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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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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糟糕的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几人的症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场梦。
“臭丫头,敢阴老子。”好了伤疤忘了痛就是这样的。眼看着冲上来的几人,我眼神暗了一下。掩盖不住的怒火喷薄而出。
“住手”一声怒吼。这又是谁?来凑牌局呀?
“大人,这人在酒里下毒想害人。”恶人先告状。
拿起酒壶,我一饮而尽,“咳咳咳”辛辣的酒味呛得我直咳。
“杯子上,毒药在杯子上。”见我喝了酒没事,一人连忙道。
杯子这几人碰过,我不能用。我伸手拔下阿凝头上的银发簪,银簪入酒,却未变色。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姐姐,你再等会儿事情都要结束了。
枣红色绣花交领上襦,白色织金马面裙。走近时,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明亮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山川星河,白皙的皮肤半透明似的,红润的唇仿若盛开的桃花。她出现,周遭的一切都黯淡无光。
“几位大人”师姐上前,落落大方地行礼。
“小娘子”几人问道,“小娘子是知道发生什么了?”
师姐道“这几人调戏他人,还想砸了店。”
“才不是,这小娘皮撒谎。”
“闭嘴”
“几位大人,此事因我而起,不关几位客人什么事。”秦皑上前道,“还请几位见谅”秦皑的声音温和好听,事情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看见秦皑送出去的钱袋子?瞎呀?看着厚厚的钱袋,这得多少钱呀?心疼死了。)
事情自然不了了之,我不想事情闹大,落书馆自然也不想砸了生意。在场也只剩下倩娘和阿凝愤愤不平。
“还未感谢几位相助。”秦皑感谢道。
“这些人也太猖狂了。”倩娘道,一旁的阿凝连忙附和。
“都是来听说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好在,都习惯了。”
“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我看向师姐,面上一片平静,眼神也如潺潺小溪一般波澜不惊。许是我多心了。
离开落书馆前,我抬头看了看楼上,包间的人已经出来了,上好的蜀锦贵气逼人。俊朗的面容上却带着让人不敢接近的威严。见我看他,苏言卿笑了笑。我低头,跟着师姐离开。
回到医馆时天色有些晚了,一路上没有被理睬的师兄插话道去做饭,可惜,还是没人回应。辛苦这么长时间,这次师兄又被孤立了。我与倩娘还好,有了第一次,自然预料到会有第二次,师姐可就不一样了。亲眼看见师兄不管不顾地站在楼上。让自己的小师妹单独面对。
师兄出去后,屋子里的气氛终于正常了。
“《十八摸》谁教的?”师姐突然开口,面上带笑,笑意可没到眼底。
我把这事忘了,师姐到底听到多少了。
“师姐去窑 子时听那些人唱的。”倩娘,你是我师妹还是我的仇人呀?
“你去也就算了,你还带着倩娘去。”此时不跑我就是个棒槌,后面师姐追赶着要收拾我。
“你居然去那些地方。”不是的,师姐听我解释。“你自己去也就算了,还把倩娘也带去了。”
“师姐,师姐去那里是给人治病。”倩娘赶快来拦,倩娘呀倩娘,你早点说多好呀?
师姐停下了,正当我也安心准备坐下时“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去哪种地方,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师姐,我穿的是男装。”解释好像没多大作用,师姐还在追着打我“男装有什么用,遇到断袖怎么办?”
师姐,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不过想想色中恶鬼,我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
今年这冬天冷的离谱,寒风吹到脸上能冷到骨头缝里似的。
师父出去也有段时间了,不知怎么的,倩娘总是有些担心,不止一次说过,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
这日,我为秦皑治疗后离去,落书馆的馆主新请了个说书先生,秦皑身子不好,那次受伤后更加不能劳累,平日里必须多加休息,自然说书的次数也少了。馆主看挣的少了自然心里不快。要我说,新请来的说书先生,说的还不如秦皑一半好,长的也就那样。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不停地叫好。
“杭公子”回去路上,见一人焦急地跑着,差点撞倒我,我连忙一让,那人摔倒在地。我连忙扶起,我见过,那次陪同自己父亲来治病的杭韵之。
“何大夫?”看见我,杭韵之见到救星似的抓住我“何大夫,你医术高,你帮帮我。”
“好好好”我下意识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到了杭家,我才知道为何杭韵之会如此焦急了。
偏僻的院落里比外面冷的还甚,单薄的被子盖在瘦削的身子上,青白的脸上沉重的病气。
“阿爹,何大夫来了,你会没事的。”杭韵之安抚着病床上的人。
我先看了看,发热无汗,气喘鼻煽,舌苔薄白。
再探脉象,脉象浮数。
“令尊这样多久了?”我问道。
“三日了”
“简直胡闹”我道,“令尊本就身患寒疾,这般不注意,后果难料。”
杭韵之张张嘴,似是要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麻黄3克,杏仁9克,甘草6克,生石膏12克,银花6克,连翘9克,桔梗6克,芥穗12克,鲜芦根30克。水煎服
将药方写下我递给杭韵之。
“多谢大夫,只是诊金。”见他面上为难,我开口道“没事,人有急事,先欠着,公子有钱再给便是,只是这药钱,公子也知道我也不是有钱人,只得公子自己来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谢谢大夫。”杭韵之感激道。
“请留步”见杭韵之要送我自然推辞。
杭家,在都城算不上贵族之家,却到底是祖上做官的。不过,这内宅的事可是热闹了,杭家老爷子祖上的好没学到,这坏不知道跟谁学的。还没成亲这通房丫头就有了,
后来娶了个河东狮,眼里容不得沙子,刚进门就将杭家老爷子房中的丫鬟全打发了。杭老爷子就是个纸老虎,看着自己媳妇拿刀样子吓得很是老实了几年。可是哪有猫不偷腥的。安生了几年的杭老爷子偷偷霸占了一个小丫头,还有了身孕。
这河东狮岂肯善罢甘休,那时她已两子,正室夫人的位置早就坐稳了,逼着杭老爷子让丫鬟堕胎,可那时杭家老太爷还在,虽不好插手内宅的事,但一家之主的威严谁敢挑战?
后来,丫鬟生下一子也就是杭韵之的父亲,有了孩子傍身,这丫鬟便有了名分。开脸做了姨娘。
可是,好景不长,杭家老太爷去了,这丫鬟和她的孩子可就惨了。没过多久,丫鬟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许是报应,不久之后,河东狮的长子亡故,而丫鬟的孩子自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要说这些事我是怎么知道的?不巧,我师父当初给杭家问诊过,个中事宜他自然知晓一些。
要我说,这河东狮也不过是个柿子捡软的捏的主,罪魁祸首是这杭家老爷子,这丫鬟能左右的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既然有本事将那杭家老爷子收拾了,就找那罪魁祸首便是,何必做这些?
这河东狮还在,今日我帮了杭韵之,估计会有些麻烦。不过于我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杭家在这都城中没什么势力。对我而言,我帮了杭韵之等于给我自己结下一份果。
杭家杭韵之是个可造之才,为何这么说,大理寺新上任了一个正七品主簿。这个人便是杭韵之。而杭韵之如今仅比我年长1岁,17岁。而河东狮的第二个儿子,却是个蠢材,扶不起的阿斗。这般看来,我帮杭韵之,利永远大于弊。
“何大夫是吗?我家夫人请您过去一下。”才走到门口便被拦住了,我冷笑了一下。这么快就要找麻烦了?等都等不及了?
不同于小院的偏僻阴冷,刚到了花厅,便感到一阵暖意,屋中的香炉中燃着上好的百合香。一个年老的妇人坐在上座静静地喝着茶水。
要不怎么说相由心生,这老妇一看便是刻薄长相。跟何家那老不死一样。
我上前见礼,老妇也不理。我自顾自收礼,开玩笑,就你,也想给我下马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丫鬟们没得到老妇的允许,自然不敢给我上茶水,我也不说什么,等了一会儿,老妇还不说话。我也不打算再等“老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小可就先告辞了。”
“杏林医馆的人就这般无礼吗?”
好你个老不死,敢骂杏林医馆?你想斗?老娘就陪你好好玩玩。
我面上带笑,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