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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爱你爱得心累 ...

  •   【Part.07】爱你爱得心累
      善息出来的时候连头发都已经吹干了,而且梳得一丝不乱。姜崇赫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看着自己,道:“你没救了,你要不要再去上点儿妆?”
      善息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没有蓬头垢面吃饭的习惯。”
      姜崇赫回以一个更不屑的眼神,道:“咱俩谁跟谁,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还在意这个?”
      善息笑了笑,看着姜崇赫,做出无奈的手势,道:“我在意,你随意。”
      姜崇赫基本上只剩下“我倒”两个字写在脸上,星眉朗目变成“纠结”二字挂在脸上,闷闷地指着餐桌,道:“Stop!吃饭最重要。”
      是他从顶级饭店叫的再简单不过的几道菜,装在精致的盒子里,好像真的有几分美食的感觉。他这个人素来是对吃不怎么讲究的——也许是她没发现,在美国时他几乎不挑食——没想到回来之后竟这样挑剔,连最家常的菜也要顶级待遇。
      只是,她洗了个澡,真的久到叫来的外卖都快凉了?她洗了那么久?一不小心,她已经问出声。
      姜崇赫再次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耐住自己的郁闷,道:“大姐,快十二点了,赶紧吃吧。”
      “这么晚了吃饭会长胖的!”善息皱眉道。
      姜崇赫无语,默默地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在生闷气。
      善息看着他,不自觉玩笑道:“你不保持身材?”
      姜崇赫“啪”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着头自顾自道:“这样吧沈善息,你要是不吃,我就给夏烨打电话,叫他过来陪你吃,你看怎么样?”
      善息深吸一口气,笑靥如花地看着崇赫,干巴巴道:“我吃,当然吃。”
      饭吃得很沉闷,善息看到那双筷子后一直没说话,也不看姜崇赫。姜崇赫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己吃自己的,最后他将盒子扔到厨房的流理台上,对善息说:“吃完把盒子就放在台子上,隔天有人来打扫。”
      大少爷做派果真是大少爷做派,他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穿过长廊走到自己的卧室,关了门。
      她听见关门的声音,这才轻轻地放下筷子,抬起头朝他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用手扶住了额头。
      她觉得心累,特别累。起身将食盒放在流理台上,看见他那一份居然几乎没怎么动,心里有些不好受,将两个盒子盖好,摞了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喘,也不顾自己气息哽咽,就走到了那个小仓库。
      不怎么大的房间,里面放的居然都是她的东西。其实也不怎么多,只有几件儿礼服和零星的几双高跟鞋,都是他在美国给她买的。她都快忘了,她在美国负责陪他出席一些Party——毕竟他花了钱,她也得知道自己的位置才好。
      她看着那几双鞋子,将目光定格在一旁的一个盒子上。她几乎是颤抖地打开了那个盒子,果真——
      那双三叶草还是那样安静地躺在里面,似乎被人专门送去保养过,这么些年也没怎么变。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把它丢了,在得知父亲去世的那天,她将自己身上所有跟夏烨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撇出了别墅,这双鞋……怎么会在这儿?
      她忽然明白,原来他所谓的“她的东西”,其实都是他后来背着她偷偷从美国带回来的。比如这身□□睡衣,她恍惚记起自己当时因为父亲的死所以几乎把它当圣物供了起来,再没穿过,只是放在柜子里,走的时候也没有勇气带上,只是说忘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房间呆了多久,她把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发现居然都是她在美国喜欢的,就比如说礼服,他为她买了很多,可是带回来的也都是她颇为满意的。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好,她从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大恩,她无以为报。
      身后有轻微的响动,她回过神,见他疲惫地靠在门上,眼神倦倦地看着她,道:“睡吧,明天挑自己喜欢的带走。”
      她没说话,低下头。
      “别激动啊,不可能全给你送回去,我花钱买的我还挺心疼呢。”他故意开玩笑,走过来拉起她道;“赶紧睡觉,明天要上班的,沈经理!”
      她仍旧低着头,跟他扭着,他有些恼,手上加了力道,她就是不愿意挪动一步。
      他刚准备开吼,就听她蚊子般哼哼的声音:“崇赫……”
      他有些愣,印象中她没这样温柔地叫过自己的名字。他眨了眨眼睛,应道:“哎!赶紧睡觉,怎么晚了猫这儿你吓谁啊?”
      她身子一僵,最后深呼吸,然后抬起头,已是面无表情:“我就带睡衣和那双鞋。”
      他点点头,道:“好,明天早上我就给你找盒子。你先睡觉。”
      她闷闷走出了房间,他还是靠在门上,听见她“啪”地重重甩上门,然后里面居然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低语:“姜崇赫,你丫就是个孙子……”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揉了揉头发,靠在了墙上。
      真累,他眨了眨眼,再眨一眨。
      有时候他也想,干脆不管她好了,她多麻烦,时而柔软得像个孩子,时而又骄傲得无可匹敌,真的是对她束手无策。可是他姜崇赫永远也无法对沈善息发火,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因而他只能顺着她,也顺着自己的心——他没法儿把她一个人撩在茫茫人海中,任她吃苦受罪,将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这一夜很漫长,漫长得他看着手机上盈盈的光,看见天边鱼肚白的时候,才小小地打了个盹儿。
      他没想到自己会失眠,起身的时候觉得微微有些头疼,他“咝”地一声,竟未发现善息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他的房门口,倚着墙看着他。
      他微微有些吃惊,就见善息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他,道:“大熊猫,起床了。”
      他皱了皱眉,道:“什么‘大熊猫’?瞎起什么外号儿啊?”
      “哼……你去照照镜子,怎么,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她走过去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大哥,八点了!”
      “不会吧?”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果然!没想到自己这一个盹儿居然打了三个小时!
      他准备将善息哄出去好换衣服,就听善息说:“你害哪门子羞啊?你衣服我都帮你熨好了。”
      他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接过衣服将她推了出去:“男女有别,你没听过啊?”
      门“啪”地关上,他听见善息在门外愤愤道:“你要是知道‘男女有别’,老天爷都哭了……”
      “喂!沈善息,你怎么说话呢你?”他嗔怒道。
      “你管我怎么说话?”善息咚地锤了一下门,里面儿果然安静了不少。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唇角不禁莞尔。
      最后她自己将那个小仓库里的鞋子和换下来的睡衣装进了他给她买的那个天价Hermes箱子里,他后来也没有问,也许是觉得尴尬。不管怎么说,她拿的这两样东西都是他私自从美国带回来的,没经过她的允许,她没有与自己发飙已是不易。
      早餐两个人决定在K记搞定,因为那间屋子里唯一可吃的东西就是昨晚的剩饭,她表面上不愿委屈姜大少,实则不愿委屈自己地将他拉入快餐店,点了各式各样的早餐,花花绿绿放在餐盘上,很是可爱。他见她一脸馋猫相,不觉有些好笑。
      她饿的时候其实是极可爱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本就动人,对于事物的渴望更加剧了这种效果,一眼看过去竟比平时多了几分俏皮和娇憨。此刻她虽然上了妆,脸上的红晕却不是修饰而来,嘴唇清透可人,如水蜜桃般晶莹粉嫩。眼前的食物让她食指大动,她眯起眼睛狠狠地嗅了一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仿佛能扫在人心上,让人不觉有些痒。最后,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猫,让人忍不住有想要抚摸的冲动。
      姜崇赫见她这副样子,终于没忍住,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道:“你有点形象好么?这么大的人了,你以为你六岁啊?”
      善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姜崇赫,你这就不懂了吧?饿就不要压抑自己,这里又不是公司,姜董没必要假正经。”
      姜崇赫摇摇头,打开一盒皮蛋瘦肉粥,拿勺子缓缓地搅动着,道:“你还说,‘姜董’又叫出来了吧!”
      善息不理她,自顾自舀了一小勺粥放入嘴中,结果舌尖儿被烫到了,“啊”的一声眉头就皱在了一起。她只能将粥含在嘴里,咽不下去,看着姜崇赫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想吐在他脸上,却又不敢,只能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是崇赫问店里要了一小块儿冰,才将她的“进退不得”解决掉。
      “太衰了!”她撅着嘴将粥撇在一旁,“跟你在一起就是倒霉!”
      姜崇赫一声嗤笑:“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没跟我在一起也够倒霉的啊。”
      “切!懒得跟你贫嘴。我是小职员,我得赶时间……要不,我先走?”在狂搅瘦肉粥一分钟后,善息终于一次性将它解决,提了包就准备走。这里离公司已经不算远了,出去挡一辆出租车,提前十分钟到公司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姜崇赫吃饭一向不算快,他嘴里还衔着勺子,眼疾手快拉住善息的手,咬着勺子口齿不清地说:“等会儿,我马上吃完。”
      善息一脸鄙视看着他,他也只能狼吞虎咽随便吞了两勺粥,草草擦了嘴,起身和善息一起走了出去。两个人正朝外走,就见一个人与他们迎面走了进来。
      善息几乎是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往姜崇赫身后躲了一下。姜崇赫也是一愣,夏烨淡淡的眼神缓缓扫到两个人还拉在一起的手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着崇赫说:“早啊。”
      善息几乎不敢去看夏烨的脸色,她素来最清楚夏烨什么表情代表什么心情,虽然他大多数时间看上去都是淡淡的神色,其实是不同的。他的眼中泛着不同的波澜,荡漾着光芒散开去是他开心的时候,沉沉地静如死水是他失落的时候,而沉寂中透着一股冷冽是他生气时的样子。
      姜崇赫缓缓地松开善息的手,像没事儿人一样走过去拍了拍夏烨的肩膀,道:“怎么你也来这儿吃早点啊?昨晚上没回家?”
      善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知道夏烨一定是在她家楼下守了一夜,他居然还敢捋老虎胡子——这种缺德的话也只有他姜大少说出来,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就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夏烨也勾了嘴角,明显的粉饰太平。
      善息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向门外张望。还好一大早这儿的人并不多,不然就造成堵塞了。
      “这不是起得太晚没时间了么。”姜崇赫依旧不怕死地越描越黑。
      善息羞愤地瞪了姜崇赫一眼,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这样的话若是姜崇赫一脸色迷迷对她说,她也可以面不改色抽他丫的。可他这样漫不经心地对着夏烨说出口,她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生疼生疼,只觉得疼得就要背过气去,尤其是又看见夏烨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她咬咬牙一把拉过夏烨,平日里摇摇晃晃的高跟鞋此刻走起路来如履平地,她死死地拽过夏烨袖子,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夏烨拖出了姜崇赫那厮的势力范围。她真的不敢保证夏烨会不会在下一秒钟出手掐死姜崇赫这个人不贱嘴却巨贱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几十米,也许一站路也有了,总之到了一个人流不怎么匆忙的地方,她才停下来。这一停,她忽然觉得有些累,脚底也微微疼了起来。她转过身,看见夏烨也这样蒙蒙地看着自己,不觉笑了。
      六年了。
      日子就像是水一样哗啦啦流了过去,她懒得做诗意的比喻,只是真切地觉得,一旦什么事成了过往,不管当初再辛苦,再不易,也都是越过去的坎儿,不值一提了;而那些痛苦与辛酸,背叛与绝望,经历过后,都可以将它们收获为人生的珍宝,珍藏一生。
      夏烨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在她单薄脆弱的记忆中,是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她都忘了她自己喜欢夏烨了多少年,只记得当初她为了夏烨居然在初中时跳了一级,吓得连姜崇赫都对她刮目相看,可想而知当时的轰动程度。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奋发努力一副要考哈佛的样子只是为了夏烨。
      其实她和夏烨的事情,直到大学知道的人都不是很多,许多朋友仅仅是有些模糊的概念,没几个人知道确切正解——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姜崇赫。
      这一路牵手走来,她以为可以坚持到最后,就如同所有女孩子都期待过的童话故事,安详而美好。然而,她未想到,莽莽尘世,滚滚红尘,命运一个浪拍来,他和她便是天各一方,从此海角天涯,犹如参商。
      而此时,他与她,更是一个残忍的词汇可以形容——咫尺天涯。
      她还拉着他的手;他的手还是温暖的。
      她还想对他解释自己的清白;他还平淡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显然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她回过头看他,见他眼底的柔和心情也变得柔软;他看着她,也许是在希望她不要放手。
      可是,六年了,山长水阔知何处?
      那些家破人亡的血债谁来偿?那些苦难谁来承担?那些被权、钱埋葬的青春谁来祭奠?她恍惚地看着夏烨,而他亦不是清醒而理智的。
      街头熙熙攘攘,她终于说了一句:“恭喜你,订婚了。”然后,放手。
      他这才反应过来,叹道:“昨天听斯臣说,你要和他斯楷结婚了。”果真是如此,看来姜崇赫做人也不算太缺德。
      “哦……那,刚才将崇赫说的荤话你别当真,听他瞎掰,就是在他那儿借宿一宿,也值得他说得那么暧昧不清……他啊,江山易改,江山易改。”善息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发,“他一俗人,多少年了都一样,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他也只能淡淡笑着:“我最清楚他,最爱把白的说成黑的,天上的说成底下的,习惯就好啦。”
      “还有……那天在车上,我态度不太好。”善息闷闷地说。
      “哎,我那次去找你,也太没礼貌了。咱们扯平了。”他一如既往平静地说着。
      道歉,彼此谦让,然后体面地说再见,就像是再标准不过的普通朋友见面之后谈话的方式,非常正常。
      善息转过身的时候,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内心滴血的声音。呵,到最后,她还是走上了这一步——把他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以为他们还是朋友,还有问候的理由。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要学会珍惜那偶尔一两件的“如意”,至于那见面熟般的“不如意”,既然天天见面,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就比如现在,善息,你要庆幸你俩不用操刀互砍,至少还能这样看似从容不迫地在一起互相表示慰问。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家仇如何报,感情债该如何讨。这些已经在岁月的雨中渐渐发霉的陈年旧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去极力挽回就太没有创意了。那是言情女主的戏码,那不是你的。
      ——夏烨啊,爱你爱得心累……于是终于有一天,我决定试着让爱变淡一点,我试着忘记一点,少恨你一点,放得开一点,这样我就可以离开得快一点。
      等回到公司,刚刚好九点钟。一进办公室,就被林婧冉不好意思地“打扰”了。原来是姜董发飙,盛怒之下,怒发冲冠,旧时形容为“打人骂狗”,这样还不忘强调一句:“去把那个沈善息给爷提溜上来!”
      于是任劳任怨的打工仔沈善息,就这样委曲求全地坐上董事专用直达电梯。那电梯比普通电梯快许多——特权阶级的顶级待遇——善息只觉得自己不是去姜崇赫的办公室,而是要上天堂了。
      果不其然,她一只脚刚刚迈进姜崇赫的办公室,离他那张高贵骄矜的波斯地毯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就听见姜崇赫闷闷地对着她吼了一句:“脚底下利索点儿!”
      ——这是公司,他最大,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善息安抚着自己,勾起嘴角,摆起一股善意的微笑绕过他那张矜贵的地毯,上前恭敬道:“姜董,什么事?”
      “沈!善!息!”他不是河东狮,吼起来却也颇有几分震耳欲聋的气势。他的办公室占了一整层写字楼大半的面积,空旷而寥廓,于是这一声吼也就余音袅袅,不绝于耳了。
      她被吓了一跳,只能装鹌鹑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保持沉默。在摸不清他是为何发怒——不,是震怒——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捋老虎胡子的。她不是他姜大少,胆大包天,视别人的忌讳与脸色为无物。
      “你今儿怎么那么不仗义啊?拖了我兄弟就走,你把我晾那儿好玩儿么?”姜崇赫按耐住自己喷薄欲出的怒火,极力保持自己那可怜的绅士风度,勉强给了善息一个“面无表情”的待遇。
      “啊?今天?”善息正在考虑这个谈话内容在不在工作范围内,就发现他眼神凉凉地扫了过来,非常诡异。她不自觉抖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脱口就说:“我找夏烨有事啊,急事。”说得无关痛痒。
      他皱了皱眉,眼神是她也罕见的阴郁,道:“没出人命吧?”
      她就知道他这辈子都没可能正经超过十分钟,非常轻巧地笑了一下,道:“要不你自己打电话确认一下?”
      姜崇赫“嘁”了一声,摆了摆手,道;“没那个必要了。”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善息,沉默了片刻,道:“你等一下。”弯腰从桌子下的柜子中取出了一个袋子,丢给善息,道:“换上,别让人家以为你夜不归宿。”
      善息接过袋子,只看了一眼,那明显的“双C”腰带恍得她有些晕。她呆呆地说:“可是我昨晚确实夜不归宿啊。”
      姜崇赫闭上眼睛,极力控制住不去抽她的欲望,道:“我——只希望你不是在为你身材走形找借口。”
      善息刚转身,准备下楼,就被他叫住:“诶,在我这儿的更衣间里一换就可以了,不要下楼搞得全公司都知道。”
      她转过头,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撅着嘴道:“管得宽!再说,我上你这儿见你一面连衣服都换了,人家怎么想咱俩干了什么啊?这才惹人非议好不好?姜崇赫你什么脑子啊你?”
      他忍住吐血,却没忍住自己平时乱砸东西的习惯,一只被无辜放在他桌上的Mont Blanc钢笔就此寿终正寝。他转过头尽量不去看沈善息,嘴角抽动,眼神有些挫败,缓缓道:“你……随……便……你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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