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三秒导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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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导的剧组向来不差钱，即便霍德春更偏商业导演，但只要和赚钱不冲突，多考据非但不会让自己少块肉，还能再捞几个好名声。所以他不但高薪聘请几位著名的教授作为顾问跟组拍摄，服装道化也都让自己最好的班底来。
开机仪式很隆重，不管正主还是龙套替身一个都不落。供品把长桌塞得一条缝都没有，照片随便一拍全都是俊男美女，堪称近期电视剧的颜值巅峰。
虽说是商业导演，但霍德春却并未让演员接受采访。副导王怀民苦着脸，进行例行的媒体互搏环节，能透露的加减说一些，不能说的全程闭口不答，力求凑够时长就走人。
但媒体朋友如果这么好打发，那他们也太枉费自己的专业了。一支麦克风传到后头变成五支，王怀民控诉地看着满脸懵逼的工作人员，谁都怀疑对方有鬼。
“请问选角真的没有内幕吗？”
“一口气采用这么多新人，霍导有什么考量吗？”
“江老师和顾老师对此都没有意见吗？”
“听说选角当天差点出意外是真的吗？”
“祁墨能饰演逍遥王真的和沈天王无关吗？”
王怀民顿时想干嚼颗速效救心丸，暗骂是哪个兔崽子把消息往外卖的？媒体就是鬣狗，向来有奶就是娘，问问题带风向这么明显，真要让不明真相的观众听到了，恐怕没人相信祁墨靠的是实力。
侬脑子瓦塌了！
更何况搞事的不是祁墨好吗？
如果霍德春那老阴比会对资本低头，早就先把这些煞笔摁头揍一顿，哪会派自己过来扯皮？
问问问，都不是重点还得回答，耽误工作真的麻烦死了！
“剧组避免窠臼，选择公开试镜，就是希望遴选最有实力的演员。”王怀民看着性子好，但不代表就没有脾气，捕风捉影是媒体的专业，他尊重却不会妥协，“采用新人是因为与角色贴合，请大家相信霍导的眼光与剧组的水平，我们也会用十二万分的努力，给观众带来完全不一样的盛世《腾龙》。”
言外之意：看着吧，你们哔哔你们的，我们还是干我们的，到时候被打脸别怪我没把话放前头。
剧组外的采访区跟菜市场一样热闹，剧组内的也是忙得火热朝天。
因为《腾龙》的首播权已经和荔枝台谈好，甚至连播出时间都已定案，一周两集，一集45-50分钟，所以拍摄进度很赶，边拍边播边肝是必然的。所幸剧本早早过审，霍导上头有人压阵，否则换哪个剧组都没不敢这么折腾。
正是如此，剧组拆了AB组拍摄，道具服装打光后勤东奔西跑，演员全部塞进化妆间梳化准备拍定装照，场务到处提溜人通知工作进度，工作群里刷得眼花撩乱，大伙儿都要忙断气，谁还有空耍花腔？
编剧李凭依那天亲自盯完所有试镜的过程后，基于新开的脑洞把剧本又删又填了不少东西，导致所有人工作量直线上升，就是霍德春都恨不得掐死这个喜欢在最后一秒才交出最精采的内容的家伙！
但老李之所以是霍导的御用编剧，就是因为两人相性合啊──而且也只有霍德春能把李凭依的本子拍出炫目华靡的效果，要糖有糖要刀有刀，霸气测漏兼具婉约缱绻，即便是电视剧也多的是大腕儿争相出演。
至多剧本拿得有点儿烫手，还得想办法学会高速背下台词的方法。
“逍遥王，柳霜准备拍定装照！”场务忙狗带，一边抱着纪录本狂奔一边探头吆喝着把到时间的演员揪出来干活，内心的八卦雷达虽然咻咻叫，但面上也只能装作毫无所觉地喊人。
霍导为了讨个好彩头，开机追求的是一条过，有大牌影帝影后在，当然轮不到沈若跟祁墨，他俩由助理帮忙提着衣服和道具，跑的是拍定装照的摄影棚。
依旧采用全实景。
霍导的业余爱好是摄影，说是业余、作品早就获得世界肯定，所以作为吹毛求疵的处女座，他同样在两边狂奔，开机一条过后就先让王副导继续拍过场，自己则挺着啤酒肚敦敦地冲过来。恰好接上鲜衣怒马，姿容华美的祁墨与白衣灼灼，手拿两柄峨嵋刺飒爽站立的沈若。
“逍遥王半靠贵妃椅上瞥向我，柳霜一柄峨嵋刺把逍遥王下巴挑起，全神贯注的看他！”霍三秒的称号不仅体现在拍摄的暴躁，就连拍照也是胡咧咧的。
让演员摆什么姿势霍德春早就想好了，而沈若与祁墨之间的张力也让狼狈为奸的导演编剧脑补了无数的名场面......这就导致定装照着实拍得有点儿基。
能让无数少女发出鸡叫的基。
别问中年大叔为什么这么懂，产粮大腕就在其中。
祁墨是拍过平面照的，当时婚讯公布，作为国民夫夫，他与未婚夫并列的工作忽然多出一大截。最开始是为国家做宣传，就是时尚杂志的封面，更有一回是高级珠宝的代言，所以在拍照上或许有点儿生疏，但并不会一无所知。
而沈若就更是这方面的熟手了，要不是因为之前试镜的经验让他对祁墨有点儿抵触，否则情绪一上来，就算对着一颗石头做出挑逗的表情也可以。
“要有张力！”霍德春在净头后面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喊了声‘卡’，然后抬头对沈若大声嚷嚷：“柳霜是逍遥王救下的孤儿，但最终却发现对方是杀父仇人，加上逍遥王搅得武林一团乱，所以你才会对他既钦慕又满是恨意！”
接着又面向祁墨，挑眉示意道：“逍遥王的性格应该不用我多说，柳霜之于你有那么点儿痕迹却也不怎么重要，你必须把那种游离在傲慢与无所谓的气度表现出来，越逍遥肆意越好，但别忘了勾人。”
勾人？祁墨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逍遥王的确盛传有N个对象，肃宗后宫的所有女人都可能和他月下弹琴过，但对自己的前手下、而且还是由小孩儿养到大的柳霜......这已经不是中央空调了，这是变态。
不过导演的要求在剧组就是圣旨──当然实际上怎么诠释就看祁墨，他眼睛一闭，撑着手倒回贵妃椅上，身体微微绷紧，背脊弓起，下颔顺着沈若的力道抬起，墨玉般的眼眸以一股不屑的情绪瞥向镜头，唇角收薄缓缓勾起。
至于沈若则是双眼灼亮地顺着峨嵋刺看相自己一椅之隔的男人，身躯同样紧绷，下颔后收，嘴唇平直，握着峨嵋刺的手有种过度用力的紧绷，显得他既紧张、却也势在必行的意图。
逍遥王与柳霜的眼神是没有交集的，可他们两人的关系却完全能通过故事与构图来解释出 N 个版本。再加上祁墨的妆容，眼尾那一扫淡红，顿时将疏懒却狷狂的气势给拔高起来，与柳霜动中带静的杀意杂揉出化学变化，令周围都隐隐有了吸溜声。
就连剧组某个特殊的微信群都疯狂顶起各种发言──
[嗨呀，这不就是霸道王爷俏刺客吗？]
[这种求而不得的被养成我太渴了！]
[前面这么会说就产粮啊！没粮说再多都是虚的！]
“很好。”连绵的闪光几乎要亮瞎人的眼，霍德春嘴里叼着根牙签，一面含混地扭头看向时时导入萤幕内的成像，一面指挥道：“先拍逍遥王的单人照，柳霜休息。”
沈若几乎是逃难似地从定位点窜开。
他的助理也是个姑娘，叫赵琳，方才跟黄月悦在场边聊得非常投缘，结果扭头看到自家艺人那魂都飞了的模样，连忙小跑过去递水又给扇风，细致又妥贴。
“沈哥，拍摄辛苦啦，我刚偷偷侧拍了几张你们的定装照，那表情可真好呢。”赵琳是从沈若还没红之前就一直跟着他东奔西走，亲眼见证所谓的影帝是如何慢慢把演技一点一滴磨上来的，“你说，我能不能去跟祁墨要一张签名照？”
本来赵琳听其他助理的耳语，也以为祁墨是走了后门进的剧组。但见对方这样的工作表现与敬业，瞎子都能感觉到和沈若一样的坚持和毅力。
沈若喝了口带着绵绵冰沙的酸梅汤，闻言忍不住瞇眼危险地看向自家助理，“你死心吧，祁墨就算没跟沈天王在一起，也不会喜欢女人的。”
赵琳朝沈若翻了个白眼，觉得沈哥都没操烦他自己的婚姻大事，就先管起助理找不找对象的问题，真是六个指头挠养，嫌事儿太少！
“我是觉得，祁墨跟沈哥你挺像的。”赵琳并非危言耸听，又或是想给自家艺人揽事儿，小声地道：“之前和白阡陌拍戏的那次，其实沈哥根本没办法正常发挥不是吗？又别又拗，偏偏导演让过，还得处处捧着对方，难受得要命。”
因为沈若对赵琳还有艺人张姐好，所以她们俩也对沈若的状态特别上心。《黑潮》的拍摄工作最初张姐是不同意接的，正是因为觉得白阡陌端掉祁墨上位有些心机过重──
在一行看一行，这些小手段就是他们玩剩的，即便表现得再无辜努力，但眼底的情绪永远都骗不了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三秒导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