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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她眯起眼,语带威胁:“你敢咬我一口,我今晚就把你肢-解了信不信?”
不知道是被她的凶样唬到,还是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干脆放弃了抵抗,又或者是被生生断骨的痛感麻痹到失去知觉,总之他总算安静下来。
白凛寒这次学聪明了,隔着远远的问他话:“自卫官没追着你跑,说明项圈里的定位器已经被破坏了。”
“你不像是有这个本事的,谁帮你做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儿?”接触他之前,她有仔细探查过四周,确认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才敢现身的。
他喉头滚了滚,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堪比蚊讷,含含糊糊腻在嗓子眼混不清楚。
以乌鸦的听力都听不清楚,白凛寒忍不住用脚尖踢了踢他,语气嫌恶:“没吃饭呢?”
她一时恶作剧心起:“要不要带你去‘开餐’?”
她故意把开餐两个词咬重了,乌鸦的食物是什么他心知肚明,听得他打了个冷颤,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一点:“是我、是我弄的。”
白凛寒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但作为一只死里逃生多次的乌鸦,她没那么容易就信任对方:“不可能,就算一只乌鸦能够解得开项圈,在尝试破解的时候也会触发警报,引来‘惩罚’。”
引来惩罚已经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鬼知道她第一次看到项圈硬生生把一只乌鸦猎犬给活活勒死的场景有多可怖,以至于她对于一切会束缚住脖颈的装饰都敬谢不敏,连丝巾也不行。
“不是的。”大概是白凛寒的气势太过迫人,又或者他实在被恐慌冲昏了头,只能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这次他急忙辩解,连声音也不复刚才的软弱,“是有人、有人帮我才……”
有人,白凛寒对这两个字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能够控制项圈警报的无非就两种人,一个是作为伪侍者的搭档,也就是身为自卫官的惩戒者,另一种则是乌鸦之中的能人异士,无论是哪一种,如果能够借此与对方搭上线对她来说,都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思及此,她对对方的态度也难得好了一点,主动朝他伸出手:“你叫什么?”
“陆思恒。”
询问名字只是一个释放善意的标志性礼节,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含义,白凛寒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先去附近的公厕洗个澡吧,你这身血腥气连人类都瞒不过去。”
而且这摊血迹也很成问题,不过这倒是次要了,能够拥有项圈的乌鸦肯定早已经被登记在案,他估计早就在逃亡名单上头了,最多也就是暴露一下行踪的问题,比较麻烦的是该怎么避开监控摄像去公厕那边。
腐败期的乌鸦自带信号屏蔽功能,所以怎么走都无所谓,但现在他们都不在腐败期,反而麻烦。不过好在整个州刚经过一波公众监控与隐私自由的游行抗议,监控摄像头都被游行者毁坏的七七八八的,要比其他州好上很多。
但即便死里逃生的事情干多了,也不意味着可以掉以轻心。这些年她见过因为疏忽大意而不幸夭折的老手不计其数,她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员。
阅历只代表过去,没有人会蠢到拿经验来当做免死金牌。
她指了指屋顶:“我们从上面走。”
陆思恒在原地发愣的功夫,她已经敏捷地爬上屋顶,见他还傻站在原地,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陆思恒这才回神,搭着她的手借力才爬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爬上屋顶的陆思恒通过身体力行,对这只乌鸦的体力有了新的评估。白凛寒来之前看过地图,在屋顶上走得熟门熟路,反观陆思恒虽然跟在后面,却走得歪七扭八,时刻得提防着脚下,他恐高还没那么严重,自以为表现得已经足够镇定了,但也比不过前面那位几乎在房顶闲庭散步的那位。
左想右想之间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声音不大,但对于乌鸦来说确实足够,白凛寒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好奇我怎么对这种事这么熟悉?”
“这有什么?”她的语气平平,话里话外却都是阴阳怪气,“连这都学不会的乌鸦,除了极个别运气好的,早就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楼顶风大,还是对方那句“死了”太过意味深长,陆思恒忍不住打个冷颤,把剩下原本打算暖场的话又都咽回了肚子。
白凛寒来这儿之前背过地图,在屋顶跑路的时候,还记得从一家晾的衣服中顺了两件衣物,熟门熟路摸到地方,把陆思恒催进去冲凉,自己在外面把风:“衣服就脱这里吧。”
陆思恒嗯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公厕走,被白凛寒拦住,她蹙着眉,把手一伸,不耐烦道:“我让你脱衣服啊。”
陆思恒懵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呆呆地看着她,手还指着公厕里头:“我去里面……”
白凛寒被他婆婆妈妈的态度惹到,忍不住爆了粗口:“里你妈啊,让你脱就脱,怎么那么多废话。”
陆思恒这才开始脱衣服,他本以为白凛寒会转过脸去,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坦然仿佛在看一具尸体,他的动作不由得卡住,衣服脱到一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地挂在半腰,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她眯了眯眼,大约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像你这样的,死人我都见得多了。”
这一句话暗含的信息太多,他不敢多想,只好赶紧哆哆嗦嗦地脱了衣服进去冲凉,他都不知道自己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腐败期挨了一顿打不说,流了那么多血之后,还能在大半夜冲冷水澡。
伤口感染、失血过多、破伤风,哪一个都够他死得透透的了。但眼下考虑再多也没用,能从惩戒者手下逃脱对他来说已经是奇迹,要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死去……
他闭了闭眼睛,那也不是他现在可以改变的东西。
等陆思恒走进去,白凛寒就熟练地把对方的衣物搜了个遍,结果这家伙身上除了一些零钱和一张血迹斑斑的伪侍者资格证明之外也没别的了,让她多少有点泄气。
虽然叠了层层血迹的棉质白衬衣身上干涸已久的血液已经硬成一大块,但烧起来也简单。
她掏出大衣里的打火机给衣物都烧了个干净,陆思恒那边也把身上处理了个大概。他走出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一片火光中明灭不清的白凛寒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足的原因,对方的眼里明明映着燃烧的火苗,看着他的眼神却暗如黑夜。
他心里一跳,这几乎出于一种直觉和本能,他总觉得自己在白凛寒眼中其实也是猎物的一种。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要帮他,但也清楚不能过分信任对方,也不会天真到把她当做是救命的稻草。
她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走吧,先住宿。”
陆思恒其实是不打算跟她走的,但不知道是受对方气场的胁迫,还是自己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总之他跟着对方歪七扭八地在各种小巷里绕了个遍,最后才在一家从门面看上去几乎要倒闭了的小旅店前停住了脚步。
白凛寒非常自然地和老板要了一间房,她走了几步,才意识到陆思恒没跟上来,顿时就不乐意了:“怎么,难道还想住五星宾馆?”
这其实不能怪陆思恒,这家店从门牌开始就充满了廉价感,劣质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管,而且还亮不齐。走进来地上更是随处可见的老旧瓷砖污渍和零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垃圾,看上去像从来没人打扫过似的。肯定有人在走廊里抽过二手烟,搞得这里云雾缭绕,什么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他呛了几口烟,挥了挥却也没散去那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总觉得这里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他合理怀疑这是从事某种特殊服务的黑作坊。
堪萨州的贫民窟,不愧是所谓的“毒瘤”。
他还在原地站着发愣,白凛寒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拉着人的领口一路拖到定好的房间,利索地刷开房门,然后一脚把他给踹了进去。
陆思恒还没来得及哼哼,就被白凛寒捂了嘴,下意识要反抗,结果白凛寒竖起食指比出嘘的手势示意他,他也就下意识安静了下来。
而一旦静下心来,再加上乌鸦后天的听力天赋,就不难听到这里各种杂七杂八的声响。明明原本应该是深夜死寂的凌晨,但在这里各种肮脏和欲望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怀疑这里根本没人在睡觉。
他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差的一批也就算了,隔音更是要命。
见他领会自己的意思,白凛寒也果断松了手,掏出手机在备忘录打出字来给他看:“这里有乌鸦。”
作为一名前伪侍者,他也跟踪过乌鸦,立马绷紧了神经,接过手机打字:“你是说有人盯上我们了?”
手机被递过去,他紧紧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白凛寒在看到这条消息后蹙了蹙眉,否定了他的说法:“不是,他是半死不活的那种。”
陆思恒下意识松了口气,她却又把手机拿过去重新输入:“怎么,前警官的职业病犯了?”
他不是真傻,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但也无力去反驳。
只有藏匿乌鸦的地方才能藏匿得了他们,他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但是作为伪侍者太久了,下意识就会模糊掉一些重要的事情。
虽然伪侍者的身份尴尬,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拥有官方的认可证明的,所以即使会有很多人对他们避而远之,凌辱欺侮,甚至歧视谩骂的人比比皆是,但好歹是作为人类的身份在社会生存了下去。
直到昨天为止,他还勉强是以人类的身份在生活着,而今天,他就成为了逃犯,成了自己过去追捕的乌鸦之中的一员。
从当初自己被检验出感染的那一刻起,厄运就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原本正在交往的女友吓得分手,本应该升职的大好前途直接断送,父母也避嫌似的把他赶出家门。
虽然成为了乌鸦,但是性格使然他连小动物都不敢杀,只好签下合同,由官方“饲养”,为官方卖命,成为众人不齿的伪侍者,也成为乌鸦口中的背叛者。
明明自己还没有开过荤,但是周围的人都立马用那种看待杀人犯的眼神看待自己。明明只是肢体接触不会感染,但是自己好心扶起的小女孩,前一秒还在礼貌道谢,但是下一秒会在看到自己的项圈之后,立马嫌恶地挥开自己的手。
明明自己选择了站在人类这边,明明辛辛苦苦给人类卖了命,明明自己现在还是个人类,却已经被视作是不可回头的怪物了。
人生就这么轻易地,被这种名为“乌鸦”的丧尸病毒给毁了。
这种被熟知的群体所抛弃的感觉太过陌生,像是一下子被从过去的生活中强行撕裂出去,扯出血肉模糊的一身伤,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彷徨无措和害怕恐惧。
说白了,他还没能彻底做好自己就是一只乌鸦的心理准备。
而事实却如此残酷,在成为乌鸦的那一刻,就没有重返人类的可能。
他许久没有能打出一个字,那些像是罐头一样被封存起来的崩溃和绝望密密麻麻地从角落里涌出来,黑暗里好像涌出无数双手攫住他,想把他往下拖拽。
但在这时,手机被人夺走,白凛寒入门之前没开灯,所以屋里始终是暗的,只有屏幕亮的那一点光充当光源,现在那点光都落在白凛寒脸上,从下而上地照亮了她的脸,明明是恐怖片里的场景,却成功把陆思恒从刚才黑暗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这次她言简意赅:“赶紧睡,困死了。”
说罢就直接和衣倒在了自己床上,也完全没管陆思恒怎么办,好像她完全不担心对方反水来一刀似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睡着了。
陆思恒站在原地一时懵了,如果按照一般电视剧里的套路,现在应该是两人扭扭捏捏地互相推辞一番,自己再主动请缨睡沙发什么的,然后让她睡床铺,互相闹得脸红心跳再彼此睡不着……
呃,等一下,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沙发。
他环视了这一间只有4平米不到的小房间,除了这一张散发着烂馊馊霉味的床之外,只有一条狭窄到过分的过道可以睡了。
当然他也有想过不要脸地和白凛寒凑合睡一晚上,但看了看她放荡不羁的睡姿,再想想她一路以来的表现,终于还是怂了,乖乖地打算在地上过道蜷缩着过一夜。
他本以为经过今天的这一番折腾,再加上这差到令人发指的隔音,自己一定是睁眼到天亮,但没想到自己的大脑实在是疲惫过度,没撑几分钟就睡死了过去。
白凛寒在黑夜中睁开眼,一边听着他因为疲累而沉重的呼吸声,一边给许子初发去一条消息。
“今晚交接。”
女主偏黑,不喜避雷。
世界设定也偏暗黑的。
对女主来说,活命永远是第一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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