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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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陶长歌与钟潜对弈。
说是对弈，其实是钟潜认真思索，陶长歌乱下一气。
她着实应付不来这种东西，一开始钟潜邀请，美色当前，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两个时辰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手谈了两个时辰。
陶长歌不太能坐得住。
“钟潜师叔～”陶长歌声音绵绵，手指绞着帛带角，眼含春水，小声娇羞道：“眼下夜深人静，我们不妨做点别的？”
钟潜的视线依然在棋盘上，闻言并无太大反应。
长歌气结。就她这破棋篓子，钟潜再研究八百年，也看不出她的行子风格——胡乱下的哪里有什么风格。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陶长歌不情不愿。
钟潜那句“我也要唤她一句‘师姐’”她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本打算，他不提，她也装作不知道。然而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自己。
为了打开可能存在的话匣子，陶长歌忍痛抛出诱饵。
然而钟潜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她，“并无。长歌师侄为何问这个？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陶长歌顺着钟潜的话，疑惑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钟潜视线下移，落在棋盘上。意味不言而喻。
“……”陶长歌败下阵来。
她只觉得头痛。这是什么破师弟……这不解风情的样子未免太过白搭了这副好样貌。
陶长歌平静下来。手上还在慢慢地玩着那几颗棋子，时不时地惊呼一声，浮夸地称赞钟潜的好棋艺，面下却在复盘短短几日发生的事。
钟潜这人，绝对有点问题。
且不论他消失、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花前月下，面对美人的频频示好，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让无往不利的陶长歌觉得他问题大了去了。
陶长歌自问不是什么固执的人。她生性/爱好自由，不喜拘束，随遇而安，深谙知足常乐。是以虽然热衷玩乐，但也不会勉强自己或者勉强他人。
如今两人关系毫无进展。等到回了沉星谷，陶长歌可没什么心情在自家师父眼皮子底下和师弟眉来眼去。
不管怎样，钟潜对她应当是没意思的。
以往心情好的时候，再加上爱情滤镜，陶长歌自然看钟潜事事顺意、哪哪都好。
而现下因为屡屡受挫，心情变差的陶长歌已经开始从恋爱美梦中逐渐转醒。睁开了一只眼睛的陶长歌并不好相与，她开始觉得钟潜若不是面皮好看，应当早就被她厌弃。
她盯着棋盘，月白色的衣裙与月光相融，透出点淡冷的意味。
冷不防，钟潜从棋局中抽离，抬眼看她。“师侄似乎心不在此。可是让你觉得无聊了？”
陶长歌半笑不笑，态度逐渐冷却已经显出端倪。“尚可。只是看不出来，钟潜师叔喜欢玩这种。”
钟潜工整地坐在棋盘一侧。月已升至中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连着影子一同映在他浅色的衣袍上。手旁的灯烛发出轻微的燃烧声，烛泪滚落，在烛台上砸出一朵小花。
月光与烛光意境相融，衬得他身形寥落十分。他看她一眼，四目相对。
然而她不发一语，神色平静十分，只是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原以为你......”两人在不言不语间割据良久，最终还是钟潜开了口。
陶长歌察觉重点可能要来了，分出心思去听他要说什么。
然而，她微微敛眉。瓦片碎裂的声响在下一刻从头顶上方炸响。陶长歌轻盈落地，却见自己方才坐的位置上悬着一柄剑。
余光看到钟潜起身，手指搭在剑柄，神色严峻，不似作假。
陶长歌略微一思索，身体便行动了起来。钟潜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头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破窗声响起，他只捕捉到翻飞的月白色衣角。
陶长歌自觉自己最近并无招惹人的行径，但这剑明明是朝着捅死自己的方向来的，目的极强。思量归思量，她还是翻身站在房檐上，与一众人对视。
“诸位可否找错了人？”陶长歌分外无辜，一双眼莹然无语，“我与师弟只是在此地相约手谈，并未做有有伤风俗之事；我最近并未陷入感情纠葛，这间屋子也无可疑人潜入。君子俯仰天地，问心无愧。”
为首那人不发一言，似是在观察她。“……”
陶长歌嘴上乱说一气，目光扫过来人项颈、衣着、手腕，语声柔婉道：“小女子真的不认识诸位，能否明示一下？”
“杀人偿命。”
衣摆翻飞，再度绽于月华。
陶长歌在心中一面鄙视那人：按照他的说法，杀了她之后便不用偿命了吗？一面嫌弃钟潜：若不是几日前半路看到钟潜，觉得此人美貌，起了逗弄的心思，哪里来这么多破事。
虽说她心知即便没有钟潜，这事儿也不见得能善了。然而，前提是这件事和钟潜本人没有关系。现在钟潜的信用已经在陶长歌这里打上了大大的叉。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陶长歌只信任自己。
不管出于哪点考虑，在屋顶、周边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打起来是万万不能的。只能先跑了。
所以陶长歌逃的狼狈无比。
如果是钟潜引来的……破空声眨眼近至耳边，陶长歌踏檐一纵，升至顶点后陡然下坠。
早有人埋伏在周围，根本不想让她逃掉。人少了一部分，应当是去处理钟潜那边了。
陶长歌慌不择路，七拐八拐地在城中屋顶上飞。虽然轻功底子好，毕竟双拳难敌四脚。被人一路围追堵截，眼下动作也慢了下来。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逃出了城外。四周光秃秃的，很是荒凉。放眼望去，只有一弯小月和几颗星子挂在天上。
“行了，已经追到这里了。即使我苦心解释，想必你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不如就此做个了结吧。”
陶长歌嘴角依然含着轻微笑意，眼神却沉冷，“轮回塔？”
没有回答，只有一人突至。
她垂眼看了下身上的翦水，没动，只是干脆利落地拧身一避。
早就有一点寒芒在她避开的路径上等着。
陶长歌衣摆如水一般流过。伸腿去一人踢下盘，借着势下腰，刀尖擦着面颊而过。
不过呼吸一瞬，行刺那人倒在地上。刀被陶长歌夺去，反手刺穿了他的胸膛。
陶长歌手上用力，剑转个圈又拔/出/来，刺进了另一人的身体。
战局变成了一对五。即使抬手便杀了两人，她的眼神也像是月光下的湖水，波光粼粼，煞是动人。她停下动作，口中道：“我其实是想与你们解释的……”
“纳命来！”
没有人听她扯这些。轮回塔三字一出，便知晓她绝对不是无辜之人。
“我也不管你们是谁了……如果有人阴差阳错承了我的情，希望他能好好还我啊。”
“不过也没差。眼下夜深人静，不如你们今晚就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