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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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晚香堂与三花猫
出于家族魔术的相性，严原绚子更加擅长与诅咒科相关的魔术。通过魔力的传导来让对方身体不适或者时运不济，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诅咒。
全体基础科教导的东西很杂，严原绚子没有待够五年就被迫逃离家族。但即使是这样，暗示魔术、诅咒魔术、置换魔术、修复魔术、支配魔术……这些入门级别的一工程或者短工程魔术她还是学了的。
除此之外，出于家族的魔术基盘早就在很久之前遭到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她还要学习最表浅的死灵魔术。
“万物出自根源。每个人，甚至花草树木，从根源出来时，就已经带有某种方向，那是无论轮回千百世也不会变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起源。”
每个魔术师都有自己的起源，她的家族起源为【——】。
“我的起源是什么？”
“置换，”严原绚子不加思索就说出来答案，“如果是利百加的话，一定可以将置换魔术发挥到极致。”
利百加点点头。
所以她才会得到这样的异能力，就是因为她的起源是替换。
女人抚摸着女孩子的长发，“另外，头发会储存魔力，一些契约甚至可以用头发来完成。”
利百加一愣，“所以您才不让我剪头发吗？”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她接触这些，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出于一个魔术师的下意识想法罢了，”女人笑得温和，“头发脱离魔术师之后，就会逐渐失去魔力。”
听完母亲的科普之后，利百加突然觉得神秘的世界是如此的耀眼。她真的好像加入。
一眼就看出女儿内心所想之后，严原绚子严厉地训斥道：“不可以，魔术师都很危险。”
之前身处魔术家族还不觉得，但是在离开家族十几年后的今天再度回首，她才发现那个世界是如此的畸形。贵族们就如同披上华丽外衣的斑鬣狗，一旦撕下外在的伪装就会暴露出内里的贪婪。哪怕是无害的宠物，下一秒也会变成夺人性命的凶兽。
除非是自幼生长在这样的环境，普通人贸然闯入绝对会被铺天盖地的恶意击垮。
但是现在的利百加并不明白，在她看来魔术师的世界和霍格沃兹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应下母亲的期盼。
“我不会和其他魔术师接触的。”
*
大橘猫跃动着庞大的躯体在女孩子身上反复跳跃，试图唤醒赖床的小主人。
“唔。”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双稚嫩的手，橘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到了暖洋洋的被窝里。
“喵！”
利百加用轻柔的力道摸着贝基的皮毛，很快猫咪也放弃挣扎，拜倒在被窝封印大法里。女孩子一手将猫咪扣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悄悄按在了心口上。
——想象一个开关，然后打开它。
微风吹动挂在屋檐下的玻璃风铃，发出清脆凉爽的声音。
青色的魔术回路浮现在皮肤上，惊得昏昏欲睡的猫咪惨叫一声，却又在小主人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基础魔术的数量很多，涉及的领域也很杂。昨晚严原绚子为利百加开启完魔术回路，给她讲解了有关魔术的浅表知识后就催促她睡觉了。不过由于过于亢奋，利百加基本上是折腾到半夜才有了睡意。
第一堂魔术课被安排在今天晚上。想到这里，女孩子笑吟吟地撸起毛毛，突然没有了困意。
“喵——！”
女孩子没有任何征兆的就从床铺上坐了起来，吓得贝基叫唤了一声后跳上了书桌。猫咪柔软的肉垫踩在作业纸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对不起贝基。”
青色的光芒慢慢褪去，利百加迅速脱下睡裙，换上轻便的运动服。将长发束好，女孩子在装满蝴蝶结的盒子里挑来挑去最终选择了一个饱和度低的戴在头上。
“按照和百野同学的约定，今天要在小公园见面的。”本来出于昨天春游的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小冒险家明显被吓到了。不过胆子大的小孩子从不惧怕任何艰难，认定昨天的事情也是冒险家的必经之路的百野同学，趁着父母出去上班的空档从家里溜了出来。
利百加挨在二楼的楼梯下偷瞄客厅里的情况，发现父亲似乎一大早就离开后，她快活地背起外出的小书包。
“你要去哪里？”
女人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严原绚子温和地看着突然慌起来的女孩子，笑了，“如果要出去的话，至少要和家人打声招呼。”
利百加瞬间就像是被抓住把柄的猫咪一样抖了一下。
“我约了同学……”她转过身，发现严原绚子没有穿居家服，而是换上了端庄优雅的连体长裙，“诶，妈妈您是要出门吗？”
严原绚子手里提着挎包，听此笑了笑，“特务科出了点事情，总一郎打电话叫我过去看看能不能用魔术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她当初从家族一路逃到横滨后，多亏了异能特务科掩盖行踪才没有被法政科的人查到。
事实上以异能特务科为首的异能者们早就想了解魔术师的世界，但是正规的魔术师们都是一群极度排外的家伙，他们十分瞧不起如同暴发户一样使用异能力的异能者，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得知魔术的秘密。
而从正统魔术师家族出逃的严原绚子就成了他们认知那个世界的唯一信息来源。
不过即使有异能特务科帮忙，她依旧每天都生活在“某天突然被法政科的人找到”的噩梦里。二十年的魔术师生涯不停地告诉她，没有人可以逃脱的了法政科的追捕。
以上内容，严原绚子认为告诉利百加为时过早，于是只告诉了利百加自己是异能特务科的挂名顾问。
“听起来真厉害啊。”
在女孩子星星眼地注视下，女人优雅地换好高跟鞋，“走吧，不要让同学等你。”
利百加点点头，在门口和母亲挥别后，踏上了前往小公园的道路。
结果，到达目的地后发现，来的人不仅有百野同学，还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
“严原严原，我们等你好久了！”开朗的像是小炮弹的百野同学拉起那个陌生女孩子的手，飞奔到利百加面前，“我介绍一下哦，这是我家附近刚刚搬过来的那廻一家的大女儿那廻早栗，早栗她下个学期要转学到我们班。”
褐色短发，佩带红色发夹，穿着白色衬衣和蓝色短裙，胸前有细带蝴蝶结。刚刚被介绍出去的那廻早栗正有些害怕地搅着裙边，看起来是一个神态柔弱，有些内向的女孩子。
“无限的轮回？”
利百加轻声复述了一遍那廻早栗的名字，不曾想得到了百野同学的强烈附和。
“是吧是吧，我之前第一次听见早栗的名字也觉得是这样。怎么样，这个名字超级酷对不对？这种充满了宿命轮回的名字实在是太棒了，为什么我的百野和纱听起来就那么普通呢？”
一直苦恼于自己的名字配不上自己小冒险家身份的百野和纱对新邻居的名字充满了羡慕。
也许是第一次被这么强烈的夸奖，那廻早栗低下头，害羞的不敢说话。而善于活跃气氛的百野和纱自然不会让场面冷下去，她自然的将那廻早栗拽到利百加面前，说道：“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严原利百加。严原是学校里超级受欢迎的女孩子哦，不论是学习还是体育，再到人际关系她都超级在行的。”
虽然在努力抑制了，但是那廻早栗还是很害怕利百加。后者拥有一对不是普通人的父母，耳濡目染之下也难免沾染上一些傲气，自然不是交际苦手的那廻早栗可以对付的了的。
不过即便如此，内向的女孩子还是鼓足了勇气直视利百加的眼睛，“……你好严原，我是那廻早栗。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早栗……请多指教！”
对着利百加鞠躬后，女孩子静静等待答复。
利百加露出标准的社交笑容，“你好早栗，我是严原利百加。既然下学期你就要转到我们班上了，那大家都是同学了，以后请多指教呀。”
被严原绚子精心调教过的礼仪挑不出一丝错误，仿佛被计算过角度的微笑很好的抚平了那廻早栗的紧张感。
看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就连百野和纱也不禁感叹，“我就说嘛，没有人不喜欢严原。我之前和早栗搭话可是花了好长时间的，结果早栗一上来就被严原征服了。”
互相自我介绍后，小冒险家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张横滨地图。
“既然大家都互相认识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是我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地图，你们快来看看，”百野和纱将写满标注的地图打开，“我听妈妈说，这栋办公楼有一家名叫武装侦探社的地方。”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
“这是我从网上搜集来的照片，可能不是很清楚，你们凑活看吧。”
二人将照片平分后，仔细打探起来。
照片上面的建筑位于街角，是一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旧办公楼。
“武装侦探社位于四层，同建筑中一层为咖啡厅，二层为律师事务所，三层为空层，”百野和纱像是什么私家侦探一样倒豆子一般地说出自己打听来的情报，“我本来是想等晚上去夜探这里的，但是网上说侦探社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夜探侦探社会被当场打死。”
后半句宛若什么不靠谱的都市传说，可是百野和纱显然认为这是真的。
利百加将照片还回去，“所以你打算白天过去？可是白天打扰人家办公不太合适吧？”
那廻早栗则是头顶问号，她刚搬来横滨不久，根本不知道武装侦探社是什么，“所以这是一家什么性质的事务所，私家侦探那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在东京的时候，家里附近就有一家侦探事务所……虽然没什么生意。”
小冒险家一愣。
“应该就是侦探事务所吧……？”
其余两人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
“那这个武装指的是什么？我记得东京的那家事务所前面没有武装两个字。”
“应该是里面的社员合法持枪？”见识稍微多一点的利百加开口了，“就是那种如果找不到线索就武力解决的样子。”
百野和纱翻了个白眼，“严原你那说的那是美国警察。”
将收集来的照片收好，她又拿出了另外一沓照片，“总之，武装侦探社不在我的探险范围。我今天的目标是这里。”
这次的照片场景在地铁废弃岔路的深处，位置十分隐蔽。
“晚香堂？”
“没错，这里就是武装侦探社成立之前成员们的聚集地。”
利百加：“一般来说，事务所的旧址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吧，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百野和纱双臂交叉，仰天长笑，“哈哈哈没想到吧！”
她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棕色鸭舌帽反手扣在脑袋上，“以上所有情报都是日本未来第一冒险家——也就是我百野和纱亲自搜集到的！”
安静了许久的那廻早栗很给面子的开始鼓掌。
“和纱好厉害！”
百野和纱被满足了小小的虚荣心，胆子也突然大了，“怎么样严原，我是不是超厉害？”
利百加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是是，百野真的超厉害。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是横滨市最厉害的侦探。”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将照片放回包里，百野和纱牵起那廻早栗的手，大步往前走。
利百加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她昨天春游利用了百野和纱就在良心不安，现在肯定是跟着她。
*
老实讲，横滨并不适合三个年幼的女孩子结伴外出，哪怕是白天也一样。
凭借灵敏的听觉，利百加带着百野和纱与那廻早栗绕过四个黑手党火拼现场，又躲过不知道多少个试图抢劫的小混混，终于平安带着二人来到了位于地铁附近的岔路口。
那廻早栗不是经常外出活动的人，是被两个体力好的同伴一路拖拽到这里的。此刻，她一边喘气一边看着另外两人讨论晚香堂到底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利百加指着不远处一直被她们忽视的一栋建筑，“啊，这里。”
百野和纱眼前一亮，拽起还没把气喘顺的那廻早栗，三人一同进了晚香堂。
一踏进晚香堂，利百加就看见了悬挂在讲堂黑板上面的题字。
“不拘义理，不拘人情，不拘廉耻。”
苍劲有力的毛笔字，看得出书写者一定是位书法大家。
顺着利百加的声音望向题字，百野和纱眨眨眼，“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
利百加：“……你别看我啊，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百野你平时上课不要睡觉就能知道了。”
小冒险家有些不好意思，“嘤！可是我晚上回去要看野外求生的视频，还要整理冒险家的资料……呜呜呜严原你就告诉我吧！”
红棕色头发的女孩子拽开小冒险家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不拘泥于伦理道德的行事准则，不拘泥于世间约定俗成的事理标准，不拘泥于廉洁的操守和知羞耻之心。”
功课一向都是全A的利百加声音清晰洪亮地说出自己的理解，虽然又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太绝对了，又马上补充上一句，“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啦，说不定书法的作者有更深层的含义。”
“唔好吧，”百野和纱转头看向那廻早栗，“早栗你呢，你是怎么理解的？”
功课一直都有认真完成，上课从来不睡觉的那廻早栗轻声说道：“我的理解和严原差不多，如果只是表面含义的话，的确很好理解。”
“所以说只有我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小冒险家瞬间抱头蹲防，“不应当啊。”
利百加本来还想补刀，但是一道非常轻微的，仿佛是什么东西断裂了，如果不仔细分辨甚至会以为是错觉的声音响起。家里养着一只橘猫的女孩子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她的贝基走路踩在干枯的落叶上时就是这种声音。
她扭过头，就和一只蹑手蹑脚的三花猫对上了视线。
三花猫：……
猫咪尴尬地停在原地，进退两难。
“三花猫？”
贝基不在身边，又突然想要撸猫的女孩子轻声接近了停在原地的猫咪。她见猫咪没有躲避，便大着胆子摸了上去。
另外两个女孩子在注意到她的动作后也凑了过来。
百野和纱：“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猫？这里应该不会经常有人过来，这只猫咪不会饿死吗？”
那廻早栗：“野猫都会抓老鼠啦，说不定这只猫咪是位捕鼠大师呢。”
捕鼠大师·三花猫：……
猫咪端坐地坐在窗台上，准备等这三个女孩子平安离开这里后再走。
胆子奇大无比的冒险家从背包里拿出包装完好的午餐肉片，“这是我的贡品哦，猫神大人。”
猫神大人·三花猫：……
三花猫看着眼前的午餐肉片，又看了看眼前一脸期盼的女孩子，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猫神大人是公猫猫还是母猫猫呢？”
对猫咪有着相当程度了解的利百加瞬间接话，“三花猫一般来说都是母猫，极少见的公猫都带有生殖障碍。”
那廻早栗：“不过这只三花猫为什么不叫啊，是声带有问题吗？”
“怎么这样啊，那猫神大人好可怜啊。”
突然被下诊断的三花猫：……
猫咪用一种放弃治疗的心态趴在窗台上，毛绒绒的脸上就差写着爱咋咋地几个字。不过，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只哑巴猫，猫咪还是十分敷衍的喵了一声。
一直有想要养猫的欲望，但奈何父母不同意的那廻早栗咽下一口唾沫，“我们要不要给这只三花猫起个名字啊？”
百野和纱看向在场唯一有猫的人，“严原是怎么给家里的猫咪取名字的呢？”
利百加：“我叫利百加（Rebecca），我的猫咪叫贝基（Becky）。就是这么简单。”
百野和纱作惊叹状，“严原你把自己的名字给了猫咪啊……”
那廻早栗试探性地说：“你们谁看过《友○帐》？”
沉迷于冒险无法自拔的百野和纱摇头，“那是什么，动画吗？”
出于某些原因基本上不看电视的利百加摇头，“我家里没有看电视的习惯。”
那廻早栗也没有被冷场的感觉，褐发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将猫咪抱在怀里，后者没有挣扎，任凭她折腾。
“既然你们没有看过，那就管这只猫咪叫‘猫咪老师’吧！”
三花猫：……
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利百加：“我没有意见哦。”
百野和纱：“猫神大人的新名字很有感觉呢，不过直接就叫猫咪老师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这根本不像是名字。”
那廻早栗点点头，“和纱说的有道理。那我再想想……啊，那就叫‘夏目老师’吧！”
三花猫：！！！
猫咪瞪圆了大眼睛，浑身毛发一下子炸开，吓得女孩子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抱着猫咪的胳膊。
三花猫着陆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只留下三个愣在原地的女孩子。
利百加率先反应过来，“刚才有没有被抓伤？”她伸手拽起那廻早栗的胳膊，反复确定没有抓痕后才放下。
“没事没事，我就是被吓到了，猫咪并没有抓我。”
即便如此，还是很让人放心不下。
百野和纱从背包里拿出便携式消毒棉签为那廻早栗擦了一遍胳膊才放心。
“没有见血就不用打狂犬疫苗。还好还好，要是让妈妈知道我第一次带你出来就把你搞伤了，一定会训斥我的。”
关于路过的猫咪一事，暂时告一段落。
三人继续在晚香堂冒险。
“这种地方根本没有冒险的价值啊，像是侦探社的旧址难道不应该充满了机关和暗格之类的东西吗，这里明明就是一件大教室啊。”冒险家用一脸我亏大发了的表情叹气。
“这里本身就是讲堂啊，要是和纱觉得这里没有意思，那下次就换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那也只能这样了。”
百野和纱从黑板凹槽里扣出一个粉笔头，在黑板的右下角写下一行小字——日本（未来）第一冒险家momo.
“这样也算是我来过了。”她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随后转念一想，似乎这么做不太道德，就又伸手把粉笔字擦掉了。
利百加见她好像对这里没有留恋了，想着自己早上起来还没有吃饭，就叫住了二人，“所以是要走了吗？我没有吃早饭，现在有点饿，去附近的餐厅吃点东西吧。”
那廻早栗本来体力就不是很好，现在又跟着折腾了小半天，自然是十分同意。百野和纱也准备找个落脚的地方整理一下这次来收集到的冒险内容，也就同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