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血义之执子之手》苏何

3、皇家血义

　　第三章 皇家血义

　　此刻正是戌时，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沸水般闹腾。子夜如同鱼儿一般穿梭在拥堵的人群中，我吃力跟在后面。

　　“七月你跟老头似的啰里八嗦跟你逛街游玩真是吃力！”子夜小妮子终于吐出心声。我不服抗议：“是你太猴儿了吧，你看你从早上到现在一天了除了曲水流觞那会儿就没安分过你哪来那么多用之不完的精力啊！”

　　“这就叫做年轻的资本！”说着还比了个耍帅的造型。我额头上的黑线都可以下面条了。是啊是啊，才十七八岁当然年轻，哪跟我一样，都快三十的人了。

　　忽然怀里的罗盘微微颤动。摸出来一看，微微一笑。对子夜道：“你这个年轻人继续逛吧，我不陪你你了。一会你自己回客栈，我有事先走。人多注意安全。”

　　“喂喂，马上是放烟花啊！你不看么？”子夜跺着脚喊道。我摆摆手：“我有事。”

　　到暗处摸出人皮面具，贴好。顺着罗盘的指针，穿街走巷，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门前灯笼高高挂了两排，大门上方用优雅字迹书写了大大的“醉梦楼”。里面出来隐隐的丝竹声和谈笑声。看看罗盘望望眼前飘荡着脂粉香味的阁楼，轻轻笑道：“还真是会选地方。”

　　刚走到门口便迎来一青衣男子，天生媚相，声音软软腻腻的：“这位公子，难得过节好心情，进来好生消遣消遣吧~”古怪看着迎来的男子尴尬咳咳：“我来找人的，请先引我去大厅吧。”“好~公子请~”娇腻的声音令人顿时受刺激地精神抖擞。暗暗拍掉一声鸡皮疙瘩，摇扇进入热闹的大厅。

　　“哟！老七来了！这边这边！”一进门边有数人纷纷挥手招呼。“老七你可迟到了很久啊！说！是不是去会情人去了？”老五袖子露出狐狸的狡黠笑容挑着眉毛很猥琐地问。就着手里的扇子挑起袖子的削尖下巴微笑，“情人什么的找其他人不如找我们家袖子，瞧瞧，多可口啊~”袖子立刻顺势依身过来：“七老爷，以后袖子就是你的小情人了。今晚让奴家为您侍寝吧~”

　　“丝~好冷。”老三蜷缩着一团夸张皱眉，“怎么室内都这么冷啊！本狼都想冬眠了。”我展开手里扇子笑眯眯看着老三，戏谑道：“老三莫不是吃醋了？”

　　老三眯眼斜看过来：“吃醋？何醋之有？我和他那档子事早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本狼没那心思。”然后瞪了依旧依偎在我怀里的袖子道：“我说你一个大男子不要一天到晚奴家奴家的行不？雷死我了。”

　　“奴家就喜欢，怎样？”袖子使劲在我怀里蹭蹭，委屈道：“七老爷，你看这没良心的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抛弃了七老爷投身到这匹白眼狼那里去了。”

　　用扇子摩挲袖子光洁的额头，暧昧语气道：“不如现在重新回来做我小情人？”

　　“好啊~”

　　“我说老七你一来就和老三老五一唱一和的，都不给我们大家打声招呼么？”老二傲月不满敲着桌子道。

　　我闻言以扇掩面笑道：“各位兄弟对不住了，这确实是我的错。我自罚酒一杯！”说罢拿起桌边的酒一饮而尽。众人鼓掌。看着一群人笑盈盈数道：“一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今天人蛮齐的嘛，皇家的人来了差不多了，要不是记起今日是三月初三我还以为是五月六号的聚会了。怎么全凑到这里了？”

　　“这就是缘分了。傲月今天到这里玩得高兴，于是便说起也叫上兄弟来玩玩。所以启动罗盘，没想到一下子招来十六个人。”老大之一秦咬一口牛肉粗声粗气说。

　　“十六人？算上我明明才是十四人。”望着目前的大席，除了老大之二敛，老十凰倾，十一熊猫，十七陌瞳之外，皇家十八人来了总共十四人。

　　“还有老十和十一。”老四说。

　　“在哪里？”

　　十三指着舞台笑眯眯：“马上就出来了。”

　　音乐声瞬间爆发出来。众人不由专注望着舞台，锦绸和扎染的彩花挂在舞台两边，正中悬挂一块点缀着亮片的红纱，随着一阵清脆悠扬的古筝琴音，红纱背后渐渐在灯光下显现出一位端坐抚琴的身影。虽然不见容貌，但是光是看着真身影的一举一动便让人肯定这定是位气度风雅的绝世佳人。琴音之后，渐渐混进其他各种乐器的声音，一群身着浅蓝纱衣的女子抱着扬琴或者琵琶一一边弹边款款出现，接二连三的各种乐声将现场营造如同渐渐苏醒的清晨森林，令人顿时神清气爽。

　　打量在座众位，皆一副坐等好戏的架势，于是我忍不住问“幕后之人是谁？”嘘……袖子用手指捂着我的嘴轻声道：“好戏马上上来了，耐心看。”

　　当所有声音都交替奏出欣欣向荣的气氛时，忽然从舞台一角一位精灵般的妙人轻舒长袖悠然舞出，绣着鸳鸯的红履轻点在地面上，长袖如羽翼，面上也蒙着白纱，英英舞动中，仿佛下一刻台上的精灵便会顿时飞升似地，顿时现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面部蒙着白纱舞者，那纤臂那窄腰那长腿，以及那从白纱面巾中露出的顾盼生辉的双眸，挑动着现在所有男人心底最敏感的地方。随着乐声节奏的加快，舞动的人动作也越来越急促，长袖舞出均匀的波浪形，仿佛山间的流水，而舞者头上的宫花映着灯光，如同溪水边沾着露水的鲜花，莹莹亮亮，夺目灿烂。

　　我端着酒杯瞪大眼：“这位舞者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我们家老十……”

　　噗……怀里的袖子仰起头捏捏我的下巴：“可不就是咱们家老十，小凰倾。这小子平时看着就漂亮，想不到扮成女装果然倾国倾城啊！”回想平时老十的模样，再看看舞台上的人，怎么都没办法对上号。目光扫到映在红纱上的人影，心里有点没底，颤颤问：“那么那幕后之人……”

　　“是十一。”一直默默无闻的十五鸷羽单手支着下巴帮我解疑。惊雷！绝对的惊雷。我刚刚心里没有认为幕后那人是气度优雅的绝对佳人吧？绝对没有！十一？我们家那只熊猫？竟然这么优雅安静地坐在轻纱背后抚琴，关键是琴声还这么优美……虽然知道皇家的人个个神秘，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让人大吃一惊吧！

　　仿佛为了更加支持这句话，红纱轻轻被拉开，现出那位抚琴的人的面容。披肩的长发，宽松的月白袍子，微微地低头轻抿笑容呈现出的是一种优雅而宁静的气质。

　　即使经过这么多精心装扮修饰，但是显而易见，那正是咱们家的熊猫十一！

　　默默消化额上的黑线面条，看其他人兴味盎然地注视着舞台上的表演。我打量周围的装饰和清一色的男人，除了舞台上那几位抚琴的女人（现在甚至怀疑那群女人也不是女人），到处是男人抱着男人男人勾搭男人男人调戏男人……毫无疑问，这里就是传闻中的小倌楼。

　　选在这种地方集会，皇家的人还真是……不过也能理解了。目前统计，皇家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断袖，剩下的百分之一二十一部分是因为还没有确定性向，一部分是男女通吃。（补充一下，我是属于男女通吃那种的。）所以想想在这种地方聚会也算情理之中。

　　一曲终了，盛装的老十和十一都走下来。众人吹着口哨戏谑道：“哟，两位大美人，来给爷倒杯酒~”“凰倾美人，我甘愿醉倒在您的长袖裙下啊~”“可爱的熊猫，你是世上最倾国倾城的熊猫，啊~来爷怀里让爷给你更多竹叶吃吧~”老十对着一群人挨着踢，十一则是微微不好意思坐下挠挠头：“献丑了，嘿嘿。”

　　忽然门边传来一阵吵闹，然后便是一位身着墨兰长衣的男人慌慌张张闯进来，四处打量，看到我们急匆匆跑过来对着一群人竖起一指：“嘘……待会一群女人来了不要告诉他们我在。”然后竟然就钻进桌子底下……

　　忽然一阵脂粉香味扑鼻而来，然后是一阵莺莺燕燕的娇呼声：“敛公子，你在哪里呢……”“敛郎，你怎会如此忍心欺骗小女子……”“敛……你怎么可以这么丢下我……”放眼看去，全是妙龄女子，个个花容月貌。

　　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扭着柔软的腰肢用手绢掩面哭泣着奔过来：“几位爷，可曾看到一位气宇不凡高大魁梧俊美帅气（以下省略形容词无数）的公子？奴家找得他好辛苦。”不一会一群女人都簇拥过来，让我们这一桌爷儿们都面面相觑。“敛郎昨日跟小女子在洛水河边相遇，然后互通情意深情依依相处了一个时辰，他说过今晚陪我放花灯的，可是今天却……却……呜呜……”老四忍不住好奇问：“却什么？”那女子忽然大声哭诉：“却看到他陪着另一个女人在洛水河边一起放花灯！”“胡说，他明明说的陪我放花灯的！”“不是！他说的陪我曲水流觞吟诗作对……”“他说的明明是陪我到郊外踏青看桃花遍野……”“

　　……众人沉默看着。

　　最先奔过来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扬起自信满满道：“敛郎还给我写情诗，他爱的是我！”“他也给我写情诗了。”“我也有……”“我也有……”

　　……众人黑线加沉默看着。

　　忽然一阵桌椅碰到的狼藉声。众人望去，看到一群少年怒目四望：“混蛋敛！给我滚出来！老子要用你写的情诗塞进你的（不雅词汇小盆友不要听不要听~）”……“敛！最好不要让我找到，否则老子一定阉了你！”“敛……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虽然我是断袖还是个纯受……”

　　……众人面瘫加黑线加沉默看着

　　两拨男男女女看各自都言之凿凿说着自己才和敛是相好的，都义愤填膺醋坛子打翻，渐渐开始对骂。“就你那水桶身材敛郎会看得上？”“啧啧，就你那平胸敛公子会喜欢？”“你说什么？敛公子怎么可能喜欢男人！你个死断袖！”“我杀了你！”“嗷嗷，我的腿……”“啊，你敢打我！……”“嗯……”“哎呀……”“呜呜……”

　　………………

　　皇家兄弟们都掀桌，齐吼：“皇释敛！你给我滚出来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众人看到桌底下的人，纷纷停止斗殴转而奔向自己的情郎。皇家老大之一某敛一看风头不对连忙爬起来往后门跑出去。于是一群哀男怨女纷纷追踪而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老六看着老大的背影摸下巴道：“突然很好奇老大的真实身份。”

　　十六剥着刚刚在桌子遭难之前抓在手里的花生头也不抬说道：“好奇也没用，咱们约定在前，谁也不许故意探究其他兄弟面具下的真实身份。”

　　“我想问，皇家人都有两面。他揭开面具不就可以避开这群人了么？”十五恍然道。

　　“我估计，师傅他换他本来的面孔的话会招来更大一群风流债。”皇家老大之一某风流敛的徒弟，老八胤禩撑着下巴沉思片刻道。

　　“皇家有这么风流花心的老大真是耻辱。”这句正义之辞出自皇家老七，本人之口。

　　傲月理理自己的衣裳：“算了，看他样子不管怎样今天都无法安静参加今日的聚会吧。我们继续吧！”

　　于是换了楼上雅间，叫了专门的歌女琴童助兴，皇家十六人欢欢喜喜度过了热闹的春禊日。虽然我们彼此隔着一张人皮面具，虽然我们可能在江湖上是死敌，但是，当我们戴上面具，我们就单单只是皇家兄弟，真正的有血有义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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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说要先存十万再发然后日更。。。那我得默默先去凑齐十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