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to our youth that is fading away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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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仲间急匆匆出了门，店长总算松了口气。
那么卑微干什么？搞得自己像个黑心老板，真是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
仲间揣着钱，一路小跑到集市。
刚进大门，仲间就察觉到人们以近乎审视的方式紧盯他。
他顺这令人不安的目光望去，原来是远处角落里一帮卖菜的老人正在交头接耳，不时投来鄙夷的眼神。
“什么啊，他还有脸来？”
大爷大妈们的“窃窃私语”，已经大声到连站在这里的仲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扶额轻叹。
看来自己的恶行已经在这儿传开了……
好啊，好啊！
仲间林木，真有你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那个耻辱的水果店门口，仲间谨慎地向里面张望几下，并没看见森老板。
要不直接把钱放在称重台上？免得见面又要起矛盾。
——不妥不妥，万一被人顺手拿了，或是她装糊涂打诨不买账怎么办。
毕竟已经离开清山市十多年，什么都在变。
还不能太过相信他人。
他踮着脚尖，走进水果店内。隐隐能够听到从楼上传来的钢琴声，弹奏得十分笨拙，但想必这店里还是有人的。
仲间鼓起十二分勇气：“您好？可以下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找您。”
楼上琴声未断。
看来这位演奏者弹得非常之入迷。
他不得不提高声音：“可以下来一下吗？我有事找您！！”
钢琴依旧笨拙地演奏着。
没人回应。
“有事找您啊！请下来一下！！！”仲间几乎是过吼了。
如旧。
他开始怀疑起来。
自己喊的那么大声，正常人怎么样都该听见了吧？难道这人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太过分了！自己可是来履行承诺的啊！
抱着最后给一次机会的心态，他再次道：“我是仲间林木，来还钱的！”
琴声中断。
随着琴声的停止，楼上传来女孩沙哑的说话声：“我腿脚不方便，麻烦您自己上来吧。”
仲间顿时无语凝噎。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称重台后的楼梯间，拾级而上，楼上笨拙的钢琴声再次响起，一下一下，弹得非常机械。
上了楼，仲间发现门没上锁，轻轻推开：“打扰了。”
钢琴被放置在光线昏暗的客厅之中，身穿白色短袖衬衫、米色半身长裙的女孩坐在琴旁。她长发漆黑，与钢琴一同显现出优雅神秘的光泽。
女孩闻声，转头看向他，是张和森一样平凡却锐利的脸庞：“请进。”
仲间被她看得一激灵，回身合上门，脱掉鞋走进客厅。
她继续机械地弹琴，和刚才一样毫无感情色彩道：“叔叔来还钱？”
仲间不知是该坐下还是站着，困窘地连连点头：“是，请问您是森春菜女士的……?”
“我是她女儿，”女孩转身看向他，眼神与语气同样冰冷，“叔叔坐，我去给您倒杯水。”说着吃力起身，蹒跚走去厨房。
他盛情难却，尴尬地笑着在沙发上坐下：“……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女孩拿着热水壶歪歪扭扭走来，从茶几下取出纸杯，打开壶塞将杯子倒满水。
她把热水壶搁在桌上，继续练琴。
仲间拘谨地开口：“怎么称呼您？”
断断续续的琴声伴着女孩的说话声响起，显得有些莫名的诡异和沉重：“叔叔叫我森千野就好。”
“嗯好的，森小姐？”仲间更加紧绷了，像根橡皮筋马上就要崩断似的。
千野背对着他，留给他个瘦小的影子：“她有事出去了，如果您非要见她的话可能要多等一会。”
仲间点头：“那我再等等吧。”
两人再没一句话。
仲间盯着她纤细苍白的脚腕，陷入沉思。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森小姐，可以开下窗帘吗？室内太暗看不清东西呢。”仲间难为情地挠挠头，笑道。
千野侧身，将浅灰色的落地窗帘“唰”一声拉开。
炽热明媚的正午阳光撒入室内，仲间被刺的眯起眼睛，待到双眼适应了光线，她再次看向千野的脚腕。
不出所料。
两团似雾非雾的黑色物体缠绕其上，衬着苍白的肌肤，分外显眼。
“森小姐，”仲间摸着下巴，迟疑地开口，似是为了确认什么，“你脚腕上有东西。”
千野低头查看：“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啊！没事，刚才有只小虫子，已经飞走了。”
她瞧仲间一眼，感到莫名其妙，但并没说什么，继续练琴。
如此拙劣的借口啊！仲间在心中暗暗吐槽。
但实话实说，自己真想不出其他能够自圆其说的方法了，只希望这孩子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怪癖狂。
不过……既然她看不见这东西……
仲间的目光再次投向她脚腕上的两团不明物体。
是妖怪，没错了。
看她现在这病恹恹的样，是个人都知道是这东西干的，不知道再拖下去会发生些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问问她是怎么招惹上的？
算了吧！
要是真说了，不管别人信或不信，自己肯定先都会被当成疯子。再说了到底怎么问？你被妖怪缠身了？
哈，怎么听都像是大街边算命神棍才会说的话吧！
不能太过冲动啊，仲间林木！
仲间甩甩头。
不能太过冲动——
“你最近去过那些地方？”
……啊？
要不是千野一脸疑惑的样子，仲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嘴中说出来的。
千野的双眉费解地皱在了一堆：“我去过哪里和您有什么关系？”
刚听母亲说过，面前这个大叔曾是个小混混，作恶多端，但不至于现在还这么吊儿郎当吧？好油腻，好恶心！
仲间尴尬的要死，巴不得现在就坐上火箭逃离整个太阳系：“非常……非常抱，抱歉……哈哈哈，你瞧我这样……说话不过脑子。”
正说着，仲间颤抖着手拿起纸杯，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最近没怎么出门，倒是半个月前去过萬吇高中旁边的公园。”千野摸摸下巴，认真思忖道。
他将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悉数喷出：“哈？！”
千野歪头，半是自言自语道：“您没去过？就是那个春天时一大片樱花海的公园啊——嗯，虽然其他季节时也很好看就是了。”
“不是这个问题！”仲间被呛得脸红脖子粗，连拍胸口，“森小姐，您把我随口问的问题当真了？”
千野更加疑惑：“既然您都问了，我不回答，总不合适吧？”
他闻言，“啪”一声扶额：“您完全可以拒绝……”
千野耸耸肩，继续自说自话：“没必要，对了，刚才给您提起的公园真的很棒，没去过的话一定要去看看。”
突然，门那边传来钥匙噼里啪啦转动锁孔的声响，千野赶紧停止攀谈，开始弹琴。
“千野酱，我回来啦~”
门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森春菜笑嘻嘻的一张脸，热情地张开双手：“有好好在家练琴吗？”
千野对沙发那边扬扬头，冷漠道：“家里来客人了。”
森嘿嘿笑着，看向千野指的方向。正好与仲间林木对视，脸上笑容顿时消失。
仲间：……
森春菜：……
屋内的气氛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仲间从没见过她这么高兴过。
不管是作为她曾经的房客，还是作为她现在的讨债对象。
不是吧……
原来一个人组建家庭后真的会大变特变？
“啊，您终于回来了，”仲间赔着笑脸站起，连连哈腰，“我是来还钱的。”
森春菜板着脸，用力摔上门。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仲间面前，以一种要杀人的眼神死盯着他：“呵，来的真快啊？”
森虽比仲间矮了一截，但她的气场足以弥补这一缺陷。
仲间汗如雨下，简直像是被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只能害怕地应和道：“可，可不是嘛……哈哈哈……”
森转头看向自己正在看戏的女儿，示意她回避一下。
千野鄙夷地瞥仲间一眼，乖乖进了卧室。
见女儿关上了房门，森二话不说，向仲间伸出手：“钱呢？”
仲间点头，从揣在怀里的信封里数出四百哈尔弗，非常恭敬地双手递上：“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等等。”
森冷不丁叫住他。
仲间痛苦地抹了把脸，转头：“是我给的不够吗？也是，这么多年没还……总该给点利息。”又从信封里又抽出一百哈尔弗，只求能够快离开这鬼地方。
自己是造了多少孽啊……
森略显手足无措地接过：“我不是这意思……不过既然是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仲间绝望了。
得，白白赔进去一百！
他只得哭丧着脸问道：“……那森女士是哪个意思？”
“要不您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to our youth that is fading away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