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只想在人间》卿卿子墨

76、第 76 章

　　听完这些双无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虽不是什么妖物，可也不是人类，倘若他真的长出鱼尾来，这世间哪里容得下来，将军又会如何待他？他不安的看向洛池羽，希望能有一个答案。

　　洛池羽自是明白的，他捏着掌心起身徘徊踱步，小一刻的时辰后转回来看着双无，说：“我能用灵力护着你，叫你看着如常人一般。”

　　“可若有一日，护不住了该如何？有我这么一个异族在，将军.......”

　　“阿渊从来不在乎这些你是知道的，就如你们这些暗卫，从来不在乎我到底是什么。”洛池羽握住他的手，接着说，“我在人间待了这些日子，灵力足够护着你。只是阿渊命的生死劫不知何时会来，倘若真到了那一日，我顾不上你.......”

　　“公子不用顾及我，我的命是老将军给的，我不能拖累将军！”双无撇开手，现在他这般模样不能帮助将军也就罢了，决不能拖累了将军！

　　双无转身就走，被洛池羽强拉了回来，“你听我说完！阿渊的生死劫我定能助他平安度过，只是不知道何时会来，所以我要先跟你说明。等到了那日，我分心顾不上你自会寻龙族接你去深海，有龙族护着你我和阿渊都能安心！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你和阿渊的情谊并非单纯的主仆，你救过阿渊的性命，他断不会为了自己撇下你不管，府中的暗卫也不会！”

　　“可我在一日，将军的危险就多一分！”双无不肯，他宁可现在就变成一尾鱼扎进水里生死由命也不愿拖累将军。

　　“阿渊的命是你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你为了他毁了容貌，若非我阴差阳错的过来便是一辈子的事，阿渊一直对你心有亏欠，亦从未将你当作下人看待。现下你有难处阿渊不会不管，我既同他拜了天地，结发成婚，与他就是一体。”洛池羽急急拉住他，握紧他的手说，“我且问一问你，若阿渊的生死劫来了，你可会不管不顾，走的远远的？”

　　“双无誓死保护将军和公子，自然不会！”

　　“那便是了，你都不会撇下他不管，阿渊又怎会丢下你？现下我能护着你，船上的人我也都抹了记忆，并不会被发现，你大可安心。我告知你这些，就是要你心中有数，从今日起我会教你修炼，一来是鲛族寿命远比人类来的长，我不能护你一生，等我和阿渊离开你必须去往深海，与族人在一起。二来你尚未完全脱变成鲛族，不能贸然送你去深海，我先教你修行，去龙族说一声，日后你去了才能更好的生活。”

　　如此巨变的一遭让双无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点头应下，可心中仍有自己的打算。

　　见双无应下洛池羽松了口气，并不在多言，他心里头知道，双无的顾虑他没办法打消，还是得等沈故渊会来好好劝说才是。

　　到了入夜沈故渊与清心一道回来，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跟着回来的暗卫也个个阴沉着脸。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洛池羽上前询问，跟在他身后的双无也紧张起来，看众人的脸色定然是有什么大事。

　　沈故渊愁眉不展的甩着袖袍，语气冷的很，“哪是什么不妥，简直伤尽天良，这才一下午的功夫打捞出数十具骸骨，还都是不过十二三岁的孩童，骨碎骨裂的都有，更有被生生砍断十指的。”

　　洛池羽听得心中郁结，更何况是亲眼见到的沈故渊了，他伸手握住沈故渊的手，“可有查出尸骸的出处？”

　　沈故渊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清心，叫他来说。

　　清心冲洛池羽拱手，“贫道问了灵，只是残魂怨念深重，又被符咒禁制所压，完全失了理智，问不出个什么。”

　　“既是如此道长可将他们超度？”

　　清心摇头，“贫道道行尚浅，无力超度，怕是要请家师出山为其做法，只是如此的话公子的身份怕是瞒不足家师的眼睛。”

　　回来的路上清心便说了此事，沈故渊也为这事头疼，湖底冤魂不能放任不管，可若请了清心的师傅来又得连累洛池羽，一时片刻的他也不知该作何决断。

　　手被握紧，洛池羽知晓沈故渊的难处，他也想多多陪在沈故渊身边，更不想沈故渊为他杀人，受天道惩罚。他垂下头来，瞧着交握的双手，开口说，“我能渡化他们，不必请尊师出山门来。”

　　“公子当真可以？”清心询问，他竟不知妖也可以渡化恶灵。

　　洛池羽点头，接着问沈故渊，“此事可要禀告陛下？”

　　“陛下那边已经知道了，明日早朝有的念叨，怕是会回来的晚。”

　　“没关系，明日我和道长一块去。”

　　商定好后清心被送去了院子里，洛池羽也拉着沈故渊说了双无的事，沈故渊自是不愿此刻就放双无离开，与洛池羽一道用过晚膳后就去找双无说话了。

　　沈故渊回来夜已深，洛池羽从床上爬起来为他宽衣，“双无怎么样？我与他说了半晌，他嘴里答应了，可心里不一定。他现在这样，一半鲛族一半人的，我若送他去深海，不说被人排挤，便是他自己也不习惯。”

　　“我也是说了半天，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反而担心我。”沈故渊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双无说我命里有个生死劫，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就是你有一个和戍墨一样的生死劫，天君为此事还特意求我，我也向天道确认了，的确是有。”

　　“和戍墨一样的生死劫？”

　　洛池羽弱弱的点头，“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担心。可眼下双无变成这样与我脱不了干系，我不能放任他不管，也要顾着你，自是要和他说清楚。若到了你应劫的时候，我便顾不上他，只能送去深海。”

　　“也不知我与戍墨有什么渊源，一样的痣一样的劫，倘若我真是戍墨你当如何？”沈故渊问的轻快，眼神却异常认真。

　　洛池羽着急解释，“你是风阙，是天界的太子，怎会是魔尊戍墨？！”

　　“我说的是如果、万一、假设。”沈故渊捧着他的脸，“小鱼当如何？”

　　洛池羽摇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沈故渊逼着他要一个答案他也只能如实相告，“天道说他注定了要成神，可只有我能渡化。那次我抄了近道，渡化了一半，留了一半，便不作数。他的生死劫牵扯甚大，我也想渡化他，若你是戍墨我自当想尽办法渡化你。若是！若是我渡化不了，在威胁六界安危之前我只能.......”

　　“杀了我，是吗？”沈故渊问的轻，在洛池羽点头落泪之际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莫哭，天道不是说了唯有你能渡化，有你在我自当无事的，对不对？”

　　“可若万一！我渡不了你，我须得亲手杀了你......”洛池羽抽泣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就是胸口闷的，又酸又疼的，怎么也抑制不住。

　　沈故渊抚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若我是戍墨，能死在你手里也是高兴的。比起魂飞魄散我更怕毁了你守护上百年的六界安危，小鱼！答应我，若真有那一天，切莫犹豫。”

　　“你要我喜欢上你，爱你至此，你让怎么下得去手，叫我不犹豫！”洛池羽又是疼又是气的，埋头在他颈窝里哭个不停，他多想自己不是什么帝君，不要这么多敬仰畏惧，便不需要守着六界，一心守着沈故渊就够了。可偏偏他是帝君，不得不去思量这些，让自己难受。

　　沈故渊也是心疼了，抚着他的双肩拉开些距离，低头吻住他的眼眸。

　　“是我的不是，非要问你这些。我哪里是什么魔头，我是你认定的天阙是不是？便是我注定有这么一劫，也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小鱼是天界最厉害的，护的住我，对不对？”

　　洛池羽抽搭着，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瞪他，“就是你的错，非要问我，招我哭！我从来都不哭的！”

　　沈故渊无奈的笑，抬手为他擦着眼泪，语气惆怅，“你说说你，起初还说自己不无欲无求不懂七情六欲，转眼就喜欢上了我，爱的真切。你说你从来不掉眼泪，可在我面前哭了多少回？”

　　“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洛池羽生气的推了他一把，他都哭成这样了沈故渊还笑他，拿话挤兑他！

　　“怪我，都怪我！”沈故渊捧着他的脸，倾身而来，“可我还是要问一句，爱也爱了，哭也哭了，我的小鱼何时才能生出欲来，好好与我欢爱一回？嗯？”

　　洛池羽被着轻佻露骨的话羞红了脸，连带着耳根一块儿红了，怒道，“你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这个来，我又不是不让你睡，是你自己不愿意还来怪我！”

　　“你是愿意，我也想，到现在你我在幻境里欢爱了多少次。可现实里，我碰你你脸红，亲你你害羞，可就是那处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你让我做，你又半点反应，同我抱着一块木头有和区别！若我真是饥渴到如此，何必跟你纠缠至今？我是真的爱你，爱到愿意等，愿意忍，你还怪起我来了？”沈故渊惩罚似的咬住他的唇瓣，生生留下一个牙印才松开，末了还责怪道，“没良心！”

　　洛池羽羞怒的擦了擦嘴唇，与沈故渊辩解起来，“我没良心？我是天上帝君，何等身份！即便你是天阙，天界太子，日后呈了天君的位子，与我也差好大一节！人间尚且有门当户对只说，天界也是有的，现下我放下身段与你在一起，没吵着要睡你就罢了，整日被你欺负不算，你还嫌弃我！”

　　“我哪里是嫌弃你，我是心急。你瞧我才二十多岁，正值壮年，成日抱着你搂着你欺负你，可也都是吃不着的！你没欲轻松自在的，苦的自然是我！”

　　洛池羽听完这番话更气了，推搡着他怒道，“你憋屈，你委屈！那你去找别人啊，娶多少个都随你高兴！生他个十七八个的！”

　　“哈哈哈！”

　　瞧着洛池羽炸毛的样子沈故渊高兴的很，笑的也相当爽朗，在洛池羽的怒瞪中久久不散，惹得洛池羽起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拽回来压在床榻上。

　　洛池羽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带响的，喜悦的说，“娶你一个就够了，旁的再好都不要。”

　　“那你活该憋着！”

　　沈故渊赞同的点头，接话道，“现实忍忍就罢了，咱门去幻境里，让我好好疼疼夫人！”

　　“呸！我才不要去！”洛池羽挣吧着，可单凭手上的力气他哪里是沈故渊的对手，根本动弹不得。

　　沈故渊也是不忍伤着他，留了余地的，低头封住他的唇舌深吻，将洛池羽嘴里的呜咽声尽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