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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故已至 ...

  •   “是。”景清起身,由着侍从搀扶着自己,一瘸一拐地离开,像这样勉强走回去没什么问题。
      景清跪了快一个时辰,这份毅力,于他而言,已是不错。
      瞧着景清离开的身影,景从瑞心中尚有的疑虑也打消了,让他去军营磨练磨练,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他这个儿子,从未干过一件正事,只知道吃喝玩乐,以前可是娇气的很,现在能跪上一个时辰,已是极为不错。
      燕白迎着飞雪入了道,又行了几步,到了后院,于后院的湖中央,修砌了一坐三层阁楼,就在湖的中央,曰:浮光阁。
      浮光阁围湖而建,冬暖夏凉,是她与景清的寝殿所在,她居第三层,景清居二层,一层为二人饮食之所。
      她习惯一个人行事,不喜他人跟随,若在府中,奴婢侍从一般不会主动跟随着她,除非有意吩咐。
      在白天里,她的寝殿外是无人看守的,这也是她安排的。
      推开殿门,殿内也只有一个侍女,是跟随她从轩国嫁过来的贴身侍女,夙瑶。
      夙瑶出自江府,长了自己六岁,武功极高,放她在自己身边,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另一方面,是方便替江瑾办事。
      燕白坐了下来,吩咐道:“热茶。”
      夙瑶拿起茶壶,“按这个时间来算,火炉的热水已经烧好了,奴婢这就准备。”
      说罢,便出了寝殿去阁楼第一层打水。
      寝殿内没有点燃炭火,所以也不方便烧水,不过温度不算太低,她是个不怕冷的,那股烟熏味儿她也不喜欢,若是冬季,有地龙就行,燃炭却是不必。
      燕白解了披风,褪了裘衣,身上只余一件夏日穿的贴身长衫。
      夙瑶此时也进来了,燕白瞧着她,提着一壶热水,那壶口还才蹭蹭蹭地往外冒着热气,将茶盘中的杯盏烫了三遍,夙瑶才盛了一杯热水给自己,瞧着夙瑶一言不发,她便先一步开口:“怎么了?”
      燕白小酌了一口热茶,“有话便说,遮遮掩掩不是你的作风。”
      “这是将军送来的家书。”夙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递至她的面前。
      燕白接过信件,也不急于拆开,放于左手边的桌面上,拿起茶壶,茶盏,替自己又斟了一杯茶水,随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夙瑶垂首,如实回答:“将军未提此事。”
      她执起杯盏晃了晃,却想起杯中并无茶叶。
      “不要告诉我,他又要让我等上个数十载。”忽然之间,她的声音却是冷了下来,也不知是她无心之语,还是深思熟虑。
      夙瑶不语,态度却是越发恭敬,小心翼翼地站立在她身侧,她便起了身,也无甚兴致,“这小小的王府,确实是让人心生倦意。”
      燕白抬袖,却听见“咣当”一声,手中的杯盏摔落在地面,碎屑七七八八,撒了一地。
      “将这室内打扫干净,便退下吧。”
      “是。”
      夙瑶也不脑怒,只是尽力做好份内之事,态度极为恭顺。
      拿起信件,燕白一一拆开,信件有三层,第一层是个稍大的信封,无字,第二层拆开,还是一个信封,略小一些,入目的是熟悉的字迹,上面写着“阿白亲启”四个大字,是母后写来的。
      整个轩国,唯一唤她阿白的,也只有母后一人。
      这第三层才是信的内容,一张红色的信笺。
      信笺上的内容不过几眼便已了然于胸,但她,又回看了一遍,这一遍看完,却是睡意全无。
      信中内容过于蹊跷:父皇病死,母后登基,至于阿澄……仍是太子。
      明明阿澄是太子,为何会是母后登基?阿澄如何了?朝中大臣怎会同意?那兵权又在何人手中?
      她默了半晌,兵权应当还在江瑾手中,不然此次不会还是江瑾出战,但她就怕江家人别有用心。
      信中表明十日后开战,倒像是赌注。
      燕白将信件揉作一团,碾了碾,松开手掌时,有些许粉末飘洒在地面。
      这粉末虽不太明显,旁人却也看的出来。
      她忽的生出一股倦意,是因为思虑过多?
      回国之事已经有了眉目,但她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此事过于蹊跷,也太过冒险。
      她执起先前已经斟好的那杯茶水,在触及杯盏之时,感觉到了瓷器的冰凉,茶已经凉了,她缓缓将茶水倒在粉末之上,白色的粉末遇水便会变浅,瞬间便隐了起来,比原来的颜色暗了许多,在原本不太明亮的房间里,是极为隐秘的,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寝殿外忽然想起一阵叩门之声,她轻声开口:“进来。”
      在推开门的瞬间,一阵飞雪涌了进来,凛冽的东风还携着无尽的寒意,景清身上沾了不少霜雪,脸也冻的通红,他收了伞便立即合了殿门。
      可以看的出来,他很冷,手指头已经泛红,在他放伞的时候,燕白瞧得分明。
      景清没有去看她,只是将伞放在了桌面上。
      他一面低头搓着手,一面自顾自地说着,“你的伞。”
      燕白起身,拿了另一个茶盏,替他倒了一杯茶水。
      原本沸腾的热水已经凉了不少,只能算得上温热,不过对于景清来说,温度却是最好,可以暖手,也不烫嘴。
      二人相对而坐,燕白将茶盏推至他的面前,“谢谢。”
      景清忙接过茶盏,也来不及思虑燕白的心思,当即便饮了起来,看着景清喝茶的模样,燕白忽然之间来了兴致。
      她伸出一只手去拿伞,另一只手放在桌面,面带笑意,嗓音也煞是好听:“将伞还给我了,你怎么回去?”
      景清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还在认真喝着茶水,解释道:“不过几步路,无甚大碍。”
      燕白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要不今晚你宿在我这里?”
      景清当即吓得差点连茶盏都端不稳,神色大变,就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我要回去了。”
      就在他正欲起身的瞬间,觉着腿脚一软。
      他忽然看着杯盏中的茶水,又看着燕白,眸光极其复杂。
      燕白此时只着了一件长衫,而且披散着头发,寝殿内又只有他们二人,景清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燕白自然是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你想什么呢?这茶没毒。”
      景清觉着一股热意涌上心头,心中烦躁不安,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燕白很平静的看着他,补充道:“不,我没对你下药。”
      他是真的不相信燕白的为人,为了自己的清白,景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撒腿就跑。
      燕白瞧着那狼狈的背影,心情大好。
      “蠢萌蠢萌的,还真看不出来,居然还想为了萧净瑜守身如玉。”
      “到底还是怕我耍手段,”不过她又细细一想,就算自己耍手段,他也看不出来,除非是有意让他知晓。
      若我要对付你可是太容易了,不声不响地做掉一个人,真真是动动手指即可。
      夙瑶可是跟着江瑾从玄机军营里杀出来的,最后也只有她和江瑾活着出来,为轩国第一杀手,她还真想知道夙瑶是如何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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