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又夭寿了》傅邸

24、叛逃者-4

　　为什么知道邵斯愠半夜在屋里梦游，大妈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就是一直叮嘱邵斯愠有病一定要去早点看看，之后就端着一盆生肉回屋里了。

　　邵斯愠没一直追问她。
　　他还有事。

　　就在刚刚，他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他家北边的门掉了。
　　是的，就是掉了，门轴脱环了，但为什么脱环了，什么时候脱环的，他也不知道。
　　反正他早上起来门就掉了，孤零零一块板子斜杵在那儿。
　　邵斯愠在门前折腾了半天，费了不少劲才重新把门装上。
　　但重装上了也不稳当，多开两下还是往下掉。
　　先这么放着吧。

　　邵斯愠八点起来。忙忙碌碌一早上，到九点半才有空翻开那本黑皮本子。
　　他把黑皮本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记录很清楚，他心里有了数。
　　就是有一点看不明白的地方。
　　在黑皮本子的最后一页，弯弯扭扭的画着一团线。
　　不像是字，看着像是张画，但也看不明白画的是什么，有点像人在睡着了之后无意识间乱划出来的。

　　不会真是梦游了吧。
　　邵斯愠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
　　他伸手打开电脑，调出廖舸舟的监控画面。

　　廖舸舟依旧在画画。
　　画的依旧是死乌鸦。
　　邵斯愠看了两眼，伸手点开廖舸舟的卧室监控，放大衣柜。
　　衣柜里是空的，人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又点开厕所画面，墙角的洞还在那，没人在洞里看着。
　　这会儿廖舸舟也没在厕所，八成偷窥狂不会一直守在厕所。

　　邵斯愠重新把画面调回廖舸舟身上，随手拿起黑皮本子，在事件记录下面写：
　　早上起床，地上滚满了玻璃球画的眼珠。
　　早上起床，背面的门被卸掉了。
　　早上九点左右，大妈敲阳台门借盐，说我有梦游症，半夜在房间里转圈。
　　早上九点半，廖舸舟衣柜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厕所窥视的人也不在。

　　他写完，合上本子，抬头看监控，发现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画画的廖舸舟不见了。
　　画架和椅子都摆上了白布。
　　邵斯愠有些奇怪，他把监控画面缩成九宫格，很快就找到了廖舸舟的身影。
　　廖舸舟在卧室，他换了一套衣服，像是要准备出门。
　　邵斯愠呆怔了一下，忽然想起黑皮本子上写的‘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请适当与任务目标进行接触。’。

　　他想了想，决定和廖舸舟一起出门。
　　正好把那一箱眼珠子扔了。
　　哦，还有垃圾桶里的死老鼠尸体。

　　掐着廖舸舟出门的前一秒，邵斯愠关上了显示屏，把黑皮本子揣在身上，又把鸟笼子拎着，带上垃圾出门了。
　　这一身装备看上去像要拾荒的。

　　廖舸舟晚了邵斯愠几秒出门，看见邵斯愠这一身，表情很奇妙。
　　“你拎着这一堆垃圾是要干什么去？”

　　邵斯愠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带着的一堆东西，想了想：“遛鸟。”

　　廖舸舟：“……”
　　有点想笑，但不太好意思笑。

　　邵斯愠是看着廖舸舟好像没忍住笑了一下，但回过神来再看，又好像是错觉。
　　他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廖舸舟慢慢的，慢慢的，看了邵斯愠一眼，声音很有质感：“想遛鸟，你穿的有点多了。”
　　邵斯愠茫然：“穿多了？”
　　廖舸舟若有似无的往邵斯愠裤子上看了一眼，轻笑道：“鸟挺雄伟。”
　　说完，拎着手里的钥匙圈走了。

　　邵斯愠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觉得，这应该是在跟他耍流氓吧。
　　持靓行凶。
　　该打。
　　他伸手，敲了白鸦的头一指头。

　　白鸦：……
　　你妈的。

　　廖舸舟下楼的速度不快，像在散步。
　　邵斯愠跟着廖舸舟下楼，随手把垃圾扔了，绕了一圈过来再抬头，还是能看见廖舸舟的身影。
　　总感觉廖舸舟在等他。
　　是错觉吧。

　　邵斯愠拎着鸟，快走了几步想跟上廖舸舟，跟他说两句话。
　　跑了两步以后发现，他快，廖舸舟也快。
　　俩人中间始终差了那么十几米。
　　遛狗似的。

　　他没办法，抻着嗓子叫了一声：“廖舸舟。”
　　叫完心里就咯噔一下。
　　按照正常逻辑，他不应该知道廖舸舟的名字，就这么叫出来了，怎么解释？
　　邵斯愠心里转了几个圈，越想越不好，掉头想跑，廖舸舟却已经在回头看他了。

　　“是你啊。”
　　廖舸舟回头，停了几步，站在原地。
　　明显是在等着邵斯愠。

　　唉，行吧。
　　邵斯愠拎着鸟走过去了。

　　“呀——呀——呀——”
　　“呀——呀——呀——”
　　自从刚才邵斯愠因为廖舸舟打了白鸦一指头，这鸟好像记仇了，一靠近廖舸舟就叫唤。
　　跟发情了似的。

　　廖舸舟视线扫过白鸦，又扫了眼邵斯愠的大腿，笑道：“鸟养的不错，挺精神。”

　　邵斯愠：……
　　你说清楚。
　　你说的哪只鸟养的不错。
　　你为什么一直夸我的鸟。
　　你是不是对它有什么想法。

　　廖舸舟并不介意邵斯愠的沉默，两人的氛围仍旧融洽。
　　他跟邵斯愠悠悠闲闲的走了几步，随口问了一句：“你早上去做什么了？”

　　邵斯愠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廖舸舟。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廖舸舟像是在质问他，早上为什么没有乖乖坐在椅子上看监控。
　　不可能吧。
　　廖舸舟又不知道他房间被装了监控。
　　再者说，廖舸舟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看监控。

　　邵斯愠自己哄了哄自己，开口道：“家里的门半夜自己掉了，早上在装门。”
　　廖舸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脚步踉跄了一下，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门半夜自己掉了？”
　　邵斯愠有些苦恼：“我好像半夜梦游。”
　　所以可能也不是门自己掉的，是被他拆的。
　　反正他啥都不记得。

　　“你半夜……”
　　廖舸舟说到一半，后面的话又被他重新吃回嘴里，换了一句：“可能是身体出了点问题，我以前做过医生，回去我帮你看看？”
　　邵斯愠歪着头想想：“也行。”

　　俩人走了半天，路线混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眼看都中午了，邵斯愠终于想起来问一句：“你上午出去是想去干什么？”
　　廖舸舟调侃：“现在才想起来问？”
　　邵斯愠摸了摸鸟头，不承认自己就是不想问，想多跟廖舸舟走一会。

　　“也没什么事。”
　　廖舸舟声音淡淡的：“想出来走走。”

　　“哦。”邵斯愠手指摩挲了下鸟笼，慢吞吞道：“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这里太乱了，邵斯愠有点想让廖舸舟换个地方住。

　　廖舸舟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因为这里很乱，能躲人。”

　　邵斯愠：“……哦。”
　　行吧，那没事了。

　　廖舸舟挑眉：“你不好奇我想躲谁？”

　　八成是躲那个让我监视你的人吧。
　　躲到哪儿都没用，反正他跟着。
　　邵斯愠想了想，说了个万能答案：“躲谁都要躲。”
　　躲谁都一样。

　　廖舸舟没想到邵斯愠会这么说，还挺佛系。
　　又绕着走了几圈，廖舸舟问邵斯愠：“你饿吗？”
　　邵斯愠摸摸肚子感觉了一下，感觉没啥感觉：“不太饿吧。”
　　廖舸舟又笑：“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请你吃饭。”
　　邵斯愠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大太阳，想问廖舸舟想吃点什么，一开口却是：“我没有钱。”

　　廖舸舟逗上瘾了，也陪着邵斯愠站在那：“真的没钱？不是不想请？”
　　邵斯愠仔细想了想，又换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应该没钱。”
　　反正有钱他也不记得。
　　廖舸舟失笑，伸手拍了拍邵斯愠：“行了，我有钱，我请你吃。”
　　说完，他顿了顿，又改了个口：“你看着我吃。”

　　邵斯愠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那也行吧。
　　反正他不饿。

　　两人走了好几圈，找饭馆。
　　这地方的饭馆不太好找，苍蝇馆子比较多，走了好大一圈，勉强找到一个不那么苍蝇的面馆。
　　也油腻腻的。
　　能在这种地方吃的下饭，还像在吃仙羹玉露一样，邵斯愠敬廖舸舟是个勇士。
　　光坐在这看他吃也挺没意思。

　　邵斯愠叠起腿，问了一个问题。
　　“你……你穿过袍子吗？”

　　廖舸舟看了邵斯愠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先反问了一句：“怎么不叫廖舸舟了？”
　　挺好听的，他还想多听两遍。

　　邵斯愠摸摸鼻子，以为廖舸舟在揶揄他。
　　“不太礼貌，刚才有点着急。”
　　反正廖舸舟不问他怎么知道的名字，他就不主动提。
　　反正问不问他都没法解释。

　　廖舸舟哦了一声，没问邵斯愠是怎么知道的名字，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吃了口面，又道：“那你以后叫我廖廖吧。”
　　邵斯愠生涩的重复了一句：“廖廖……”
　　他迟疑的看了看廖舸舟：“可以这么叫吗？”
　　虽然说不上哪儿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太对，刚认识第一天就这么亲密什么的。

　　“当然。”
　　我很喜欢听。
　　廖舸舟挑起一筷子面：“你叫什么？”

　　“我叫邵斯愠。”
　　邵斯愠换了个坐姿，心里想，我应该叫这个。

　　“那我叫你，邵邵。”

　　面碗里放了不少辣椒，吃的廖舸舟嘴唇红红。
　　看着廖舸舟红着嘴唇叫自己的名字，无端的，邵斯愠脑子里恍惚了一下。
　　恍惚什么，他也不知道。
　　总觉得应该想起点什么，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廖舸舟看邵斯愠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坏心眼的用舌头慢慢舔了舔嘴唇，舔完又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好看吗？”

　　邵斯愠无意识的盯着廖舸舟，眼睛一动不动，有点呆呆的：“什么好看……”

　　廖舸舟觉得好玩，没忍住笑了一声，心情大好：“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袍子？”

　　邵斯愠眼神晦暗，脑子里蹿起一串黄色的火花，瞬间把他炸回神。
　　他镇定了一下，重新开口：“你穿过白色的袍子吗？”

　　廖舸舟饶有兴趣：“什么样的袍子？”
　　邵斯愠想和廖舸舟形容，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半天翻出自己的黑皮本子，直接照着脑子里的模样在纸上画了一个简略版。
　　他把本子递给廖舸舟。

　　“画的还挺像。”
　　廖舸舟指尖拂过画纸，若有所思，看着邵斯愠的眼神破有深意：“原来你想看我穿成这样。”

　　邵斯愠有点窘迫：“不是，我就是……”
　　他费解该怎么解释，想了好半天：“我以前见过你，在没见你之前，这张画像就印在脑子里。”
　　真·印在脑子里，抠都抠不掉。

　　“那可能是……”
　　廖舸舟朝邵斯愠隐晦一笑，动作利落的‘唰——’一下把那张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把本子还给邵斯愠。
　　“这张画归我了。”

　　邵斯愠不在意那张画，他比较在意廖舸舟前面说到一半吃回去那半句。
　　“我可能是……？”

　　廖舸舟凑近邵斯愠，屈起食指敲了敲邵斯愠的额头，拉长音调：“需——要——检——查——脑——子——”

　　邵斯愠：……
　　他就多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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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鸦：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