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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狂风暴雨一道虹 (上) ...

  •   金氪金这边他已经在发狂了,一次一次重复同样的步骤,他对血屠沧衡镇的执念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至于让他如此疯癫的缘由,事情要追随到很多很多年前,他被远骚客连带掉下天庭说起。
      金氪金之前就介绍过了,他的身世比较坎坷,生来爹不疼娘不爱,是个稀奇的物种,别看他化为人形后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他的真身长得奇丑无比,并因此小时候一直被同龄人欺辱。
      长期这样的生活,催生他厌恶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在成长的过程中他逐渐认清了自己的性取向,他是那么的独特,心思敏感并且说话刻薄,只有化身出人形的时候,由于那一层薄薄的外壳的伪装,显得他骄傲又高贵,仙风道骨,凛凛然不可侵犯。
      到了天庭后,他从浑浑噩噩的废物摇身一变成了天帝的候选人,也许是他老爹金日轮王拼命讨好审判者们终于起了作用,他通过了最后一道天劫,那时他感受到了众人艳羡的目光。
      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觉得他很厉害,其实金氪金一点自信都没有,他明白自己名不符实。靠着走后门得来的名誉、地位,就很担心有一天会被他人抢走。
      况且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成为了别人的傀儡,他那化为渣滓的老爹留给他的是一份审判者看门狗的身份。
      那些铺天盖里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勾心斗角平衡各方面的能力是需要天赋的,而且重要的是他还不曾拥有属于自己的缘法。
      伴随着每一位天帝的诞生,与之相呼应的天地之间“缘法”也会诞生,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坐上了宝座,况且他那些肮脏不堪的过去,像钉子一样钉在了耻辱柱上,但凡有人对他起了疑心,去他生活过的地方打听打听,他那些约/炮、赌钱、懒惰等一系列的恶习都会被暴露在大家的面前,而现在一下子被捧到如此之高的位置上,金氪金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了。
      每天萦绕在耳边的各种公务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很多人都称赞他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头一个能这么年轻就登上天帝宝座的少年天才,伴随着铺天盖地的赞美席卷而来的是他心底的孤单和不知所措。
      于是有人给他提了建议,既然您有困惑,可以帮你答疑解惑的缘法也尚未诞生,您或许可以找前任缘法去聊聊天?
      这个提议让他豁然开朗,是啊,既然人人都说缘法是这世间最奇妙的东西,为何我不去和他沟通交流,谈古论今呢?
      金氪金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是自卑的,面对着金碧辉煌美不胜收的天庭,构筑了天庭的每一块玉砖都让他这个假冒货自惭形秽,自从他那个不靠谱的贪婪的老爹被最后一道天雷炸了一堆灰烬,他身边便缺少了可以帮他出谋划策的人,没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办?
      假冒者也会有自己的缘法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忽悠前任的缘法来做自己的缘法吗?金氪金就抱着这样怀疑的态度,趁着天庭防守不严密的时候,独自去往了冷星书院。
      冷星书院向来只有天帝以及所属缘法可以进入,金氪金虽然还未进行加冕仪式,但天帝之位显然已经是他板上钉钉的囊中之物,进入冷星书院也成了他理所当然可以完成的事情。
      进入冷星书院如同进入了另一层空间,金氪金身体快速缩小,直到变成身高不足1米的孩童,既然来了,金氪金也不打算回去了,脚下是空空荡荡的云梯,云雾缭绕,远远望去如同悬挂在天空中的浮桥,变成小孩子的金氪金踩着云梯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走,越走色彩越斑斓。
      天庭多的是金色和白色,冷星书院被称为冷星书院,但其实只是个笼统的代号,每一个缘法在退休后,都会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冷星书院,至于什么样子,就全凭缘法自己装扮了。
      金氪金穿过飘荡在虚空中的云梯,又爬过鲜花遍地的山坡,等终于快找到一座冷星书院,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他被大雪掩埋了,等他被冻成了冰雕,大雪渐渐停下来,一群透明的小精灵飞出来,托着变小的他往冷星书院飞去。
      由于他天帝的身份已经在数据库中做了备份,所以一路通行几乎畅通无阻,小精灵们把他抬进来才窘迫地发现抬错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主人会怪我们的?”“都怪你非要捡,现在闯祸了吧……”随着悠扬的有节奏的呼噜声响起,吓得小精灵们四散而逃,金氪金迷迷糊糊地飘落到地面上,刚一落地,景色就大变样了。
      花花草草都不见了,昏暗的灯光照耀在瓷砖地面上,身后是紧闭的大门,一条狭窄的甬道直通深不见底的城堡内部。
      清晰的呼噜声在金氪金的耳边萦绕,把金氪金吵醒了,“到了?”金氪金迷茫地坐在地上踌躇了一会儿,双手撑地爬了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童,粉装玉琢的瓷娃娃,根本看不出来一点未来天帝的威严。
      他顺着狭窄的通道一直往前走,墙壁上画满了奇异的花纹,金氪金的手一旦触摸上去,壁画的场景就像活了一样,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
      金氪金此刻没有心情看风景,他继续往前,身后看不到大门了,前面的路越来越开阔,他也一直往前走,直到他一个踩空尖叫着摔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重新出现到一个新的场景中,背后的洞口在他出去后自动闭合,他尖叫着双手扒着一盏流光溢彩的水晶大灯,脚下是高达几十米的悬空,幸亏大灯的质量不错,他手脚并用爬到了大灯上,吓得他差点尿在裤子上,往下一眼,天呐,也他妈的太高了吧!
      这样的水晶灯不止一个,抬头望去,一排全是的,与之对应的,一排整整齐齐的书架,从一头呈弧线延伸至另一头,根本看不到尽头。
      水晶灯距离地面目测十米左右,鼾声来源于一坨被书盖成坟堆的地方,有一坨不知道什么的不明物体躺在上面,一听到有动静,立马醒了,但依旧没有睁眼。
      这个时候镜头给个特写,忽略他嘴角的口水的话,是一位难得的俊朗美男子,乌黑的头发,立体的五官,上薄下厚的性感嘴唇,直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好一张男女通吃的脸,兼具成熟男人的气场和难得不猥琐的清爽少年感。
      金氪金先从水晶灯上跳下来,跳到书架上,再顺着书架上的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吓得书架上休息的小机器人抬着书籍一个一个往里缩。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能耐?”远骚客闭着眼睛嘲笑系统大惊小怪,“你有所不知……”剩下的话没说完系统突然没了声响,原来金氪金一落地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直接把耍帅的男人炸得上了天。
      每一任天帝都会诞生新的缘法,旧缘法和新的缘法是互相排斥的,这是书里教给远骚客的道理。
      自从远骚客诞生以来,是那个沉默不苟言笑的男人带着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从幼年一直陪伴着他成长,这个缘法也和自己一样吗?
      金氪金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穿着宽大的袍子,露出胸肌,高高大大的,隐约可以瞧见袍子里的肌肉,他满不在乎地打哈欠,像一个山村野汉子一样,满身的荷尔蒙让金氪金见到的第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第一眼就喜欢的很难说不是动了心,金氪金在后来无数次在晚上对着灵药房发酒疯时,骂过很多次的远骚客,很明显金氪金心里有远骚客,而且是爱而不得。
      后来和灵药房搅到一起的金氪金,在经历过无数次的云雨之欢后,依旧会在和灵药房吵架后把远骚客搬出来:“要是当初我没偷跑进去多好……”
      他反反复复提起这个人,让当时的灵药房觉得厌烦,他不愿意听他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灵药房是个心思很简单的木匠,他的想法一直很天真,能养活自己就成,后来阴差阳错报了个补习班,被人骗了也不知道,心甘情愿被他睡了后,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瓜里,就平白无故加上了一个养活自己和金氪金就成的小小心愿。
      远骚客对这位平白无故闯进来的小小天帝很感兴趣,见他一脸孤傲疏离的高冷模样,就故意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你是不是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的,所以才这么不懂礼貌的?进人家门都不知道敲个门?”
      金氪金平日里刁蛮任性,说话直接刻薄,依仗长得漂亮,一直有点嗲劲,没想到遇上远骚客他倒拘谨矜持了起来,面对远骚客一开口就浑厚的嗓音,金氪金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他就要多些孩子一样的样貌了,至少可以将他突如其来的春心萌动偷偷藏起来,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该装成迷路的孩子时,远骚客早已洞悉了他的来历。
      “你是自己进来的?还是——“话锋一转,远骚客挠了挠头发:“喂,还活着吗?来客人了,也不帮我招呼招呼?”
      几乎在他发声的同时,金氪金脚下的地面发生剧烈的抖动,很快像镜子一样碎成了好几块,连带着金氪金自己都像被刀子切割了,他吓得东躲西藏,一个哎呦就跳到了远骚客的怀里,他贪婪地将脸哆哆嗦嗦地靠到远骚客若隐若现的胸大肌上,一时间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也许是这一幕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冷星书院开启了自我清洁系统,连带着远骚客多日吃喝拉撒制造的垃圾,一起把这两人送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是远骚客平日里睡觉的地方,见到那张又大又软的床,金氪金先是脸一红而后秒懂一样点点头,他曾经在乡间野外的那些苟合之事促进了他远远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远骚客倒是很有热情,他对这位新天帝,既好奇又保持了距离,也许是因为真的太久没出去了,难得来一个活物,远骚客如同获得了新生,他翻箱倒柜,从各色奇怪的道具中搜索了良久,才呵呵笑着取出一把长枪来,对准金氪金的脑袋比划了几下,似乎在找合适的角度,一秒崩掉他的脑袋。
      金氪金还沉浸在娇羞中,浑然不知远骚客的骚操作,最终碍于无形的压力,远骚客放下了枪,他提议要带金氪金出去玩。
      金氪金很高兴,他虽然活了这么久,却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当然按年龄来算远骚客把金氪金当小孩自然也不过分。
      金氪金原本是个美人,至少在人间的时候,那些妖魔鬼怪长得的确很少有他这么干净的,但遇上了远骚客,金氪金不由自主自卑起来,开始嫌弃自己嗓音太尖,五官太寡淡,甚至连穿的衣服也觉得太邋遢了,没一点吸引力。
      自从远骚客带他参观了秘密花园,他被远骚客创建的一系列宇宙飞船、量子炮等等产生了浓厚的崇拜心理,远骚客站在他身旁对他进行教导的样子,把金氪金迷得七荤八素的。
      有些人生下来就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很不幸金氪金就是这样的人,一来二去他对远骚客的依赖越来越深,甚至上天帝素质教育课的时候,都能分神去画远骚客的画像,画的还有模有样的。
      远骚客问过他:“你愿不愿你我做你的缘法,我辅佐你开辟大好河山,开疆拓土,打破常规,不再受制于人,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
      金氪金根本没理解他的话外之音,但对他那张脸就毫无抵抗力,鬼使神差地疯狂点头。
      日子没过多久,画被嘴碎的白鹅大仙花重金得到了,他原本只是想收藏着等以后金氪金正式成为新一任天帝后再高价卖出去,孰料等他满心欢喜地打开画卷一瞧,虽然画上的帅哥被高度美颜了,但白鹅大仙还是一眼就认出画上的人是上届天帝的缘法远骚客。
      于是金氪金与上届缘法私联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告发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仙家都这位新天帝的不满更上了一层台阶,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没有一点做天帝该有的样子。
      可即使如宋大门这样自视甚高的老神仙,也不得不承认金氪金遭遇的天劫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对那股力量的敬畏,促使众多神仙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闭嘴。
      继任大典很快就要开始,金氪金那位不负责任的娘亲,也许真的良心发现了,托人给他送来了一份厚礼。
      金氪金在爱情的滋润下,心也不由自主柔和了许多,他破天荒地收下了母亲的礼物,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物,“呀!”忍不住用手做作地捂住嘴巴,发出小女孩似的尖叫。
      古色古香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套美不胜收的金白色的加冕服,狐族秘术缝制,穿上身后会完美地贴合身型,金氪金迫不及待地穿上身,对着镜子照了几遍,又戴上母亲特意为他准备的水滴形状的金色透明耳环,整个人都差点高兴地飘起来。
      金氪金意识到他那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娘或许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一直咒骂他是个孽障,但在他成功的时候,终于开始认可了自己。
      金氪金在这边喜气洋洋的,远骚客心中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金氪金的到来唤醒了他心中沉睡已久的记忆。
      当一个人快要成为天帝时,伴随着他成长的缘法也会随之出现,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每届天帝候选人不是一个,其实是好几个,天帝出现后的确会出现缘法,但最终哪位能成为真天帝,却要看成形后缘法的选择。
      他头一会儿见到他的时候,远骚客尚未成形,而那个小男孩揉着眼睛哭着迷失了路,无意间闯进了这里,唤醒了他,而就一眼,远骚客就选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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