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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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冰冷的湖底出现一片光亮，洛池羽也慢慢脱离了阿忘的记忆，睁开双眸，清心扶起他询问，“你看见了什么？”
洛池羽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只是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这并非是他的眼泪，而是阿忘的无助和恨意，还有对少年的不舍同眷念。
他扬起头来，看着夏日的光芒，刺目温暖，可始终照不进湖底，暖不到阿忘的心。
世人都说厉鬼害人，可厉鬼因何而来？
就如他曾渡化的戍墨，世人都道他是魔头，可从来不曾有人过问他为何成魔。
洛池羽苦笑，他终于明白天道为何不让天界神界干涉人间命运了，因为人间的气运纵使神仙下凡也渡不尽人间的恶。
“道长先留在此处，湖底怨气未散，有道长守着会好些，我还有事要办。”
清心并未推脱，一口答应下来，目送洛池羽离开。
乘上马车，双无在外询问，“公子要去何处？”
“先去典当铺吧，找一样东西。”
“是！”
马车缓缓前行，在一家就近的当铺停下，洛池羽下马进去，管事的瞧他衣着打扮就是富贵人家，身后又跟着一个侍卫，立刻迎上来询问，“不知公子需要点什么？小店里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洛池羽在桌前坐下，“借贵店笔墨一用。”
管事的没说什么，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办，将笔墨纸砚送上，“公子请。”
洛池羽道了声谢，在双无铺上宣纸后提笔画下一块玉佩，停笔瞧了瞧，确定无误才将纸页递给管事，“这块玉不知掌柜可有见过，若是没有，烦请掌柜与同行聚一聚，帮着寻寻。”
管事并未没见过，不过看这玉佩的花样就知不凡，他问，“若是寻到玉佩的下落？”
“若是寻到落下将军府必有重赏！”双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扔过来，管事的接住连连道谢，一直将人送到门口。
从典当铺出来洛池羽没有再乘马车，只是让双无带他去一些偏离的深巷里走走，也实在是阿忘的记忆太过模糊，又过了三十几个年头，早就物是人非了，不知能不能寻到。
洛池羽漫无目的的在深巷转了好些个时辰，中途又去酒楼用膳，一直寻到夜幕落下也没个结果。
双无一直跟着他，看夜幕下来开口道，“时辰已晚，不如先行回府明日再寻？”
洛池羽摇头，“阿忘的记忆多半是在黑夜里，兴许更容易寻到的。”
“阿忘？”双无疑惑，洛池羽何时认得叫阿忘的人？
“就是湖底里缠着你不放的人，他被困在湖底想要出来，去找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洛池羽轻声，也不知是不是被阿忘感染的深了，站在漆黑的深巷中不由觉得冷，手脚无温像是要被冻僵了似的。
“即是寻人，公子可去府衙问话，城中人口都是有登记的。”
洛池羽仍然摇头，“我只看过他的脸，不知姓名，很难查到。不过你也提醒了我，失踪这么多人府衙定然有备案的，你差人去查查三十年前的人口失踪。”
双无应下，找来暗卫吩咐下去，继续跟着洛池羽在深巷里转悠。
天色越发的暗了，一阵夜风袭来洛池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冷的厉害。跟在一旁的双无有所察觉，立刻脱下身上的外衫给他披上，劝道，“这个时辰想必将军已经回府，等着公子回去。”
“我一日未归他哪里会在府中等我，早就问了暗卫，现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洛池羽面露微笑，接着说，“你是半个鲛族，在夜间视力会比寻常人好上许多，可有感觉到？”
“如同白昼。”
“这便对了，鲛族算是半个仙，有许多不同寻常的能力。只是不擅法术争斗，可你又不同了，你一直作为人类活着，习得一声武艺，日后我再教你一些术法，你需勤加练习，飞升成仙也不是难事。”洛池羽拢了拢衣袍，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冷，只能用灵力裹着，驱除寒意。
双无牢记于心，也有些好奇，他问，“公子是神仙？”
“嗯，于凡间而言当是月神了。”
这样的回答双无并不吃惊，毕竟上元节那晚的景象他都瞧见了，而且洛池羽的容貌的确和传说中的月神一样倾国倾城，只是传说中的月神是女子，洛池羽是男子。
又走了一段路，洛池羽的冷意加倍，竟是连灵气的挡不住。停下脚步细细思索，又往后退了退，冷意有所减少，再往前逼人的寒意再次袭来。
“原来是这样。”洛池羽嘀咕着，加快脚步往深巷而去，果然在狭窄的巷子里寻到一个堆放废弃物品的角落，“是这里了。”
双无跟着四处扫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不过是普通的窄巷罢了。
洛池羽闭上眼睛，凭着感觉走动，不过百米的距离来到一座院子前，在撞向墙壁时被双无拉住。
睁开眼睛，洛池羽看着那面墙壁，三十个年的风霜洗礼依然陈旧许多，有些阴森。
双无会意的去到一旁的木门前，敲响，等着人来开门。
因着是后门，天色也晚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动静。洛池羽跟着过去，只见院里的人拉开一条门缝，询问，“找谁？”
“阿忘。”
一个名字，似乎触碰到了那人的神经，慌张的就要关门，被双无抢先抵住门板强推了进去。
那人被力道撞在地上，爬起来就喊，立刻招来了一群家丁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大汉手里拿着木棍，质问，“你们来干什么的！”
“寻人。”洛池羽说的轻巧，他道出阿忘的名字家丁是有反应的，那就证明他没有来错地方。三十年过去，那家丁也不过三十岁，竟然知道阿忘，这院子定然不简单。
“我们这没你要寻的人！给我打出去！”大汉发话，一群人蜂拥而上。
只可惜是一群会些手上功夫的家丁，刚出手就被一直跟在暗处的暗卫解决了，一名暗卫将短刀抵在大汉的脖子上，冷道，“我家公子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胆敢期满我即可要了你的命！”
大汉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有什么话公子只管问。”
“我想知道三十年前府中是不是有一个家阿忘的少年？”
大汉明显的慌张起来，和先前开门的家丁如初一辙，只是大汉的定力更好些，慌张过后说，“公子问的人本是府中的大少爷，可他已经失踪三十余年了，无人知晓。”
“既然是失踪，为何贵府不曾报官，请官府寻人？”洛池羽走近，阿忘的记忆里那个年婶的确是叫他大少爷的，可这世上有哪家的大少爷被折磨成那样，挨打挨骂干粗活，受饿受冻被下人发卖？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我们都是大少爷失踪后被招来的。”
“那你为何又知道他？”
面对洛池羽的逼问大汉也不好开口，还是让暗卫用匕首划拨了颈肉才托盘而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府里的老人说过几句，说他是被人害死的，就在府里头。每年的冬夜都会出来，在府里哭喊，我们都听到过，所以.......”
“你们都听过他的哭喊？”洛池羽疑惑，阿忘分明被压在湖底，那在府中哭喊的人是谁？
不止大汉，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听上去不像是在说谎。洛池羽纳闷了，让暗卫放开这些人，“带我去寻府里的主人，我有话要问。对了，你们府中可有一个叫年婶的老人？若是她还在一并带来见我。”
从后院到前院主厅，洛池羽很自然的落座于上位，等着暗卫将人带来。
很快府中的人陆陆续续的到齐了，府中主人是一对年迈的夫妻，看年岁应该有六十了。
洛池羽抿了口茶，“六十岁，三十年前也是三十岁，阿忘那时不过十二三，如此你夫妇二人当是阿忘的父母？”
提及阿忘堂下的老夫妻也是一阵慌张，特别是老妇人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帕子，一看就是做贼心虚。洛池羽眯起眸子，转头问先前的大汉，“谁是年婶？”
“回公子的话，年婶已经七十多了，干不了活，十多年前就离府回老家去了。”
“这样啊。”洛池羽放下茶杯，“齐若、齐晨，你二人带上他去年婶老家一趟，看她还在不在世。若是活着带来见我，若是死了，便是尸骨也要挖出来。”
“属下领命！”
齐若齐晨二人齐声，立刻将那名大汉扯了起来带走。
见此场面老妇人更是吓着了，不停的往后退缩，洛池羽只当看不见的，接着询问，“阿忘幼时有个要好的伙伴，与他年级相仿，家境也是不错，不知两位可有印象？”
“不！不知道！”老妇人哆哆嗦嗦的解释，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分明是做贼心虚。
有些人总是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洛池羽放下茶盏，轻声道，“双无，想想法子让她开口。”
“是！”
作者有话说第79章 第 7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