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艾尔白

19、第十七章 一阵风波

　　襄环艺回到学校后一如往常，除了宋迟把自己的座位调到了一个离她很远的地方。但她也不是很在意。

　　省一高这年高考出了省文理双科状元，被清华北大录取的人数比去年整整翻了一倍。全校喜庆得像又过了次校庆。

　　趁着放暑假，学校将操场其中几个区域合并起来，又新修了一个篮球场。这下男孩子们的活动时间就更加宽泛。

　　在学校的日子细水长流。有的人在享受，有的人却在经历折磨。转眼襄环艺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她的学习成绩基本稳定，也越来越成为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

　　要说没什么不合理。她在学校的时候只要是醒着的时间，几乎都在学习。如果不是需要读书，她多半一整天也不会说话。

　　日常课外休息的时候，学生们经常三两个结伴说笑前行。但襄环艺从来都是一个人。

　　一开始她走在人群之后还会羡慕几眼，后来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白天她习惯用咖啡来提神，甚至可以当做一顿早餐。当然晚上熬夜也成了家常事。

　　其实岳鹤向她提起过，每天的中午饭可以陪她一起吃，结果自然也是被婉拒。这时岳鹤就会带着十分佩服的语气说她为了考学可真够拼的，就算年级第一估计也不会有她努力。

　　襄环艺随意一笑，说自己学习也不是为了考学，是为了打发时间。

　　她把自己单独活成了一类人。

　　晚间如果需要洗头，她一般会选择牺牲去食堂打饭的时间，在宿舍将就吃碗泡面。

　　托夏天炎热的风，从宿舍走到教学楼头发基本能干得差不多。

　　“男人婆，交物理作业。”

　　“你搞错了吧，我上午就交了。”

　　“你自己找，哪有你的。”课代表将一摞子作业本扔在她桌子上“写完了赶快放进去，七点钟之后再不交给老师后果自负。”

　　襄环艺有些疑惑，她左右翻找，把书包也查了个遍。明明记得很清楚作业一早就已经写完上交，那本子还能自己飞了不成。

　　几分钟后她找得有些急躁，沿着走廊去最后的垃圾桶里看会不会被人误扔掉。恰巧经过宋迟身边，见他正用胳膊肘压着另一本作业，将它的答案誊抄在自己的本子上。

　　“谁让你抄我作业的！”她只不过随意瞥见，却清晰认得那本子上最熟悉的字体。

　　宋迟被突兀的声音惊吓到，抬头见是襄环艺，又木讷地翻过封皮看了下名字。

　　“哦，你的呀。我随便抽的。早知道是你的我也不稀罕拿，毕竟晦气。”

　　他的话毫无遮拦，可仍然无视她埋头抄写。

　　“还我。”襄环艺把手伸在他桌子前，态度坚决。

　　“还你？行，还你。”

　　宋迟许是被她在一旁说得不耐烦，一下子把笔丢下，拿起她的作业本隔着前方几排桌子，朝着黑板扔出去。

　　黑板刚用湿毛巾擦过，不断有水滴在下面的地板上。作业纸即刻被沾湿了大半。

　　这抛物线明显惊动了全班人，他们一致看向宋迟的座位，却只有襄环艺窘迫地站在他身旁。

　　宋迟一言不发，拎着本子绕过她出了教室。班里随之掀起一阵风波，指点着襄环艺议论许久，见齐天歌进来才慢慢平息。

　　后来襄环艺还是撕掉被染脏的那几页纸，又将作业誊抄了一遍。也在这件事过去不久后，偷偷掉过眼泪。