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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梦江湖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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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无悔x风无涯
*一梦江湖短篇同人
*风无涯第一人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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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师兄被掌门赶下山去,我的心也觉着凉了半截子。
我与他师兄弟多年,怎会不知他是无意伤我。掌门也许是摸得着其中门路的,却还是一掌将他打出华山之门。
华山四季皆如凛冬,冰雪直盖了每一寸土地,将我华山弟子心的暖意也融了,片分不留。
我埋的酒坛子本是预备着复年和师兄畅饮的,可这酒坛还未见到寻他而来的人,便有了这么一出。
自我瘫坐在这轮椅上,便再没见过他了。
我怎能不挂心
昨日柳圣学给我看腿,又发了好一顿牢骚。
他恨师兄恨的牙根痒痒,看我爬也愿爬下山找师兄的苦脸,自然骂道:“你这样折腾,什么时候能见好!”末了不够解气,又唾了一口:“叫你的齐师兄见鬼去吧!”
如今再无人肯听我一言,这大夫倒是唯一肯入耳齐无悔三字的人。只不过听一句就要回骂一句,教人生一肚子闷气。
但我在此事上绝不会让步,于是也死死盯着他,忿恨的拍了拍桌子,毫不示弱道:“这件事怎是我师兄的错!不管这两条腿如何,我都要去找我师兄!”
“就是你去见鬼了我也要把师兄寻回来。”
“你!”
这也是为何新来的小师妹初次见柳圣学,便是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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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年和师兄大醉山头,烈酒灼喉,又穿肚肠,便把愁绪都烧尽了。可欲念的火却燃起了,烧的两人滚在一起,缠绵悱恻。不知入了谁的屋中,上了何人的床榻。至今也想不起来是谁挑的头,又或者情种早就埋下了。
雄鸡长啼之时,是我二人睁眼。四目相对,谁也未道无一句惊讶之言。
师兄打了个哈切,跑出满嘴酒气。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又伸胳膊来揽我:“这冰天雪地哪里来的破鸡,扰老子与师弟美梦!心烦!”
我昨夜被折腾的够呛,困意刚起,就被这鸡鸣催着睁了眼,因此也十分赞同他。后要阖眼,又听他叹道:“唉,我师弟怎的这样好看,神仙似的…”
这才彻底清静了。
华山出路,出路。
如何知道怎样才是华山最稳妥的出路呢?这不过是一张大的触不到边际的网,而我与师兄在这谁也道不清的网里刀剑相向。
说到底还是我二人少年心性未脱,将挫败化成怒火。可即使怒上心头,我还是记得他姓甚名谁,是我的师兄,是,齐无悔。
一念之间,剑刃已没入我前胸。胜负已分。
剧痛袭来,内力无法运转,我从空中坠下,再无意识。
他定是悔极,所以掌门那一掌他站的笔挺的受着。浪荡催的人,一字怨言未出口。他腰板子真是直,所以掌门信他。
信他能以一人之力挑起华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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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新来的小师妹似与师兄有一面之缘,也与其他弟子不大一样。除我之外,终于有人愿站出来为师兄说话,实不为一个转机。可惜我与她还未相熟,不大好仔细询问她。
武当那伙子土匪又来找事了。师弟师妹们连忙一路把我推到众人前头去,好歹算是想起我为人师兄了。
好在,新来的小师妹是个明理之人,对面也有个明理之人。若非那鬼琵琶的暗器,也不至于我华山弟子与武当弟子扭打在一起。
我的笛声抵得住那令人气血翻涌的琵琶声,却抵不住妖女所唤的齐无悔。终究是在我心上狠狠刺了一剑。
师兄啊…师兄…
你可别是,做了糊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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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意气风发,剑气凌人。
毕生光华全敛入慵懒的眼。目不澄澈,却有神,自有傲气裹挟其中。有时候凶得很,蛮不讲理似的,一个冷眼便让人心惊胆颤。
我早看他看的透,看他傲然,看他喝的酩酊大醉,满嘴疯话。
齐无悔,师兄。
你赶着这会儿回来,总不是为了见掌门的吧。你为何打伤师妹,你的剑,为何指着我…?
师兄长剑脱鞘,一时竟没人敢上前了。华师妹武器在手,警惕的瞧着他,无一人不是这样的。
不,不…怎可再来一次同门相残?
我想提剑上前去拦,却还是毁在这碍事的双腿。慌张与懊恼交织,从未有这样大的怒火。我还对这双腿过不去。
你怎,怎的就是站不起来?
再不顾及其他,一个大意,我已栽倒在地上。
抬头看去,入眼即是师兄的冷眼,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全被华山挟着寒雪的风吹走,浸入喉头。心底满上一阵寒意。
今日,今日,实在是狼狈。
一只脚踩在我这腿上,颇为不怀好意的碾压着,却是一点知觉没有。
我死死盯着师兄,不明的情绪在眼中翻涌。他拧了眉,有厌恶在眼底凝聚。可惜他的眼中映不出我现在是到底何种神态。怕是有人从华山挪了一块巨石过来,压在我心头了。
那贼人看我这样,不屑的笑道:“一个瘸子而已,看我让你瘸到底。”
却看师兄突然一剑将他打到几步开外,一如从前的轻佻模样。他扯着嗓子凶巴巴的喊道:“老子不干了,散伙!”便提剑站回了我身前,又闪身向鬼琵琶而去。
那鬼琵琶大约也没顾料到师兄会倒打一耙,一时有些慌神,后很快反应过来。不过这邪教妖人内力与师兄相差甚多,自然不是敌手。
她很快便急喘着,伏到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师兄将剑扔在地上,却听她狞笑道:“齐无悔,圣药会每夜子时,永远的折磨你!”
“邪剑招厄,如今剑已见血,宿主,绝不得好死!”
女子尖声大叫,刺人耳膜。我努力伸手够到师兄的剑,运功掷向她。
我这招奇快。
剑至,气绝,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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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弟子将门前清扫干净了,武当之事也暂告结束。众人大多都已去看那新入门的小师妹舞剑,三三两两的告退了。
虽说江湖之人命数不定,可我是盼着师兄长命百岁的。纵然这妖女一派胡言不可细究,我还是推着轮椅拿起那所谓的邪剑。
师兄立于我身旁,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定定的从门前望下,雾气连绵。华山虽无好山好水,却是我二人的家。这霜天雪地,是我俩个最熟悉不过的了。
我怎会不了解他,于是笑着开口:“师兄可信这邪剑招厄一事?”果不其然,师兄撇了这剑一眼,唾沫星子都想唾上去:“屁——不信。”
我笑意更浓,有几分已被温柔替换:“我也不信,但我要替师兄折了它。”
“若真有灾厄,便让你我各领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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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已决定向掌门辞行。
临走前他在我屋中逗留了一会,摸摸我的腿,又揉了揉我的发。末了,讨了一坛我酿的酒,在我唇上浅浅的印了一下。
我一时呆住,连骂他也顾不上了。
他朗声笑了笑,说道:“师兄欠你的,一定会让你站起来。”
“很快即是相见,你且在华山等一等我。”
“好师弟。”
情之一字,不可多言,不可轻言。
师兄可一生为我奔波,以求让我站起来的妙法,也愿与我畅饮美酒,共赴云雨。人生不过杯酒,我二人为伴,便可快意于江湖。有些事,又何必言说那么清楚?
行走江湖,情爱不过江上涟漪,常荡心中,深浅有定。
心中自有分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