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劫》赤巳

15、[015] 此地无银·其二

　　沙树发现自己回来了时，还有些意外，不过想到齐木似乎无所不能，便认为这也是他超能力的其中之一。
　　而让她确信的，是身边瞪圆着眼盯着自己的切原。
　　……说实话一醒来看到有人在瞪自己，怪恐怖的，特别是他一激动就容易眼球充血。

　　“那个……赤也君早上好？”沙树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再看看四周，不是学校的医务室，她坐起来时顺便看到窗外的天色，不太确定时间，“赤也君在这里陪我很久了吗？真是不好意思……”
　　切原激动地吐槽道：“这都不是重点好不好！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对，我该告诉医生让他来检查。那你在这里等着。”说着，他便走出病房。

　　切原表面看上来还算平静，可沙树也看得出他在担心自己并有些焦急了，离开房间后还能听到他加快的步伐，在勉强不算奔跑的情况下加速快步走。
　　这让沙树相当愧疚，可要是说了真相他应该会更担心吧。这可麻烦了。
　　至于爷爷，她更担心老人家受不了刺激，可又无法避免更不能解释，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在面对医生的问诊时，沙树也是相当不自在，差不多问什么都只能回答没事、不太清楚，但总算敷衍过去了。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自然是回家去。
　　一路上切原说了她倒下后发生了怎样的骚动，又有谁特别担心她，还说了爷爷那边他帮忙通知后来过一次，后来他说自己留下让老人家回去了。

　　“赤也君，真的越来越可靠了呢。”沙树看着经已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的切原，开学那天她还会时不时担心提醒他，到现在基本上都是自己受他照顾了。

　　切原眉头一皱，“哈？那当然，你说的什么废话。”这时两人正好来到神社下方，临别前，他还故意说，“啊——啊，可靠的前辈意外地不好当，真是麻烦死了，你可别再乱来。”

　　沙树知道切原不是真的嫌弃她，只是不再麻烦到他也是她所希望的。
　　“嗯，知道了。赤也前辈。”

　　这个称呼切原相当受用，一脸得意的表情想藏都藏不住，后来又赶紧补充道：“对了，但要是下次还有什么事，你可绝对、一定、千万不能瞒着我！听懂了没？”
　　“嗯。”沙树笑着点了头。
　　这让切原相当怀疑，“喂，你真的有听明白吗？”
　　她仍旧脸带笑意，“有啊。”

　　真正告别切原后，沙树回屋里遇到爷爷时，爷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是不知道怎开口。沙树也不多说别的，如同平常那样说先去换衣服，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长叹。
　　沙树也不想让爷爷担心，他经已看着妻子与女儿先一步离他而去，现在只剩下沙树在身边陪他了。

　　第二天来到学校时，仁王比沙树及切原晚到一些，正好跟切原分开后他便经过她身边，不轻不重地随意说了句，“欢迎回来，皮哟。”
　　“仁王前辈早上好……”话说那句话是对她说的吗？

　　她纠结着的时候，仁王经已走远，她才小声回应那一句话。
　　“我回来了。”

　　这时候仁王的好奇心倒是没有爆发，其实沙树还挺想找个人说说这次的神奇之旅，因为真的在各种意义上都超出她的想象。
　　可这种事本就不该随意宣扬，齐木本人也不太希望自己的事被说出去，那么不说才是正解吧。
　　总感觉有些可惜呢。

　　而仁王则在走出一段路后才回头，这时候沙树已经走了。
　　人没事的话就不用在网球部对着那群苦瓜脸了，真是谢天谢地。

　　如沙树所料，到教室后有差不多每有同学来了都会过去关心她，能到得到这么多人的担心，算是某种甜蜜的负担。
　　然而在古宫回来后，她霸气地站在前面挡在沙树的座位，让同学们赶紧撤退。

　　“你们这么多人绕着她转，本来没事都要再累趴了。”

　　同学们对古宫的说法都没有多少抵抗，唯独某几个比较爱玩的顺便吐槽说：“好啦好啦，谁不知这班里就你最宠神木。”
　　另一个人笑说：“我觉得古宫可以去找二年级的切原前辈决斗，剑道女生可不比网球部正选差呢哈哈哈哈！”
　　还有人装作小声提醒沙树，“神木，我觉得你要小心古宫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性格认真的古宫赶紧回头对沙树甩手，沙树不禁笑了出声，“放心啦，那只是他们开玩笑，谁都不会当真的。”
　　“嗯，你明白就好……”古宫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抛开两名当事者后，班级中展开了一场有关于百合怎样怎样的讨论。作为引出此话题的当事人之一，沙树身边好些人都被波及。
　　先是沙树与古宫的组合及沙树与切原的组合拿来比较，然后延伸之古宫与各种同性异性或是前辈，还有就是在一年级眼中算是帅气的切原，在网球部沦为三年级前辈们的吉祥物，在内部被前辈们欺负是常事，对外则是前辈们对他一致护短。

　　这倒是很符合沙树对切原的了解，他确实是有可靠的一面，但本性更倾向孩子气，有时候连她都拿他没办法。但这种事在她也入学立海大后少了许多，可能真的是作为“前辈”让他感到必须要更懂事一点吧。

　　在沙树笑着看及听大家的热烈讨论时，回到自己座位的古宫忽然拍了拍她肩膀，并且非常小声且认真地开口道：“我说……你昨天是不是……”
　　见迟迟没有下文，沙树应了声，“嗯？”
　　“就是……那个……你是不是……”古宫难得地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隐约猜到古宫想说的话，沙树笑笑说：“昨天我没什么啊。医生只说有机会是睡眠障碍，不过要确诊的话单靠目前情况还不太能。”

　　听到此话，古宫表情有些复杂，反正看起不怎么高兴。

　　小休的时候沙树去了三年级找真田，对方感到相当意外。

　　“真田前辈你好，我是一年级的神木沙树，至今都没有机会好好跟前辈打招呼，真是非常抱歉。”开场白完了后，沙树直接进入正题，“昨天因为我身体不适，赤也君为了照顾我在网球部午后的练习中请了假。我知道这是各运动社团最重要的时期，而且各位对赤也君也有很高期望，所以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网球部真是很对不起。”

　　真田对沙树有着跟大家接近的想法。
　　明明是切原的好友，还比他小一年，怎可能这样懂事？！

　　不过真田疑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不，我能明白赤也为好友的身体状况担心的想法，用不着跑来道歉。要是真在意的话，那在日后好好注意健康就足够了。”

　　在他看来本以为是很恰当的回应，却在沙树的内心刺痛着她。
　　这就跟幸村的病一样，经已是不可避免的了……真田的理解多半也是多来自幸村。

　　与真田告别后，走没几步沙树便遭到暗算，想来三年级的楼层也是仁王经常出没的地点……虽说她偶尔会觉得他似乎无处不在，除了女洗手间。

　　“噗哩。”仁王这次整人后没躲，“还以为是来找我的，没想到是真田。”
　　沙树不客气地直说：“我与仁王前辈本就没什么交集吧？”
　　“真过分啊，要把我们之间经历过的所有事情统统当作没发生过么？”仁王一副装出来的充满怨念的语气。

　　沙树倒是很想知道这前辈到底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对那时的事是打算回避还是承认。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到迷惘，不知道该怎样跟他相处才是适当的。看似对她不太关心，却又把握着围绕她的各种情报，经常单方面找她闹事，试探她的底线。

　　“仁王前辈是觉得我很有趣吗？”沙树再度打出直球。
　　“嗯，有趣。”
　　“可前辈不想被卷入麻烦事，所以保持着一定距离。”她猜测道。

　　仁王勾起嘴角，默认了前一句话，点着头说：“果然懂事的孩子就是省心呢，真该让赤也跟你学习学习一下。”
　　“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感该怎么掌控，也是前辈觉得有趣并在挑战的一环吗？”
　　并且隐瞒着大部分人跟她取得联系，在他眼中算是另类的躲猫猫吧。不然以切原的个性，知道他们有来往后早就来提醒她了，相信切原自己也被坑过不少次。

　　“这点就交给你自由想象了。”

　　在仁王离开后，赶紧回自己教室的沙树不由得叹气。
　　连人际关系都能拿来玩的人，真的会有分寸感吗？沙树开始反思自己对古宫形容仁王的话，那算不算是与事实不符。
　　希望她不要误导了认真的古宫就好。

　　至于在中途偶遇切原，基本上对沙树而言不怎么出乎意料，仁王每次出现与退场的时机都把握得十分精准，只要他想避开谁的目光就能察知到对方接近并躲起来。在某程度上沙树算是相当信任这位前辈的能力，而她不主动说的话，不知道他会想隐瞒多久。

　　这样做真的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