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劫》赤巳

14、[014] 此地无银·其一

　　沙树在立海的人缘几乎可以及得上幸村，只是她没有特别耀眼的长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年级自然不用说，不论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的，只要是认识的人都很担心她的情况。
　　当中尤其是切原，练习中也常常走神。
　　这次连真田都无法狠下心怪责他，让他今天早点回去了。

　　“不好意思，真田副部长。”
　　“嗯，但明天可要比平常加倍训练。”
　　“是的！”

　　丸井轻轻叹气，“看赤也那样子，这下子肯定是跑去医院看神木了。”他也皱起了眉头，“不过确实很令人担心啊。”
　　难得地丸井的话得到一致认同，然而当中有些人则把目光投向没任何表示的仁王。他仿佛在这事中完全不受影响，既没附和大家担心的话半句或是安慰一下失神的切原，倒是对天气一如既往地表现出厌恶。

　　在柳摇摇头离去后，柳生走过去问道：“仁王君不担心神木同学吗？”
　　“担心不担心什么的，反正也没有我们能做的事吧。”仁王平静地调整护腕，“这得看医生怎么说了。”

　　医生在对沙树身边人，也就是沙树爷爷跟切原简单问了她最近有没有异样后，目前只能暂定为某种睡眠障碍。
　　而沙树本人的意识，则远在一个不明时代的不明地方。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对自己的突然出现表面平静，可她心里面可慌张了。

　　该怎么解释自己忽然出现……这里应该是他家呢？而且这男生好像有点特别啊，极其鲜艳的粉色头发外加两根有点像棒棒糖的头饰，这难不成是未来吗？可也很奇怪啊，她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近未来。
　　……虽说她自己也很奇怪就是了。

　　相信神明的大多都是旧时代的人，科技越发达，人们遇到的问题都能用科技解决，解决不了也会想方法发展更新的科技，而不会向神明祈求。所以现在祭祀更倾向是一种仪式，神使的能力或者存在本身也逐渐失去意义消失了。

　　那么面前的男生，也有什么烦恼想找神明解决吗？
　　不过能什么特别事都不做就把她找来，某程度上已经算是神迹了。

　　……听着沙树这一堆内心纠结的齐木楠雄，也在思考着自己怎么随便想想还真召唤出来了，算是新一种超能力吗？
　　不就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如果真有神存在那倒是还他平静的日常生活，然后这个脑补自己是神使的女生就出现了。

　　齐木自己作为拥有多项超能力的超能力者已经够神奇了，可面前自认为是神明使者的女生，到底是妄想病还是真的？怎看都像是个普通初中生，还不如学校里头那几个烦人的来得技能鲜明。
　　不过如果是一般人，那又是怎样来的？是他做了什么把这个人找来了？

　　齐木与沙树两人各自思考，沉默的时间逐渐延长。

　　“那个！”沙树按捺不住先开口，并且一来便正座且额头贴地面，“突然来到这里打扰真是非常抱歉，我叫神木沙树。”她慢慢抬起头，“那个，请问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齐木内心一惊，那怕洞察到她打算开口，可一来就这么大礼很难不意外。
　　他内心没忍住吐槽起来……没错，他人生最大的困扰就是难以过上一般的日常生活，目前这刻也确实被她打扰了。

　　忽然从脑海中传来声音，沙树大惊，“我好像听到有谁直接在脑内与我对话，请问这是未来的技术吗？”
　　未来与否他不知道，因为也不清楚她的来历；至于这脑内声音并不是技术，是他的能力。

　　“真、真厉害呢！”沙树非常佩服并有点小兴奋，下一秒又摆正姿势认真地展开神使模式，倾听对方的诉求，“能详细点说明一下困难点吗？或许我未必能帮上忙，可多个人一起想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这时沙树内心想起了一些古藉上的内容，尽管大多都没有详细描写她们的结局，可有些事不用明说她也明白。
　　齐木没有错过这点，只觉得她也想太多了。
　　而且比起他要面对的问题，似乎她本人更需要帮忙。

　　预知到父母快将到家，为免两人多嘴，特别是父亲，齐木立刻带沙树转移到室外没人的地方，然后走向了光顾开的店。

　　“魔美……咖啡店？”沙树看着有些店名念了出来，感觉这个“魔”字真的有点魔性，然后她听声音发现对方经已进去坐下了，自己也赶忙跟上。

　　“不但能心灵感应，还能瞬间移动，真的很厉害呢！”
　　沙树这时才想到自己还未知道对方名字，刚想问便在脑内得到齐木的回应，并且得到对方不要将他会超能力的事随便说出口。

　　“不好意思，齐木先生……”沙树感到很抱歉，自己确实失策了，“所以，这些都是齐木先生才有的吗？”
　　齐木点头，并说他还有其他相当多种类的能力，确实一定程度上能带来便利性，可使用起来也有很多限制，并且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

　　沙树在内心试着代入了一下，始终还是认为齐木很厉害大于理解他的困难。但即使她无法完全理解齐木的困扰，可沙树同样有着一般人没有的特质，算是能够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困扰。

　　点了餐后的齐木再次回头看向对面的女生，每当她试图去理解他时所想到的例子也太灰暗了吧。
　　像是过往神木家女性寿命都比常人短，神使更是会常常面临各种生命危险，像是中世纪外国的魔女狩猎，也发生过在她家的历史中。

　　不过能听到别人内心所想的齐木，倒是基本上没遇过像沙树这种没有私心的人，某程度上比起自家母亲的单纯更神奇。于是他开始怀疑沙树是真正的神使，所以能够影响他的超能力，让他只听到她想让他知道的部分。

　　“那么，齐木先生是想完全……”完全失去超能力吗？沙树在内心补充后半句。

　　要是能当普通人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沙树开始烦恼起来，这问题完全超出她的想象，齐木本人更是要比她厉害多了，而这样厉害的人想回归平凡……以她的能力大概没什么希望。
　　不过她倒是不会完全不努力试试就放弃，但同时她个人认为有点可惜，有那么多她想都不敢想的能力，或许有它适用之处。
　　不过拥有越多，也失去越多吧。

　　她在内心与齐木对话：齐木先生，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神社之类的地方，我想试试能不能感受到神明的存在，或许可以问一下这件事。

　　齐木本就没打算靠她，坦白地说：我也只是在内心吐槽了一下，要是有神的存在倒是给我解决一下麻烦而已，你不用太在意。还是不满足我的愿望你不能回去本来的地方？

　　沙树想了想，她目前还不太了解，只知道满足了是可以回去，但有没有办法不去解决问既就回去这点还有待研究。
　　说起来这次是她单独来的，就是忽然有种直觉，认为似乎有谁在找她，下一刻睁眼就看到齐木在眼前了。而且刚刚还是上课上到一半替老师跑腿的中途，可想而知会在校内弄出多大麻烦。

　　结果倒是她先感到困扰并叹气了。
　　但她立刻在内心补充：这并不是齐木先生的问题，是她还不够成熟，没法处理好这些事。

　　齐木没怀疑，刚出现至今她是没有抱怨过他半句，有不满都朝着她自己说。
　　这样的性格听着就觉得累。
　　要说是讨好型人格，可又不完全符合。

　　齐木只好表示：或许我发自内心放弃这件事就能让你回去。
　　沙树却认为：可那是齐木先生认真的诉求，没必要为了我故意扭曲自己的想法的。

　　但没办法，齐木也不愿意一直跟她互相瞪眼啊。
　　这点齐木没传送给沙树听，可她似乎感受到这点，站起来说：“难得来一趟，那我至少到处逛逛才不亏啊。”然而同时间心中想着，帮不上忙至少也不能为齐木带来麻烦这点也被听见了。

　　作为一个专业傲娇，齐木狠不下心把她丢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

　　他姑且是打听了一下她来自哪里，可惜同名地点是有，但却跟她所处的世界不一样。

　　沙树补充道：听说神使因为需要穿越时空去帮助他人，所以不能回到自己所在的过去，因为弄不好便会影响自己身处的时空。或许年代相近甚至是未来这规则同样通用。

　　这样说的话，那神使的能力还真是为人们无私奉献了。

　　齐木看着表里如一的沙树，有种面对母亲时那种“斗不过她”的感觉，好像有这么多超能力的他不去当英雄拯救地球是件不应该的事。
　　虽说他并不是完全没有使用能力来帮别人，但终究都是为了自己。
　　而沙树所做的一切，都与她本身无关。

　　拿沙树没办法，齐木姑且带着她来个全国神社游览。

　　齐木看着她脸上高兴的表情，不禁问：你就没想过得到这种能力很麻烦吗？

　　见四周无人，沙树还是习惯开口说话，“这只是个人想法，但比起帮不上忙，还是这样更让我安心啊。我想齐木先生日常发现别人的困扰时，或多或少都会出手相助吧？而且就我观察，齐木先生明明有着颠覆世界的能力，却没有用来让自己获得更多，不论金钱、地位，或是权力，一点都不浮躁，且深知日常生活的珍贵之处，这是件难能可贵的事……”她面向神社本殿，“或许正是这样，拥有这些能力的人才是齐木先生吧。”

　　这女生还真会夸，更重要是表里如一地夸，这让齐木对拥有过多麻烦超能力的的无奈都瞬间减去了不少。不过这女生有一点说得没错，想想万一像是鸟束这种人得到了这些能力，搞不好地球早就完蛋了。

　　沙树虽没法让齐木完成“过着没有超能力的平凡生活”梦想，却解消了他对拥有超能力的烦恼。
　　同一时间，在本人不知情下，她便莫名地消失了。
　　齐木看着空无一人的神社，勉强承认这女生确实是神明派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