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羽乘风》Candyana

13、十三 宣战

　　就在琉晔疑惑的瞬间，下面的老鸨唱了一声：“点——客——！”

　　再看那南宫启，已恢复了笑脸，悠闲地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

　　看看下面一众流着口水的男男女女，老鸨笑着开口：“璎珞和琥珀是第一次来咱们阳泉，诸位客官怕是不清楚他们的规矩，我在这里说明一下。等会儿他们二人会轮流提问，只有答对了前一个问题的人，才有资格继续答题。问题一共是四个，最后剩下的两人可以到后院与他们二人饮酒赏月。”

　　下面立刻有人叫道：“知道了，赶紧开始吧！”

　　璎珞上前一步，盈盈一笑，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见她轻启朱唇，声音清柔：“第一个问题由我来出。题目很简单，刚才琥珀唱的曲子名叫什么？请知道的客官从堂倌手里领了纸笔，写下曲名。”

　　南宫启一咧嘴，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这个问题确实简单了点儿。”他叫来一个堂倌，替自己和琉晔要了纸笔，抬手写下答案。

　　琉晔也接过笔，在纸上写下倾覆天下四字，然后将纸条递给那堂倌。对南宫启说道：“也算不上简单，这曲子并非市井流行之作，能听上的人怕也都是有些身价的。”

　　南宫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看来柳小姐也答出来了。”

　　“那是自然。要是连这点儿斤两都没有，哪儿敢跟南宫老板比试啊？”

　　南宫启哈哈一笑，“我可是对这次的比试充满期待啊，柳小姐可千万莫叫在下失望哦。”

　　琉晔不理会他的弦外之音，只是品茶。

　　一楼，几个堂倌陆续给璎珞递上了纸条。璎珞展开纸条，一一看过后，然后将一部分还给堂倌，另外一些则递给了老鸨。

　　接过璎珞递来的纸条，老鸨开口说道：“这第一题共有二十人答对。香月楼已经为答题的客官们准备了专门的座位。”她边说边指指离看台最近的那四张空桌，“接下来，我会念出答对题目的客官的名字，请各位移座这边。”说罢，便开始对着纸条念出一个个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琉晔跟南宫启依次起身来到一楼。

　　待诸人再次落座，那璎珞笑盈盈地退后，换了琥珀站到前方。

　　那男子依旧半垂着眼皮，淡淡开口：“请君来猜谜，不要说话不要走，且站在一边，对着细想。打一个字，以半柱香为限。”

　　琉晔胸有成竹，在纸上写下一个粗字，折好，交给了堂倌。南宫启也是一样，将答案交给了堂倌。

　　这一轮完毕，有十一人被淘汰出局，答题区只剩下寥寥几人。

　　琉晔看看南宫启。后者用手向楼上的单间指指，那意思是说：我可是要赢那对耳钉的。琉晔指指自己的脚，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说：走着瞧。

　　南宫启笑意渐深，这丫头果然有趣。

　　再看台上，出题的人又换回了璎珞，“这第三题十分简单，请问各位，方才我在台上一共转了几个圈？”

　　琉晔跟南宫启都是一愣，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吧？可看看周围却有不少人挠头，一想也是，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舞蹈，谁又会去数那舞者转了多少个圈？

　　结果这一题答完，竟然只剩下了琉晔和南宫启两人。

　　老鸨乐呵呵地走上台，“恭喜南宫公子和柳小姐，赢得了与璎珞、琥珀喝酒赏月的机会。”

　　琉晔跟南宫启异口同声：“不是还有一题么？”

　　老鸨笑着解释：“这题目就是为了选出两名客官吗，既然只剩两人了，那最后一题自然就不用出了。”

　　又是异口同声：“不行，这题要出！”比试还没结束呢。

　　那老鸨一愣，只见过没答上题的客人死乞白赖要重考，却没见过已经通过的人还非要继续答题的。

　　那琥珀却不多问，上前一步，说道：“最后一题是作诗，两位就以今日来此的目的为题赋诗一首即可。”

　　琉晔问道：“输赢如何算呢？”

　　琥珀淡淡地扫她一眼，“我来判定。”

　　琉晔笑笑，向南宫启说道：“南宫老板先请。”

　　南宫启也不客气，开口吟道：“寻花香月楼，红绫半遮羞，曼舞绮罗卷，何人拾翠铀？”

　　他这诗显是表明了来看璎珞的意思，念道最后一句时向台上看去，那红衣女子嫣然一笑。

　　琥珀面无波澜，也不做评论，只对琉晔说道：“接下来，该柳小姐了。”

　　琉晔看看自己的对手，缓缓开口：“只身踏月来，为睹真风采，赢得美玉瑶，他日笙歌再。”

　　那琥珀还未开口，南宫启就已失了笑容。琉晔这首乃是藏头诗，每句的头一个字合起来便是：只为赢他。他忽地大笑一声，说道：“既然柳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在下也只有认输。不过，下次交手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琉晔自然明白他说的下次是指的什么。她笑得自信，“南宫老板下次可莫要这般大意了，那可就不是三万紫赫石的事儿了。”

　　她这话一出，场下立刻有人问：什么三万紫赫石？这两人是谁啊？

　　南宫启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低声道：“柳小姐最好多拜拜女神，祈求海上风平浪静。”

　　听了这话，琉晔面色一暗，他知道我跟阳国的生意？不知他是否清楚这笔交易的数目……

　　南宫启面色转为得意，“那块红玉你可要拿稳了，别让它再回到我身上了。”

　　琉晔哼一声，回道：“阁下放心，我向来门户严，东西丢不了。”

　　“哈哈！我喜欢你这个对手，我们改日再战。”说罢，便拂袖离去。走了两步又想了起什么，停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琉晔，“说好的，今日我付账。”然后大踏步走出香月楼。

　　那老鸨不明所以，追喊道：“客官，你不跟璎珞饮酒了么？”

　　琉晔看着南宫启消失在门口，抬头向二楼喊道：“鬼七，带上彩头，我们回去了。”说完，迈步向外走去。路过老鸨的时候，将那一叠银票塞在她怀里。

　　“客官，您也不跟琥珀赏月么？唉，客官，客官？”

　　对身后老鸨的喊声置若罔闻，琉晔心中想的是南宫家的消息来源究竟有多广，以及青翧这趟出海是否安全。

　　香月楼的看台上，璎珞咬着下唇，面色发白，她何曾受过这般冷遇，竟然被晒在台上？！而琥珀则望着门外，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