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青铜镀不了真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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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咱们剧组的新人演技好像不错？”A组摄影棚内，江宇斌听着外头一阵阵的骚动，再结合对霍德春的了解，忍不住对身边摊在躺椅上假寐的顾雅芝好奇地问：“是不是有两个还跟你一起工作过？实力真有那么好吗？”
顾雅芝是个冷艳的女人，饰演皇后葛氏，一身皇后常服看着轻巧却并不好驾驭，然而影后却驾驭得得心应手，方才跟江宇斌同框飙戏，那可是气势全开，又美又令人怜惜，却又能把自己要的全给攒在手中。
不过镜头内气场两米八，到休息时间就成了一坨莫得感情的烂泥。能坐绝不站，能躺就不坐，几个助理在旁边又搧风又擦汗，要不是顾雅芝还晓得自己喝水，看上去就是滩高级且高彩度的烂泥呢。
“......你说谁？”顾雅芝就是看着高贵冷艳，实际上对老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明明脑袋上的发饰与脖子和身上的配件都重得要死，即使江宇斌问的问题很蠢，她也还是在助理的帮助下勉强抬起头瞇眼望过去。
“呃，就祁墨跟白阡陌。”江宇斌饰演肃宗，不过因为前几场戏都先安排后宫的戏份，所以他穿的是皇帝常服，相比起女人的争奇斗艳，此时的皇帝碧下倒显得轻松许多，“不是一堆人传祁墨跟白阡陌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影帝影后也是人，并不会因为地位比较高就不食人间烟火。相反的，正是因为他们的生活被迫局限了些，所以甚至会把精力转嫁到观察八卦、或是其他不需要出门露面又能减压的事情上。
顾雅芝看着人前帅气人后傻气的江影帝，第 N 次在对方助理紧张的目光中强忍住摁头揍人的欲望，深吸口气道：“祁墨我没能够碰上，但白阡陌也就那样吧。”
《蜉蝣》的 MV 做了次罕见的双版本，在宣传末期一口气冲上热搜，重点在 #姐弟恋# 和 #祁墨替身白阡陌# 上，粉丝对顾雅芝和白阡陌的版本喜闻乐见，可对祁墨那就是恨不得鞭尸了。
[憋了这么久还没能和某人解绑真糟心]
[就是说啊！新戏还得被压一头......]
[心疼小白，我只想说，祁墨你不配！]
[没有职业操守，没有人品道德的人，不配当明星！]
[抢工作还扯替身，祁墨滚出娱乐圈！]
[粉丝行为与小白无关，请某人不要打扰他]
天华娱乐是娱乐圈的老派豪门，经过多年经营与换血几乎是全明星阵容，地位相当稳固，多数的艺人间也总会有公司搭桥牵线要求合作。
顾雅芝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闹绯闻了，她没心思又不缺花题，所以到后来就连演出碰上吻戏也没人敢藉此蹭热度。
偏偏这次因为沈孟舟的‘力邀’，加上资源互换的缘故，顾雅芝不得不接下这没几个钱，合作方还不怎么懂规矩的工作。
现场的待遇跟牌面确实不差，一看资金就很雄厚，又是沈孟舟力推的人，顾雅芝无法昧着良心说工作环境不舒服。不过白阡陌的演技大约就是大众水平之再多点，连沈若都比不上。后面的 MV 成品看着确实还挺精致，气氛也烘托得很唯美，看样子后期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但想想工作团队是沈天王的，会有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让人意外。
“啊？”江宇斌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又看顾雅芝身边的三名助理表情依旧，知道他们肯定也知情，于是看旁边没人，干脆悄摸摸地问得更直接些，“那我一会儿演戏的时候要怎么办啊？他该不会被吃戏吧？”
江宇斌是有名的‘戏疯子’，在演戏的时候向来全力以赴，NG 少、再奇怪的要求只要合理都能完成，不用替身，成片效果极佳，要说这人一碰上戏便走火入魔都不为过......但好处是江宇斌抽离的也快，估计也就他这天赋才能一部戏接着一部戏接，全年无休，堪称劳模。
但要说缺点的话，大概是江宇斌没办法跟演技太差的人同台。往好的说是江影帝太投入顾不上队友，讲难听一点就是对方会被他的演技给压得扑街，跟现出原形的妖孽一样动弹不得。
“......你演过一次不就知道了？”顾雅芝不想把公司的糟心事和好兄弟说，当然说了对方能不能理解也是个问题，所以干脆地又倒回去，闭上眼睛懒洋洋道：“白阡陌也好、祁墨也好，那是导演该烦恼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人是霍德春他们主创团队千挑万选的，就算剧组没办法顺利拍戏，跟不上首播的时间，顾雅芝也不会因此而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的专业妥协。
“没想到芝芝居然是个这么冷酷的人吶。”江影帝嘴里胡诌一句，眼角不经意地飘到A组摄影棚的入口，顿时整个人慢慢挺起来，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致，“不过我可是个好前辈呢。”
这人又发什么疯？
顾雅芝知道江宇斌的经纪人为了维护他的对外形象煞费苦心，这会儿怕人又要犯病，只能勉为其难地支起自己沉重的脖子，猛然一瞥──
妈的！逍遥王有这么好看吗？
“下面先拍第一集二十一场，我看看你们的走位和感觉。”霍德春跟在祁墨与白阡陌的身后走进来，面对四位身高腿长的艺人，活像丑小鸭误入天鹅群一样。
但霍导的心脏很大颗，他完全无视身边场记与负责录花絮大哥的诡异表情、自若地站在四个人中间，对他们讲解下一场戏该怎么拍。
“我问过顾问老师，历史上对恭亲王世子与逍遥王的关系有很多猜测，所以这边根据李老师的挑选与调整，决定先让你俩起冲突，最后因为打得太过分，结果最后一状告进宫里让肃宗调停。”霍德春拍起戏来才不管你们戏外是不是 NG 组合，他只在乎自己想要的画面有没有被顺利地成现出来，“所以戚子旭要在大街上误以为逍遥王在调戏御史之妻，从而对逍遥王出手。”
白阡陌身穿大月国世子常服，墨发玉冠，眉间一点观音痣，长眉入鬓，腰间系着软剑银霞，脚踩镶有宝石的马靴，看上去可要比面若桃李，广袖华服，还拿着柄紫金折扇的逍遥王俐落有精神、与好活动的多。
不过有了之前在 MV 的经验，白阡陌已经不会把祁墨当作善良无害的羔羊。对方就算前面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自己这些时日也不是原地踏步的。无论是打戏还是演技，白阡陌基于原有的天赋往外扩展不少，相信虽然不比江影帝，但上次连顾姐都称赞自己的进步，想必今天的表现也不会差才是！
“照武术老师的指导扭打完，别忘了中途那些重要的小动作，镜头虽然会跟着跑，但你们也不要忽视主动跟镜头的事情。”霍德春只有掌镜后会变成霍三秒，他本身还是很敬业的，“接着窜过场，我要你们直接接进肃宗的御书房，和肃宗与皇后来个面对面。”
拉拉杂杂说下来，其实算是两个主场配合一个过场。实际肯定要拍好几遍、补上无数个特写镜头才算完整，但导演要的感觉不见得和演员读剧本的理解一样。
就算有围读剧本，很可能拉到现场拍摄的时候还会有不小的调整，那就更别提这是出边拍边播的剧，保不齐哪边的演员临时有档期调整不过来，那么今天的拍摄就得当场增减剧情了。
“好好干，希望你们都能给我一个惊喜。”霍德春交代完毕，就拿起自己的小喇叭坐到导演椅上，示意齐墨与白阡陌准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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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小贩喧嚣，吆喝声与砍价声不绝于耳。恭亲王世子戚子旭在人群中脚下踢跶，鲜少参与到底层生活的他好奇闲逛，正暗自感叹虽然关外即将燃起烽烟，可京城里的百姓却依旧红红火火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啊──！”“夫人！”蓦地，一阵又惊又怕的叫声忽然响起，让戚子旭顿时大皱其眉，对有人胆敢在皇城脚下公然行不轨之事敢到愤怒。
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沿途踩过牛车与马车棚顶，不顾其他人的抱怨与叫骂，一接近那竟敢欺侮两名弱女子的紫衣华服恶客，顿时翻手白刃，便要直取贼人面门──
“大胆刁民，束手就擒！”
“蠢货。”熟悉且带着轻佻鄙夷的声音，在咬字间又充满猫戏老鼠的逗弄。在墨发倾落之际，那把尤肃宗亲自题字的紫金折扇便精准地敲在戚子旭的手腕上，气场随着人转过身来，精致的侧颜与那嘻笑及杀意纠缠在一块儿的眼神，恍若剩下的一片冰沁得人从头到脚不寒而栗。
偏偏下一秒对方还要趁胜追击，刻意地复制戚子旭前头的动作，五指如爪勾般轻巧精准地捞住他的脖颈，将人用力掼到地上！
女人慌乱的尖叫，以及戚子旭最后一刻猛力腰腹使劲，侧身挣扎开来、刀子毫不犹豫地甩出去，却偏偏又被对方轻易化解，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逆光之下，戚子旭本该仰头不屈地与逍遥王对峙、破口辱骂，然后再次动手。然而当白阡陌接触到祁墨那霸道与漠然交错的目光时，脑袋却顿时一片空白──
彷佛看见自己意图挖坑让祁墨跳，
却只能无力自己的骄傲粉身碎骨。
“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青铜镀不了真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