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又夭寿了》傅邸

25、叛逃者-5

　　吃饱了肚子，邵斯愠和廖舸舟结伴回到筒子楼。
　　上到四楼，邵斯愠抬脚往自己家走，走了几步，发现廖舸舟一直跟在他后面，看架势是要跟他回家。
　　邵斯愠疑惑的看着廖舸舟。

　　廖舸舟微微一笑：“不是说帮你检查身体吗？”
　　邵斯愠颇为意外：“在我家？”
　　廖舸舟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解释了一句：“我家不太方便。”

　　邵斯愠想起监控图像里，廖舸舟家那一片挡起来的白布和塑料膜，觉得确实是不太方便。
　　他脾气很好的说：“那也行吧。”
　　想了想，又开口道：“我家什么都没有。”
　　廖舸舟摆摆手：“不需要什么东西。”

　　开门进屋，入耳又是东边大妈站在阳台里嚷嚷：“格老子的哪个天天往我家门口放动物尸体，不是死老鼠就是死猫，等那天我头给你揪下来摆你家门口，奶奶个熊的。”

　　一天到晚，没个安静。
　　邵斯愠挺无奈，拎着鸟笼去阳台那边打开门看了看。
　　今天阳台门口摆着的是死猫，也是被肢解，开膛破肚，皮被剥了个干净，肠子也流了一地。

　　“哟，小伙子，你手上这鸟好看啊，没见过，名贵品种？我家老头子也爱玩鸟，有机会我带老头子来看看。”
　　大妈骂到一半，看见刚进屋的邵斯愠，骂人的话登时收了回去，视线紧紧黏在白鸦身上，直勾勾的。
　　贪婪，垂涎，又腐坏的眼神。

　　白鸦被盯得不太开心，在笼子里蹦了好几下，开口就叫，叫的雄赳赳气昂昂。
　　“呀——！！呀——！！呀——！！”
　　“呀——！！呀——！！呀——！！”

　　乌鸦叫出来的那一瞬间，大妈的脸瞬间一垮，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怕被沾上什么东西，咧着大黄牙不乐意。
　　“呸呸呸，晦气，不详，小伙子怎么能在楼里养乌鸦呢，别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妈骂骂咧咧的回了屋。

　　廖舸舟站在邵斯愠身后，视线尾随大妈，嗤笑一声：“是挺晦气。”
　　邵斯愠靠着阳台门，用手指摸了摸白鸦的头，安抚了几下笼子里蹦蹦跳跳的鸟：“她家有股味道。”
　　廖舸舟意味不明的看着邵斯愠：“你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邵斯愠摇摇头：“不想，怕被沾上那股味道。”
　　太恶心了。
　　沾上了怕洗不掉。

　　廖舸舟轻笑。
　　邵斯愠把鸟笼塞进廖舸舟手里，看了自家阳台门一眼，认命的转头去拿扫帚和撮子。
　　整个四楼又被摆了一排整齐的猫尸，不知道是谁干的。
　　刚刚才扔了老鼠，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叹了口气。

　　猫的尸体被邵斯愠塞进袋子里暂时放到了走廊的自家门口，准备什么时候出门再拎走。
　　回卧室挂好了鸟笼，邵斯愠带廖舸舟走到床边，预备让廖舸舟给自己看看病。
　　他平躺到床上，又仰头问了一句：“真的不需要什么东西？”
　　廖舸舟把邵斯愠仰起来的头按下去，一边开口一边掀开了邵斯愠的脑壳：“不需要，你别动。”

　　邵斯愠的脑壳里缠着数不清的红红蓝蓝的线路，线路正在运行，发着淡淡的光。
　　在线路的最上边有一个小型的存储面板。
　　廖舸舟拨了拨缠在一起的线路，用指尖点了其中一条，存储面板瞬间亮了起来，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上是一张白色的手绘素描纸图片。
　　图片的内容就是穿着素白长袍的廖舸舟。
　　占据了整张存储面板。

　　“哟，还真有啊。”
　　廖舸舟笑了一下，指尖伸进去，在存储面板的下面摸到一小块控制板，凭记忆在控制板的附近点了几下，执行删除指令。
　　存储面板上的画面慢慢消失。
　　片刻后，画面又重新出现。

　　廖舸舟发出了一声鼻音：“嗯？删不掉。”
　　他又执行了一次删除指令，依旧删不掉。
　　廖舸舟自言自语：“怪了，这是什么病毒……嗯？不是病毒。”

　　邵斯愠一直不敢动，他把眼球往上转，问了一句：“什么病？很严重吗？”
　　廖舸舟又用手拨了拨线路：“没事，不影响。”就是多了张流氓图片删不掉。
　　但…反正画的是他廖舸舟，删不掉就删不掉吧。
　　廖舸舟还挺高兴的。

　　邵斯愠哦了一声，觉得廖舸舟人还不错。
　　他回想起黑皮本子上的内容，犹豫了一下，决定对廖舸舟提醒一句：“你有时间多注意家里有没有老鼠洞，老鼠洞容易爬老鼠。”
　　廖舸舟比较无所谓：“没事，有就有吧，反正今天把洞堵上了，明天换个地方还有。”

　　邵斯愠嘴巴动了动，想让廖舸舟来他屋里睡，但是又不能说。
　　他要监视廖舸舟，每天要发廖舸舟的日程，还要在黑皮本子上记录，而且每天都会忘记前一天的记忆，没法让廖舸舟过来住。
　　他又想，要不跟廖舸舟换个房间？
　　算了……换了也没多大用，怎么换偷窥狂都夹在他和廖舸舟中间。
　　不行等会就去找一趟中间住着的那偷窥狂吧。
　　偷窥人洗澡，什么毛病。

　　廖舸舟仍旧在看邵斯愠脑子里的线路。
　　他倒是没在排查故障了，就是单纯觉得有趣，所以想多看两眼。
　　那一团缠缠绕绕的线路现在就在廖舸舟的眼睛底下明明灭灭，红蓝色的电流光正在频繁闪烁，热闹的像跑马灯。
　　这代表邵斯愠的程序在高速运转。
　　他把视线挪到邵斯愠闭着的眼睛上，俯身靠近邵斯愠，贴着邵斯愠的耳朵轻声道：“邵邵，你在想什么。”

　　廖舸舟话音刚落，跳跃的电流光瞬间静止，片刻后，邵斯愠的脑子里传来‘刺啦——’一声，随后就是一股烧焦味。

　　邵斯愠茫然的睁开眼：“什么声音？”
　　廖舸舟起身，把短路的电流线断开重连，反手把邵斯愠的脑壳盖上，又把仿生人皮肤贴好，声音含笑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邵斯愠哦了一声：“检查完了？”

　　廖舸舟用指尖点了点邵斯愠：“检查完了，起来吧，没什么问题。”
　　“你梦游可能……”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你梦游的？”

　　邵斯愠伸手一指：“隔壁大妈。”
　　廖舸舟顺着邵斯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准备说话的嘴顿住了。
　　从邵斯愠的卧室里，站在廖舸舟现在站着的地方，能顺着卧室的门框看到一部分阳台门玻璃。
　　而现在，就在廖舸舟这个角度，他看见隔壁大妈正站在她家门口，眼睛直勾勾的往邵斯愠屋里看。
　　这个角度很刁钻，如果不是恰好站在这，根本看不到隔壁大妈的身影。
　　而隔壁大妈站在她现在的位置，却能看到邵斯愠的小部分卧室和大部分客厅。

　　邵斯愠发现廖舸舟突然不说话了，视线一直往外面看。
　　他这个角度看不到隔壁大妈，于是他奇怪的问：“你看什么呢？”
　　廖舸舟的回话很奇怪，他没回答，反而也很疑惑的笑着道：“是啊，看什么呢。”

　　邵斯愠没明白，他看着廖舸舟起身，走出卧室，也跟了上去。
　　廖舸舟打开阳台门，面朝大妈，语气很不客气：“你看什么呢？”
　　邵斯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廖舸舟看向大妈。

　　大妈没生气，嘴巴一咧，手里端着个饭盆往邵斯愠面前一送：“婶子拌的凉菜，邻里街坊的，想着你给你拿点，快来尝尝。”

　　邵斯愠皱着眉看着那一盆菜。
　　黄黄绿绿黏黏糊糊一大坨，放在那，像一大盆脓痰，发着股味道。
　　他伸手想把饭盆推回去，廖舸舟速度更快一点，直接把饭盆里的东西掀了大妈一身，‘咣叽’一声。
　　把饭盆里的东西掀出来，邵斯愠才看清楚，黄黄绿绿的脓痰下面，藏着半盆的猫肠子和猫内脏。
　　血糊糊的。

　　“我问你，你看什么呢？”
　　廖舸舟从兜里掏出一套硅胶手套，仔仔细细的套在手上，然后从旁边拎起一根废弃扔在地上的木棍子。
　　看着大妈的眼神很凶。
　　像只划地盘的野兽。

　　“哟，怎么的，你还想打人啊。”
　　大妈嘴巴呲了老大，从后裤腰里抽出一把菜刀，指着廖舸舟破口大骂：“你妈的□□崽子毛都没长齐跟我使棍子，两个大男人躺在床上艹b你们俩恶不恶心，我还没说什么你还跟我来劲了。”
　　大妈越骂越难听，骂着骂着突然拎着菜刀就往廖舸舟身上砍。
　　猝不及防的。
　　邵斯愠一直站在旁边盯着，反应最快，在大妈拎菜刀的时候就伸手把廖舸舟护在身后往旁边躲。

　　大妈一下没砍中，回神继续砍，廖舸舟抡着棍子要反击。
　　邵斯愠在中间，一边艰难的躲着不知道哪儿飞来的菜刀，一边躲着廖舸舟冷不丁抡下来的棍子，还要护着廖舸舟，一个没注意，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咣——’一声摔在大妈家的阳台门上。
　　阳台门本来就已经用了很多年，被这么一撞，又被廖舸舟和邵斯愠压了一下，惨叫一声，光荣牺牲。

　　两人一起摔进大妈的家里。
　　邵斯愠担心大妈又要砍人，抬手就把廖舸舟护在身下，却发现周围都没了声音。
　　廖舸舟不动了，大妈也不动了。
　　邵斯愠警惕的抬头，发现大妈就站在那看着他们，直挺挺的像具尸体。
　　他回头往屋子里看，毫无防备的看到了满屋子摆着的白色纸扎人。
　　纸扎人团团围着中间的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身上长满了尸斑，还有很多密密麻麻被蛆虫蛀出来的黑色窟窿，不知道在这摆了多久。
　　尸体后面摆着张桌子，桌子上立着黑白照片，摆着灵位，旁边还有个香炉。

　　空气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安静。
　　谁都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片尴尬的寂静中，传来一串轻轻细细的声音。

　　“婶子，我叔去买菜了，没带钱，在楼下等你，问你怎么还没下去。”

　　邵斯愠循声望去，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那，戴着黑框眼镜。
　　那学生长相木木呆呆的，很瘦，很憨，长的有点黑，一米六左右，年龄在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面色平静的站在那，视线扫过倒在地上的邵斯愠和廖舸舟，又扫过屋子中间的尸体，最后又回到大妈身上。

　　“哟，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都给忘了，谢谢你啊小同学，我这就给我家老头子送钱去。”
　　不知道大妈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听到这学生说的话之后，一眼都没看邵斯愠两个人，急吼吼的走了，鞋都没换。

　　黑框眼镜见大妈走了，也没跟邵斯愠和廖舸舟说话，转个身也跟着走了。
　　走的有点蹑手蹑脚的，一点声音都没出，像是怕惊醒了谁。

　　邵斯愠把廖舸舟从地上拉起来，走出大妈的屋子，站在公共阳台里，看着那黑框眼镜进了4116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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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大妈还是你大妈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