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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水云楼 ...
单是一个曹字,吓的胡屠魂惭色褫,哪儿敢再有什么二话?连忙将切好的肉段打包系绳,双手给呈到曹雪珏面前。
其实光凭嘴上自称挺没道理的,一是无人佐证——老葛是跟着她来的,故不能算证人;二是曹氏遍天下,难道是个姑娘自称姓曹便是金枝玉叶了?总不见得路边的曹阿猫曹阿狗全是曹司令出的种吧。
可曹雪珏那一记踢腿彻底搅乱了胡屠的神思。不是花拳绣腿,摆明了练家子出身。若不是出身在曹家军,又有哪家小姐会有这般功底?
曹雪珏眼神一歪,胡屠立马会意,调转脚跟,服务到挨了自己一拳的小个子门前。
那小伙子没受过人这么大殷勤,不知所措地向曹雪珏投来求助的目光,迟迟没有动作。
曹雪珏一点下巴,示意他赶紧接了。
小呆木头这才知道收东西,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挖点钱出来递给那莽汉。
胡屠按回他的手就要推托掉:“不不不…哪儿还要钱呢?我瞧您跟我挺投缘,这次啊,就当是结个朋友了!”说着,他向曹雪珏试探地问了声:“您说是吧……”
“曹小姐”三字还未出口,曹雪珏便摆摆手,打断了他嘴里呼之欲出的称谓。
她暂且还不想将身份公之于众,哪怕是刚才向这屠夫透露姓氏也只轻轻说。
那屠夫哪能不知她的意思?毕竟能在这世道称一方霸王,光光有势可不够。
曹雪珏缓步到小呆木头边上,顺过他手里的肉掂量了两下,什么也没说,低头浅笑了一声。
胡屠以为曹雪珏这是不计前嫌,领了他的心意,暗地里松了口气。
谁知曹雪珏压根没打算放过他。
“这怎么好意思呢?您放心,一分价钱一分货,您给多少东西,我们就给多少钱,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您说对吧?”
“诶、是是……”
“不过嘛…我可听说外头卖肉都是一元八斤,您这——多少来着?噢噢,三斤二两,五角一分,属实有点儿不厚道哇。”
胡屠吓的一身冷汗,顿时打了噎:“这……”
“我们也不为难您。还是那句话,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样,今儿个投巧,逢整数最吉祥,您不如给我们凑个整,来四斤吧。”话是对着胡屠说,目光则直迎她身侧那位小兄弟。
曹雪珏把肉递了回去,沉甸甸的一包终于转交给了他人。
“……好。”胡屠几乎是不情不愿地咬下一个好字,可动作还是很麻利的。
他为了讨好曹雪珏,已经特地往那包肉里多加了几两。那臭小子木讷,感觉不出来,他就不信曹雪珏也不知情。
她一定是知道的。不然,又何必再绕过来拎一拎份量?
怨怼的话终是不敢上台面。胡屠客客气气地再仔细包了一遍,总算是托着捧着送进了那小子的臂弯里。
一个高壮如熊的男人对一小豆芽点头哈腰的模样还是挺滑稽的,曹雪珏憋着笑,吩咐老葛付了账。
“老板,四斤五角,我不多你一分,也不短你一钱,总行吧?”
“行行行,我这人啊,也不爱贪什么小钱小利。像您这样公平公正的才好呢!”
两人嘴上冠冕堂皇,其实都心知肚明:他们拿了五斤八两的肉给了四斤的钱,算不得公正;而胡屠也并非什么不爱小恩小惠之人,算不得好人。
曹雪珏乐得欢,充耳不闻他话中的讥嘲,权当糊涂蛋听不明白。
“我不用你……”得了便宜的小子不愿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欠了她人情,坚持要自己来结账。
曹雪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是白请你的。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一会儿帮我个忙。”
听她这话,他才没了言语,手里紧紧攥着那包肉,油纸被他握出了褶皱。
闹剧落幕,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场。没有打架斗殴来的精彩,倒也算场好戏。
曹雪珏随口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们与这小兄弟是同路,正好一块走。
闹完这一出,路边的行人少不了指目视之。曹雪珏走得落落大方,浑不在意旁人的窃窃私语,好像刚才处于事件中心的人不是她一样。
老葛见这起风波终于平息,加快步子跟到曹雪珏旁边叹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二小姐,您没事吧?”
“哈哈,我能有啥事?”
“我都不知道您居然还有这样的本领。”
曹雪珏骄傲地鼻子都快翘上天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刚才那一下您没被吓到吧?”老葛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一下胡屠砍刀过来时的姿势。
曹雪珏不屑一顾:“就这,还不配让我受惊。”
好狂的口气!
那沉默寡言的小子走在曹雪珏左手边,偷偷拿眼觑她。
晨光眷顾北平城大地,朦胧暖阳笼罩于那人身侧,照得那件兔绒大衣根丝都泛着金光。她乌黑的长发没过肩头,窄窄的肩膀随她言语欢笑一抖一抖的,别于耳畔的珍珠发夹便格外惹眼。
他才发现,刚才支着他几乎都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姑娘其实还比他矮了半个头。
他走近了点,有意挺起腰板与人比较,果然,视线直接穿过了她的发顶。
原来这人是这么瘦小的吗?
他有点犯迷糊了,因为他刚才还觉得这位姑娘顶天立地,怎么说也得有七尺吧。
神绪尚在出游,曹雪珏忽然回过头来。那双剪有潋滟的瞳恰好撞入他的眼里,他愣住了。
曹雪珏的双唇上下碰和了几回。
他没有去听她在说什么,他的魂全被她耳后的一颗微乎其微的小痣给勾走了。
直到曹雪珏在他眼皮子底下挥挥手,他才反应过来。
“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没啊?”
“啊…什么?”
“我要你帮的忙——看来是一点都没听进了。”
他抱歉地低下脸,没有否认。
曹雪珏叹声气。这小子不太爱听人讲话,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素手一指,他看到老葛手里的行李箱上一大摞各式各样的茶点,露出很不解的神情。
“这些东西,你帮我解决掉。自己吃或者给别人,随你。总之,不能浪费,懂吗?”
他更迷惑了。既是帮他付了肉钱,又是送他免费的早点,这哪儿叫人帮忙啊?这分明就是社区送温暖的吧!
曹雪珏竖起一根手指晃了两下:“你别误会啊。这么多东西我们已经吃不下,带着也是累赘,才叫你帮忙的。就一句话,帮是不帮?”
那小子盯着大大小小的美味好半天,又看了看曹雪珏,半晌才给出个答复,很用力的点点头:“嗯!”
曹雪珏忍俊不禁,被这傻孩子耿直老实的态度逗地无可奈何。
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可不算为难了他,即便那些早饭总算起来合该是五六人份的量,她相信他有办法解决。
这个年代,寻常的一家三口一天可吃不足一斤肉,即便是要腌制或作他用,也很难有足够的钱款一口气购入四斤。
退一步而言,若是个富裕的家庭,又怎会连身好衣裳也买不起?还要缝缝补补又三年,满身的补丁。
因此曹雪珏才猜想他家人口众多。不是一般得多,少说得有几户人家一块吃喝。
曹雪珏不怕他处理不掉这些吃食,甚至还有点担心,不够他们家塞牙缝的。
“你住哪儿呢?方便拿不?”
那小子着急忙慌地摆手,不敢再要曹雪珏帮忙,越过两扇门的距离指向前边的拐角:“不用!在那边,就到了!”
老葛正专心拖着箱子,听闻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眯了眼他指的方向,似在思索什么。
曹雪珏见他面色有异,问他:“怎么了?”
老葛压着声回道:“……小姐,那好像就是水云楼。”
曹雪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心说这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她要去水云楼,就遇上了水云楼的人。
可这天底下就真有这么巧的事,叫她曹雪珏碰了一脑袋。
她的心情变得急切起来,面上还是不紧不慢的。转头向那小子试探了一句:“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怎么称呼啊?”
那人不知她此行的目的,又受了人家诸多恩惠,自也没有疑虑,很痛快地说了出来:“我叫腊月红。”
我叫腊月红。
字正腔圆,不带谐音。
这次换曹雪珏傻住了,眼睛张得滚圆,目光如炬,仔细地观摩他的五官,顿时觉得较之刚才更为清晰。
腊月红被她看的很不好意思,羞赧地朝向别处,一边擦擦脸,以为是沾了什么东西。
腊月红。
假如说曹雪珏尘封的回忆被姜登宝这个名字挑出了根线头,那此时此刻则是被腊月红细拆慢捻,破坏了形架,离她遥远到跨越世纪的记忆正如细泉涓流缓缓渗行。
她在这个世界衣食住行十八年,虽与曹万钧、曹贵修有血缘之亲,与商细蕊、水云楼产生交集,与原剧不能说是毫无干系。
可时过境迁,岁月终究是冲淡了她对前世的回忆。
关于早已注定的将来逐渐被她遗忘在连通彼方的隧道里。甚至有时候后知后觉,好像她从一开始便是土生土长的曹家二小姐。
而今来了北平,再次扯上与原剧相关的人事,她才有了恍若隔世的醒悟,才大梦初醒般不得不重新审视周遭的一切。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若不是腊月红这个名字,她险些就要将他同路人混淆。
可是……
曹雪珏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她的目光落在腊月红身上,却仿佛又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腊月红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眉一皱,语调里平添几分恼意:“有什么好看的?”
曹雪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过分裸/露,失了大礼,摇摇脑袋很抱歉地笑着:“抱歉抱歉,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什么不可思议?”
曹雪珏的脑子转的很快,迅速找到一条理由回道:“我是腊月出生的,你说,这还不够不可思议么?”
腊月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腊月出生的贵人碰到了他腊月红,嗯,确实不可思议。
“那你…您来这儿做什么呢?”锣鼓巷北街大都是穷人的聚集地,像面前这般富贵小姐,特地来此处想必也不为观光吧。
“我?我来拜访朋友的。刚来北平,不识路,自己兜一会儿。”
“您早说!”腊月红心思一动,终于有表现的机会,铁了心的要给曹雪珏回礼:“这块地我挺熟的,您尽管说,找谁,包我身上!”
曹雪珏和老葛相视一笑,摇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你就尽管回家去,然后……”话音至此,此行三人恰好行到了水云楼门前。
小姑娘的身形随腊月红立定,扬起下巴朝水云楼的大门努了努,“然后,替我去喊个门。”
“这儿……”腊月红迟疑地指了指曹雪珏示意的方向,眼睛里貌似在说:您没唬我吧?
“怎么?”
“这儿可是水云楼啊!”
“是啊,我找的就是水云楼。”
“啊……”腊月红踌躇着不愿迈腿。
他可清楚,水云楼那一帮人都出生自穷乡僻壤,哪儿来的机会去结识眼前这种富家小姐呢。又或许是他班主的朋友……可自打他进水云楼以来,班主的票友他可都是见过的,从未有过这号的小姐呀。
曹雪珏大手一挥,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打消他的疑虑:“磨叽什么?刚刚不还说包在你身上么,怎么,转头就说话不作数啦?”
“自然不是!”腊月红急忙扭头解释,生怕曹雪珏将他视作背信弃义的小人。想再多问些什么,瞧见曹雪珏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着实不似扯谎,不像是找麻烦来的。
当然,她也没理由扯谎就是了。
他极无奈地唉了一声,抱着沉甸甸的肉块飞也似的推门而入。
曹雪珏实在忍不住想笑,这小毛孩毛毛躁躁的背影也太搞笑了!
她侧过身,老葛的目光正跟着腊月红往门里头探,瞧她似乎有话要说,赶忙摆正了身子等候吩咐。
曹雪珏脸上的笑意始终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让人觉着亲切。小姑娘的眼睛亮着光似的,说道:“葛大哥,辛苦你了。”
老葛心里头一惊,曹雪珏乃司令之女,论兄辈上头应当还有个曹贵修,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司机,何德何能担得上曹雪珏的一声大哥呢。
“二小姐,您客气!”
曹雪珏掩嘴笑了声:“一会儿您帮我把东西放进去,就回吧。这一大早上我赖着您东奔西跑的,怪不好意思。您就去享乐一把,可别当我是个难应付的主,以后躲着我,不带我玩了。”
说话间,曹雪珏已经走到老葛边上,轻轻握住了他粗糙的手。老葛明显觉察到自己手里多了个硬物,摊开一看,竟是一枚镶着珠宝的尾戒。
若说是给下人些微蝇头小利获取人心,那这未免太夸张了些。平常的打点顶多给点碎银。办差办的好的,则能拿到些银票。
像程二爷这种阔气的有钱人,一人两块大洋都叫人感激涕零。曹二小姐的首饰,差不多就值这个价。
可他不过就是引了她来水云楼,吃了些早茶,这劳费关系一点儿也不平等啊。
老葛跟着程凤台见过几年风雨,眼里能望到的早就不止是金钱,深知天下不会掉馅饼的道理。
出手阔绰的不是有钱的傻帽,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有心人。
曹雪珏当然不是傻帽,所以,她是后者。
“您啊,是带着我入京的。换句话说,是我回国后遇到的第一个家里人,您要是不理我该怎么办呢。”
是个明白人都听的出曹雪珏这是在套近乎,偏她话说的俏皮,长着副可人相, 论谁都情愿正中下怀。
“多谢二小姐,您言重了……”
“诶,可别急着说谢。我其实还有事儿要托葛大哥您帮忙呢!”
老葛一愣,心说果然如此:“我能帮到二小姐什么?”
“就那个,刚刚那个屠夫。”曹雪珏竖起拇指往菜场的方向一横,“您替我去打听打听,为那种欺凌乡里的泼皮撑腰的究竟哪路货色,改日我曹雪珏亲自登门拜会拜会。”
老葛不禁瞪大了眼睛,又觉得有些好笑。敢情曹雪珏花重金托他办的差事就是去打听一个人?目的还是为给百姓愤不平?
曹雪珏说这话的样子明明很严肃,讲出来的字词却又有些粗俗,与她雅淡的外貌丝毫不相干。
老葛这是今天在心里第无数次感叹,曹小姐就是曹小姐,果真与其他少爷小姐不一样。
哪怕是诸如刚才的争执发生在其他子弟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个个都会闭目遮耳,躲得远远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曹雪珏愿意淌一淌浑水,送佛送到西,闲事管到底。
不管曹雪珏这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有与民同甘苦的仁慈之心,不得不说,老葛都钦佩她这份勇气。
但钦佩归钦佩,一旦触及权势,就得是另一码事。
曹雪珏看出老葛的犹豫,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曹小姐,您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曹司令过些日子就要入驻北平,这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您看……”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心里有谱就好。聪慧如曹雪珏,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
老葛这是在提醒她要避嫌,曹司令权威大,可终究尚未在北平扎根。那些老奸巨猾的京官几世几代在此地繁衍生息,其势力自也不容小觑。曹雪珏此时给她爹树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小姑娘眼睛轱辘一转,点点头:“嗯,您说的对。”
老葛宽了心,可下一秒他又欲哭无泪。
“那您自个儿当心点打听,别被发现了。”
曹小姐啊曹小姐,合着他刚才善意的提醒全成放屁啦!
老葛一时语塞,曹雪珏则一脸轻松。女孩负手而立,年轻的面容浮现出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她像个长者般拍拍老葛的肩膀。
“多谢您,葛大哥。您为我着想,我都明白。但事情已经发生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今儿个我让他吃了亏,明儿他就会让百姓吃亏。如此往复,遭殃的永远都是普通人啊。古人云: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若不从根源解决问题,又如何得以让百姓享一方安乐呢。”
闻言,老葛忽地眼前一亮。即便早有曹雪珏是体恤民情的猜想,可有些话亲自说出口总归是不大一样。
又或者,她说的尽是漂亮话。可,能把门面话说得如此真诚是一门本事,叫人信服又是另一门本事。就算是装,曹雪珏两门技艺兼具,老葛也认了。
此时再看她,仿佛褪下适才满嘴油光的俗气,与初见时随手指了个路边面馆的小女孩又有些不同。
她置身于北锣鼓巷,微风卷起地面尘埃,将她吞没进北平的烟火中,然而那刺穿云层的光落在她身侧,衬得那娇小的人儿熠熠生辉。绣于衣袖的祥云呼应金光,她就像偷跑下凡间的仙子。
老葛本想再说些什么,门里头传出来些声音。与腊月红不同,是个利落干脆的男嗓:“……有个女的找来了?什么人啊。”
由远到近,由轻到重,声音的主人很快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一身灰蓝色破布袍子,瘦骨伶仃,面色倒不显憔悴,除了些不耐烦之外,还透着股坚韧的精气神。
那人一看曹雪珏,满身珠光,愣了片刻,松散的骨头立马硬朗起来,手也从袖口里伸了出来,打趣儿似地哟了一声。
曹雪珏看见那人,脸上的喜悦就忍不住往外冒,那人的名姓绕在口边呼之欲出,她张嘴就要喊出来。
谁知她正准备跨步向前,想给旧识一个热烈的拥抱,那人紧接着来了一句:“您是来找咱班主的吧。哎哟,真不凑巧,今儿个赶早的戏,刚走,您来迟咯。”
诸如眼前这类人,是不常来北锣鼓巷这种破地方,可但凡来的多半是冲着商细蕊的名头。
仗着家财万贯耍一耍豪气,来水云楼窥一眼商老板真容,为这位北平的新晋花旦添点噱头。好似这样他们才可以在交际圈里大肆张扬,踩着戏子的名号涨一张自己的威望。
曹雪珏的笑颜瞬间僵住,逐渐露出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死盯着那人不肯挪动。那男人以为曹雪珏扑了个空心有怨气,要将火全撒在他身上,不禁腹诽道:有张顶看的皮有什么用啊,贵人小姐脾气就是差。
他心里偷偷骂着,面上可不敢亏待。好歹是富家子弟,别一句话说错无辜给水云楼惹来麻烦。他们班主好容易在北平有了人气,招人恨的事儿能免则免。
于是大圣蹭了蹭手,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只是这姿势的方向并非向着屋内,而是向朝天的大街:“叫您白跑一趟,真对不住了。这样,您现在去买一张清风戏院的票子,指不定还能赶上咱班主出场,再晚去可就得等到夜里啦。”
特地跑来水云楼捧戏子的大圣见过不少,那盛家六公子便是活脱脱一个例子。见的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他早上吊嗓没吊出味儿来,心中恰有不快,更是没心思去照顾一个小毛丫头的脾气。
曹雪珏眉梢一提,不肯死心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大圣被她这一下问的有点懵,眯起眼梗着脖子,这才仔细的上下打量一番,稍后迟疑地摇了摇头:“嘶…不好意思啊,没什么印象。”
“哦……”曹雪珏拖长了声调,显然还是带气的,心中的如意算盘同时飞快地打动起来。
没赶上商细蕊在确实多少有点失望,难为她起了个大早就生怕他有早场,可惜还是错过了。不过此消彼长,她也享受到清晨的北平风光,不算亏。
真正让她生气的是,她儿时在水云楼最最要好的玩伴现在竟然不认得她。不管是有心之过还是无心之失,曹雪珏可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报回来。
瞧准时机,小姑娘一拨头发,散出淡淡幽香。无视掉旁人的视线,张开肩膀显露旗袍包裹下优美的体态,自信且从容的抬腿径直迈上石阶,走到大圣面前。
那玉琢似的手轻轻捻起那人蓝衫一角,一抬眸,一皱眉,一双桃花眼里秋波暗涌,委屈的声音里涵盖几乎能将所有男人融化的柔情。
“可是……人家想见的人,是你呀,大圣哥哥。”
看了几章原著发现小来在剧里和小说里的性格差异比较大,在苦恼按哪边的原型去写,大家更愿意看什么样子的小来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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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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