耳房核对账本，屋外进进出出的人都带着几分喜气，就差没翅膀飞了。瞧见崔叔进来给他送了壶茶，就问了一句。
“嗨，是汤妈妈的儿子，中了进士。大家伙都替她高兴呢，王爷特意给府里放了假，还让落望楼摆了两桌酒席给汤妈妈，还发了赏银。许账房，等会儿你去吗？”崔叔满面笑容的邀请许槐安一起去吃席。
“等等？赏银？王爷还发了赏银？我怎么没有？”波算盘的手停了下来，微微的抽了一下，她为什么没有？
“许账房没有吗？王爷可是一早就发下去了。”崔叔有些惊讶，其他幕僚也给了赏银，王爷不可能不给许槐安啊，难道王爷忘了？
厉嘉珩没忘，单纯的就是不想给许槐安。因为许槐安把肃毅侯之女陶绵绵凶哭了，费了半天劲都没哄好，都不敢见他了。
“昂，大概吧。对了，崔叔，榜首是谁？”想了想前几天做了啥事惹厉嘉珩不高兴，才想起那个软绵绵的陶家小姐，估摸着是为这个。
“第一是叫苏屿的，第二是叫杜颋，第三是石以寒，第四是方炤，第五是沈序舟。”崔叔还想往下在讲被许槐安抬手制止了，表示他知道了他想要的信息。
苏屿是第一，是状元。探花毫无疑问是杜颋，一切都按照预想的方面发展。
······
回到里乐巷，左邻右舍的纷纷道贺送礼，许槐安散了一些铜币以表同喜，到家时手里的东西已经拿不住了。
苏屿还飘忽忽的在大厅里转着，消化自己高中榜首的消息。不小心撞到了刚归来的许槐安，手上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
人还没站稳被一双骨骼分明的长手抓住臂膀，还没回过神，就被抱进怀里转起圈来。就听到抑制不住的笑意：“槐安，我高中了，是榜首。”
“那个你先放开我，苏砚文。”许槐安额头上清晰可见的皱成【川】字的眉心，“我们关系没有这么亲密到这种地步。”
人直接僵住了，许槐安扒开放在臂膀上的手，没去瞧那张错愕的脸：“三日后便是琼林宴，到时候你记得搬出去，还有恭喜。”
说完捡起地上的东西去了后院，徒留苏屿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大厅之中。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高中榜首，为什么槐安会这样对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赶他走。
······
今日的大街上人满为患，沿街的客栈酒楼已是高朋满座，都为了一睹状元和探花之容，连落望楼都爆满了。幸好有厉嘉珩这个王爷在，在二楼得了个雅厢正好对着大街可以看到新科状元游街。
“没想到苏屿和杜颋都跟预想的一样，槐安你的脑袋可是保住了啊！”薛韫坐在窗栏上，拿着酒壶一边喝一边瞧。
“嗯，毕竟用我性命做担保的，能不跟预想的一样吗。”许槐安扇着扇子靠在另一边，发现对面的人，不免“啧”了一声，“我说王爷为何屈居这等厢房，没想到啊，是为了看姑娘。”
“什么！什么！什么姑娘！子璋看中哪家姑娘。”虽被一脸黑的人瞪也不忘看好戏。
手中扇子一收，往对面的酒楼指着一姑娘道：“瞧见没，那个像小兔子的那个。肃毅侯之女陶绵绵，咱们王爷可是一见钟情啊！你在军营那是不知道，王爷跟陶姑娘说话，我都掉了一层鸡皮疙瘩，说话温柔的我和龚秦都以为王爷被附身了。
这几日我在王府核对着账本，经常能听见王爷扑哧一下就笑了，龚秦让我去枋华寺求个平安符回来让王爷带。我就跟龚秦说，那哪能呢，平安符怎么也得小姑娘送是吧。我们一大老爷们儿，弄这个不抢人心意，使不得，我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龚秦的请求。”
自从那件事结束之后科考开始，厉嘉珩就彻底放松下来，也阻止不了厉嘉珩出门看风景的好心情。在去枋华寺时遇到了陶绵绵的马车陷进坑里了，就让龚秦顺手帮了一把就离开了。像是缘分天注定一样，宗在不同场合厉嘉珩都能帮了一把这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家教严谨有恩必报，天天想着法报恩，倒是让厉嘉珩心底里留了抹光。
不过前几天，小姑娘哪里来的想法，尽然偷偷的进了睿王府给睿王当小女婢。胆子很大的进了书房，进了书房就算了，还把东西砸碎了、账本弄湿了。许槐安还不认识小姑娘是谁只当普通婢女，直接冲人发起火来，回头就看见脸黑的厉嘉珩走到小婢女面前小心安慰她。
听龚秦说才知道是谁，小姑娘就这被自己凶跑了，到现在都不理厉嘉珩。自己也很无辜，不禁要想法子去安慰小姑娘，还要受着厉嘉珩的气，还要连夜重新写账本，最主要赏银都没有了。
薛韫一脸挪逾，摸摸下巴：“你别说这小姑娘远远看过去长得真不错，真像只白兔子。原来子璋好这一口，难怪若蕴郡主一直得不到子璋的真心。”
脸黑的厉嘉珩一话不说，将小姑娘的举动经受眼底，眼底未见波澜却有一股很深很深的漩涡要将陶绵绵吸进去。
陶绵绵总觉得背脊发凉，时不时的回头看是谁盯着自己却没有任何结果，大街上传来欢呼声是当今新科状元的游街队伍来了。新科状元苏屿长得君子端庄，探花郎杜颋风流倜傥，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男子，不少少女丢香帕掷香包，满怀皆是。可苏屿的目光从未在这群少女间停留，而是抬头看向一名男子，顺着苏屿的目光，陶绵绵发现了对面的厉嘉珩等人。刚才是睿王爷看她吗？可是三人都是与苏屿对视，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没感觉错，厉嘉珩顺着陶绵绵的目光在快要看到自己时，低头和苏屿去对视，错开来了。
游街队伍离开后，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去，留下的是手帕香囊。
一个时辰后，有人轻轻推开了厢房的门。
是苏屿和杜颋。
许槐安双手交错插袖，像个入定的和尚，看到进来的人便起身告退。
在过门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臂，苏屿眉间皱起，手上挣脱的迹象让他抓的越紧。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了许槐安不快，连共处一室都不愿意。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在这样僵持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就听见厉嘉珩出声解围：“槐安，站在那边不走干什么？赶快去帮我把事情办了。”
那只紧紧抓住的手松了口，只听见微弱的一身叹息，许槐安把门渐渐关上，苏屿眼里的星光也随着门一点点变暗。
一切行为被众人看在眼里，让厉嘉珩更加断定他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苏屿对许槐安有莫名的依赖。
华灯初上，薛韫和杜颋离开了厢房各自回去，苏屿也准备起身告辞离去，却被厉嘉珩叫住了。
“砚文，你现在住在何处？”
“陛下赐的地方。”苏府离里乐巷不远，但不需要经过里乐巷。
“本王觉得你该想想你和槐安之间的关系。”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到了门槛又说了句，“槐安对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徒留苏屿一人。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冷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