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红色的笔墨

4、第四章

　　请相信，你会遇到阳光
　　公交站就在学校门口，阿度顺利地搭上最后一班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但是家里还是一片寂静，平常这个时候母亲都在厨房做饭的，但是今天没有，家里的一切都跟阿度早上离开时的状况一模一样。
　　父母的房间紧闭着，阿度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没有人回应她，应该是没有人，阿度打算去李婶家看看。阿度还没走开几步，房门打开了。
　　“妈妈，你在家啊。”阿度小心翼翼地对母亲说道，看着母亲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黄静并没有回答阿度的话，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不理会阿度的敲门，黄静目光暗淡地看着前方，嘴里念念叨叨的：“不会的，不是的，不应该的......”。
　　“妈妈在说什么啊，妈妈您没事吧？您一定是累了，妈妈，阿度今天做饭，阿度今天洗碗，阿度一直在，妈妈，您先去休息好吗？”阿度不安地看着黄静，语气急促地说道。
　　黄静像是陷入了另一个空间，她魔怔了般，嘴里一直念叨着，神色慌张，浑身抖动。
　　看着母亲的样子，阿度有些绝望，她尝试着搀扶母亲进房间，即使阿度一直很抗拒进入父母的房间。
　　但是阿度刚碰触到黄静的身体，黄静就像被热铁触碰到似的，一下子推开了阿度的手，“别碰我，你别碰我！”黄静蹲到角落，抱住自己的身体，手不断摩擦着刚才阿度碰到的皮肤，好像刚才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碰到了，用力地搓擦着，皮肤被擦得通红。
　　不忍母亲一直伤害自己，阿度难受地对妈妈说：“妈妈，阿度不碰你，妈妈，阿度不碰你。”
　　“阿度，阿度，阿度......”黄静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女儿，一把抱住阿度，“阿度，我还有阿度，我们的阿度，阿度......”她声音喑哑，双手用力地抱紧怀里的女儿，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阿度被母亲抱得难以呼吸，但是她很庆幸母亲还认得她，她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母亲的后背，尝试着让母亲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黄静终于安静下来了，她太累了，一夜未睡的身体熬不住了，在阿度怀里睡着了，阿度听着母亲变得均匀的呼吸，心里的沉重感始终没有散去，她不知道母亲这次是什么原因而又变得如此，不过不外乎与那个一月见不到几次的父亲有关，想到这，阿度脸上变得有些阴郁，眼神充满着厌恶，不经对于他的憎恨感又再度涌现，不再想这些，阿度把母亲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为母亲盖好被子，打开自己床头的灯，在太暗的空间里母亲总是睡得不安稳。坐在床边的阿度看着母亲的睡颜，她感到有点悲哀，不知道是为母亲，还是为自己。

　　李紫今天难得早早回了家，但不意外的是家里空无一人，本来应该还有一个李紫母亲请的阿姨，但是每天这家的主人都没回来，那保姆也偷懒，每天早早清洁卫生之后就走了，一开始还能做完晚饭再走，但是因为每次做完第二天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她也没有再做过晚饭了。李紫也无所谓，毕竟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洗完澡之后，李紫拿出放在自己床前的药水和哆啦A梦创可贴，今天的伤不多，李紫边擦着药边心想着，只有膝盖上有一处擦伤，其他没多大的伤口，这还得亏了那小孩，也就今天遇到的那两个蠢货好糊弄，要是遇上别人，那小孩还不被揍扁，想到那小孩的被揍时可能会哭的表情，李紫不禁有点想笑。
　　上完药后躺在床上，李紫觉得有点饿，她觉得自己今天见鬼了，这么早回家干啥，起床到厨房找吃的，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她不禁有点恼怒，精致的脸上有点难看，找遍厨房，也没什么好吃的，也是，没人生活的房子，厨房也是个摆设。
　　饿着肚子的李紫有点烦躁，走到客厅，一下子就倒在沙发上，但是沙发并不是平时软软的感觉，反而是凹凸不平，这时沙发发出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你，压到我了。”吓了李紫一大跳，她坐了起来，看向沙发，“顾德？你怎么又来这！？还不吭声？你吓死我了，知道吗？天哪，你还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李紫更加烦躁了，毫不客气地对他吼道。
　　躺在沙发上的男孩明显对于李紫这种反应还毫不意外，他坐起来，整理刚才被李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不理会李紫的质问，整理好衣服后，像个贵公子一样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要不是那双坐在沙发上触碰不到地面的脚不能盘起二郎腿，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公子哥。
　　李紫对他翻了个大白眼，无法交谈，她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别人家的总是话痨的熊孩子，而这小屁孩不到非不得已，坚决不开口，真的是那那都令人讨厌，李紫不想理他，打算回房间睡觉了。突然，眼睛突然被桌面上的蛋糕所吸引，这对于饿了一天的李紫来说，可是比任何东西都要亮眼，她伸手准备去拿蛋糕时，顾德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
　　“那是我的。”顾德宣誓着对这蛋糕的主权。
　　李紫也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她不明白他身为一个男生什么都不爱，就爱吃甜的，还记得三年前在所谓的家庭聚会上，一个小表妹吃了一口他的蛋糕，他直接把剩下的蛋糕扣人家头上，小表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最惨的是没人站在她那边，谁让她惹的是这家族里的宝呢，导致后来小表妹见到顾德就哭着要走。
　　但是李紫不怕他，要不是今天饿，平时她还不屑于碰他的东西。她伸手拿完蛋糕打算回房间解决它，不想再跟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我说，那是我的。”顾德这次加重了语气。
　　“好的呢，但放在我家的桌子就是我的，弟弟还是早点回家为好。”真的受不了这小屁孩了，李紫假笑对着他，实在是对着他她笑不出来，导致李紫的笑容有点扭曲，说完不再理会他是什么表情，转身就把笑容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
　　被留在客厅的顾德也没有拦着李紫，许是被那声“弟弟”恶心到了吧，这声“弟弟”讽刺着他的身份，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罢了。
　　回到房间的李紫也没心情吃蛋糕了，拿走只不过纯心想恶心顾德，把蛋糕扔进垃圾桶里，关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饿醒了，实在受不了了，李紫掀开被子下床，到厕所刷牙洗脸。厕所镜子的人脸上稍有些憔悴，但是遮不住本身精致靓丽的小脸，盯着镜子的自己，李紫猛地喝了一口水漱口，剩下的水往镜子上泼去，在水流流下的倒影中，她的脸变得扭曲。
　　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饭香味，李紫走到厨房，发现今天阿姨煮的竟然还是自己爱吃的煎蛋芝士三明治，李紫有点意外，毕竟自己没跟阿姨说过。因为肚子饿，李紫吃得有点急，还好阿姨今天做了豆浆，是李紫喜欢的浓度，李紫非常满意今天的早餐。
　　吃完早餐，时间还早，还有些许困倦，李紫打算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刚闭上眼没多久，大门被人打开了，阿姨带着食材走了进来。
　　“阿紫今天起得真早，肚子饿了吧，阿姨这就去做早餐。”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李紫王珊有点意外，她其实平时不怎么能看到李紫的，李紫每天都是晚出晚归的，每次她做完早饭李紫都还没起床，今天的确是有点意外了。
　　听了她的话，李紫顿时明白了刚才吃的早餐是谁做的，呵，也是，也只有那个蠢蛋总是会做这些无聊的把戏来恶心自己，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王珊看到李紫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还以为是自己今天的还没做早餐让她生气了，“阿姨马上就能做好，你稍等一下。”王珊换完鞋就立马往厨房赶。
　　“不用了，今天我吃过了，王姨你先忙自己的事吧，我先上去了。”李紫说完就往二楼走去。
　　王珊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害，这孩子，性格还是那么古怪，不对，这一家子人都是怪人，不过她一个打工的，听从吩咐就是了，少说话多做事总归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