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异族（反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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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一点。”当时一直站在游粟背后的温及然开口道，“但是只在那个生物蹲下来的时候，才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很不明显的黑色——就像你说的，细线。”
游粟松了口气。
艾莱特拉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面向众人道：“是角度的问题吗？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和合适的角度才能看见？甚至，可能还需要那些生物本身的许可？”
“换个角度来想，这也可能是只有粟面对的那个异族眼睛是这样的。”爱德华翻了一下手掌，“个体差异。”
“目前看来它们似乎只有身高和体型的差异。但是如果它们单独出现，我们辨别不出到底是哪一个。”秦欣苒开口道。
“它们看起来有点像……有点像阿努比斯！”远山宏打了个响指。
“阿努比斯狼首人身，那些生物没有什么人的特征啊——除了可以直立行走。”安雅撑着下巴说。
远山宏继续说：“耳朵特别像，尖尖、长长的。”
“尖竖耳的确比较符合犬科动物的特征。但是它们吻部比较短，更像猫科动物。”一个留着红褐色卷发的女人说道，“犬科动物体型也没有那么大。地球上目前体型最大的犬科动物全长也不过一米八到两米，体重一般五十到八十公斤不等，而那些生物高多了，体型也更大，起码两百公斤。”
“阿加塔，它们也可能跟地球毫无关系。”尤莉娅说。
“那就只考虑它们的外形特征。尖竖耳意味着它们听觉灵敏，能迅速捕捉到来源于身后的声音。”阿加塔耸耸肩，“看不到它们的牙齿，少了一个判断特征，但是看它们的体型和爪子……更像是肉食性的，最起码也是杂食性。虽然我们没看到它们有指甲。”
“像猫一样可以伸缩的爪子？”远山宏张了张五指。
“猫科动物可全都是食肉动物。”阿加塔露出一个并不愉快的笑容，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显露在众人面前，看着有些森然。
“地球上的猫科动物比较喜欢独居吧。”游粟想了想说，“现在这些生物，看起来像是形成了社会群体和自己的文明。”
“所以我们只谈特征。”阿加塔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如果能看看它们的牙就好了。希望它们是杂食性动物，食谱里别只有肉。最好烹饪方法也跟得上科技水平。”
尤莉娅不明所以。
“生食可比熟食费牙多了，小甜心。”阿加塔对尤莉娅笑得迷人。
“……它们今天不会是来挑食物的吧？”钱思源心里一突。
余慎表情一僵：“新鲜食材？现选现做？”
“你的鬼故事讲得比我好多了。真的。”游粟对余慎说。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恐慌的空气在他们之中弥漫。
“你们怕什么？”游粟低笑，“我被盯了那么久，第一个可能被选成食材的会是我吧。”
“游粟！”德米特里严肃地喊了她一声。
钟启川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的确。如果你看到的黑色纹路真的是它的瞳孔，并且在它看着你的时候，它的瞳孔出现了变化，那可能说明它的情绪剧烈地波动，或者说，它的神经处于兴奋状态。”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至少按照地球上的规律是这个样子。”
——成功地让好几个人对他怒目而视。
卡尔拉了拉钟启川，让他别再说下去。
游粟本人却毫不在意，接着钟启川的话说：“所以，与其担心，不如趁还有时间多研究自保和反抗的办法。但，还有一个问题是，即使我们没有被它们束缚住，那层包裹着它们的蓝色物质，也会将我们两种生物隔开。我那个时候就是，抓住了蓝色的物质，但没法穿透，离那个生物的前肢有明显的距离，根本碰不到它。”
“我们需要分析出它们的生理弱点。”德米特里脸色缓和起来，“所以最好能让它们作出更多的反应。”
“反观察？”余慎乐了。
郑嘉文手指敲着地面，说：“稳住心神，静观其变。尽量收集多的信息，无论是从它们展现的图像还是从它们本身的行为。”
“还有从它们的技术。”艾莱特拉说。
“从我们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他们还安排了听声警戒和错峰睡眠——以保证室内一定会有一部分人醒着，提防他们睡着时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入侵。每个班次一桌两人负责警戒，他们五张桌就一个班次共十人：一半坐在休息舱里警戒，一半躺在休息舱里观察四周。
如果真的有异常，他们能在换班的时候交换信息固然好，但万一他们不幸被带走了呢？况且休息舱的防卫属性可能会导致他们在室内有情况时叫不醒其他人——谁知道休息舱会不会忽然隔绝外界的声音呢？
于是他们约定，负责警戒的人随手拿着杯子，躺在休息舱里值班的人也要将杯子带进休息舱。
如果是在休息舱里出事的话，杯子就会留在休息舱里。如果是被带出休息舱、然后被带走的话，就将杯子扔在休息舱外——桌子上或者地面上。
他们暂时忽略了安德鲁那边。
如果这样的警戒的确有发现，他们再作其他打算。但具体是合作错峰警戒，还是只是告诉他们有这样的必要，还要看到时候的情况了。毕竟双方之间的几次接触委实不算愉快。
他们认为刚离开的异族不会那么快回来，于是迅速开始了试验和准备。
试验躺在休息舱里不进入睡眠状态和进入睡眠状态休息舱会有什么差异；准备则是部分人开始先开始错峰睡眠，等他们醒了就开始警戒，剩下的人则进入睡眠状态。
试验的结果是在清醒状态下休息舱不会被封闭，但敲击休息舱内壁可以让休息舱封闭起来，同时不同的敲击方式会让休息舱的对外可视性产生变化——只要掌握好方法，就能让休息舱外部看起来像是进入沉睡模式，但是内部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第一轮值守无事发生。
众人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所有人醒来之后，他们迎来了进飞船后的第一餐早餐。
一份简单的面包和黄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的面包的口感比昨天的餐食要好了一些，黄油也跟地球上的颇为相似。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没有洗漱工具，这让大家多多少少有些苦恼和难受。
早餐后，第一轮值守的人回休息舱补充睡眠——虽然他们已经提前休息过，但生物钟被打乱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那些生物给了我们早餐，所以，现在是早上？”哈罗德说。
郑嘉文回复道：“是不是真的是早上没有关系，只要给我们一个时间参考点就可以了。”
也许是因为人不齐，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早上那些生物并没有做别的什么，只是任由他们自由活动。
而当第一轮值守的人也醒了之后，他们迎来的午餐。
今天的午餐有一碟菠菜烘蛋配熏香肠，一份芝士千层面，一盘奶油蘑菇汤，还有一小盏水果。
“一人试一种？”
几人各自选好一种食物，开始品尝。
这次游粟先试的是水果，四四方方的小盏里几种水果都被切成了一口就能吃掉的大小。她偏好甜食，于是先叉起了颜色鲜亮、看起来像是哈密瓜的小块啃了一小口。
清新的甜味唤醒了她的味蕾，她有些惊喜地抬头看同桌的其他人，一边把剩下的半块哈密瓜吃掉。
安婉宁和她一样选的是水果，但她吃的是西瓜。“这个西瓜很像西瓜。”她说。
“哈密瓜也很甜，很接近地球产物，吃起来不会很奇怪。”游粟道。
其他人也反馈自己试吃的食物味道很正常。
但这种“正常”似乎反而透露出不同寻常的信息。
“它们的进步是不是太大了？”郑嘉文停下了动作。
如果用更专业、更观察者的说法来形容，那就是：这个直立行走的生物中止了进食。
游粟面色如常地去试芝士千层面，刚才哈罗德说这个面“味道不坏”。
钟启川扭头看郑嘉文，说：“早上他们的面包和黄油就已经有进步了。只是因为当时的食物太简单，我们也刚好比较饿，所以没有太在意。”
“守了一夜，吃什么都香。”钱思源说。昨晚就是他和远山宏负责值守。
“好吃！”远山宏举着啃了一口的熏香肠附和道。
“可以说是飞跃了。”游粟回味着千层面的浓郁风味，“跟地球上的食物还是有区别，但至少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它们对地球做了什么。”
“所以如果味道和口感跟地球上的一模一样，我们才该担心？”安婉宁说完吃了口菠菜烘蛋。
郑嘉文微微扬唇：“这个说法的确很能让人放心。”这个在异族视角里为直立行走生物的生命体又再开始进食，并且似乎十分满意食物的质量。
“接下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影像放映。”秦欣苒说，“如果有，这次要好好留意。”
远山宏停下来，问：“阿加塔是什么专家来着？”
“好像是动物学的讲师。”钟启川回答说，“天文方面的，只有一个爱好者，在安德鲁那边，叫艾利克斯。”
“但我们是希望所有人都注意一下，说不定能看到自己了解的物种。”郑嘉文补充道。
游粟接道：“因为不排除有人在生活中或者在某些报道或科普里有接触过这些。”
“你们两个真合拍。”安婉宁笑了一下，“昨天德米特里差点被你们两个的欲扬先抑气坏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后来讲的话往好的方向讲。”
——他们已经开始习惯新的时间划分，并以早餐为界，将昨天和今天分开来。
而游粟和钟启川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只是不约而同地无声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异族（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