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行手抄》Murkmagician

11、Install.10 碎蜂

　　一直到露琪亚毕业以前的三年，岚一直不断的在让自己变强。
　　她固定的去朽木府报到，让腐朽白菜美其名‘训练反应’但根本只是宣泄的虐待她，但是除此以外，她也多了几个项目。每个月定时向更木队长挑战，还有在空闲时间跑去各个番队串门。
　　一番队她当然是打死不进去，六番队有那颗腐朽白菜坐镇她也敬而远之，但是二三四五七八九十十二十三她几乎是有时间就会去乱逛。

　　十三番队并没有那些同人女主描述得那么好玩，浮竹十四郎虽然身体很弱并且不喜欢吃药，但也是个会处理公务的负责任队长。志波海燕虽然吊儿郎当，常常涎着脸跟在亚美子后面，但工作起来也非常认真，因此岚除非刚好想看烟火，否则一般除了公务外并不会轻易打扰人家。

　　十二番队的涅茧利虽然还是没有放弃想研究岚体内的特殊魔力，但好在岚的瞬步够快来得及开溜，这几年来也慢慢敢跑到十二番偶尔混混，看着他们的队员做实验，自己在旁边饶有兴趣的记笔记，偶尔帮忙用斩魄刀灭火。

　　十番队现在的队长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死神，好像是同性恋，头发削得极短，颇有点黑色幽默，身材还不错，声线有点低，虽然从没见过她打架，但是据说她也是几百年前非常出名的一个天才。岚因为喜欢她决断果敢的个性而常常跑去十番队串门，但却也常常因打断人家工作被扔出来。

　　九番队当然是以后会成为反派的黑人大叔，岚没怎么去跟他打交道，却时不时会去找现在已经变成十七席的桧佐木学长切磋。

　　八番队的京乐队长虽然是不分季节的发情，但是岚发现此人其实颇有些看似正经其实乱七八糟的人生哲理，虽然说是乱七八糟，有些‘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来担心，现在想也没什么用’之类的话深得岚心，也因此她有时候也会帮忙七绪副队长合伙扁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七番队的柏村却似乎很看好岚，非常欢迎她的来访也会提供一些训练的意见。岚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觉得有点毛毛的，去的次数越来越少。

　　蓝染对她的待遇不错，态度诚恳笑容温和，时不时提出建议让她的瞬步更上一层楼；岚对他并不反感。其实，所谓的混也不是像别的同人女主角一样只往队长室跑，好像那个番队的其他地方都会吃人一样。岚其实比较喜欢和一般的‘小人物’玩。队长室其实是整个番队中最无聊的地方，除了公文堆积如山以外就是公文散落如海，因此岚也只有在公事必需的时候才会去到那个地方。
　　市丸银现在还是五番的副队长，这也正是岚为什么能不靠近队长室就不靠近队长室的原因之一：市丸和蓝染每天厮混在一起的程度简直密集到让那些同人女不得不以为他们彼此热恋中。

　　她对四番队没什么好感。药水味太重，每个人看起来都病怏怏的。卯之花看她的脸也总是让岚毛骨悚然。但是因为自己番队的那些死神总是五大三粗的一天到晚受伤，也因为八千流小姐总是笑眯眯的差使她，岚只好时不时的跑去那里报到求药。

　　三番队现在的队长完全是个路人甲，岚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此人到底是双重人格呢，还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帐，不仅是脏话飚得比自家番队的暴力秃头还严重，自恋的倾向也比那只长睫毛孔雀严重许多。
　　岚也并不是讨厌他，说实在话岚真的完全没有人际关系的问题，但是那个队长很让她受不了，一直把她看作是个孩子看待，连说话的口吻都颇有些优越的老气横秋。
　　一想到自己被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令人火大。

　　但二番队却是岚除了自己番队以外跑得最勤的地方。
　　虽然岚的的确确是仗着自己目前跑腿的身份到处混，但她还是有着身为十一番队的基本责任。除非事先和八千流小姐报备过确定现在没事，也先和长睫毛孔雀通知，让他们之后可以找得到自己，岚绝对不会擅自偷懒开溜。
　　而，虽然八千流小姐总是大大咧咧的一挥手就让她自由放假去，长睫毛孔雀似乎也永远知道她会出现在哪里，岚也不是把时间平均分配在各番队中。基本上，去到二番队的时间和去别的番队的时间的加总，比率大约是一比一。
　　她好喜欢，好喜欢碎蜂。
　　碎蜂队长，是一个非常值得佩服的，敢于按着自己心里所想去做的人。她也同时相信着自己的决定。岚很喜欢很喜欢她。
　　就算不是最强的，就算不是正确的，就算不是众人所依赖的那又怎么样，她依然是干脆的，走着自己的路，从不回头，永不后悔。
　　岚到二番队的时候，碎蜂大多都是在批改公文或者训练隐秘机动队员，只有极少数的时间里，岚会刚好遇上二番队长的空档，能够跟她说上两句话。
　　更多的时候，岚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碎蜂的办公室窗下或者训练场边，默默的看，默默的听。等待她空闲下来，可以叉着手走到岚面前，用好似很不耐烦，却可以听见隐隐喜悦音调的语气说，你怎么又在这里。
　　岚会像小孩子一样笑起来，然后鞠躬，请碎蜂和她打一场架。
　　然后，碎蜂总是会摇摇头，说，岚其实很悲哀。
　　除了不断的战斗以外，她好像没有根一样的到处漂浮着，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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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不顾死活每天轮番被人打，而且还是二番六番十一番的队长副队长，到底是为什么啊？”暴力秃头终于在一天，看着岚手臂上多出来的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更多没完全愈合好的痂块伤痕，抱怨般的问。
　　那天正是露琪亚真央的毕业典礼，她硬拉着暴力秃头和长睫毛孔雀一起来了，特例的在路过二番队的时候没有进去打个招呼，也没来得及先去自己番队和八千流小姐解释旷工原因。
　　而手臂上的伤，是昨天下午和腐朽白菜对打的时候，被他的千本樱削到的。吹雪到现在还是郁郁不乐的自责没有尽职守护主人，一面还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千本樱‘那小贱人’，直说下次再看到她，绝对好好在她主人身上讨回公道。
　　岚依然笑着，放下袖子盖起伤痕。“没为什么，就是想要打架啊。还好我的皮肤一旦愈合就不容易留疤，不然早就和队长一样可怕。”
　　“女孩子每天这样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美丽。”长睫毛孔雀倒很坚持的把她过长的袖子再次掀开，让伤口曝露在空气中。“---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了，伤口至少不要闷在衣服里，会感染化脓，知不知道啊。”
　　“嗨伊嗨伊，你怎么好象我妈。”岚没好气地道，抬起头注视着典礼台。

　　露琪亚的名字刚刚被点到，她紧张不安的走上去，双手于背后绞在一起，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此时更多了茫然和丝丝怅然。
　　她整个人被包裹在太过宽大的学生服中，白色为主红色为辅的简单配色原本应能衬托出学生的活力，现在看来竟有点淡淡的哀伤。走上典礼台接过毕业证书，接受主任和校长一众老头的祝福时，露琪亚看起来也并不快乐。
　　在贵族的门槛后面，她除了变强，不断的往上爬以外，根本无法有别的人生。

　　岚忽然注意到，离典礼台不远处，朽木白哉一贯清冷的身影端坐着。沉静的坐在一团也许有流魂街居民也许有普通死神的‘下等平民’中。标示上写着，学生的直属亲戚。
　　虽然旁边一圈平民都满脸感动喜悦的看着他们的家人从真央毕业，不乏有人奇怪的看看平静无波，丝毫没有显露同样欢欣之情的朽木，但他从头到尾只是淡定的瞧着台边，目光追随着被同学们环绕着，笑得有些勉强的露琪亚。
　　岚忽然无声的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暴力秃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疯了吗。”
　　“我跟你说啊，这次毕业的人，有朝一日会成为尸魂界最重要的人之一的。”
　　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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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个丫头，现在在干吗？”
　　乌尔奇奥拉-西法抬起头来，脸色平静。“第两百二十三次。”
　　他的对面，葛力姆乔呈大字状的摊平在白色长椅上，眉头一如往常的皱着，头发一如往常的零乱不羁，六刃歪嘴。“都已经六年了，你不想知道才奇怪吧，这里实在是无聊到一个程度，就连打架都提不起兴致了。”
　　“那只是因为蓝染大人对你的办事态度不信任，无法将重要任务交给你罢了。”乌尔奇奥拉冷冷道，无视葛力姆乔想杀人的脸。“不如把你生锈的脑袋花在思考上面，垃圾。”
　　一阵的沉默。乌尔奇奥拉从寝宫中的细长窗口---刚好只能让他的一只眼睛看出去---往外望，看着初诞之坑中的基力安为了活命而互相残杀。血腥气直冲鼻翼，凶杀的气息就算
　　在数十米高的塔中也能感受得到。
　　等到他死亡的时候，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否也是同样丑陋。

　　“没想到我们竟然是这样死的啊。”葛力姆乔像是看到了乌尔奇奥拉脑中的想法，满不在乎的仰起头来，瞳孔底端却映出沉默的寂寥。“事先看到自己的死法和死后的世界，真不知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没想到除了这里以外还会有别的世界。”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死后将传送到那个所有世界共通的黄泉，然后被在黄泉差点丧命，但是凝聚了形体重回地面的祈夜羽笙找到。她和他交换了条件，定下契约。四刃会为她而战，助她而战，而她有一天会找到让他回到虚圈的路。
　　他知道，为了这样的一个承诺，数以万计的亡灵出卖所有都想要得到。而自己是幸运，是无比幸运的，因为她的承诺如约实现。
　　无法安眠的亡灵，是最寂寞的。尤其是那些，再怎么样努力都无法回到原本世界的亡灵。
　　祈夜羽笙虽然无法完成他的愿望，让他看看自己死后的虚圈，但是在将近八十个人界年以后，她的外甥女把他的记忆带回来了，让活着的自己了解，也透过自己现在的眼睛重新看过一遍自己拥有的一切。
　　却发现，他其实根本不曾拥有过什么。

　　他永远会敬仰追随着蓝染大人，但是他也记得，从小看着长大的祈夜岚每次召唤他出来时，都会有的绝对信任的脸。他清楚知道着自己在两个主人心中的地位。
　　在表面上，召唤亡灵为武器的祈夜较像是会把自己当成工具使用，但是他也知道，蓝染大人手下的虚不计其数，而自己，并不是其中最强的一个。

　　“---当蓝染大人和尸魂界开战的时候，她会站在哪一边？”
　　葛力姆乔哎了一声，直起身。“我们吧。我们死了她没好处啊。”
　　“也没有坏处。”乌尔奇奥拉淡淡道，“并不是只有破面会死。况且别的世界里，更强的存在不在少数。她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召唤别的世界的亡灵的限制。”
　　“听你在那边扯。”葛力姆乔怪哼两声，语气中竟有隐隐的酸意。“跟那丫头配合得最好的是谁？那丫头召唤得最多的是谁？从来没输过任何一场战斗的是谁？你少在那边杞人忧天。就算她站在尸魂界一边，绝对也不会要跟我们面对面打斗，况且，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忘了？
　　“---那丫头，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人死。我赌，她拼上命也不会让我们在这个世界死第二遍。”
　　乌尔奇奥拉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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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要到哪个番队？”
　　岚笑着递上包裹精致的祝贺礼物，是一只神情呆呆笨笨的恰比，穿着她用灵力加持过，永不融化的冰做成的蝴蝶结。那只恰比可爱的地方在于无生命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呆得恰到好处，露琪亚对它几乎一见钟情。
　　“---兄长大人考虑过让我进六番队，但是后来决定十三番是较好选择，毕竟我这样的实力和个性，在十三番队会有较好发展。”露琪亚道，原本有些小郁闷的心情在看到兔子玩偶以后一扫而空。“恰比~~好可爱~~~”
　　红毛同学毫不犹豫的步岚后尘的到了十一番，显然这是他认为能够打败朽木的最佳途径。吉良和雏森各选择了心中敬仰队长的队伍，而雏森明显对于能够受到蓝染赏识收进五番队感到无比荣幸，到现在还无比雀跃着。
　　他们里面，也只有鬼道天才的雏森找到了她的斩魄刀‘飞梅’，接连好几天都开心的红光满面。而红毛阿散井的蛇尾丸虽然还没出现，但照他不稳定的灵压波动看来，也相差不久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后辈了哈。”岚笑嘻嘻的对阿散井道，踮起脚尖拍拍他的头。“要叫前辈啊。”
　　“叫你这个入队三年还无所事事，成天只能往各个番队送公文跑腿的前辈！”红毛同学不甘示弱的回敬，岚不以为侮，耸肩。“有什么关系，能开心过日子就好了不是。”
　　不过，看露琪亚连去到十三番的路都还搞不太清楚的样子，还真令人担心。
　　“---你们都毕业了呀，这样我以后的日子会少无聊一点---”岚感叹，颇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你知不知道，再过几天就是席官挑战了？”红毛同学受不了她似的瞪眼。“整天就在那里喊无聊，真的厉害的话就去挑战席官啊。你的实力又不是不行。”
　　岚才要回嘴，露琪亚满脸光芒的就凑上来，手上还是紧紧抓着岚送的玩偶。“就是说啊，跟岚常常在一起的那两个朋友，秃头和长睫毛，不是都已经是十和十一席了吗？岚也去挑战席官吧~~~”

　　被悲惨的两面夹攻，岚只有张口结舌无法辩解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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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蜂队长姐，过几天就是席官挑战了。”岚盘腿坐在二番队长办公室的窗台边的扶手椅上，第一次在她工作的时候插话。“你觉得，我要挑战几席？”
　　碎蜂诧异的抬起头来，也许也被岚吓了一跳吧，单眼皮的细瞳瞪大。“诶？”
　　“我说，席官挑战，我要挑战几席？”岚重述一边，出乎意料之外的看见碎蜂浅浅的笑弧。
　　“这种事情，你要不就是心里早就有谱了，要不就只是问来做个参考，随便找一个人充数就可以了，你反正也不会真的听取意见。”
　　岚垮下脸。“那到底是怎么样嘛。”
　　“照你的个性，反正只要一点一点往上爬就好了。无需躁进也无需退缩。”
　　说完，碎蜂的头又埋进公文山中。

　　岚依然困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