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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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异能力与魔术
“真是的，下次不要再和百野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再次重申，利百加是一个非常讨老师喜欢的学生。是以，她可怜兮兮地哽咽了几声后，老师就不再追问为什么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知道了，老师。”
由于学生们和黑·道人员撞了个正着，有不少学生已经开始哭着找妈妈了，再联系了学校之后，老师不得不把受惊的学生们带回学校。
返程的大巴上，百野同学抱着失而复得的书包，小心翼翼地看着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利百加，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要说的话。
“严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梳着高马尾的小萝莉拽了拽利百加的衣服，“我不应该带你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应该丢下你自己逃跑。”
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利百加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那个……你是怎么跑掉了啊，我记得那个叔叔手上有枪。”
你以为就他一个人有枪吗？
“遇见黑吃黑的了，那个人似乎心地很善良，就放我离开了，”瞬间凭空捏造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利百加回握住百野同学的手，“百野不要自责了，我没事的。”
被利百加那双眼睛注视着，百野同学咬紧了下唇。小萝莉红着眼睛点头，扔下书包抱住了利百加。
“谢谢你严原，你可真是个好人。”
周围的小同学见百野同学似乎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马上也挨了过来。
“严原你真的好厉害，我看见其他从巷子里跑出来的同学都在哭。只有严原你一点事都没有，”鼻梁上贴着创口贴的小男孩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之前以为女孩子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哭啼啼的，没有想到严原你这么厉害。”
某个跟着进去巷子，直面了黑西装的女孩子哽咽着声音，“对啊对啊，那可是恐·怖·分子呢。”
百野同学大声向周围的同学们说道：“严原学习好，长得还漂亮，现在又多了一个面对恐怖大人面不改色的事迹！”
面对同学们的赞扬，利百加笑得没有丝毫破绽。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非常受欢迎的。
*
学校通知了学生们的家长到校将孩子领走。
百野同学似乎还是心中有愧，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在偷看利百加。后者会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百野同学像个鸵鸟缩在妈妈怀里，不肯见人了。
来接利百加的是严原绚子，女人红棕色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着。女人脸上画着得体的妆容，穿着长裙，露出纤细脆弱的脚腕。她向往常那样对利百加展开了双臂。
“过来，利百加。”
利百加挥别热情的同学们，扑到了母亲怀里。
女人牵起孩子的手，带着她回到了车上。系好安全带后，利百加突然开口了。
“妈妈。您口中的魔术到底是什么？”
女人只肯在夜晚降临之时，将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世界以故事的方式讲出。年龄尚小的利百加清楚的意识到，作为拥有良好母体的严原绚子生下的孩子，自己或许拥有着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强大的力量。
车子在道路上停住了。
严原绚子转过头，直视自己女儿的双眼。
“你问这个做什么？”
利百加毫无惧意的回视，“法政科的人在追杀您，谁也不知道我的资料有没有摆在追杀者的办公桌上。我需要自保能力。”
“你才九岁，不需要这些。爸爸妈妈会保护你的。”
“没有人可以事无巨细的保护另一个人，”利百加伸出双手，模拟出枪击的动作，“您说‘生命只有一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教导我魔术呢？是我没有学习魔术的天赋吗？”
魔术回路。
魔术师与生俱来的魔力源泉，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无法更改的天赋上限。
“怎么可能！”严原绚子厉声打断了她。
她是家族钦定未来和其他家族做交易的母体，由她诞下的子嗣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魔术回路。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定位就只是这个而已。
“我和家族魔术的相性不是很好，一直以来都在学习全体基础科的基础魔术。”她不是家族继承人，家主也无心将家族魔术教导给一个注定要交换出去的母体。
“那么就教导我最基础的魔术吧。”
魔术。
十几年前她拼尽全力才从那个充斥着绝望的家族逃跑，可是自己的女儿却对那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女人悲哀地看着利百加，“这正是，被诅咒的命运。”
*
不管严原绚子内心是怎么想的，总之利百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走进挂着严原氏牌子的家，正好看见严原总一郎在玄关处正准备送客人离开。
利百加站在母亲身后，打量起这个客人。那是一个留着八字胡，带着黑色圆礼帽的中年男性。他穿着棕色的长款风衣，手里拄着一把做工良好的木质拐杖。
“诶？”
头发的颜色，为什么有三种？这个年龄的男性难道也喜欢染发吗？
注意到利百加的视线后，打扮的像是英国绅士的中年男性转过身，半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就是利百加吧？”
“是的，”利百加提起校服裙的裙边，“请多指教，先生。”
下一秒，男性爽朗地笑了起来，“和你完全不一样，你的女儿可是非常可爱啊。”
严原总一郎则是笑着摇摇头，“你还是老样子，不损我一句就难受。”
严原绚子是认识他的，她能在横滨隐姓埋名的生活，多亏了这位先生的帮助，“好久不见，夏目先生。”
夏目先生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夫妻二人也没有向女儿介绍客人的意思。
目送男性离开，利百加突然想起昨晚父母的谈话。
【实在不行……就拜托夏目】
那就是父亲口中的夏目。
是来讨论她的事情的吗？利百加攥紧母亲的衣服。父亲要怎么处理自己？
“利百加。”
利百加放下书本，抬起脑袋，“爸爸？”
严原总一郎蹲下来平视利百加的眼睛，“之前没有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已经觉醒了能力，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在这个世界上又不少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们称呼这类人为【异能者】，其使用的能力为【异能力】。”
“我之前只是将这些内容作为背景一带而过，就是因为你是个普通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男人的视线扫过从客厅跳到女孩子怀里的猫咪，叹了口气，“你的异能力有点特殊，异能特务科肯定不会放过拥有交换性命能力的异能者。”
“异能特务科？”
“那是隶属于内务省的国家机关。负责处理有关异能者的人员管理、事故处理、治安维持。我也是异能特务科的一名搜查官。”
利百加深吸了口气，“爸爸要把我抓走吗？”
异能特务科会怎么处理她呢？她会像母亲口中那些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那样被软禁起来，还是干脆直接被泡在福尔马林里。
出乎意料的是，严原总一郎摇了摇头，“虽然这么做是在背叛特务科，但是我没有把你的事情报告给种田君。只要你没有用异能力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就不会把你上报过去。”
男人苦笑着。
这是自己的女儿啊，他怎么舍得将她置于异能特务科。
“……”
利百加抿了抿唇。
“谢谢爸爸。”
“听说你今天春游遇到了持枪的危险分子，有没有受伤。”
利百加摇头，将用掉两枚子弹的枪拿了下来，“我开枪了，废掉了那个人的双手。”
“没有杀人吧？”
“没有。”至于被替换成重伤的黑西装有没有活着，她就不知道了。至少她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着。
严原总一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记住了利百加，杀人是不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杀人。生命只有一次，任何人的生命都值得珍惜。”
利百加沉默了片刻，“……嗯。”
也许是察觉到了女儿的态度，夫妻二人没有多说话，只是招呼着她去把沾了血的校服换掉。
抱着猫咪回到房间，利百加亲昵地抚摸着它的皮毛。
“贝基。”
“咪呜~”橘猫顺从的露出肚皮，柔软的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指。
利百加笑了出来，“太好了贝基。如果有这个能力在的话，你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喵~”
尾巴勾住主人的手腕，大橘猫喵喵地撒娇。
*
严原家的氛围是温馨的。
出于严原绚子的一点私心，这个家被布置的非常有人情味，从未体会到温暖的女人深爱着这里。
严原总一郎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不少文件袋，此刻他无奈地看着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妻子，“已经吃过晚饭了，就不用准备这么多了吧？”
严原绚子笑着拒绝了他，“这是我的秘密哦。而且就算做多了，大不了总一郎你带去特务科分给同事啊。”
夫妻二人笑着聊天，而坐在父亲对面的利百加则是抱着猫咪若有所思。
“爸爸的异能力是什么呢？”
严原总一郎将手按在文件袋上，“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异能力。我可以鉴别文字内容的真假，所以审讯处理的情报一般都是由我来分别是真是假。”
“这不是相当厉害吗？”利百加的眼睛都亮了，“那岂不是做选择题的时候超级方便！”
严原总一郎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异能力不是这么用的。”
“合理使用自己的能力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严原绚子将蛋糕从烤箱里端出来，“不论是魔术还是异能力，其本质都是危险的。”
“所以才有了监管这些人的部门？”
“是的。一旦脱离管控，人类就会变成没有秩序的野兽。其中异能者更甚，没有人知道失去约束的异能者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社会的事情，”他摸了一把贝基的皮毛，心想这猫怎么又胖了，“所以绝对不要放纵自己的能力。约束自己是一种美德。”
贝基瞥了男人一眼，敏锐的动物直觉告诉它自己被嫌弃了。
“喂喂，贝基你怎么不理我了？”严原总一郎看着面前的猫屁股，有些哭笑不得，“贝基是不是有些太胖了？要不要给它减肥啊？”
话音刚落，大橘猫瞬间张牙舞爪起来。肥嘟嘟的猫咪炸开毛，试图威胁这个一家之主。
来自特务科的调查官从不惧怕任何威胁，男人笑眯眯地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份猫罐头，满意地看见炸毛的猫咪瞬间变得乖巧后，又笑眯眯的把罐头收了回去。
“喵呜——”
贝基的叫声突然凄惨起来，它看着眼前充满了坏心眼的人类，不由得悲从中来。
“真是的。爸爸你不要欺负贝基啦，”利百加将委屈的猫咪抱在怀里轻轻安慰，“贝基还是个孩子呢。”
“可是贝基的年龄比利百加还要大哦，贝基是我怀着利百加的时候闯进来的野猫，”严原绚子将切好的蛋糕塞到丈夫手上，“贝基是少见的触碰到结界后还没有逃跑的猫咪呢。”
“贝基当然不一样，贝基是最好的。”利百加低头吸了一口猫，后者也顺从的躺平任吸。
严原绚子看了一眼钟表，发现已经很晚了之后便催促利百加回房间睡觉，“虽然老师给你们放了一周的假来调整自己，那也还是要到点按时睡觉。”
利百加也没有挣扎，抱着死盯着猫罐头方向的橘猫回了二楼。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严原绚子才收敛起刚才的温柔，严肃认真地开口：“我想好了，我要教导利百加成为一名魔术师。”
严原总一郎双腿交叠，叹了口气，“不是说想要她做一个普通女孩子吗？”
女人的目光再度哀伤起来，“神秘会吸引神秘。眼下并不能判断利百加的能力究竟是失控的魔术还是觉醒的异能力，又或者两者都有。如果法政科的人找到我，我总归要留下一些保护利百加的手段。”
男人安静了片刻，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今天夏目过来，我和他聊了有关利百加的事情。夏目说，他正在实践一个足以支撑横滨的构思。黄昏和黑夜他已经安排好了，而负责白天的特务科以及军警们也不能落后。”
“不可以让Mafia知道利百加的能力。Mafia的首领残暴不堪，整个横滨被他搅得一团乱麻一般。如果被他得知利百加的能力，他绝对会把利百加带走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就像贝基一样。
“所以，我想给利百加找几个老师来教导她体术。魔术和异能力就算再厉害，也迟早会有不能使用的时机。”
利百加的异能力不能经常使用，而魔术使用后会残留下魔力，一旦被法政科的搜寻部队察觉到，后果不堪设想。
女人深知大部分魔术师们如果抛开魔术，都是一群四体不勤的研究宅。虽然也有听说芬兰那边有家族会让家里的魔术师学习摔跤等技巧，但那毕竟是少数。
体术，是个好东西。
*
夜幕降临了。
按照神秘侧的传统，夜晚是魔力充盈的时刻，大部分与神秘有关的仪式都被规定在夜晚举行。穿着睡袍的严原绚子卡着两日交集的时刻推开了女儿的房门。
早就等候多时的利百加穿着睡裙坐在写字台前，膝头上还趴着一只睡得昏天黑地的大肥猫。
女孩子将猫咪抱到房间的猫窝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严原绚子回抱住女孩子，反手按下了吊灯的开关，母女二人瞬间被黑暗所环绕。
“来吧，我亲爱的小魔术师。”
以严原绚子为中心，周围爆炸般地绽开光芒。光芒代替吊灯，一点点照亮整个房间。
“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连爸爸都没有告诉哦。妈妈的真名不叫严原绚子，严原绚子是为了逃避法政科特意改的名字。”
红棕色长发的女人俏皮地眨眨眼，在女孩子的视线下牵起她的手，在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几个字。
“这个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
女孩子轻轻说出手心上的名字。
“是哦，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这个姓氏的人，一定要跑的远远的，”严原绚子在利百加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来吧，妈妈带你踏入魔术师的世界。”
女人解开睡袍的系带，展示出白皙的躯体以及刻印在躯体上那泛着青色光芒，如同血管般蔓延的印记。
利百加情不自禁地注视着那里。
“这就是——”
“这是魔术回路，通俗来讲就是附着在经脉上的魔力转换器。妈妈作为魔术师的资质不是很好，但是作为母体的水平是一流的，”二十条数量稀少的印记，完全不足以支撑起她的家族。这是严原绚子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体天赋感到自豪，“我的利百加，绝对拥有不输于父亲的魔术回路。”
女人伸出手，按在女孩子的心脏上。魔术回路的开通只在最初的一次，之后平时就会潜伏于身体内部。利百加并不知道第一次如何开启魔术回路，早已遗忘过于久远的知识的严原绚子只好替她开启。
温暖的魔力顺着魔术回路进入利百加体内，以心脏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可能会有点疼，但是记住现在的感觉。”
女孩子握住母亲的手臂，缓缓闭上眼睛。是和春游实验的时候相似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来回窜动。
青色的印记逐条亮起，魔力如同潮水般涌动，横冲直撞地游走女孩子幼小的躯体里。严原绚子感受着魔术回路另一侧传来的讯息，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是她的女儿，拥有强大的魔术资质。
察觉到滴落在手背的眼泪，利百加疑惑地睁开眼睛。
严原绚子太爱哭了。幼时被迫接受家主的魔术调整，稍微长大一点后就要服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药剂。这一切都是为了将身体改造为更容易产下天赋强大的子嗣的容器。
冰冷的家族内没有人可以帮她。这个家族已经被诅咒了，从和那个家伙做交易开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唯独眼泪是属于她的，将自己沉浸在泪水的悲伤之中，就可以短暂遗忘施加在身体上的痛苦。
“利百加的魔术天赋非常强，”严原绚子抱住幼小的女儿，“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教导利百加。”
利百加点头。
女人穿好睡袍，轻声告诉利百加怎么开启自身的魔术回路。
——以一个想象中的开关来启动，使其能够流通魔力，作为魔术回路来发挥机能。
这是魔术师们公认的开启方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