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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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罗曼在摇摇晃晃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无垠的蓝天大海。天气正好，微风拂面，他的刘海被轻轻吹起。
啊！美丽的大海！坐在塌着半边墙壁，半根电线随风摇晃，黄色电流在尾端乱窜，灰尘满天的背景里，罗曼发出由衷的感慨。
这场景他真该找个相机照下来，p个滤镜就是后现代艺术，让达芬奇签个名，能在拍卖会场上忽悠一堆富豪竞相砸钱：虽然看不出这美在哪里，但这就是艺术啊！还是后现代解构艺术！突出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情绪发泄。
海鸥在他上空不断盘旋，嘎嘎尖叫，搞得罗曼也很想跟着嘎嘎尖叫。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晚上，他睡了一觉，闭眼前是安静和谐的海上航母，它正缓缓驶向人类的美好新未来，睁开眼，航母半截都塌完了，冷飕飕的海风吹的他东倒西歪，别说驶向新未来了，这是学泰坦尼克号撞冰山了吗？
达芬奇立香他们人呢？！不要告诉他，他一觉醒来大结局了。这也太草了吧，你醒了？哦，仗已经打完一百年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又不叫基金会队长啊！这船也不叫御门疆啊！
罗曼在残骸里翻找半天，终于在桌底找到一个屏幕碎完的对讲机。
他捣鼓半天，万幸的是还能用。
接通站点的无限频道，终于在滴滴声里传来一句人声，那是立香的声音：“呜呜呜，医生你没事太好了！”
“担心死我们了，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背景里达芬奇小声说道，“切，没死掉吗？”
“达芬奇！”
“别吵了，快给本王搞定这件事！”
“就是就是，达芬奇太过分了！”
“喂喂喂，这能怪我吗？明明你们都忘了！”
阿周那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没有啦！我也有错，不不不，归根到底都是达芬奇的错！”
罗曼一头雾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良久，达芬奇深沉地开口，“在你睡着的这一晚，发生了各种大事：了不起的达芬奇-弗洛伦萨号受到了邪恶感染者的突袭，遭受重创，为了守护最好的罗曼的睡眠，我们英勇奋战至最后一刻，然而邪恶的——”
罗曼痛苦扶额，“说重点！”
达芬奇干巴巴道，“航母遇袭，损失惨重，所以基金会用逃生船进行了紧急转移，兵荒马乱之后才发现把你忘船上了。”
“真棒！”罗曼瞪着眼睛看着天上还在怪叫的海鸥，幻想它就是达芬奇，如果目光是刀，达芬奇此时已经吃了两百发无限剑制了。
“说起来是有点尴尬，确实是我的失误，但是！”达芬奇的心虚越说越少，到最后甚至逐渐理直气壮，“你为什么要睡在工坊不睡在房间里啊！所以一片混乱中把你忘了也很合理，对吧？没错，是很合理！你存在感这么低！还摸了一晚上的鱼！”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哦，他是英灵，那没事了。
按照达芬奇的意思，他现在不就是站在一艘船上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吗？！如果他不吃不喝天人合一的话，也许在三五年后，他可以绕地球一圈漂流到旧金山和他们汇合，想想真不错，这可是环球旅行呢哈哈哈哈……个鬼啊！
罗曼痛苦面具，“现在我该怎么办？”
“保护好头部。最好找到一个头盔戴上。”
“然后呢？”
“站在甲板上，抱头蹲防。”
罗曼还是太年轻，不晓得所有达芬奇的温柔好心，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听信了达芬奇的话，照做，然后对讲机那头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什么声音？”
“爆炸倒计时。”达芬奇很淡定地说道，“临走前我们在航母动力室装的炸弹，放心，这玩意够带劲，绝不残留任何痕迹。”
“包括我是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
“达芬奇。”罗曼缓缓开口，“说吧，想谋权篡位我多久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什么仇什么怨！他是上辈子欠了达芬奇一个亿吗？不不不，这级别得到十个亿了吧？！
“给你一点安慰，如果你死了，我们还会记住你，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你上贡你最爱的香草蛋糕。这么说，你会开心吗？”达芬奇假惺惺的抹眼泪。
“开心尼玛啊！”他终于破防，“你只会在坟头疯狂偷吃我蛋糕！”
“还有，我最喜欢吃的是草莓蛋糕啊！”
倒计时越来越快，在最后一声急促的长鸣声里，达芬奇-弗洛伦萨号开始颤抖，由动力室开始，巨大的爆炸席卷了一切，罗曼瞬间被巨大的力甩出去，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横冲直撞。
在对讲机脱手的最后一刻，他听到达芬奇说道，“我计算好了，动力室会在爆炸的一瞬间把甲板上的你抛出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粉碎性爆炸，懂不懂保护海洋生物啊！”
你在保护海洋生物之前能不能先保护一下可怜又弱小的人类啊！
罗曼被高高抛起，然后在重力的拖拽下加速掉落，他咬紧牙关，任脸颊被风吹成海浪。
这时从斜后方突然窜出一个直升飞机，朝罗曼抛出一张大网，罗曼就像鱼一样被牢牢网住，徒留无意义的瞎扑腾。
沉默又帅气的特遣队特工打开门，把他从网中拽上机舱。
满头大汗的罗曼艰难地爬起来，在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里，听到驾驶员和基地汇报：“任务完成，正在返回站点61。”
罗曼惊异地抬起头，看到他们胸口的那枚纹章：一个平衡的天平，左边是心脏，右边是大脑，正被一只左手牢牢握住。
“机动特遣队Omega-1「律法左手」，”驾驶员摘下墨镜，朝罗曼一笑，“帕茨西，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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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O5议会团灭的几个月后，雷夫他们终于找到了基金会内部流传已久，那个神秘的只有上帝他老人家才知道是什么的数据库。这个数据库只有O5有资格浏览，据说基金会最核心的资料全在这里。
他们又花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攻破这个数据库，与之一同花费掉的还有数不尽的人命，就好像献祭够了足够多的祭品，才可以打开恶龙的宝箱。这个事情并不是个例：基金会所有的高保密系统和文件都附加了模因处决媒介。
没有对应模因疫苗的人在登入系统后，会顷刻间被凶狠的有害模因杀死认知，雷夫的手下接触到后，有的精神完全错乱，有的成为植物人。它是如此的强劲，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说这是基金会特意留下的陷阱，目的是为了逼疯所有感染者。
但在巨大的诱惑前，感染者们还是前赴后继地竞相赴死。在这么一场骇人的献祭热潮里，雷夫终于足够从死亡者的脑组织里得到一丝线索，制作出了具有足够抗性的模因疫苗。
然而当雷夫利用O5-2的权限进入数据库后，他得到的只有档案通讯专用人工智能开罗.aic不断发送的嘲讽表情：）
整个数据库被洗空了，什么也没剩，干净的就像雷夫办公室墙上挂的那面镜子。
雷夫最想要的那份信息，还是没有拿到。
“是机动特遣队Alpha-1「红右手」做的。”巴巴托斯对雷夫说道，“只有他们最后能有机会接触到数据库。”
「红右手」，是一支直接听命于O5议会的特遣部队，由基金会最忠诚最顶尖的一帮人组成。他们是O5议会的禁卫军，搁古代中国，这帮家伙就是啥脏活累活都干的东厂。传说他们参与过令整个议会都讳莫如深的110蒙托克程序；而有位「红右手」成员，在发现自己忠诚动摇之时，就用剃刀拉开了自己的静脉，黑色的血溅湿整个议会，也染黑了雷夫的裤脚。
“不可能是「红右手」”雷夫笃定，“因为在O5覆灭之前，「红右手」就已经覆灭了。”
“啊？”巴巴托斯愣住了，“我们这么强的吗？！”。
“不是我们做的。”雷夫摇头，“我不是为了覆灭O5才消灭「红右手」的；而是因为发现「红右手」和部分O5已经被消灭，才决定覆灭O5的。”
这句话简直是巴巴托斯听过的最大的天方夜谭。
太离谱了。O5在基金会的地位是什么级别？皇帝级别！不然为什么他们能调动一帮疯狗般的禁卫军——基金会生怕他们有一点不测，就像信徒生怕教皇哪一天猝死当场。
而这样的O5却抢先一步被洗牌了，他们甚至不知道是何方势力而为。
“不过，我有一个猜测。”雷夫缓缓说道，“在追查「红右手」覆灭原由时我确实发现了这么一支机动特遣队。”
“什么？”
“Omega-1「律法左手」。”
“没听过。”巴巴托斯说，“基金会每年成立又注销的特遣队太多了。”
“但很有趣不是吗？Alpha-1和Omega-1，「红右手」和「律法左手」，这巧合真是过于完美。”
“你的意思是…… ”巴巴托斯渐渐回过味了。
“直属于道德伦理委员会的「律法左手」，我怀疑是他们杀死了红右手和O5。”
“伦理委员会的直属特遣队？！”巴巴托斯吃了一惊。
这句话从头到尾都见鬼的荒谬，基金会的决策中枢居然是被基金会自己人干死的？这都不光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是拿核武炸了。并且，道德伦理委员会？
它算什么东西？也配拥有独立特遣队？
一个只会批准实验的形式玩意，它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就是基金会为了政治正确供起来的吉祥玩偶，目的是让所有人心里舒服点的安慰剂。
委员会批下来的文书在实验室都被当草稿纸用，正面是印章，反面是涂鸦…… 这还算合理利用了，毕竟大部分只会无缝直通垃圾桶。
“它能做到的。”雷夫看着巴巴托斯的眼睛，“伦理委员会可以监管审批基金会所有决策和实验项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子工程罢了。”
“不，能接触到这么多信息本身就是最大的权利。”雷夫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无论是不是「律法左手」清空了数据库，伦理委员会都知道那个「最终程序」是什么——只要跟着罗曼，他就会带着我们前往「最终程序」”
“真离谱，最终力挽狂澜拯救基金会的竟然是道德伦理委员会吗？”巴巴托斯真觉得见鬼。
隐藏在SDP-3396文档里最深的秘密，基金会最大的后手。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可以顷刻间终结SDP-3396灾难的「最终程序」，但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做到。
“也许在这方面伦理委员会并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同盟。”雷夫轻声道。
“因为在过去，O5议会曾两度通过使用「最终程序」，但被伦理委员会两度否决。而在O5议会第三次通过后，「律法左手」杀死了「红右手」，以及一半O5议会”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