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又夭寿了》傅邸

64、不高兴-11

　　“她们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
　　老人慢慢坐到椅子上，手里拿着鞋底一针一针的缝。
　　“不过小伙子，这事儿不该我说。”
　　“我先问问你，你想知道这件事儿是想干什么？”

　　这理由不太好说。
　　邵斯愠想了想，半真半假道：“大娘，我腿脚不行，前段日子招了个护工，就是昭臣，我看他人挺不错，但过的不大好。”

　　“那孩子不亲近人，我想问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也找不到机会，就挑了个时间过来村里问问。”

　　老人用眼皮撩了下邵斯愠：“你问了，然后呢？知道不知道的，日子不还是照过，你想听故事，大娘这没有故事。”
　　“你今天休息了，明天就走吧。”

　　“不一样，大娘，我会帮他。”
　　邵斯愠往前倾了倾身：“我想办法从那家人手里把他带出来。”

　　老人把针戳进鞋底，情绪始终平和：“你这话听着不错，挺多人说过，但你过来问这些，小臣知道吗？”
　　她抽出针，又问：“你来村子里，不是来走亲戚的吧。”

　　邵斯愠坦白：“大娘，既然您看出来了，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
　　他顿了顿，开口：“昭臣病了，病的挺重，精神方面，来白村也实在是没办法。”
　　“我想治好他。”

　　“精神方面。”
　　老人似乎笑了一下：“因果循环啊。”

　　她对着鞋底又戳了一针：“小臣的妈妈不是白家那个女人，是白家那夫妻拐来的女疯子。”
　　“白家那女人身体有问题，没法生孩子，那夫妻俩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后来就从外面拐回来了一个。”

　　“那疯女人被拐回来，跑过一次，又被抓回去了。”
　　“再后来她就被白家那对夫妻关在家里，关的挺严实，白村没人再见过这个女人。”

　　“紧接着又过了几个月吧，突然有一天就有动静听说那女人怀孕了。”

　　“往下没过多久，白家就多了两个双胞胎男孩，俩男孩我见过，出生就呆呆木木的，从小看着就不对劲。”

　　“那对夫妻可能不甘心吧，继续把疯女人关在家里，过了一年多，那女人又生了个女孩。”

　　“后面那胎女孩看起来没有那么呆木，会哭，白家夫妻把那女孩卖了。”

　　“女孩卖了不少钱，白家女人用这些钱去医院，做了个什么手术，很快就肚子大了，生了个男孩。”

　　“男孩叫白西和。”

　　邵斯愠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他问老人：“那疯女人现在在哪儿呢？”

　　老人似乎缝完了，给鞋底打了个结，扯断了线：“死了，半夜栽进东面泥沟子里被泥堵住了鼻子，憋死的。”

　　“她死了没多久，白家夫妻就带着三孩子走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

　　邵斯愠继续问：“那您知道那疯女人是白家从哪儿拐来的吗？或者……她叫什么？她有名字吗？”

　　“名字啊……”
　　老人把鞋底放在一边：“记得是有个挺好听的名字，但这么多年我也不记着了，你等等……”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好几圈，翻出一个铜盒子，从铜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小平安锁递给邵斯愠。

　　“这是我当年在外面遛弯的时候，在东边泥沟子附近看见的，我们村里的不会给孩子打这么金贵的东西，应该是那女人的。”
　　“这东西我也就是随手捡回来，捡回来就放盒子里，你不说我也就忘了。”

　　平安锁是金的，小巧玲珑十分精致。
　　在十几年前，没有几个家庭能随便给孩子打金锁。

　　邵斯愠摩挲了一下平安锁，把平安锁翻了个面，表情忽然凝滞。
　　平安锁的背面刻了两个小小的字。
　　——擎也

　　擎也？

　　邵斯愠翻出手机，手指挨着屏幕划到龚忱的位置，想了想没有打电话过去，怕龚忱不方便。
　　他发了条短信。
　　——你知道擎家的事情吗？

　　龚忱回的很快。
　　——你指的是擎家什么事？

　　邵斯愠点了几下手机屏幕。
　　——擎家以前有没有丢过什么人？比如擎也的母亲？

　　几分钟后，龚忱的电话打过来。
　　电话对面很安静。

　　“阿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邵斯愠低声道：“我今天来了趟白村。”

　　“你去白村了？？”
　　龚忱意外：“你什么时候去的？你不是昨天晚上还在和擎也喝酒，白村在r省吧，你这么快？”

　　“就今天早上。”
　　邵斯愠简洁的回答了一下龚忱的问题，然后说：“我刚知道的，白昭臣他爸十几年前拐过一个疯女人，那女人身上有个平安锁，上面刻着擎也的名字。”

　　龚忱那边沉默了一会，开口：“擎恺元，就是擎也的父亲，年轻的时候确实喜欢过一个女人，疯不疯我不知道，但擎恺元的父母当时不同意。”

　　“擎恺元把那女人藏的很深，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见过她，丢没丢我也不清楚，但擎也确实是那女人的儿子。”

　　“擎恺元和他现在的妻子是被他父母压着结婚的，关系非常差，擎恺元从不碰她，她也没有孩子。”
　　“当然，在外面有没有没人知道，也许有，反正和擎恺元没有。”

　　“擎恺元父母死的那年，擎恺元正式把擎也放出来，宣布擎也是擎家的唯一太子爷，他谁都不认，就认擎也。”

　　“这么多年，连擎也都没见过他母亲。”
　　“所以你说的，也许只有擎恺元知道。”

　　邵斯愠拎着平安锁晃了几下，脑子转了几圈，开口：“阿忱，你和擎盛有合作吗？”

　　“是有一个项目正在和擎盛对接，怎么……你要见擎恺元？”

　　邵斯愠把平安锁抓在手心里：“不，等我回去，你帮我把平安锁作为擎也订婚的贺礼送给擎恺元。”
　　“我等他来找我。”

　　龚忱不太想让邵斯愠和擎恺元接触：“阿愠，擎恺元这人性格狠戾做事毫无底线，我不建议你和他进行交涉。”

　　“如果不是我，就只能是白昭臣。”
　　邵斯愠声音淡淡：“我总不能让昭臣走到擎恺元面前，擎恺元不会放过他。”

　　龚忱皱眉：“那你为什么又一定要把这件事挖出来，让它永远藏起来，所有人都很安全，不行？”

　　邵斯愠反问：“那昭臣怎么办？”

　　“什么他怎么办……”

　　“你让他继续拿命挣钱养着自己的仇人？还是你让他一直隐在阴影下？”

　　龚忱眉头皱的深深：“你没和擎恺元接触过，你不了解他，和他接触很危险。”
　　他又道：“你想做什么我清楚，可一旦你失误了，没人挡在白昭臣前面，你以为擎恺元就会放过白昭臣了？”

　　邵斯愠沉默。

　　龚忱继续说：“再说，你做这些，问过白昭臣吗？”
　　“他在白家生活了十八年，你今天查到的这些，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只是情感淡漠，又不是脑子坏了。”
　　“你这样做，是会为了白昭臣好，还是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

　　邵斯愠拨了拨手心里的平安锁，默然半晌，开口：“我会回去问他，后续决定了再跟你说。”

　　龚忱叹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后吧。”

　　邵斯愠又在白村留了三天。
　　这三天，关于白家的事，他在白村又问了几个人。
　　这些人中有的讳莫如深，有的会提一点，但也不会说太多。
　　但总之，也没听到什么更多有用的东西。

　　他临走前又去白家夫妻以前住的房子看了一眼。
　　白家以前的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四处落灰，破破烂烂，房顶还漏雨，只有一个屋子和一个院子。
　　邵斯愠走进屋里以后，还能看到墙角被人用干草搭了一个窝。
　　大小正好够一个孩子蜷进去。

　　邵斯愠在那草窝前站了半天才走。
　　再回到s市的时候是四天后了。
　　他刚一下飞机，何阖就给他打电话。

　　“喂。”

　　何阖压低了声音：“邵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白先生天天问您呢。”

　　邵斯愠被宠若惊：“他问我？他问我什么了？”

　　何阖含糊了几句：“白先生让您快点回来………回来看那个……”

　　“回来看什么？”

　　“看……看那个鳖……下蛋。”

　　“……”
　　行吧，他就知道。
　　邵斯愠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想了想：“你跟他说，我今天晚上八点左右就回去了。”

　　“好的邵董。”

　　“对了，”邵斯愠问了一句：“你把别墅布置完了吗？怎么样了？”

　　“都弄好了，邵董。”

　　“白昭臣怎么说？”

　　何阖有点难以启齿，支支吾吾，违心的把白昭臣的话美化了一下：“他很关心您的身体健康。”
　　其实原话是：他是不是除了妄想症，脑子还有点什么别的毛病？比如脑子比正常人缺颗脑仁？
　　虽然，但是，反正，这也是关心邵董吧。
　　何阖给自己催眠。

　　“哦，那他还挺关心我的。”
　　邵斯愠语气好了点。

　　何阖扶着额头：“那……可能是吧。”

　　“行了，跟他说吧，我晚上回去。”
　　邵斯愠说完话，啪的一声挂上电话。

　　现在还不到下午两点。
　　他转手又拨了个电话出去，打给龚忱。
　　手机嘟了两声。

　　“喂。”
　　龚忱的声音有点哑，像刚睡醒。

　　邵斯愠以为自己时间看错了，翻下手机又看了一眼手机，确实是下午一点半。
　　他问：“你这是午休？”

　　“不”龚忱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在黑野待了一晚上。”

　　“熬夜容易猝死。”

　　龚忱揶揄：“担心我？”

　　邵斯愠倚着轮椅：“想多了，就想问你想要什么纹儿的棺材，我给你提前预备着，说不定明天就能用了。”

　　龚忱轻笑几声：“你回s市了？”

　　“刚下飞机。”
　　邵斯愠问：“下午有没有时间，我去你家看看你。”

　　龚忱唔一声：“那可稀罕了，你还会来看我？这话编的不走心，拿直钩钓鱼。”
　　他打开衣柜翻了翻衣服，语气随意：“你是来看我的，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邵斯愠也笑：“直钩钓鱼是意趣，不是为了钓，单看这条鱼愿不愿意上我这直钩。”

　　“行吧，你是太公，鱼上钩了。”
　　龚忱拿出一件衣服：“下午三点，箐园四栋别墅恭太公临驾。”

　　下午三点，邵斯愠准时到别墅门口敲门。
　　开门的不是龚忱，是个小姑娘，身形纤瘦，及腰长发，娃娃脸，歪头盯着他笑。
　　瞳孔黑黢黢的，盯着人不撒眼的时候确实挺像鬼娃娃。

　　“龚忱呢？”
　　邵斯愠没看见人，随口问了一句。

　　那女孩摇摇头，没说话，就是笑，引着邵斯愠往别墅里走。
　　邵斯愠没多想，就跟在后面，前脚刚推轮椅进别墅，后脚别墅大门就被关上了。

　　‘喀啦——’

　　邵斯愠的双手被一枚泛着银光的手铐牢牢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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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邵斯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