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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春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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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已经疯傻,温景翊也未问出什么来,不消片刻便返了程。
谢长风止了话。
温酒的精气神也到了极限,便随温景翊在城中住了下来。
“小酒今日同谢将军说什么了?”温景翊提笔,伏案写着韦义虎一案的涉案名单。
温酒恹恹捧着热茶,瓮声说:“我就是好奇,他脸上的脓包是青春痘还是老年斑。”
温景翊:“……”
温酒打着呵欠,瞄了瞄温景翊的名单,点到林氏过世丈夫林友书处,说:“七哥可查过此人身份。”
“照罗志成递交上来的资料,此人身份并无不妥,小酒是怀疑林友书身份?”
温酒摇头,林友书的身份妥与不妥,人已经死了大半个月,多究无益。
“当日可还死了个捕快呢。”
温景翊提笔写了个名字:陈布。
“小酒不提,此人倒是被忘了个彻底。”
温酒随手拿了一杆笔,在林友书与陈布之间连了条细线,“当日陈布死得决绝,偌大的枫城县衙死了个捕快也没人记得,七哥,你说怪也不怪?”
“小酒这等天资,七哥早该向父皇请命,在大理寺或者刑部给小酒安排个一官半职的。”温景翊笑着,又沾了朱砂将陈布圈了起来。
温酒打着呵欠远离案前,“七哥莫要坑我,叫我去大理寺同林正昂共事,莫不如杀了我妥当。刑部就更不要提了,竟是些死人脸。”
“胡说些什么。”温景翊温声呵道。
夜已经深了,温景翊停了笔,“小酒可是在等云遥?”
温酒嘿嘿一笑,“七哥如何晓得的。”
温景翊无奈摇头道:“你走之后父皇将我叫了去,便听说你瞧上了一个人。”
“皇叔许我回晋便问谢莽子要人。”
清冷的月光下,温酒那双因着困意泛着泪光的凤眸迸裂出灿烂的光彩,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恋与憧憬未加丝毫掩饰,尽情挥洒在值得交心的人面前。
“七哥,我有心上人了,也说了喜欢,这样,可不算枉活一世了。”温酒侧头,闪光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期许,落在温景翊身上。
后来无数次温景翊回想起今时场景,都能得出一个结论:原来真心当真是存在的。
“若有一日,真心罔付,小酒,记得还有七哥。”温景翊柔声道。
温酒摇头,困倦身体又有了无限活力:“七哥,真心付了,便不悔。”
温景翊有一瞬的晃神。
“七皇子,王爷,可要歇息了。”温秋敲门,将一室温宁拉回现实。
“是该歇息了。”温景翊牵着温酒,送到温秋身旁,“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又对温酒道:“莫要等了,不是说好明日才来。”
温酒笑着点头。
目送温酒离开,温景翊又才返回案前,在陈布的名字上重重添了一个圈。
温酒撑着等了会儿,果然没等到云遥,也没等到系统,好在这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时,温秋便道云遥来了。
“何时来的,怎的不叫爷。”温酒胡乱套着衣服。
温秋说:“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七皇子与云公子聊着,特意叮嘱奴婢让王爷多睡会儿。”
温酒去时,云遥与温景翊正伏案说着什么,两人皆是一副认真的模样。
谢长风来之前是准备了一系列说辞应对温景翊的,只是对方什么都没有问,反倒是叫他有些不安。紧接着便与他商量起案情来。
温酒来时,两人正说到司漠唅逃狱一事。
“听小酒说云公子与此人交过手,不知云公子对此人逃狱的说法有何见解?”
谢长风道:“此人功夫了得,一手摄魂功更是一绝。县衙大牢留不住他,就算是我——谢将军,也留不住。”
温景翊点头,道:“若是谢将军都不能轻易将此人留住,看来此人的确是自行离去的。不过他既然坦然被捉,缘何又要越狱,徒增嫌疑。”
“提及此人,七皇子,王爷曾叫暗访过蓝子濯,此人与蓝子濯应当有些交易。不知是不是蓝子濯授意。”
“兮风,我记得我是叫你让谢长风去探的,谢莽子怎的又使唤你。”温酒三步并做两步,急急跑了过去。
谢长风噤了声,他将此事忘了。
“七哥怎的一大早便拉着兮风查案。”温酒又佯装不满道。
温景翊无奈道:“总归是要查的,小酒可知如今枫城百姓是如何传的。”
“本王何须管枫城百姓的看法,莫若蓝子濯替爷散了些言论罢了。”
温酒猜得确实八九不离十,自碧落园林友书命案开始,枫城里便流传着清乐王要全权彻查林友书一案的流言。后至韦义虎一案,环环相扣,整个枫城百姓的目光都聚集在温酒身上。
偏偏这正主一点都不上心。
若非为了温酒的名声,温景翊也是不会沾染枫城之事的。正如温酒所说,此时已然涉及到天境国的太子,他无夺嫡的心思,头上又顶着太子,无论如何此事由他沾手都不妥当。
“你呀,还是这性子。”温景翊将两人汇总的名单和案件分析草图摆到温酒面前,“既然不想叫七哥拽着云公子一大早便查案,就赶紧动动你机灵的脑瓜子,将案子结了。”
温酒嘶声道:“七哥,皇叔都不敢这般压榨我的。”
两人感情甚好,谢长风默默往后退了去。
温酒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顺手就将人扯了回来,一双凤眼笑得傻愣愣的:“关于陈布之死,兮风作何想法?”
好歹是问正事,谢长风松了口气,说:“此人身上最大的疑虑在于杀害林友书的动机为何。”
“我猜兮风从此人身上什么都没能查出来,枫城的户籍登记最多能查到此此人孤家寡人老光棍一个。”
谢长风默认,温酒说的全中。
温景翊道:“小酒便莫要卖关子了。”
温酒问:“兮风可记得我曾说过可从一个人身上查此案。”
谢长风点头,当日温酒的确说过,后来温酒叫他先去叫“谢长风”探人,他又意外发现楼春玉腰间的玉佩,再回来脆弱的清乐王便一病不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温酒成竹在胸:“现在探也不迟。”
说着,提笔写了一个名字:楼春玉。
谢长风猛地抬头,心中惊骇几乎要压不住。温酒是如何知道楼春玉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