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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吃瓜瓜不甜 ...


  •   张知白漫长的闲暇之余结束了,他被授予一个不大不小的户部主事的职位,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以张知白的才华他定会步步高升。能在吃官家饭,顺利成了公务人员,张知白特意花了钱在酒肆买了几个菜表以祝贺,也慰劳一下一直跟着忙碌的母亲,李云殊算是沾了光。

      三人是高兴,就连小孩不能饮酒也给忘了,李云殊端着杯子喝了好几杯桂酒,最后喝的直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张母和张知白手忙脚乱的将她抬进屋里,这顿喜宴算是结束。

      晚上睡前,张知白服侍张母睡觉然后沉默的来到李云殊的房间。李云殊躺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看来不甚酒力,张知白蹲在床边给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观察了好一会。

      “妈妈……我,我想回家回家……”李云殊突然哽咽起来,眼角还留下一行清泪,张知白连忙用袖子帮忙擦拭掉,他看着李云殊说了什么,转身就走了。

      等张知白关上门,李云殊一把把被子掀开然后抱着被子哭哭啼啼的睡熟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李云殊就晕乎乎的醒了,她记得早上有什么事要做,做了一夜梦梦里都在想着一定要早起。李云殊起来,天还没亮,但已经听到了张知白的房门打开了。她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天有些冷了,地上都落下一片枯叶,李云殊裹了裹敲响了门。

      “张止,你的官服穿好了吗?我来帮你吧。”

      “啊,那就麻烦……”张知白尴尬的把门打开,因以他是户部主事官从八品官服为深青,那深青澜衫被他七扭八歪的挂在身上。

      李云殊抿嘴一笑踏入门中:“这官服穿你身上可真好看。”
      张知白倏地耳朵就红了他清了清嗓子:“的确,这官服甚是好看。”

      张知白太高,还要他半蹲来李云殊才能伺候他穿上澜衫,就是穿衣就废了好一会,给张知白束发时李云殊手忙脚乱才给他弄好,冠上进贤冠舒了好大一口气。不亏她学了三日,不然这可耽误了大事了。

      李云殊掐着腰满意的点点头:“一回生,二回熟!好了,等我做饭!”

      “不吃了,今日第一天,我早些去为好,殊儿与母亲用饭吧。”张知白仔细的铺铺并没有的褶子。

      李云殊还是塞给张知白一把果子,叫他饿时垫垫肚子,张知白趁着天边渐白就出了门。在六省审选时,一位尚书令左相颇为赏识张知白,今日要趁早去去与那位大人物见一见。

      李云殊给张知白收拾好了屋子,准备着做饭去了,最近她学会了好些个菜样,再加上张知白好友盛锶为的支持,她都自负的认为自己是个可以开酒店的大厨师了!

      昨日剩下一些梨子,李云殊吧梨肉挖出来填进面皮里做成带馅的面饼,贴在锅中仿着现在铁锅炖的贴饼子样式,做出一锅胡饼,接着又熬了一锅糙米粥加了点肉丝。李云殊点着张知白没口福,自己偷偷吃了一大碗。等张母收拾起来,李云殊都要吃饱了,她赶紧摆上桌子盛进碗里,又从一个缸子中捞出自己做的泡菜摆在桌子上。

      “小殊又没少忙活,这手艺也越来越是样子了,你累你快吃吧,我去叫止儿。”

      “大娘,张止去上朝了!”李云殊摆上筷子,叫住张母。

      张母整理衣服的手都放了下来问:“这才刚寅时半刻,要去如此早?那她连饭都没食进了?”

      李云殊拉着张母坐下来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张母这才拾起筷子进了饭。

      李云殊收拾了一通照了照铜镜,然后出去玩了,她最近想出城想的紧,这整日也不想闲下来。李云殊一路问候早,跑到了乔乔家,兴奋劲还没降下来就听乔乔又病了,已经躺在床上几日了,大夫说要是挺不过去也就这两日了。

      吓到她差点哭出来,等推门见到乔乔那累终于绷不住了,李云殊握住乔乔有些蜡黄的手:“乔乔!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还要带着我去乡下玩呢!”

      乔乔使了个眼色,她父母兄弟都撤了出门,余下带着人气的房子一下子就萧瑟孤寂了,乔乔坐起来拉着李云殊的手:“云殊,我做了有个梦,我看见了一座漆黑的城,里面都是一些黑色的影子,有两个凶神恶煞的鬼拽着我说我的阳寿没了,叫我去阎王殿报道。”

      “怎么会突然梦见这种东西!莫不是你自己吓唬你自个呢!!”李云殊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要是真有鬼东西,她穿越这个算哪个部门的管辖?就是十殿阎罗也不许的吧!

      “我也不知……怎的就这样了,我怕这年是过不去了,我能求”

      “闭嘴!你不可能纯信这种怪力乱神的糟心劳子!越是怕它你就真的着了他的道了!你仔细与我说说最近你遇着了什么!一字不可差咯!”李云殊记得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紧紧捏住了乔乔的手。

      “大前个泽哥儿非说曲江池那有个说书先生,讲的都是些奇异怪志,你说这世界本没有鬼神,我便也起了心。那天就和泽哥儿一块去了,当晚回来还没事,第二天泽哥儿说他瞧见东口那胡家门口有一大黑影子,然后我就梦着了。”乔乔起初不愿起回忆,可招架不住李云殊的强逼,噘着嘴不情愿的讲来。

      “泽哥儿是个男郎,自小身子骨就好什么能吓得倒他,再说如今他正直调皮年龄,口无遮拦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自个什么模样心里没数吗?我看你不是阳寿到了,你是心眼没了!”

      李云殊一顿数落,乔乔嘴笨自然说不过她,到时自己委屈也只能巴巴干落泪,最后李云殊抹了她的可怜,叫她换上了厚衣裳走出了房门,虽然身上还是虚但经过李云殊的两眼三语也是缓了一些力气。

      李云殊叫来乔家二郎,乔乔的弟弟,泽哥儿。

      “下回你若有这等子事第一个先回我来,要是还私自把你阿姊带出去吓个好歹,你就搭上一副棺材等着她入土了吧!”

      乔泽哼哼的想哭看着乔乔虚弱的模样生生给憋了回去羞道:“我不敢了!我在也不敢了!云殊阿姊你莫要吓我!我阿姊受不得的!”

      “乔叔乔婶子,我话重了实在对不起,我实在是担心乔乔。”李云殊福了福身子然后说:“乔乔现今是没事了,也别老给她吊着药,常出来锻炼身体骨。她这一身骨头一层皮还没我的两双腿有个沉。”

      乔乔阿娘是个厚道的妇女,当年怀乔乔正赶上灾荒,算是豁出一条命来得了闺女,自然疼的紧。明明刚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模样的乔乔,不会儿便下床走了出来,心中万分惊喜,她握住李云殊的手:“还是李娘子有办法,不然叫我这可怜女儿和孽障儿子该如何活下去!我也记住了你的叮嘱,叫她活动着。”

      李云殊又和她说了会体己话,叫乔乔保重才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她躺在床上,这古人医术不发达,一个小病痛就叫人痛苦的死去,若是今天没去找乔乔叫她自己优思着死了,那不是造孽!

      李云殊真的有点后怕和万幸。

      晃晃一天,张知白从宫中回来一身的疲态,他关上大门倚在门口穿了口气才走进院子。

      李云殊早早等候多时,端上一碗水果汤接过他的进贤冠,问道:“今天还好吗?累不?快回屋歇会,我熬了汤给你和大娘补补身子。”

      张知白揉揉李云殊的发顶,道了一声:“谢谢你,殊儿。”

      翌日清晨,李云殊起的更早,把晚上的汤热了热递给张知白,随后继续给他穿官服。这次比第一次穿的顺利了,不仅没浪费时间还叫他温乎饱肚的去了。此后便是常态,可张母还是不满的抱怨,她与张止的见面少了。

      晨阳未升,天色还暗,李云殊还有点不习惯这么早起床,可有什么办法为了张知白她只好牺牲自己的睡眠了,即使心中有怨也不得不向生活和人情低头。

      中午,厨房的烟囱徐徐的飘散着白烟,大雁成群的划过天际,李云殊定定的坐在矮小的板凳上看着锅底的火不断越燃越热,锅中的白粥不时冒个泡,给寂静的氛围解了些烦闷。

      呼呼气气的哼唧声让李云殊一下直起来身子,她竖起耳朵细听,仿佛是一男子,那喘息声很重,而后时不时又会变成一女子低声下气的唉声萧嘁。

      好像发现不得了的东西,李云殊红着脸继续偷听,可声音突然就近了,还经过了厨房。李云殊盖上锅盖,探出了头。

      原来是张知白领回来了一个姑娘。

      那女子面容清秀,身上的衣裳也是当下最为时兴的孺子群,李云殊有些看待不解的眨眨眼皮,张知白板起身子,一本正经的解释……

      这位娘子,是祈柏兄的未婚妻。

      名佟思芝

      但,盛锶为却说根本不认识她,佟思芝却不依不饶的让盛锶为承认。盛锶为的确有一个未婚妻是它青梅竹马的表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现在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如果事情闹大,怕是影响深重。

      盛锶为怕把事情闹大,才不得不让张知白暂时领了回来,等用过早饭就来解决这个小麻烦。

      哦!多么狗血,有看头的剧情!就这么现实的上演了,还让李云殊碰了个正着!李云殊围裙都没收,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汤勺,样子有些滑稽。

      张知白看到李云殊一脸吃瓜群众的神态,还从李云殊的脸上看到了奇怪的表情后脸都黑了,这是第一次李云殊看出了张知白生气了。

      “怎么了?”李云殊小声询问,却遭来张知白失落的不语。

      李云殊不知道张知白心里人想法,只当他是害羞,毕竟也到了年岁该谈论嫁娶了。她按着自己的想法向张知白露出了‘我都懂’的眼光,并选择不厚道的笑了,还笑出来声音。

      然后张知白一脸黑线的甩袖,负气关上了门,没了声响。

      留下李云殊和那位名叫佟思芝的姑娘,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李云殊疑惑,为什么生气了?

      “你是谁?”终于!有人憋不住了,开了口。

      这句话是这位叫佟思芝的姑娘提出来的,在她的眼神中李云殊看到了疑惑,妒忌还有鄙夷。

      “我是他堂妹!”李云殊不用过脑就脱口道,这句话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询问过,所以形成了条件反射,想都不用想就说出来了。

      “堂妹?”又是妹妹!佟思芝脸上露出泼辣。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是他堂姐吗?”我倒是想当姐,说出去谁信。

      “……”

      “你喜欢盛二郎?”

      “什么糊了?

      二人同声齐发,然后李云殊就像被受惊的小鸟,尖叫一声快速转身回到厨房,佟思芝不明所以也跟着进去了。

      “……我的粥……”李云殊双手垂下,闭着眼睛,一锅香喷喷的粥变成糊黑的锅巴,非常难过。

      佟思芝小心开口:“要不再加点水吧……”

      “其实锅巴挺香的……”张知白走进来,安慰着李云殊,还顺势从锅里捡来一片锅巴一脸美味的吃了。

      李云殊打掉他手中剩余的锅巴,闷闷道:“别吃了,多苦呀。幸亏我昨天蒸了几个梨子,蒸笼上还有几块点心,今天的午饭就将就吃吧。”李云殊拍了拍张知白的手,指着小灶,“把这个端房里去吧。”

      早饭刚下口一口,盛锶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李云殊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坐在她对面的佟思芝一把站了起来,没顾得嫌弃李云殊死死的盯着盛锶为,生怕不把他看出一个窟窿。

      “出来吧。”盛锶为一身戾气看到张母后顿时化无了,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母亲,你吃饭,我们出去有点事。殊儿你和母亲一起吃。”张知白看出李云殊也想跟着出去,便一口让李云殊安静的坐下来。

      “切!”李云殊咬着筷子,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佟思芝站在旁边,看着盛锶为的背影,积压多年的情绪快要憋不住了,她握紧拳头语气压抑不住的激颤:“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

      “没忘,当年是你说的不跟我,如果不是你如此决绝,我又怎会做出那么快的决定。”盛锶为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直视着升起的太阳,语气淡到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佟思芝最恨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好像她这个就是犯贱,非要他承认,且娶了自己不可,佟思芝嘴毒驳回:“是,如若当年我不这样说,你的坟头都长满青草了!”

      “是!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说这些话!”盛锶为站起来,终于有了不满,“要不是当年你土匪爹截了我家的车!差点都杀了我哥!我也用不得这种卑劣的手段假装劫持你救了你,救我哥!!”

      张知白眉头一紧,拍了拍盛锶为的肩膀,转身留下了他们两个人回到了房里,看着李云殊要听八卦的样子,摇了摇头。

      “什么?你说什么?”佟思芝睁大眼睛,嘴唇发颤。

      盛锶为回忆起往日,心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正事的对试着佟思芝的眼睛,压抑多年的谎言终于在这一天说出来了。他都不记得那年自己跑回来,悲伤了多久,只要一想到佟思芝冷漠的神态他就想哭,甚至失眠到七天没有睡过好觉。

      盛锶为看着佟思芝,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让他一见钟情的,爱到无法自拔的人,如果当年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么会用到那一个办法。

      如今心结以解,盛锶为才发现自己真的释怀了,及时看到佟思芝那一刻也只是惶恐,没有了担忧。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意接近你的吗,现在摆出一无所知好像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

      “盛锶为,我爹是混蛋,可我也是他捧在手心里从未吃过苦长大的!你居然利用我欺骗我。那你隐忍多年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是不是要恶心透了?”

      盛锶为没回答,时境过迁,物是人非,再炽热的爱也在慢慢长日中冲淡了。他爱过,并且为爱不顾一切过,如果说当年不愿将就只为她一人。那么现在他依然将就习惯,并且安于现状不愿只为她一人。

      佟思芝深深叹出一口长气,浑身疼的快没有力气了,她松开了手哽咽说:“我是不非要缠着你的,我只是不能疏解心中的疼,今天最后一次,你回答我行不行。”

      盛锶为把头扭到一边,声音并不轻快:“说罢,过后你我二人皆是过往。”

      佟思芝忍不住哭了出来:“你救出你家人后,为什么不杀了我,还要假意救了我。”毕竟我是土匪的女儿。

      “杀了你,你爹不会宰了我吗?”盛锶为说的实情,无关感情,虽然当时他喜欢佟思芝,但是不也劫持了她吗。万一在威胁当中把她弄出一个伤口,那土匪不得把他给五马分尸了。未保完全,他只好先劫持后假救了。

      这个说法她不满意,但是又换了一个问:“当年你说愿意留在我身边,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还是实话,但没有情感夹杂。
      “喜欢?喜欢?”佟思芝失神的念了两遍,“当年我将你赶走,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了,很怨恨。”因为他爱上她了,所以不是喜欢了,怨恨是因为自己懦弱无能不能坚决的将你抢走。

      佟思芝不理解这句话是否有病意,更加失望了,她深深的低下头,声音快听不出来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打乱了你现在的生活你恨我吗?”

      思虑良久,盛锶为才说:“不恨你,你当年赶走我,我很不痛快也挺恨我自己的,很久都不能释怀,所以很怕再次见到你。我的怕在现在看来也并没有什么,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这个心结可能要陪我一辈子。现在好了,什么都不担心了。”

      佟思芝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实在受不了和盛锶为待在一个地方,太窒息了,这么多年人家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人陪伴,而自己一直套在当年出不来,她快要难受死了连看对方最后一眼都抬不起头,佟思芝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思芝……”盛锶为落寞的念着佟思芝的名字。

      不一会,盛锶为便告辞了。

      “他们的世界好复杂,宝宝听不懂~”原本想发表一下感慨的,但张知白不让李云殊听,老是在李云殊想要认真听时打扰。

      张知白收着碗筷,看着李云殊说:“你今天不是约了乔娘子吗?”

      张知白这一提醒李云殊才想起正事,她感觉拿过张知白手中的碗走进厨房,张知白跟在她身后,李云殊解释道:“对对对!乔乔的病才好,我得去看看她。乔爷爷还说教给我做瓷器呢!”

      张知白看着李云殊笑了笑:“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吃瓜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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