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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包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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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位兄台……”略微严肃认真。
他本来特别想帮人,但硬是没把话说出来,因为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帮个不认识的生人治伤。
可坐在角落的那人,身形仍沉稳如石,不动,也不寻声看来。
呃这也太没礼道了吧,整个过程他人像听不到也不说话,更感觉不到有人用着灼热的目光看他,难道他是个聋哑人,而且还瞎……
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出声道:“小二,结账。”伸手再摸去腰侧。
正收拾残桌的小二,闻声跑来,“好嘞。”
清点了下,“客官,一共三十两银。”
忆云脸顿时在又黑又红间说不出话来。
摸着腰侧轻如羽毛的空钱袋,平时的另袋酒银也没了,那可是一年的酒银!
他平时到底喝了多少,几乎不知所措。
神情尴尬地挠着头边,面对这一盘盘空盘,怎么办。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而心惊。
“呃,那个…这个,能不能赊个账,就一次!”
“不能。”直接出口拒绝,不留半分犹豫。
一本正经道:“客官,你看我们这就一小本生意,赊一次可赔不起。”
周围就有闻声瞧过来的。
还有小声谈话。
小二也不是好说话的。
这种赖账的他看多了。
就没看到这种,穿得正经来吃霸王餐,不要脸面。
“你要是拿不出,也可以,刚好我们这店里缺位刷马桶的,要是……”
忆云整个人都僵直了。
“不,不用了,我给我给,你这可以给人传话的吧。”
“可以,我去给掌柜说一声,那请问是给那位。”
小二有丝不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表明行吧。
“逍遥山老人。”肯定的点头。
直接了当报家名。
小二听了地方,就转身下楼了。
一口气出去,还好解决了,师父他们应该不会不管他,让他真去给人家刷碗洗桶的。
师父肯定又要说了,不争气的,回来干嘛,
唉。
双手忱头,头里闷闷的。
不易发觉的,拿馒头的手微顿了下,确实听到了一句“逍遥山”,好似去过这地方。
他人品着,忆云趴着。
走的走了,转瞬间,楼里就只剩他俩人了。
小二也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没上来叫他。
镇上也过了赶集的时辰,少了人,喧闹声也自然没了。
拦外微风吹拂,引流着阵阵清香。
趴着的忆云感觉还有人,不止一位,杀气冲冲。
是哪些草包吃饱了不走还躲在客栈。
冷风飒飒吹袭,凉意沁人。
夕阳倒映西下,要日落黄昏了。
夕阳的余晖正照在桌面上,折射到他的眼中,一双水蒙眸子,有一种清秀出尘的美。
忆云想的不错,令人无比紧绷的原由,则是位于那角落之人头底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屋瓦处二道极力控制却仍然泄漏行踪杀气凌厉地乍现。
杀气就是有血腥味,毕竟忆云也早有所察觉,还以为是哪个小二宰了猪熬汤。
又追来了。
眸底厉芒一闪烁。
历经多次险生的血战,边息边跑,好不容易错开人逃到这个小山野边,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上,尽可能的隐藏行踪,可还是摆脱不了被追杀的厄命。
待忆云迷迷糊糊地清醒,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抬来,已知现状,只不过他是走呢?还是就坐着,或帮那位生人。
如若他一动,定会一言不合就开打,若就这样坐着也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帮他又显得他多事似的。
瞧他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看得都有些郁闷。
算了,忆云也无意掺和了,起身背着包袱,提上剑就打算下楼走人了。
屋顶处的两人,仍是不动,狡猾地观察他们下一步动静。
该来的还是要做。
明摆着摸上桌面冰冷的剑柄布上。
抢夺大战,一触即发。
犹如挺立的山石,他半敛幽眸,沉默不语。
按在剑柄上地手,起身拂风出剑,又猛力使剑一挥……
忆云楼刚下到一半,猛听到剑的打斗声,身子微颤,看来他是走对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陷入半刻的沉默,他忆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那人受了重伤,还要跟人硬拼,完全就是黄泉路上找不快。
目露不耐,小爷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身侧。
挥剑。
好在人数不多。
都是为了命务拼命的。
下定决心,转身,三步并作一步上楼。
二人倒地,一人屈身站着。
浓烈的杀气,待忆云上来时,已转瞬消散。
略显有些惊讶,看此情景,解决地挺快,好不容易想帮人把,还没帮到场就解决没了?!
移身上前,看向倒在血流里两人武功不低的杀手面前,蹲下身,此人刀法凌厉,不错啊侠士定是块好料子。
这么好的刀剑法,也不知道出自那家师门的,可是得忆云没请教过的,若没有,收来做个徒弟也不错。
凉冰凉还沾着血迹的剑,架在了忆云脖子上。
身子刹秒僵硬的忆云,抬头,此时此刻,侠士似血人,正拿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侠士衣角沾染着是艳血,暗双眼血红,手掌里握柄着的血剑,身上有被血迹粘在贴块的衣物,活脱脱像个在外面瞎转的血人。
“这位大哥,手下留情!我是来帮你的,你可不要恩将仇报啊,我啥也没做,你看,咱们好好说话,你把剑放下,可不可以。”忆云急忙张口闭口忙着嘴里解释。
不可以。
一个不断叭叭。
一个持续沉默不语。
微微一叹。
他可以断定,此处还有其他人的杀气,正在涌现,似想他坚持不住,再来个黄雀在后的偷袭。
漆黑瞳孔微微怔道,皱眉,
尚来不及意识发生了什么,但忆云也没被这一声给惊到,因为他也发觉到了。
侠士似是坚持不住,迅速向后方倒去。
被双手抱住,好重,扛在肩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也不跟他说明,真的是人狠,话不多。
匆忙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忆云双把抓住扛在肩上,也没注意被扛的人露出了什么表情,扒腿扛着就跑。
抓着伤了!
撕裂地疼的他忍住不出话,冒着冷汗埋声。
奔出奈何客栈,在街道上转圈,又在狭小的巷道中,东逃西窜,房顶巷子口这地方他熟得很,肯定的甩了人,转背着人逃出镇子,待轻功到镇子外忆云就茫茫树海,山海里迷茫了,也就唉声率性奔跑进漆黑了的树林之中。
追他们的人不少,猜想有六位高手,好不容易甩了不远,但夕阳落下,天也渐渐黑了。
又正直月上梢头,林间显得黑暗且又有些阴森。
猛把人放下,急忙喘气。
“大侠啊,我八辈子没这么跑过…呼……这么远还这么久……还扛着这么个……瘦弱的人。”
断断续续地忆云边喘着气。
谁知道他把人扛着跑,跟破麻袋似的。
这一路下来颠了又颠,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想让他放他下来,有多远滚多远,却没太大力气想说话。
肚里一阵正翻江倒海起来。
侠士猛起身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忆云满嘴的嫌弃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或许是还没反应过来,人掌下去,没控制好力道,差点儿把侠士拍吐血。
吐净的那人又倒在树下的地面上,同忆云趴在一块。
清淡的冷夜,众草沙乐。
极短的距离,便让忆云有丝丝的羞红,撇开脸。
“大侠,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躺在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他去,他累的个半死,他躺在他身上很好玩,“是不是。”猛推,推到一边,人倒在地上。
身旁人被这么推,倒吸一口舒气,“嗤”了声。
反应过来了么?
忆云到好像忘了件事儿。
翻身。
又把抓了起去。
靠着树干上。
“你可真麻烦,帮了你,有啥回报啊。”
忆云翻身把人给良心好地摆正,撕裂了侠客的衣角,扯成条。
包扎他好像没给外人做过诶,这该怎么包,腿包哪,脱裤子可吧。
“好麻烦啊。”
好心伸手去扯那人衣服,却被侠士猛地抓手甩开,用的大力,差点儿被甩出去。
怒吼: “滚。”
“你别不知好歹,我就想看一下你伤在哪了。”
“……”
似有气无力了,他迷糊看着眼前小人,捂着衣领胸前,另一手曲曲指了指,算报答好意,便睡晕了过去。
“有啥宝贝儿吗?护得这么紧。”忆云无话可说,头一次见到这种的。
无奈的伸手扯了他的里裤,是猛扯了一块布,叫你吼,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把你裤子脱了,大家伙都是七尺男儿,看你羞不羞,看你能把他怎么着。
按着伤口,确实伤得很重,这一刀下去骨头都见着了,血还在往外流着,看来在不包扎下,估计得流血身亡。
细风吹拂着腿,冷的哆嗦。
忆云想着腿废了更好,省得他人多事。
拿出包裹里的药,随便撒了下,手下之人颤抖,忆云也不管不顾,胡乱缠绑了下,松了口气倒在旁边斜靠。
瞅了眼包裹着的团团,卖着良心想着倒还行,包的真好看。
“小爷我头次出来云游江湖,却落得个这样的场面,还是头一次,扛得上的这么重的人,头一次帮外人包扎,唉……这是想做的不该做,不想做的都做了,这可真是有点不爽啊。”
头上擦汗,包扎比被包扎的还害怕,死人了。
夜还长。
月上技头,冷风吹拂过脸颊,小歇会吧。
身旁人睡得挺安分,虽然想睡,本想着还不能松懈,但夜很凉,黑迷上了眼,枕换抱着身旁的人不知不觉的睡下。
安安静静昏暗围片。
有时半刻不久。
忆云似乎习惯了耳听八方。
丝丝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吵杂的糙音,微微睁开眸眼,这晚似乎不会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