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血记》君漠

17、进攻黑堡

　　不管在哪里，沉沦之地永远都是那样的干燥且不安。
　　凯尔萨斯和他们的盟友们已经在这片干瘪的土地，昼夜不停的行军了将近三天。终于在第三天的夜之黎明，凯尔和他的盟友终于看见了法琪斯架设的基地。在远处，凯尔就可以看见那迦具有标志性的建筑——潮汐神殿。那黑色的神庙里供奉着暗夜精灵远古的主人，凯尔萨斯曾见过那里面的雕像。
　　对于凯尔萨斯和其盟友的到来，法琪斯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但，设置在黑暗城堡门口的地狱战舰，阻止了她进攻的脚步。
　　“凯尔萨斯，这几年麦哥瑟里登变得非常强大，他很少遇上真正的对手，因此他变得骄傲又自满。这些狂暴的野狗，不可能和我们灵巧或战斗意志对抗！”法琪斯有蹼的手紧握着魔法长弓，有鳞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首席魔法师同样露出一个冰冷的嘲笑，“这将是一场光荣的战役！虽然麦哥瑟里登的部队在数量上远远超过我们，但我们的战士早已做好了一决死战的准备。我相信，这一场将是我们辛多雷重新崛起的开端。”凯尔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待，“我们的战士们，荣耀就在我们的眼前，触手可及。为了奎尔萨拉斯……”
　　“为了奎尔萨拉斯……”
　　“为了奎尔萨拉斯……”
　　凯尔的高喊被无数沸腾而激动的喉咙放大了，代表战斗的号角声又一次划破赤色的天际。狂热的辛多雷战士们踏过龟裂的大地，向黑暗城堡前进、前进。
　　但，地狱战舰的威力才刚刚开始显现，巨大的炮弹打在龟裂的大地上一个个的深坑，尘土飞扬。即使如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辛多雷们并不在乎。他们的狂热和灵魂已经散布在这片荒地上了。深埋在心底的仇恨和勇气已经让他们超越了一切，甚至死亡。
　　“尽管凯尔萨斯的身体很羸弱——你们应该知道，法师的体质我多么的差。但，王子手下的复国精英已经足够了……他们的狂热和仇恨足以毁灭一切，即使强大的荒地之王陛下有强大的地狱战舰……只要一提到奎尔萨拉斯，他们就无比狂热的以一当百！”守望者讽刺的声音远远的传到了凯尔的耳朵里。即使同守望者前嫌冰释，影歌嘲讽的语气还是让凯尔感到不舒服。
　　对此，凯尔早已经习惯了守望者的嘲讽。
　　但那种隐隐约约的不详预感在辛多雷王子心中飘动着，什么东西卡在他的心底，欲言又止。
　　“年轻的王子，敌人的数量远远的超出我们，对于那些不必要的牺牲，我们必须得尽量的避免！……现在不是向我们证明辛多雷的勇敢，一切当以大局为重！……那些该死的地狱战舰确实让人感到厌烦，不过它们的猖狂也该到此为止了！”大地贤者挥舞着手里的镰刃，“达拉内尔的子民们现在是展现你们力量的时刻了！”
　　说完，大地贤者和他的子民便逐渐消融空气里。
　　只留下凯尔和他的盟友们在黑堡的城外等待着。
　　沙漏里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流着。
　　凯尔的心跳声也在逐渐的放大，声如轰雷。
　　终于，影歌再也无法按奈了。姐弟之间血缘的感应，让原本冷静守望者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绪。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正关在这座外表壮观，实质上却如同牢笼一样的城堡里。
　　一声霜刃豹低沉的嘶吼，一声轻微破碎的轻响。
　　顿时，夜的力量统治了这个被遗忘的大地。影歌手里紧握的月亮石，已经龟裂开，闪亮的精华从影歌的指间流淌，寄居于幽蓝色晶体内的夜之精华，如同月亮泉水般汩汩流出，在干燥缭绕的大地间扩散开去。在月之精华的碎片消逝的同时，天色逐渐变暗。
　　月神的力量，被暗夜精灵的守望者借来。凉爽，顿时笼罩了这片赤色大地。
　　“影歌女士，你想做什么？……难道你想借月神的力量潜入黑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月亮石的力量只能维持一小会，一旦你被发现，你就无可脱身。……还是安静的等待贤者和他的手下吧！”凯尔发觉了守望者的意图，出声想要阻止。但影歌的意志却是无可动摇的，迦洛德与影歌的感情，是那些自傲的暗夜精灵无法理解的，就像玛法里奥。他可以为了族人的利益放弃自己的弟弟，影歌无法像萨恩多那样伟大，因为迦洛德是她唯一的弟弟。
　　“凯尔萨斯，你无法动摇我的意志……”霜刃豹一声长嘶之后，影歌和霜刃豹的声音融化在边缘之地没有月亮和没有星光的黑暗里。
　　一团团的火焰，冒着黑烟的黑堡大厅，许多的恶魔在慌乱的走动着。在大厅的那一边，几具已经失去灵魂的恶魔尸体还静静的躺在那里，骚动正是由此开始。大地贤者和他手下的达拉内尔精英们的入侵被守卫黑堡的恶魔发觉了，他们慌乱的向新月的子民们发出进攻。但得到过祝福的达拉内尔杀手精英们很快消融在空气里，在黑堡的阴影处暗暗伏鸷着，在某一时刻突然发起攻击，担任守卫的恶魔们轻易被那新月般的镰刃杀死。
　　在红色的光辉中，阿卡玛和他的子民们毁灭了第一道能量器。
　　在黑堡大门驻扎着的凯尔萨斯和卡罗尔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那原本还猖狂不已的地狱战舰顿时就失去了能量，再也无法启动。
　　没有顾忌，凯尔萨斯的辛多雷战士们如同虎狼一般冲入了黑堡，卡罗尔的巡礼者部队也紧随其后。经过长长的甬道，在第一道大门处，与那些守卫的恶魔们狭路相逢。血恶魔的锯齿长刀与破法者的符文大盾撞击出四射的火星，凯尔萨斯拔出了腰间了闪烁着奥术之火的炽炎长剑。卡罗尔的巡礼者已经展开狙杀，首先便是卡罗尔的羽箭，给那些蜂拥而至的血恶魔们一个下马威。
　　元素的愤怒再一次向扭曲虚空的恶魔宣誓，奥术之力不是恶魔们可以阻挡的；所有敢于阻碍辛多雷复仇的，哪怕是星辰，也必须粉碎。
　　烈焰风暴。
　　金红的光芒撕裂了血恶魔和混乱兽人的防线，烧焦的尸体在充满离解气息的空气里，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与辛多雷们惶不多让的巡礼者，第一次向生灵们展示那从远古传承而来的原始力量。讽刺的是，让这种古老力量面世的，居然是宇宙扭曲的恶魔。
　　暗夜精灵弓箭手向恶魔宣泄着自己的屈辱，行踪诡异的猎人们则悄悄的躲在一旁放冷箭。
　　战争沉醉。
　　辛多雷的狂热战士们似乎完全配的上这个词语。他们狂热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攻击着眼前所有可见的恶魔。就连辛多雷的统帅凯尔萨斯也似乎被一种狂热攫取了精神，奥术就如同流水一样甩到恶魔们的头顶上。因为这关系到辛多雷的生存与自由，那种英勇与顽强是难以言状的。没有恐惧、没有疲劳，任何牺牲和痛苦都不能阻止辛多雷们取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在黑堡的另一边，法琪斯架设的基地处。
　　海女巫也带着自己的战士们接着河流，从另一边打算向麦哥瑟里登发动进攻。那些用来防御的船舰完全不是这些大漩涡子民的对手，法琪斯的手下，强大的那迦皇家卫士们在海女巫的指挥下，潜入了水底，悄悄将那些战舰凿沉。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战术。
　　当敌人发觉时，一切都已成定局。那些掉到水里的混乱兽人或者恶魔，无一例外被强大的那迦们拖到水底淹死。“哼，如果麦哥瑟里登企图这些杂鱼对付我吗？……那真是太小看我的！”法琪斯微笑着，眼底一片冰冷。“走吧，我的战士们！荣耀，就在正前方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等待着我们去摘取，还犹豫什么呢？……我们要向暗夜精灵们证明，只有我们海精灵才是卡利姆多的主人！”
　　法琪斯永远不能忘记，那些一度使用畜生力量的德鲁伊施加在她身上的耻辱。这耻辱如同魔咒一般，让法琪斯的灵魂永不得安宁。整整一万年，法琪斯的灵魂似乎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刻。现在正是时候，海精灵崛起的脚步才刚刚开始。只要拿回失去的尊严和荣耀，才能彻底洗刷海精灵的耻辱。伴随着法琪斯的话语，在这一切的上方，密集的飞蛇掠过，把万年不灭的仇恨撒向了边缘之地的恶魔。
　　在黑堡内。
　　阿卡玛和他单兵作战的族人们遇到一些困难。
　　向来睿智的大地贤者也没有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在黑堡内还驻扎着两个族的堕落兽人。更加糟糕的事情是，阿卡玛和他手下在黑堡内肆无忌惮的毁坏着能量器引起了恶魔护卫们的重视。在穿过堕落兽人的游牧部落时，阿卡玛的一个手下不小心惊动了他们。
　　他们暴露了行踪，成为了混乱兽人们打击的主要对象。
　　大地贤者无意与这些失去理智的兽人们争斗，他打算让自己的队伍撤退。但游牧部落的剑圣却死死的纠缠着他，作为联盟中近战能较差的一位，他不敢与剑圣争斗。于是，他刚刚让自己的隐身，落单的剑圣似乎向空气中洒了些什么，细细的微粒悬浮在空气中。这些奇怪的尘土有一种选择性的黏附力，对能够隐形的生灵做出良好的判断。即使是高超到融入空气的伪装，在敌人眼里也会留下一个灰黑色的身影。
　　游牧剑圣毫不客气的一个跳劈，斩向阿卡玛的头顶。灵巧的大地贤者依靠自身的敏捷闪避开来，这并不代表游牧的堕落剑圣就会放过他。相反，剑圣的疾风步让阿卡玛有些着急，毕竟贤者的眼里没有守望者那般锐利，自然无法捕捉疾风步的轨迹。“达拉内尔懦夫，你所有的花样和伎俩都已经失效了，现在就受死吧！”游牧剑圣向贤者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但大地贤者的表情依旧沉静如水，“是吗？……很可惜，你们这些家伙没死，我又怎能先死？”阿卡玛反讽着，手中的镰刃依旧没有停下。“从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吧，我的朋友们！”
　　两条几乎半透明的狼灵出现在阿卡玛的身边，那若隐若现狼眼凶历的瞪着面前的剑圣。剑圣看着阿卡玛的行为，不屑的嗤笑，“真正的强者从不寻找侥幸，而是遵从实力。而你，现在居然想利用你召唤而来的幽灵生物企图打败我，真是笑话。”剑圣不屑的话语刺痛了阿卡玛的心，他冷哼一声，“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像你这样遵从武力的暴徒，下场……只有死！”
　　狼灵扑了出去，分别左右向堕落剑圣发动了进攻。
　　但，剑圣的镜像却迷惑了狼灵的眼睛。
　　阿卡玛也只能无可奈何，当狼灵全都回到虚空时，贤者真正的死期也临近。游牧剑圣的刀锋逐渐逼近阿卡玛的头顶时，凭空出现一把月刃将游牧剑圣挡住了。“是你！”大地贤者有些惊讶，也有写惊喜。毕竟，守望者来的太及时了。
　　“阿卡玛，快点走！……”影歌的语气毋庸置疑的坚定。但贤者却迟疑了……直到影歌再次的催促，阿卡玛才又一次消融在空气里。
　　守望者看到大地贤者离开后，从自己的箭袋摸出一支毒匕首，射伤了游牧剑圣的肩部。那一刹，闪烁的光芒亮起，剑圣再次抬头却不见影歌的身影。
　　在黑暗中，一双银色的眼睛盯着堕落剑圣，如同看死人一样。
　　毒素会夺走他罪恶的生命，影歌冷笑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